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柔声对怀里的人儿道:“不是饿了吗?我们先吃东西。”
零全身无力,卡特西斯亲自切下一小块羊肉递到零嘴边。还是那句话,零从不拒绝食物,张口乖乖吃下。
卡特西斯一扫不快的心情,兴致高涨地喂起食来。边喂还边解释:“食物必须要活取,知道吗?死物的血会产生对血族有害的元素,吃下去可是会生病的。不过,Childe比较特殊,平时可以不注意,但那段时间却不能随便了,最好喝十三岁以下人类的血,不然同类的血也可以。尤记不能喝死物的血!明白?”
零暗自丢了个白眼,不理他。心道,他又不是Childe,他有明白的必要吗?
卡特西斯打了零的头一下,“回答是,你这个没有礼貌的小东西!”
零不理,还在生闷气呢。
卡特西斯觉出他在生气,打趣道:“呦,小东西在不满吗?是不是因为刚才没‘吃’饱?没关系,我会喂饱你的,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这张嘴!”说着在零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零恼怒地回头瞪了过去。
卡特西斯佯怒:“你的饲养者是谁?没有教育你要敬重尊长吗?”
零夺过卡特西斯手里的刀叉,闷不吭声地切食物,但因手上没劲,溅了一床汁液。
卡特西斯抢回刀叉,摇了摇头,“小东西脾气倒是不小。再这么没有礼貌,我就把你吊起来!”
说着切下一块刚好一口大小的羊肉递到零嘴边。零狠狠地咬下,牙齿撞着刀叉喀喀做响。
“哈哈……你真是太可爱了。”卡特西斯低头在零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卡特西斯心情一好,就有些话多,他又问道:“我不记得有人上报过你的身份(幼崽出生要上报给亲王),你的姓氏是什么?”
见零不答,又道:“阿萨迈还是梵卓?还是说辛摩尔?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是勒森巴族人(魔党)。”
卡特西斯心下猜测也许这个小东西真是魔党。
零抬头,“我没有姓氏。”
“没有姓氏?还是你不愿意告诉我?”卡特西斯挑眉。
“也没有名字。”零道,不假,“零”只是他的代号,杀手代号零,“黯”里还有壹、贰、叁……不过他们可以给自己取名字,零却不行。父亲说除非得到他的认可,否则他就不配得到名字。
“哈?那你别告诉我,你是从天上掉下来,没名没姓?”卡特西斯笑,这个小东西实在是太不乖了!
“可以这么说。”零道。
“小东西,你最好坦白一点。”卡特西斯已有了些发怒了。
“随你信不信。”零无惧地扭开头。
卡特西斯一把扯住零的头发,“别以为我宠你,就可以对我撒谎!没有得到我的许可,你出现在我的领地,就已经犯了第五戒条(客尊,进入亲王的辖地时,必须晋见让其知晓),我随时可以处决你!”
零冷笑:“我不是你们血族成员,你们的戒条与我无关!当然你要找借口处决我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卡特西斯怒极反笑:“不是我血族成员?哈?那昨天哭着求我喂你血的人是谁?别告诉我你有双胞胎哥哥或弟弟!”
零愣在当下,脑子一时消化不了卡特西斯的话。
而这时候卡特西斯才回过味来,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刹时又否决了这个可能性。
“好,你要跟我玩把戏是吗?”卡特西斯怒起,反手就将零甩在了地上。
零撞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来人,把他带到奴隶房去!”
第二十一章
宫廷虽是奢华的地方,但暗夜之中,不管是树木还是假山石都显得异常的可怖,尤其是那些雕琢的栩栩如生的怪物野兽,在暗色之中,就真如一只蓄势待发、杀人拆骨的魔怪。
血族夜视好兴许不怕,但若换了人类走在这悄静的偏僻道上,恐怕会受不小惊吓。
夜幕中,一条黑色的影子迅速地穿梭在宫廷的走道上。黑影的怀中抱着一团白色东西,在加上这速度,让人远远看了还以为是鬼魂在作怪呢。
黑影停在宫廷北面最偏僻的一重铁甲门前,门上雕刻着狮兽面,拳头大小的灯笼眼凸瞪出来,显得鬼气森森,神秘骇人……
咯嚓——铁门被打开了。
门里是大厅,正对面挂着血族画像,背景是半轮血红色的月,穿着黑色斗篷的吸血鬼露着两颗獠牙,仿佛正对着门口进来的人诡笑……
大厅很宽敞,虽然很诡异可怕,但摆放在那里的沙发椅子、酒柜壁炉什么的,在月下看来都是精致之物。大厅左侧斜边有一座呈弧型斜面的旋梯,台阶上铺着的也是柔软的红毯子,怎么看这件大屋子也不像是奴隶住的地方。零瞪着眼睛,心里这么想着。
抱零进来的血族侍者,朝楼梯走去,上了楼梯在过道里走着,光线虽然暗淡,长期适应黑暗的零倒也看得清楚。过道很长,道里那一扇扇的红漆木门上都是写着名牌的,像是艾伦、巴里、比奇……之类,想来该是房主的名字了。
