红菱怨----虹飞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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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菱怨
  作者:虹飞七色

文案
他们本是同根而生的兄弟,却有着截然倒错的命运。
是霸占?是单恋?还是假象温柔的缱绻?

为了你,我可以去死。
可以少了心肝,可以上刀山下火海。

只是我不敢奢求你原谅。

但无论你是否爱过我,请一定相信,曾经有一个傻子,不管他做了多少错事,他都深深深深地爱你。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阴差阳错

主角:池凌,池寒


  第 1 章

  池凌六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长孙寒书,那是一个落雪天。他穿着玉青底银线边的缎子袄,头上一顶雪貂皮做的小帽,怀里捧着一只暖手炉,带着点少爷娇气地跟面前的小孩说话。
  “你就是厨房那个骚媳妇的小孩?”
  “……”
  “名字叫长孙寒书?你家不会和相国公长孙家有关系吧?”
  “没有。”
  “你以后就是我的下人了,别叫这个名字了,就叫孙寒好了。”
  “……是。”
  面前的孩子和他差不多年纪,穿着很脏的粗布夹袄裤,一张雪白的小脸被冻得通红。发黑的棉絮从他棉袄裂缝里漏出来,又穷酸又没人管的样子。
  池凌见了就去扯那露出来的棉花:“怎么穿这么破?”
  那小孩就低头把棉花就着裂口塞回去,道:“家里没钱。……我爹抽大烟。”
  池凌想了想,又像大人那样伸出手,捏了捏人家的脸:“没关系没关系,你长得挺可爱的。以后我养你,给你穿好的。”
  回头叫人:“吴妈,把他带去打扮打扮。”
  “哎~少爷!”
  “慢着!”池凌又把人家拉回来,把人家袖管子捋上去。“这是被你爹打的?”
  那小孩抽回满是伤痕的红肿胳膊,把袖子放下来。过了一会儿才说:“娘打的。”
  池凌笑了,安慰一样地拍拍小孩的肩:“放心,你以后跟着我。我绝对不打你。”
  那一年冬天,池凌有了自己的跟班。他很喜欢孙寒,毕竟有个人一直听自己的话,是一件很让人满意的事。孙寒知道自己一切都该听少爷的,这是做下人的本份。其他的不要多想。少爷对他不错,起码他不能想象得更好。
  背了三字经背了唐诗,时光春来秋去转了几年。
  过了大暑,天气渐凉,池凌的大妹妹到了缠足的年纪。家里当成一件大事,专门请了裹脚媳妇上门。池凌好奇,拖了孙寒跑去观瞻。
  奶母正在给池小英泡脚,池小英烫得哇哇大哭。
  池凌跑过去哄妹妹:“英儿不哭,裹脚是好事,裹了好看的。”
  小英哪管好看不好看,只顾着疼,小拳头啪嗒啪嗒地捶打池凌,哭喊着不要:“为什么哥哥你不裹小脚,为什么只有我要裹小脚!”
  池凌又哄:“英儿乖,那叫孙寒陪你裹好不好?”这话自然是要被长辈训斥为胡闹的,怎奈池小英听了便认真起来,咬定了要孙寒陪他,不肯只她一个人疼。
  孙寒要哭,池凌便安慰他:“小脚挺好看的。”孙寒求他:“我又不是女的。不要行不行?”
  池凌看了看天空,又想了想妹妹,又看了看孙寒:“你就做女的也可以呀,咱们池家养你一辈子。”
  孙寒陪着池小英裹小脚了,池小英该哭该闹还是一个没省。
  男孩子陪着少姑娘缠小脚,裹脚媳妇也是头一回碰到,转头说得外边街头巷里口口相传,当是笑话。只说这池府太霸道,男孩子跟妇人家一样缠小脚,这辈子也就被埋汰完了。
