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尔……”
咔孜目瞪口呆地看着鲍尔,他知道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同性恋者,也不是个胆大乱为之人;可是这次他竟然为了要救他而竟然牺牲到这种地步,让他有点受惊过度。
相对于咔孜的惊讶,凯风铄则是有些吃惊地望着咔孜,不安地问道:“你生病了?难道说这几天你是因为生病才没有出现,并不是因为想躲避我,对吧?”
面对凯风铄的质问,咔孜只是不安地别过脸去,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
“告诉我,你是不是病了?”凯风铄想上前去抱住咔孜,却被隔在中间的鲍尔阻碍了。
看着对咔孜一脸痴情的鲍尔,凯风铄并没有为难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其中还包括了无数的怜悯,他知道又有一个痴情种沦陷在他的冰海里了,又有心在滴血……
“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咔孜没再说什么,只是重复着刚才那句话。
凯风铄想了想最终还是接受了咔孜的提议先回去了。他这次来本就是想找他谈谈的,但是没想到事情却变成这样。照现在这种情形他也坚持下去也谈不出个所以然,说不定还会有更加恶劣的趋势。
等凯风铄走后,鲍尔拿了一件外套温柔地为咔孜披在身上。
“咔孜,你没事吧?”
咔孜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默一会,才慢慢地开口说道:“鲍尔,其实我……”
“你不用说什么,我明白。刚才是我出自自愿的,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的负担,不必放在心里。只要……只要保持跟以前一样就好了,跟以前一样就行了……可以吗?”
说到后面,鲍尔的声音已经开始有点抖擞。低着脸不敢看咔孜,双手在放在前面慌乱地交叉紧搓着,刚才一脸正义凛然对峙凯风铄的勇气不知道跑去哪了。
看着一脸焦急不安的鲍尔,咔尔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久久才出声说道:“我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对我,况且这对你来说根本就是不公平……”
“不,你很好,真的,我没骗你,你真的很好。这种事本来就是没有公平可言的,只要我觉得是幸福就够了。咔孜,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好吗?让我继续留在你的身边。”鲍尔紧张地握住他的手,期待的眼神直视着他。
咔孜露出了一苦涩的笑靥,又是一个杨烨的仿制版,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自己有哪些吸引人的地方,为什么他们都会这样的死心塌地的深爱着他呢,是那么的无怨无恨。
“你这么善良,一定会遇到一个比我好、对的人,上天一定会眷恋你的。”咔孜反握着他的手,借由手中的热度传到他的手心里,给予一些安慰。
“是吗?真的会这样吗?”整颗已经全填满你的心房,真的还有一点多余的位置可以留给别人吗?
“会的。”
沉默寡言的气氛变得有些惆怅,忽地,一声像追魂一样吓个不停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咔孜起身从化妆台上拿起手机伏在耳朵旁,已经恢复成一向的从容,悦耳地声音响起:“喂,你好!我是咔孜。”
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正对他说些什么。只见咔孜的表情有点沉重地对着电话说:“嗯,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五分钟后就到。”
待他说完电话,挂掉手机,鲍尔来到他的面前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我帮忙?”
“没什么,一些私事上的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个人就能搞得定。”只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该面对的事实怎么逃也是逃不掉的。后面这句话咔孜没有说出口,只是无声地叹了气。
迅速地换了一件衣服,丢下还在担心不已的鲍尔,话也不交代一句就出去了。跟平时的做法一样,好像刚才的并没有发生什么小插曲,是那样的从容,毫无芥蒂。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鲍尔露出了微笑。从他无形之中的举动他知道,他们将还会是和以前一样,他还是可以照样待在他身边,成为他知心的人。但是在内心深处却免不了有些酸涩……
第四章
“你倒还真是准时,看来你还是一点都没变,恐怕表面上的功夫只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吧?咔孜是日本的读音,我说的没错,对吧!风!”