有些大门上还因主人的喜好贴上一些小纸贴、笑脸之类的,白天看来也许很可爱,但在晚上这种气氛下,却只有“诡异”两字可以形容。
屋子里很安静,只能听到血族侍者啪嗒啪嗒牛皮靴子撞击地面的声音。
零不知道前面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不过怎么看这里都不像自己以前待过的那些奴隶房。心下再不安,却也抵制不住身体疲劳的袭击。零在一下一下的晃荡中几乎要睡着了。
脚步声停了,男人停在一扇门前,听着“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
零强打起精神看着屋内,房间不是很大,也不算小,二十五坪左右,里头有一张看来挺柔软的单人床,床边还有一个大衣柜。
血族侍者把裹着床单的零丢在单人床上,然后从衣柜里掏出一件白色的睡裙,丢到零身上,然后那侍者没做停留也没说话,走出了房门,出去时,还不忘帮他把门带上。
看到那侍者的“体贴”,略微有些感激,随即又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零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克制不住倦意,眼皮有些沉重。但他还是挣扎着坐起来,四下一看,靠窗的墙边有张小桌子,桌子上有个透明的水罐,里头盛着清水。
零伸手摸了摸后穴,摊开一看,混着血和白浊……零叹口气,挣扎着下了床,床单下他本就光溜溜,房内也没有别人,他干脆扯了干净的桌布,撕开后,沾了水开始清理后事。
零一手扶着桌子,一手伸进后穴把污秽抠出。可是那后穴伤得很厉害,恐怕是伤了肠道,刹时一碰,疼得零白了一张脸。
零扶着桌子缓过气来,使劲一咬牙,动作也麻利了起来。零其实很怕疼,但是平时的伤多了,不狠下心,等着自己的不是残废就是死亡,一旦残了离死也不远了。所以再怕疼,他也只能隐忍。
等零清理过后,那一罐子的清水已经泛了红,零又在桌布上撕下一条折成小块,准备塞到那里止血。他这头动作还没完成,房门突然打开了。
零扭过头,门口站着一个金发少年,少年靠着门,双手抱胸,嘴角上勾一脸玩味的看着零。
零被人打断了动作,布条只塞进去一半,想到原本忍一下就能过去的疼,硬是给拉长了时间,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金发少年看着零的情景,在零光溜溜的身上扫射了半晌,然后把目光放在零的屁股上,接着发出两声清脆的笑声,“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虽然在道歉,脸上却没有愧疚之色,眉宇间更多了几分讥讽,目光也刺刺的很是扎人。
零不理他,扭过头继续自己的动作。
金发少年见零轻视他的存在,扬了扬眉毛,已有些薄怒。他走近零,一把扯住零手中的半截布头,然后使力一扯,布头被扯了出来,零也跟着刷白了脸。
金发少年得意地勾起嘴角,问到:“要我帮忙吗?新人。”
零很怕疼,所以虽然面无表情,心中已经不悦,再听那人口中“新人”两字,只觉得非常刺耳。
新人?不管到哪里都是被欺负的身份。
从刚才看到少年的长相,零就略微有些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了。少年皮相不错,却不是干过粗活儿的。再说,宫中的仆从侍卫基本都是血族,其他的人类说是说奴隶,实际上就是圈养起待崽的羔羊,就像当天晚上的安琪尔,是宴会上流动的食物。
当然还有例外,圈养的男宠。眼前的少年长得就很妩媚漂亮,够格当男宠了。
金发少年见零不做声,以为他怕了,于是脸上更为得意。
“新人,刚被宠幸过?呵呵,塞条布条怎么能止血呢?还是让我帮帮你吧。”说着,漂亮的脸上露出了猥琐的表情。
少年推了零一把,将零按倒在桌子上,随后脚伸进零两腿间一拨,分开了他两条腿,接着一下扯过大块桌布旋成锥状,作势就要往零的后穴里捅。
零明白他要做什么后,反手一扣,抓住少年的腕子,再食指与拇指一使力,少年手腕处的骨头发出了噶嚓噶嚓的响声。
“啊啊啊……”少年叫了几声,疼白了脸。
零道:“不用客气,我自己来。”
随后放开了少年,推开了他。
少年几个踉跄退后几步,再看零身板瘦小,想想刚才是自己大意了,心下的怒火蹿得一下飙高。
于是漂亮的脸上更加狰狞,仗着自己比零高出半个头,一下扑上去就要揍他。
零这回是动了怒,抬腿一扫攻来者下盘,少年没想到零有这手,身子一斜就要倒,零一把扯过他的手,将他拉近,再一个手轴撞在少年的背上,膝盖顺势往上一顶撞在少年小腹上。
单就这几个小动作,就让金发少年摊在地上嚎了好一会儿。
零屋内这一通吼打破了房子里的宁静,周围的房间内也跟着传出响动,想来是被吵醒了。
原来这金发少年的房间在楼道口,听的真切,知道有新人被送来了,想着自己这几天一通邪火还没找到地方撒,于是就摸了过来,本意是趁着其他人不知道,先吃上几回,好泻了火,也算给新人一个下马威。
怎想到,这黑发的少年看着文弱,却是练过的,便宜没讨到还叫人打了。瞧外头的动静,很快就会有人进来,这要是给人瞧见了,自己以后在这儿还怎么混?
