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抉择下（3P）+番外————洛夜神(24) - 最好的腐书网: DUXS耽美文库

　　用更为卖力的律动来填补心中的疼痛，只要小涵说他愿意自己就会为他放弃一切，一场即将到来的婚礼又算得了什么？那只不过是之前为了断绝自己的思念而设的后路，而如今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当然这场婚礼的重要性在他心中也荡然无存了。

　　时间无声无息地流逝夜却更为迷人，美好的夜莫子希独自一人坐于空荡荡的家中等待爱人的归来，但……真的可以再归来吗？

　　＊＊＊

　　门铃响起莫子希完全出于本能地从沙发上跳起跑去开门——

　　“小涵……”门未开莫子希的声音已先唤出。

　　开门的一瞬间当眼角触及顾哲涵肿胀的嘴唇和皱褶的衣服时莫子希已明白了一切，脑中瞬时间化为一片空白，脚步缓缓后退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般兀自摇着头，忽而又停住后退的脚步双手握紧眼里迅速蔓延出强烈的怒火，嫉妒、愤怒、受骗和失望只在瞬间就燃烧光所有的理智，莫子希如红了眼的厉鬼般拔腿就冲向小涵身后的顾哲羽，手臂因极度的愤怒而青筋爆起如一支箭般挥拳就对上他的脸。

　　没有还手顾哲羽被莫子希突如其来的一拳所击倒，并不是完全不能还手而是他在赌——赌顾哲涵心中是不是真的已经没有自己的存在了。

　　“不要——”顾哲涵一声惊叫阻止了莫子希再次挥出的手。

　　“小涵？”

　　莫子希难以置信地看着顾哲涵张开的双手，如当年般毅然决然地屹立于他之前，但那一次至今难忘的守护他看到的是顾哲涵的背影而这次竟然……

　　“子希，不要这样……要怪就怪我吧不关羽哥哥的事，请你、请你不要再动手了？”

　　手再也挥不出只能愣愣地停留在空中，明知道打架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但他就是忍不住，收回拳头莫子希心中衰鸣声声痛彻心扉，小涵……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吗？终究你要想的人还是你的羽哥哥吗？难道我在你心中竟什么也不是了吗？

　　顾哲羽擦拭嘴角缓缓从地上爬起，他笑了——因为他赢了，小涵还是在乎他的。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此时此刻莫子希仿佛所有的力气都从他身上剥离般瘫软在地，眼光却从未离开过顾哲涵的脸即使一秒都没移开过，越是凝望就是心痛，呵……终究还是维护他所爱的羽哥哥，离开这里也是迟早的事吧？

　　自尊不允许他再懦弱下去莫子希尽管不愿意却还是问出口：“小涵……我跟他你要如何选择？”

　　摇着头顾哲涵眼里的泪水滑落，不要……不要让自己做如此抉择，这太残忍。

　　“小涵我跟他你只能选择一个，我知道这样做也许你会很痛苦但再这样下去只会使三个人都痛苦，如果你选择的人是他我将永远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顾哲羽的话让小涵如冰入骨髓般刺寒，为什么哥哥现在也要让他做抉择呢？当初他毅然离开时有让自己做出抉择吗？现在却要他做这样的抉择不是在逼他吗？

　　三个静默，等待的只是一个答案——

　　“羽哥哥……请你先离开，我有话要跟子希说。”转过身顾哲涵面对着顾哲羽一字一句如血如泪。

　　闭上眼睛不自觉地发一个悲凉的轻笑，许久莫子希才从地上爬起，看来他只能面对现实了。

　　顾哲羽离开了，此时此刻只剩下两个人若大的空间竟只能听到呼吸声——

　　两个人沉默着都不愿开口，时间一分一秒钟过去，莫子希只是看着……看着顾哲涵流泪的样子，他竟然觉得这样的小涵美得令人窒息。

　　“小涵你爱我吗？”莫子希打破这异样的沉静。

　　“爱——”

　　顾哲涵丝毫没有犹豫的回答却让莫子希心酸：“我知道你并非最爱我，让我来爱你好吗？”

　　面对莫子希几乎哀求的语气顾哲涵眼泪一颗接一颗地滴落，曾几何时高高在上的莫子希也有哀求的一天，他的骄傲他的自尊全部都被踩在脚底了。

　　“子希……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但是……但是我的命是羽哥哥的，我欠哥哥太多你明白吗？对他我无法说不。”顾哲涵泣不成声但话中已经表明了他的选择。

　　“呵呵……”莫子希竟然在此时笑出声，心在碎小涵你听到了吗？

　　转角处一个身影沿着墙壁缓缓滑落，使命掩着嘴不让自己呜咽出声，如果自己没有因心急而返回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听到这样答案？这样是不是就可以认为小涵还是爱着自己的？但——他什么都听见了，他的爱只是为了偿还、只是为了赎罪，那个根本不要他要的爱。

