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爱,从不属於我 上----轩音幽篁

作者:  录入:02-01

我死命瞪著他,看他慢慢靠近我,坐到我身旁,立马移开一些距离,丝毫不敢眨眼睛,我怕我一个不慎眨会儿眼睛,就会连骨头都不剩的被他吞吃入腹。
他似乎是知道我的心思,轻笑一声,安抚著对我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吃了你,刚才看你出门连外套都没拿,所以才追上来的。”
他刚才也在舞厅?我看著这副越来越熟悉的身板,再回味著如此相像的声音,又凑近他身前闻了闻,居然……
“原来是你!”
“终於认出来了,看来我做人还不算太失败!”
嘁,无聊,紧了紧大衣,开始揉小腿肚子,好痛,好像是痉挛了,真该死,我也没站多久,都怪那王八蛋,要不是他,我根本就不会使暗劲,更不会遭这份罪。
“你的腿怎麽了?”
他似乎看见我的动作,伸过手来想查看,被我重重拍回去,冷冷斜他一眼,“不关你的事!”
“我说你这人怎麽这麽拒人於千里之外,我又不会害你!”
“鬼才知道你不会害我,真不想害我就离我远点!”没看我脑门上刻著四大字吗:生人勿近!
“唉我说……”
“滚哪!”
“我说你怎麽这麽不讲理啊!”
“我就不讲理了怎样,滚蛋啊,你又不是艾玛利莎的,我们学校是禁止生人入内的,再不滚我可找保安了!”小爷我心情糟糕透了,再这麽叽叽喳喳的烦我,我可动真格了。
“好啊,你找去呀,今儿个我还就不走了,怎麽著吧!”
“你……”
我今儿个可算真领教了,居然还有比岑一风那老王八脸皮还厚的人,赶都赶不走,这厮到底打哪来的呀,怎麽如此无赖?
我气得咬牙切齿,脚上又痛的厉害,结果害得我头也开始痛起来,脑壳像被人敲了一闷棍,又像被灌进一大桶水,涨裂得我以为马上就要爆炸。
“喂,你……你没事吧,你怎麽了,喂,娄笑!”我迷迷糊糊得看著他不停摇晃我的身子,我想阻止他,叫他别摇,我的头已经够晕了,被他这样摇晃著连天地都开始旋转,可我却说不出一个字来,然後,我似乎听到岑一风那厮的声音。
“娄笑,娄笑你怎麽了,你怎麽会待在这?”
我努力睁大眼睛,看著那张焦急的脸在我眼前不停晃荡,死死抓住他衣袖,下意识地说道:“脚痛,头痛,带我走,这里有妖怪!”
感觉自己被扛上熟悉的後背,安心趴伏上那对宽阔的肩膀,眼前似乎越来越明亮,我也终於看清站在我对面的人。
原来爱,从不属於我(06)
第六章
“喂,你走路长不长眼的,见人就撞!”什麽皇历啊,开学第一天就诸事不顺,这还没进学校呢就遇见一个倒霉鬼。
“真不好意思同学,是我著急了!”
劈手夺过拎包,不让他染指我的所有物,看他穿得一副人模狗样的,却是一个睁眼瞎,哎哟我的胃啊,都要被他撞移位了,这人不壮实,怎麽力气会这麽大。
恨恨得捡起被他撞得七凌八落的行礼,狠瞪一眼,走进校门,期间还不忘送他一脚,王八蛋,叫你不看路,叫你乱撞人。
那厮大概也认识到错误,不仅没有还手,还追上来硬要送我回寝室,这倒好,一撞撞来个小奴隶,看来还算是黄道吉日麽。
我以为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之後我才认识到这个想法有多愚蠢,我这哪是撞来个小奴隶,分明是黏来个狗皮膏药啊,因为自从那日後,我就开始被他缠上,除了上课的时候,我就是躲在结满蛛丝的犄角旮旯也能被他找到。
有时候真怀疑他是不是在我身上偷装了追踪器,再不然他也得是千里眼,否则怎麽能这麽准确找到我的身影呢?直到有一天……
“娄笑,我喜欢你!”