望着坐在他对面自信满满的叶丽莎,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优哉优哉慢条斯理地喝着手中香味弥漫的热咖啡。
对,咔孜就是风,风就是咔孜,根本就是相同的名字,相同的人。他从来都没有打算要对谁隐瞒,更何况眼前的这个女人还可以算曾是他的情敌亦是他的战友,他更不会否认他就是凯冰风这个事实。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铄就算知道你就是风,但也不太敢确定,甚至还因此伤害你!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关心则乱的结果。”叶丽莎说到伤害两字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
凯冰风本来以为她已经知道上次在陈省长家里的事,后来听到她故意加重的语气;他顿时明白那些都只是她从当晚的情形自己所猜测到的,其实内心并不确定,所以才会借此想来套他的话。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既然都知道她的用意何在,他又怎么会那么笨的自打嘴巴呢!凯冰风把问题的答案原封不动地丢还给她。
见没有得到想知的答案,叶丽莎只是不以为然,似乎对于这个问题她并不十分执著。
其实这几天她从凯风铄那边的情形看得出来,他们之间应该有发生过什么事,至于是什么她虽然不清楚,但是依她对凯风铄的了解,相信答案一定相差不远,八九不离十。
喝了口咖啡,叶丽莎有点调侃地说道:“你还真狠,走了也算了,竟然还叫我拿那些照片去给铄看,那样子地刺激他;你知不知道当年他差点被你逼疯了。”话中有明显的指责。
“是吗?最后不也是你拿给他看的,要说狠心,怎么也轮不到我吧。”
凯冰风知道她说的是当年他离开时拿了一些他和别人在一起的照片的事。当年他为了要成全他们,让一直痴恋着他的凯风铄对他死心,他故意制造一些机会照了一些他和别人假装在一起的亲昵照片给他看;目的就是想让他恨,然后忘记他。
可是事与愿违,从这两次的相遇,他清楚地了解到一个事实。他的确是恨他,恨不得杀了他;可是同样的,他根本就没有忘记他,而是比之前还要更爱他。更可怕的是,爱恨交织,也许爱已经超过恨许多许多……
“他曾疯狂地找过你,为了找你,他不惜得罪所有人,差点被扫地出门……”
“扫地出门……这怎么可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深邃锐气的眼曈不解地望着叶丽莎。
自他失踪后,他理当是家里将来唯一的继承人,而且那个老头子那么欣赏他,根本就不可能如叶丽莎所说的那样,把他扫地出门的,除非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
望着终于有点反应的凯冰风,叶丽莎放下手中的咖啡,表情十分沉闷,似乎她要说的这件事将是在她心里是一件多么沉痛的往事。
“你走后的第二天,我们并没有订婚。”
“为什么?”
叶丽莎重新拿起咖啡的手有些抖动,咽了一口,试着平稳一下情绪,但说出来的话却还是有着掩饰不住的沉重。
“那天他一醒来发现你不见后就跑出去找你了,几天后才犹如丧家之犬沮丧地跑回来。那个时候凯爷爷和我爸爸知道我们没有订婚后都非常的生气,命令我们马上结婚,可是他执意不肯,后来……”
说来这里叶丽莎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又喝了一口香味淳朴却又带点苦涩的咖啡才继续说道:“后来他们因外界的压力下要我们即刻结婚,但是铄还是坚决不肯。凯爷爷当时非常的生气,给他两个选择:就是立即结婚,他照样还是他的好孙子;要不就跟他断绝关系,从此不相往来,就当没有过这个孙子。”
“果然是那个老头的个性,也只有他才会说出那种六亲不认威胁的话。我想以他那种倔强的性格,他一定不肯答应吧!”
看着脸上毫无表情的凯冰风,叶丽莎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些不满。这些年来她内心不断的推磨着,到底爱上这样的恶魔是不是一种不幸呢?
“喂,你能不能有点良心好不好?好歹那个人是你哥哥,他是因为你才会这样的;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难过,都不会觉得内疚吗?”
凯冰风没有看她,只是转过头去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穿梭密集街道,看不出脸上的任何表情。
“不管过程怎么样,后来你们结婚了对不对?他也就顺理成章地继承了那老头的意愿,接手了凯氏集团,成为了本年度最有为的十大青年之一。”
“不,你只说对了一半!我们只是假结婚,并没有真的结婚。”语气带有点苦涩的味道。
凯冰风蓦然回过头,澄清的眼瞳有些迷惑地看着她,不解地问:“为什么?”
“因为他根本就不肯结婚,在相持不下地情况下,这是我向铄提出的建议。开始他还不同意,说是怕耽误到我,坏了我的名节。其实我看得出来,他是为了你而不想结婚的;就算是假的他也不愿意,他怕你知道后会就再也不肯出来见他。”
凯冰风的脸部抽搐一下,说出来的话有些抖擞,“后来呢?后来怎么样呢?”