  池凌倒是挺得意。他喜欢孙寒,孙寒漂亮,漂亮的人裹漂亮的小脚不是一件妙事么?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
  浸了药水拗了脚板上了明矾水,裹着布等脚慢慢烂了。
  那些个月,孙寒连床也不能下。池凌烦了,走东走西都是他一个人,读书也是他一个人,玩耍也是一个人,忒没意思了。他冲进孙寒的铺子间,掀开孙寒的被子把那些裹脚布都给扯了:“别裹了别裹了,裹什么小脚,下来陪我!”
  孙寒扯了被子盖住自己的脚,低头嗯了一声。
  于是池小英又不干了。
  饭桌上池二夫人发话了:“当初叫你别胡作你也不听,现在凭恁的哄到了你妹妹,是再说什么也不肯听的了。且让孙寒一直陪着她罢。”
  池凌便心烦气躁起来。
  家里见孙寒没用了,又找了个孩子跟他。池凌讨厌这孩子长得没孙寒好,只当他勉强凑合着用,嫌这里嫌那里,还成天地跑到孙寒床头去念叨:“你快点把脚缠好了,我把那孙子给踹了去。塌鼻子塌嘴的真碍眼。”
  孙寒也忍不住笑:“王传不是挺好看的,你乱说人家。”
  池凌就又捏他的脸:“和你比就不好看啦。来来,让我看看你的脚。”
  “不要!”孙寒连忙捂被子。但哪里拗得过孙寒,脚丫子还是被揪了出来,池凌皱着眉仔细看过一遍又推开:“难看死了。”
  孙寒就把被子盖了:“所以说别看么。”
  池凌就又把脸蛋儿贴过去笑嘻嘻:“裹好了就好看了。”
  孙寒沉默了一会儿:“张婶说我年纪太大了,这脚是缠不好的,只当是陪陪小姐了。”
  池凌呆了一下,反应过来:“岂有此理!下次张老婆子来了我和她说!”
  孙寒既不能陪着他,王传又是个讨巧的角色,池凌很快也就把孙寒搁到了一边。等到孙寒能下地,回到池凌房里,却也是半残的。
  有道是花落尚可明年待,人间五月最晴天。
  到了发身的年纪,半大的孩子心就野了,池凌带着王传满世界和别的池家兄弟们逗乐,玩累了回家让孙寒服侍他,端茶送饭脱衣穿袜的,还老是笑着说:“寒儿,你这么贤惠,女子也不如你。等过两年,我真把你收了怎么样?”
  孙寒不理他,他还要把孙寒拉过来,握着人家下巴:“你长得真是越来越像我娘了。你说,我长得像我爹爹,你长得像我娘亲,这可不是天定的姻缘么?”
  池小英十三岁上,被送进宫里选秀。次年因身家出众才貌双全被皇帝指给了三皇子。
  本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池家人封官进爵也没甚的感觉。
  来年春天,池家向中书令李冠正家提亲了。李大人的四小姐,传说端方温雅,国色天香。婚事敲定在当年中秋。
  池凌嗤之以鼻:“国色天香的都送进宫里了罢,这李四小姐算年纪还大我三岁,想是嫁不出去的货色。”
  王传急忙忙地捂住池凌的嘴巴:“哎呀我的祖宗,您说这话小点声嘛!隔墙有耳!”
  池凌大笑:“我家的墙,哪只耳朵敢坏事?看我不砍了它。”
  孙寒正在给池凌理衣柜子,池凌的眼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又和王传继续说笑起来。
  这天一早池凌又出门了。
  夏天天热,孙寒把屋外的花草浇过一遍水,又进屋把茶水凉好后便无事可干。屋里只有他一个人,丫头仆妇没事也不会进来,孙寒就把外褂鞋袜什么的都脱了,拿了把扇子坐在通风口扇风。
  正发呆,突然耳根凉了一凉,孙寒被吓了一跳。转头发现是池凌拿着个小冰袋在作弄他。
  “干什么!”孙寒想挥开池凌,结果池凌却突然伸手环住了他,还用脚向后合上了门。
  摇扇子的手不觉停了,池凌忽然张嘴含住了孙寒的耳垂。
  孙寒一震,没动,池凌也没动。然后孙寒幽幽地叹了口气:“都是汗,何必呢?”
  池凌笑了。