我惊愕得抬起头,望进那双深沈如黑宝石般的认真瞳仁里,开始惊慌有些不知所措。
很早就知道我不喜欢女人,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促成我的性向,但我的确只喜欢男人。
可我不会傻傻得认为别人也会和我一样,我读不懂他眼里的真正含义,虽然希望他是认真的,可我真的很害怕,我怕他只是在玩我。
原本只想安安稳稳过完大学四年生活,然後,或考研,或找工作,就这麽平平淡淡的过完一辈子,可今天,在我刚进大学才一个多月,面前的这个男人居然跟我说喜欢我,我希望上帝能告诉我他在开我玩笑。
“我们交往吧!”
我抽搐几下嘴角,撇过头,望著眼前漫无边际的大海拒绝了他,“我不喜欢你!”
“没关系的,有我喜欢你就够了,我知道你是怕我耍你,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你绝对是认真的,你可以看我表现,直到你满意为止,我可以等的!”
我没有再看他,起身就走,可那厮居然抓住我手腕将我拖回去,直接对著我的唇就吻下来,我挣扎著想推开他,可他力气比我大,我斗不过他,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直到快被他吻得没气,才恋恋不舍得放开我。
“笑,相信我,我是认真的,答应我吧!”
跟他对视片刻後,重新将视线转回波涛起伏的大海,迟疑很久,终於还是遵从内心的想法,接受了他。
“岑一风,如果你背叛我,我会亲手杀了你,不,我会将你千刀万剐!”
那厮大概压根没听我说些什麽,只顾他自己高兴,把我抱得透不过气来也不管,真是岂有此理。
岑一风是个称职的男朋友,如果除去他身边那些不会间断的花花草草的话,也不能怪我太会吃醋,谁让他身边从来都不乏美女,一个两个我还看得牢,可一计量就是用打来算,我怎能不生气。
“娄笑,你能不能别这麽不可理喻,她们一定要跟著我,难道要我硬赶走她们不成?”
这王八蛋在说什麽,都有家室的人了当然得赶走她们,有了我还不够,难道他还想享齐人之福不成?
我一枕头就扔过去,冷冷的扔出一个字,“滚!”
“你……好,我滚,我滚,我会滚的远远的不再碍你的眼!”
我气得咬牙切齿,连胃都跟著痛起来,他当初是怎麽说来著,还指天起誓,这才多久,就已经开始厌烦了吗,岑一风,你可千万别背叛我!
三天没见那厮了,他真打算不见我了?王八蛋,居然敢躲起来不见我,别让我逮著,我非扒下他一层皮不可。
“唉,听说了吗,岑一风似乎要跟罗彤定婚了!”
“啊,不会吧,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他们两家本就是世交,生意场上常有来往,还经常合作,他们两人又从小就认识,他们的家长其实早已默认他们的身份了。”
发疯般的往他寝室跑去,明知他不会在那,可我还是死命的往那跑,停在门口,竭立平息住紊乱的呼吸,才慢慢打开门,他居然在,他真的在。
我从身後抱住他,我知道那些话都是谣传,他说过他只喜欢我,他不会娶别的女人,他说过的。
“风,你喜欢我的是吗,你不会跟别人定婚的是吗?”
看他对我露出笑容,我也笑了,原来真的只是谣传,我真是太危言耸听了。
“对不起娄笑,我就要和罗彤定婚,我想,我们都太冲动了,我们在一起根本就是个错误!”
我能清晰听到脸上破碎的笑容,因为那声音是那麽的清脆,那麽的响亮!
我不知道我的行为是不是跟著意识在走,我只知道,我是笑著将那把刀插进他胸口的,然後,我的手上染满了鲜血,豔红豔红,就像火一样,灼烫了我的双眼,我接住垂垂倒地的他,一声冲破胸腔的吼声迸出,整个人猛得半坐起身。
“怎麽了?”