　　默默起身顾哲羽黯然离去，可惜的是后半段的对话他并没听完——

　　“尽管他弃你而去、尽管四年来对你不管不顾，你依然爱着他对吗？”莫子希心已死只是机械性地说着话。

　　“子希……对不起，我不想骗你，我是一直爱着羽哥哥，从我第一眼见到他起我就一直爱着他，就算他弃我而不顾我却仍然爱着他，但——我也爱你，并不比羽哥哥少。”顾哲涵说得很恳切几乎是在发誓。

　　“你想说什么呢小涵？是在安慰我吗？”莫子希露出牵强的笑容。

　　顾哲涵使劲地摇着头：“不是的子希……不是这样子，你和羽哥哥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存在，不管少了你还是少了羽哥哥我的心都只剩下一半……”

　　“呵呵……”莫子希再次笑出声：“你想以后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吗？我办不到小涵，你的羽哥哥同样也办不到，情到深处原来都是这样私自，我根本容不得任何人触碰你一下，就连多看一眼我都想杀了他，我可以为你不顾一切为你在所不惜但我不能和任何人分享你就算是你最爱的人也不可以。”

　　现在让他怎么办？一样的爱他该项如何抉择？也许会有这样的想法顾哲涵很自私，如果他只选择其中一人那不是更自私吗？一个是从小爱着的人尽管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离开却不能抹灭依然爱着的心，能跟羽哥哥在一起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幸福可是……可是他也爱着子希啊！子希的温柔、子希的细心、子希对他的好、子希对他的宠他都一一记在心里，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因为爱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

　　两人再次静默不语，时间仿佛已经停止……

　　“我送你吧——”莫子希上前牵住小涵轻颤的手正想把他带出别墅却拉不动独自哭泣的人儿。

　　为什么呢小涵？为了你的幸福我愿意退出你还想我怎么样呢？知道不知道我多想把你囚禁起来再也不让任何人看你一眼，怕你伤心怕你难过怕你再一次在我怀中喊叫着顾哲羽的名字醒来时失望的眼睛，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吗？因为我知道再怎么样我都比不上你心中的羽哥哥，所以我早已做好准备，我没事的小涵，不用顾虑我，你可以去找你所希望的幸福了。

　　再一次牵动小涵的手却被他挣脱：“子希……你说过这里也是我的家，所以我哪儿也不会去。”

　　是啊，自己说过的话怎么可以不算数？但这不是徒增痛苦吗？三个人的痛苦不如让自己一个人来背负好了，明明刚才才说过情到深处都是自私的，现在自己又是怎么了？装大方？装伟大成全别人的幸福？自嘲一笑莫子希放开了顾哲涵的手，很明白自己从来都是自私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有他的自尊他的骄傲绝不容许任何人践踏。

　　“好……我会给你时间考虑清楚，如果你最终选择了他我不会怪你，因为从最初开始我就没得选择。”说完莫子希独自回房。

　　＊＊＊

　　婚礼当天很热闹，周旋于朋友间接受祝福的新娘看起来很漂亮很幸福，来参加婚礼的嘉宾都是笑容满面唯独身为主角的新郎一脸沉寂。

　　红地毯上当新娘的父亲把心爱的女儿交给新郎时在座的所有人都带着祝福的笑容注视着看似幸福的一对佳人。

　　耳边缭绕着司仪的证婚词，无非是一些有情人终成眷属、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之类的话，而此时在顾哲羽听来好像在说别人的事般无聊也可以说如司仪说出的话如催眠曲般让他有想睡觉的冲动。

　　眼角不经意扫过一个身影熟悉的感觉如触电般让他惊醒，待他再仔细看时身影已消失，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顾哲羽暗问，但刚才那个身影真的好像小涵。

　　眼睛不愿放弃搜索努力在人群中找寻那一抹印入灵魂的身影，忽然眼前一亮顾哲羽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欲走出酒店的大门……

　　疑惑不解的新娘焦急地用手肘撞了下恍惚中的顾哲羽低声道：“哲羽你怎么了？快点回答啊！”

　　见主角回过神司仪再一次朗朗开口：“顾哲羽先生请问你愿意娶何毓烯小姐，不论她……”

　　“不——我不愿意——”顾哲羽大声说着，并不是对着司仪不是对着新娘也不是对着来参加婚礼的所有嘉宾而言只是对着快淹没门口的一道身影而讲：“我说过要永远守护一个人，但我食言了，所以我要用我剩下的所有时间来弥补不管他心里还有没有我，有一句话我这一生只会也只可以对一个人讲，小涵——我爱你！”

　　如预期般那道身影停止了脚步，再也不顾沸腾的婚礼现场顾哲羽甩下新娘的手追寻着那道从第一眼起就驻进他灵魂的身影。

　　——正文完——

　　番外：比梦更幸福

　　一年后——

　　“羽哥哥又一颗流星快看啊——”身处美国一处公寓的屋顶上一个欢快的叫声如流星般划破夜的宁静。

　　环抱着散发沐浴乳清香的身体顾哲羽随着手指的方向抬头：“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到？”