“后来为了不让已经处在绝壁的局面不再继续恶化下去,我拿出了你给我的备用照片。一开始他还不信,找了几家侦探室也毫无结果;直到半年后他接受了现实,但也开始恨你;于是就接受了我的建议,和我结婚了。”说到这里,叶丽莎自讽地苦笑几声,才继续说道:“说来很可笑,跟他结婚的这些日子以来,不管我怎么做他都没有真正接受过我,碰都没碰过我。不管他身体上有多么的需要,他也宁愿随便找个女人去解决也不愿意碰我。”
看着勉强假装坚强的叶丽莎,凯冰风心里顿时觉得对她有一种莫名的愧疚。他本来想成全他们的,可是没想到事与愿违,他根本就没想过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种局势。
只能安慰地说道:“那是因为他不想伤害到你,你在他心中依然还是特别的存在,我相信他……”
“其实这没什么,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一厢情愿而已。但是……风……如果你真的曾真心爱过铄的话,请你不要再折磨他了,他的心已经被你伤得千疮百孔、体无完肤,再也经不起任何的伤害。”
凯冰风静默不语,脸上毫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风,要知道男人的心有时候比女人还要来得脆弱。别再这样折磨他,也折磨你自己了,好吗?我看得出来你对他根本就还是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就当是我求你了,我跪下来求你了,风!”
说到心底深处,叶丽莎站起来作势就要真的跪下去,凯冰风眼明手快地阻碍了她,安抚她坐好。
“丽莎,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想老头子一定早就看起来你们假结婚的,可是他并没有拆穿你们;现在你们假结婚他可以睁着只眼闭着眼的装做不知道,可是如果一旦你们分手、离婚的话,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大家都会有麻烦,而最惨的将会是他;你深爱的铄,你舍得吗?”
其实他心里清楚,他并不像表面上状似那样的平静,他的内心早就因叶丽莎的话而奔腾不已。他并非真的是一个冷血动物,当听到她那些让人心如刀割的肺腑之言,他又怎岂能无动于衷。
之前恼怒他残暴对待自己的沸腾的怒火已经奇迹般消失不见了,取之以代的是另一种怜惜、心疼的情感。
“那该怎么办?我不想再看到他受伤的表情了,再也不要了……那样我会跟着他一起崩溃的……”叶丽莎歇斯底里地说,高涨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
“丽莎,你让我再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对大家才是最好的。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看到如此难过的叶丽莎,凯冰风不得不怀疑当初自己的决定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也许他不走,现在他们也不会这样痛苦了,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如果他不走,现在他还是一样深爱着他吗?是不是不会后悔呢?
自跟叶丽莎分道扬镳之后,凯冰风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沸腾、不安。
漆黑的夜空,停靠在街边的一个僻静巷口的红色跑车,是世界时尚跑车的代表“法拉利”隆重推出最新的360型跑车。360系列是法拉力最低端的一个产品,但是其入门级跑车的价格仍然是美国平均工资的4到5倍。其中性价比最高的当推360 Modena Spider敞篷跑车。作为法拉力唯一的一款敞篷跑车,360 Modena Spider拥有3.6升,400匹马力的V8引擎以及混合着优雅与性感的外形。
凯冰风坐在一辆价格如此不匪的跑车,无视它的贵重;只是狠狠地抽着手上的香烟,目视着无方,毫无焦点。只见深深地大吸了一口香烟,然后再大力地把它吐出来,就像要把心中所有的烦闷都一并吐出来似的。
“介不介意在你漂亮的红色跑车的副座上再多添一个乖客?”
凯冰风沿着声音的方向,看见彝乐倚在另一只价格不匪的名车的门旁,状似趣味地盯着他看,地上也有不少的烟蒂,看样子他应该保持那个姿势已经满久的。
他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想得有多入神,连他站在他身旁不到五尺的地方这么久了他都不知道。
“当然介意。”这个后知后觉的认知,让他本来就郁闷的心情更加的不爽。
彝乐不理会他的状似不爽的情绪,丢掉手中的香烟,笔直地朝他走过来。
“那介不介意今晚有两个身价巨资的艺人醉死在酒吧里呢?”
望着不经过他的同意就已经擅自坐到副座位上的彝乐,凯冰风只是毫无表情地说:“只是介意会醉得不够彻底。”
彝乐绑好安全带,露出了迷人的笑容,轻轻地说:“那还不走,看看那些没用酒保能让我们醉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