还没回过味来的我只是傻呆呆得坐著,然後我看见迷迷糊糊跟著坐起身的人将下巴靠到我肩上。
直到真实感觉到他是活生生的坐在眼前,我迫不急待的扯烂他的衣服,紧紧贴上他。
他对著我猛吻一阵,却没进行下一步,而是以一个碎吻作结束,下床穿衣,准备离开的样子。
“你去哪?”
“我爸找我有事,我得回去一趟,很快回来,等我!”
他又低下头在我脸上吻了吻,才开门离开,我心情大好,起床先去冲了个冷水澡,然後,桌上的手机吵闹起来。
“喂娄笑,你在哪,岑一风今天跟罗彤举行婚礼你知不知道,你是怎麽管他的,怎麽管得让他去结婚了?”
我呆立很久都还没明白过来,手机早已被摔得稀巴烂,明明是做梦来著,怎麽可能是真的,不可能。
开著他送我的那辆奥迪来到教堂,神父说话的声音隐约从门缝里传出来,我还来不及关门便已冲向教堂,拍开大门的瞬间,刚好看到那只银光闪闪的钻戒被套进一只纤细的手指。
“不!”
“娄笑,你总算是醒了!”
我又看到了什麽?岑一风胡子拉碴的坐在床边上,而我,又是半坐在床上,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棉被,白色的床单,一切都是白色的,空气中还有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我是不是还在梦里?
“我……在哪?”说出口才感觉到自己的嗓音居然可以跟驴一较高下,喉咙也干得难受。
“校医室,你的旧患处又受伤了,而且那天晚上又著了凉,你发了一夜高烧,都快把我吓死!”
熟悉至厮的声音,却让我恍如隔世,看著那张昔日干净帅气的脸上一团糟糕,我狠狠抱住他。
无论如何,这次不再是做梦,因为感觉是那麽真实,伤患处还渗著隐隐得痛,会痛,就真的不是在做梦。
“岑一风,你要是敢背叛我,我真的会杀了你!”我对著他後背狠狠捶下一拳,犹不解气,张口又朝他肩上咬下去,直到痛苦的闷哼声响起,我才松开牙关。
“娄笑,你怎麽了,你没事吧?”那厮以为我不对劲,将手贴上我额头试温度,打掉他伸过来的手,却没跟他讲原因,这麽复杂的东西讲也讲不清楚,我也不想讲。
“真是个傻瓜!”我被他搂进怀里,他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摸我头发,这是他平日没事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因为我的头发既软又细,还顺,摸著很舒服。
“笑笑,这一生我只爱你一个人,你该相信我的,除了你,我不会爱上任何人,爱你,我胜过爱自己,所以,请你相信我!”
我没有再说话,推开他,一气钻进被窝,连头也不露,他以为他又说错什麽话惹我生气,在外头著急著,其实咱在被窝里头偷著乐呢。
闻不惯那些讨厌的消毒水味道,所以在经过校医阿姨的同意下,被成功转移到我可爱的软床上,因为脚还不能下地走动,我被迫只能接著请假,听岑一风说我从昏倒後到醒来已是两天後的事情,所以到今天为止,我已经五天没有去上课,那变态班主任不会到期末戳我脊梁骨吧。
好吧,这应该是我庸人自扰,凭咱这五好学生的头衔,怎麽著他也不忍心让我回家过不好年不是!
我还听岑一风说,在我昏迷的时候,那树妖来看过我一次,这王八蛋,他还有这个脸来见我,我一直觉得这次的高烧八成是被他给吓出来的,我身体向来很好,怎麽可能被一阵小小的微风就刮的高烧不退,这不符合常理,所以我把一切责任都归究给那只害人的树妖。
这几天,岑一风乖乖得当牛又做马,将我照顾的无微不至,原本心里那点怨念也随著他的懊悔消失殆尽,对他,我终究是心软的,即便表面对他呼来喝去,但我清楚自己对他狠不下心来。
短短三天内,我的寝室里已经摆满各色鲜花水果,看来我真的挺有名,连我自己都到今天才发现原来有这麽多人认识我,不过来得最勤的,自然是那个我如何都黏不掉的王婷和最爱跟我斗嘴的郭晶华。
就如此刻,不早不晚,刚刚午餐时间,她拎著个保温壶准时到来,肯定又是那什麽给狗啃的骨头。
“娄笑,今天煲的筒骨汤,我妈说这东西补钙又长骨头,你多喝点!”