　　不满皱眉：“羽哥哥你到底在看什么啊？今晚难得有流星群的说，不看多可惜？”

　　顾哲羽呵呵一笑更用力搂紧了怀中的人儿，一年前他从婚礼上逃离从莫子希手中带走了小涵，在飞往美国的途中顾哲涵做了一个梦，一个让他露出幸福的笑容却泪流满面的梦。

　　顾哲羽拭去眼角的泪水问道：“小涵是做恶梦了吗？”

　　轻摇头：“不——羽哥哥，我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很美的梦为什么还要哭呢？”

　　“因为……梦里的美好是我永远都无法得到的。”

　　顾哲羽愣住了，心在震憾，因为在梦中小涵叫出口的人似乎是——子希。

　　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美好的梦呢？时至今日顾哲羽都没问起过，当初那样带着小涵离开是对还是错他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现在的小涵很幸福，还有什么比得上他的幸福他的快乐更为重要的呢？

　　共同生活的一年时间里他已经明白小涵的心已经不再完整，只有那一次莫子希来看他的时候小涵才是真正的小涵，会笑会跳会撒娇也会使坏的小涵，一年的时间让他终于做出抉择，自己的私心与小涵的快乐之间他选择了后者，三个人一起生活既然是小涵所憧憬的，那他就给最爱的人一个最美的梦，所以他向自己妥协了。

　　“小涵过来——”一句委曲却带着命令的声音冷冷从拥抱着的两人身后传来。

　　“不要，子希会凶我！”顾哲涵眨着如星光般灿烂的眼睛无视莫子希的愤怒。

　　顾哲羽只是呵呵地笑着却也并没打算松开环在小涵身上的手。

　　“小涵？！”莫子希上前一步威胁道：“你要再不过来……再不过来……”

　　“再不过来会怎么样啊？”顾哲涵看着莫子希胀红了脸不知死活地添上一句。

　　莫子希终于怒了：“你要是再不过来我就——”

　　“嘻嘻……就……就打我屁股，对不对？”顾哲涵嬉皮笑脸地接下莫子希的话继而又无奈道：“子希，你就不能换个花样吗？每次都说要打我屁股、打我屁股的，我都听腻了。”

　　莫子希苦笑，这辈子他是栽在顾哲涵手里了，自从半年前小涵眼睛恢复视力起不仅他栽了顾哲羽也栽在他手里了，不过，他们早就栽在他手里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在半夜三更地还偷偷带小涵到冷得要死的屋顶上来看什么流星嘛！

　　无奈苦笑，莫子希上前展开手中的毯子盖在小涵身上，顾哲羽也帮忙掖好，相视一笑后目光共同凝视身边的幸福。

　　一年前顾哲羽的突然出现让他失去小涵，一年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小涵心中并不重要，至少跟顾哲羽比起来他什么也不是，然，一年后顾哲羽的再次出现让他几乎崩溃。

　　从顾哲羽口中他终于知道自己在小涵心目中是怎么的一种存在，当他听闻自从顾哲羽带走小涵的那一刻时小涵就几乎没怎么笑过，半年前在小涵接到自己将要去看他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变得异常，有时甚至一整天的时间就呆呆地守着挂钟一步也不愿离开，直到莫子希按响门铃的那一刻他才会停止扭捏衣角，顾哲羽开玩笑说衣服都被小涵搓破好几件了，莫子希却听得心酸，小涵是个笨蛋。

　　顾哲羽还说了，当莫子希陪小涵的那几天时间里是小涵最幸福最开心的时间，他也坦言很嫉妒他们两个在一起的美好感觉，因为一年来小涵只有当莫子希在的那几天时间里笑得最真心、最美，虽然莫子希只在小涵眼睛复明时去看望过一次，但从那时候起小涵却会笑了，笑得很美却更加寂寞。

　　最后顾哲羽哭了，在莫子希面前哭了，他请求莫子希回到小涵的身边，如果莫子希愿意他就退出，为了小涵的幸福他愿意退出。

　　想起小涵一年前说地的话——你和羽哥哥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存在，不管少了你还是少了羽哥哥我的心都只剩下一半……

　　如果自己是小涵心中的另一半，他又有何权力去剥夺他的另一半呢？

　　一年之后当莫子希再次出现在顾哲涵面前时只说了一句话——小涵，我回来了。

　　＊＊＊

　　美丽的夜色，美丽的星空，美丽的人生，伸手可及的美丽生活……

　　顾哲涵：“啊——又一颗流星。”

　　顾哲羽：“许愿了吗？”

　　顾哲涵：“嗯……我许愿了。”

　　莫子希：“小涵许了什么愿我想知道。”

　　顾哲羽：“是啊小涵，你刚才许了那么多个愿都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