越想越窝火,也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一下子从地上蹿起来,扑腾着就往零身上去。
这回,小子留着心,想着怎么也得讨点彩头回来,谁知道零的身手哪里是他能讨到好的?零一两下就把他重新撩倒了,然后身子一扑,坐在少年的腰身上。
这会子离床近,零伸手扯过床单照在两人身体接触的地方,只露着零光洁的背。
这一手停顿,门咣当一声被打开了。外头的人端着油灯,往里一照,只瞧着一个黑发的少年扭着腰,口中发出细碎的声音,那光洁的背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诱人。
而黑发少年身下的金发少年,此刻脸上透着痛苦之色,倒像是正陷在情欲中人的表情。
门口的吹了声口哨,嘿嘿两声怪笑。
随后赶来的人问门口的人:“怎么了?”
那人在他屁股上一揉,淫笑道:“肖少在办事儿呢,来新人了。”
被摸了屁股的,也不客气,一脚蹬在他小腿上,惹得他连声哀号。
这一叫又一古脑惹来一大帮子瞧热闹的。
有人瞧见里头办的事儿,咯咯笑着开涮,也有的骂肖一人独享太不道义。甚至有人起哄要排队,还有的直接拉过身边的人狗嘴对狗嘴啃了起来。
一时间房间内淫声浪语一片。
零本意是不想把事情闹开,害他今晚没觉睡,这下好了,惹起性致来了。
正想怎么收场,一声颇有架势的喊声打断了房内的淫声浪语。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们也成吸血鬼了?”声音带着隐隐的怒气,森森冷冷的,倒是制住了这一大帮子人。
“艾伦……”
“老大……”
“大哥……”
喊成一片,却能从中听出来者的身份地位。恐怕是这个房子宿舍,舍长之类的人物。
“全部回去睡觉!”声音不是很响,却透着阴寒之气。大帮子人立即听话地走人了。
零有些好奇微微斜过头去,却冷不丁收到锐气逼人的一瞥,零本能地身子一僵。接着就听到碰得一声关门声。
零从金发少年的身上下来,心下对刚才那人起了疑心,刚才一瞥他已经看出此人绝对不是男宠、食物这么简单。
“唔……”
这时候躺在地上的金发少年,发出了呜咽之声,拉回了零的注意力。
零拿脚踢了踢他,“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听到没有!”
金发少年已经知道了自己和零的差距,识相的急忙点头。
“还有,我不喜欢被人打扰!”零道,刚才门口的人喊这人肖少,看来他在这里也有那么点地位,不如利用他。
“他说没用,不如跟我说。”门啪得一声又打开了。零转头看到身穿紧身装的银发的少年,一脸嚣张地看着自己。原来是走了又来的“艾伦”舍长。
零警备地看着门口的人,心下疑惑他为什么去而复返。
门口的人看出零的疑惑,晃了晃手中的瓶子:“我给你拿药。”
随即又对金发少年道:“肖少,你出去,今天晚上的事我先不跟你算,嘴巴闭紧点!”
“是是是!”叫做肖的少年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一拐一拐地出去。
艾伦进来,随手把门关上,然后眼睛瞄了瞄零身上暧昧的小草莓。
“肖少进你的门,不到十五分钟,不可能在你身上弄出这么多痕迹。”艾伦道,“也不够时间把你拐上床。”这算是解释了。
零心下了然,不过想起刚才经过走廊,“艾伦”这个名字的房间离他住的地方有些距离,他竟然知道肖进他门的时间的?
“我是Childe,听力比人类的强很多。”艾伦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并朝零走来。
“我记得没错的话,这里是奴隶房。”零道,一双眼睛没有从艾伦身上挪开,艾伦也一样在打量他。
“不奇怪,我是战利品!魔党。”艾伦露出一个嘲讽意味的笑容。
“我叫艾伦,艾伦·辛格·勒森巴。”银发少年伸出手。
“零。”零也伸手。两人握了一下手,艾伦把药瓶递给零,“弄伤了?需要帮忙?”
零想了一下,自己要擦药确实有些费力,于是点头。
艾伦坐到零的床边,将药抹在手指上,然后给零的后穴涂药。
“嘶……”
“忍着点,这药里有薄荷,一会儿就不疼了。”
果然,忍了一会儿,药效发挥了,凉凉的,舒服很多。
“谢谢。”零道。
艾伦勾勾嘴角,“客气什么。对了,伤你的是……亲王?”
“……嗯。”
“以前没见过你。”艾伦道,再看零一头黑发,有些疑惑,“你是雷特公爵的……”
“……嗯。”零应道,心下不爽,本来他还想低调呢,原来连地处宫廷这么偏僻的奴隶房里的人,都知道他的大名了。一定是花孔雀阿洛斯干的好事!不知道阿洛斯知道他在这里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