  “那还不简单,洗一洗就好了。”
  满满一浴桶水里,池凌从背后抱住孙寒,把头歪在他肩上,一边轻轻用手揉捏水中滑腻的腰腹:“不喜欢吗?”
  孙寒搭上他不安分的手,微微侧过头看着他:“要我帮你洗么?”
  “好啊。”池凌笑了一笑:“你帮我洗,然后我帮你洗。”
  孙寒勉强转过来,从桶底把布捞出来,也不看池凌:“我哪敢叫你帮我洗。”
  池凌大笑,拍水花泼他:“假正经!一会儿到床上我看你还怎么装。”
  孙寒无奈,帮他擦背又不慎在桶壁撞到胳膊,压了麻经,半个手掌都麻了:“两个人一个桶太小了,我出去好不好?”
  “不好。”池凌答得干脆,转过身抓起孙寒的手一通乱揉算作止疼,又扔开转回身去道:“这是情趣。改天让他们换个再大些的盆子好了。”
  屋里没风,珠帘布幕都纹丝不动。
  池凌爬到孙寒身上,笑嘻嘻地把他慢慢压下来,低下头亲亲孙寒的脸:“就是天太热,凉一些就好了。”说着抚摩上孙寒的手臂:“刚洗完感觉又有些粘了。”
  孙寒轻声道:“那慢点天凉了再说。”
  池凌便把人彻底压趴了,矮下来伏在孙寒耳际,边吹吹弄弄边无所谓道:“那我怎等得及。等到了天凉,那李莺莺就来了。我偏要你做大夫人,她做小。”
  孙寒回头瞪他:“去你的大夫人。”池凌便不怀好意地在他臀上掐了一把,嬉皮笑脸没个正经:“不是大夫人是什么?你说?”孙寒脸上一红,转回头去不理他,任池凌在他脖颈肩背上细吻起来。
  天气燥热,皮肤相贴处本已感觉滚烫,耳鬓厮磨间又有些情动,尚未入正题便已有火烧火燎之感。
  池凌心里禁不住的欢喜。他在风月事上本是胡闹惯的,但也只限于同花楼妓坊的女子。近年来京城风气不佳,池凌耳濡目染,也早就存着要玩一玩娈童的念头。可男娼不比女妓,没什么光明正大的堂子,而家里又不会同意养只兔子进来,池凌就把主意打到孙寒身上。
  这也是有好两年的功夫了。
  但孙寒毕竟从小和他熟悉,一来怕尴尬,二来孙寒的性子也不如他一般胡来,他倒真怕孙寒听了他的意思要生气。
  可眼下自己将要娶亲,这口肉不先吃到嘴里真叫池凌坐立难安。他茶饭不思想了甚久,突然醒悟过来,自己为什么要怕孙寒生气?从小到大,孙寒哪里和他生过气?况且这又不是要害他,听说被玩的人才舒服呢。
  打定了主意池凌也就安了心。
  池凌一边向下摸索,一边拨着孙寒的散发亲他额角:“都说头一回有些疼,倒也不是不能忍的。我轻一些就是了。放心,我不叫你疼。”说完又一阵深深浅浅的落吻,倒是把他在娼楼里学来的功夫用得实打实。
  他见孙寒闭着眼,怎么挑都不怎么回应,便觉得有些无趣,拿指甲在人身上轻一下重一下地择起来:“看着我。”
  孙寒只好睁眼,池凌便把脸凑上去,鼻尖对鼻尖,盯着孙寒水雾朦胧的眼睛:“哭啦?”孙寒便抬手擦了下眼睛。池凌抓着孙寒抬起的手细细吻起来,一边笑道:“我功夫还行吧?”转头看见孙寒又合上了眼睛,顿时感觉更加扫兴。于是更加生出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发誓今儿个一定要摆平人家。
  池凌兴致勃勃地逗弄了一阵子,直把孙寒也挑得微喘起来,他自己更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见时机差不多,便倒了些蓄谋良久的松油,卖力开拓起门路来。
  孙寒本已有些迷糊难耐,恍惚觉出池凌的动作又更觉困窘羞耻,只把脸深埋进双臂间不去理身后的动作。哪知池凌送入时还是有些着急,孙寒只觉得徒然一阵剧痛,不觉双肘用力微微撑起了上身。池凌趁势将手臂从他身下垫过,合抱起孙寒的整个胸背,手指轻掐他的乳尖,啮咬人家的耳垂。