“王婷,我好像跟你说过,让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我很烦,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我拜托你行行好,以後别再来烦我行吗,别逼我下面子!”
真是受够了,好言好语跟她说,她把客气当福气,看过一两次就够了,可她这样一天三次算什麽,我妈?我老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我不想压抑自己,既然你烦我,那我晚上就不来了,这汤你趁热喝,我先走了!”
总算是清静了,这人长得如花似玉,还怕找不到男朋友吗,偏要死缠烂打我这麽个只爱男人不爱女人的同向,我就纳闷了。
不过,她这煲汤的水平倒是不赖,她该不会是学过烹饪术吧?
“哟,还真准时,今儿个是什麽大补汤呢?”
我抽鼻子闻著那厮捧进来的东西,有松香桂鱼,糖醋里脊,香菇炒青菜,溜炒香肠,不过,今天的糖醋里脊似乎放太多醋了,好酸,酸的我牙疼。
“你看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饭,我炒了你爱吃的菜,这涨肚子的汤就由我代劳了!”他冠冕堂皇的找个借口便把那壶香喷喷有营养的筒骨汤连锅端得捧到自己面前,我瞧著他那没出息样,直接飞过去一枕头。
他炒的菜的确都是我的最爱,我也不负所望得将满满一碗饭吃了个底朝天,当我用纸巾擦净嘴巴後,一碗亮蹭蹭的骨头汤印入瞳孔,奇怪得看著他,他却咧嘴对我笑了笑。
“这东西对你有好处,虽然不是我做的,但喝一小碗我还是不会介意的!”
瞧著那副欠揍的表情,我真想将碗就这麽扣上他天灵盖,让他尝个够!我是真的很想这麽做,可是接下来响亮的玻璃碎裂声打回我的这个想法。
没有大惊小怪的立马跑去看是怎麽回事,因为以前岑一风还在足球队的时候,就老爱干这种勾当。
大一的时候,那家夥待得是足球队,因为那是他的最爱,而我的寝室前面好巧不巧的便是足球场,那时,他老故意将球踢中窗户,借以装新玻璃为名不断出入我的寝室,那厮,他也不怕教导处以破坏公共财产给他来个记过处分。
注意到他站在窗户前僵直的背影,胸腔有些发堵,我能了解他心中的挣扎和煎熬,轻轻叹出一口气,从背後抱住他。
双手被他捏得有些发疼,靠著他後背好一会儿,才开始说话,“回足球队吧,你不用如此的!”
谁知,他却猛的回转身来,把我推的一个踉跄,还好他认识到错误,及时抓住我,可那双黑瞳里却盛著止不住的恨意,我有些心疼,顺手抚上那皱成川字型的眉间。
“娄笑,我说过我会替你报仇,我一定会让他们死得很惨,我一定会替你夺回本该属於你的东西,我不会放过他们,绝不!”
这厮,有时候倔起来比我还牛,他怎麽就这麽一头钻进去了呢,连我自己都无所谓了,他又何必如此。
想来,我身体还没好全,因为我就这麽在他怀里又闭上眼睛。
原来爱,从不属於我(07)
第七章
迷迷糊糊中,我觉得自己是被一声大喝给吵醒的,因为那声音太过熟悉,所以我连眼睛都未睁开,就扔出一句,“岑一风你这王八蛋,再敢吵著小爷睡觉,我阉了你去当太监!”
可那厮却倍儿大胆的凑到我床前,声音愣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娄笑,你……没事吧?”
该死的他不来吵我,我当然不会有事,我还好好的睡我的大头觉呢,他是存心找茬呢吧,我刷得睁开双眼,直想将头顶的枕头送上去,却发现眼前除了岑一风,居然还站著郭晶华,这两人,干嘛如此瞧著我看,我就是吼了那麽一句而已,不用吓成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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