  孙寒一时不防被激得呻吟一声,回过神更觉难堪,不禁有些要哭,伸手去拉池凌在他前胸不规矩的手。池凌也不纠缠,移了手到孙寒的腰上,按牢了开始认真往里探进。
  一边进着孙寒开始止不住地发抖,池凌便又矮下来安慰,见孙寒不停地落泪,又说了好些哄他的话。孙寒只摆手抹泪说不碍事。池凌也说不上扫兴,只觉得莫名有些伤心,觉得这模样的孙寒好生可怜可爱,疼惜之情不禁满满。可另一个念头又在为占有孙寒而狂喜。于是索性什么都不想,按下孙寒的腰精工细作起来。不一会儿便感到不满足,就加快了速度。
  孙寒只觉得全身有如烙铁,池凌拢着他又像个牢圈,心口好似被攥着透不上气。偏偏池凌一边喘着一边逗他唇瓣,紧咬的牙关一松开池凌的舌便滑到口中。细密黏滑的入侵却之无法,时间稍久便有不知是谁的津液合着缝隙淌下。池凌便移出来,把那道水液再舔回两人口中。孙寒上下受犯,精神更靡,只软得跟棉花无二,池凌便把他抱到怀中亲吻抽送。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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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事毕,挥汗如雨。孙寒有些昏沉,迷迷糊糊要睡过去,池凌抱着他,亲鼻子亲眼睛地要弄醒人家。孙寒醒了,他便凑到孙寒耳边问:“有趣么?”孙寒咬了嘴唇不答,池凌便在孙寒肚子上掐了一把,再问:“说呀有趣么?”孙寒只好道:“有趣。”池凌便满意了,哼哼着啄孙寒的颈肩,模糊道:“那咱以后就多玩,我还怕你不喜欢呢。”看得出池凌心情是很好的。
  他随手揉玩着孙寒皮肤,低头却扫见了孙寒的双脚,一只端正地着鞋,一只却只剩个短袜了。池凌左右探看,最后在床下找着了方才被挣落的鞋子。池凌便捡起来要帮他穿,孙寒却伸手去抢鞋子,池凌扬着手躲,又一只手把孙寒的双手抓在肚子上:“我帮你穿啦。”
  孙寒一声不响。
  池凌浑然不觉,或说是毫不在意,抬起孙寒比常人短了一寸的脚:“可惜了。说到你这双脚我便后悔,早知你年纪太大裹不出小脚的话,我决计不会让你受这个罪。不过这也不怨我,都是英儿的错,娘也护着她任性。你说,你要是当初不裹足,我今天还能亲亲你的脚丫子呢。以后咱们俩好,你都得穿着鞋子,跟娘们似的。真他妈的。”
  孙寒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推推他:“太阳快落山了,你快去准备,回头开饭迟了夫人要骂。”
  池凌也正疲惫,懒得起身,脑子里一转,忽然嚷起来:“咱们今儿个就算成亲了,要喝交杯酒!”他自己觉得这个主意好,也不管孙寒啥想法,拍着腿大叫:“王传!王传!来人啊,把王传给我喊进来!”
  孙寒心上一抽,伸手就去拉一边的被子,倒身就把自己严严实实盖了起来。池凌觉得有趣,又俯下去弄他,抖他被子玩。
  王传正嗑着瓜子,一进来就见到床上两人挣扯暧昧的景色,登时傻了,瓜子从指缝撒了好些都不知觉。虽然孙寒拿被子挡着自己,但方才在池凌屋里的也只有他了。王传脑子转了一圈,又灵活起来,凑到床边殷勤道:“少爷,是要放水沐浴么?”
  池凌眼也没抬,他正逗孙寒逗得起劲,非把人从被子里弄出来,随口吩咐道:“给我拿两个好些的杯子来,我要和寒姑娘喝交杯酒。”
  王传呆了呆,匪夷所思,又马上活络过来:“要什么酒?”
  “什么酒?”池凌想了想:“应该用什么酒?你去张罗就是,记得孙寒不会喝,你弄浅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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