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立即起哄说:“穿得那么阔的太太会找你借钱,你说谎也不编个圆点的,既然只是还钱,你为什么还推着不要呀?”接着,大家就开始审项荣,让交待犯罪过程。项荣反复说自己是清白的。
最后还是老马出来打圆场,老马说:“你们别闹了,项荣一直都是实知实说的人,他的话我信。项荣呀,不如你给他们发个誓,你没和今天来的那个女人上过床,不就结了。”
项荣不能发誓,他不仅和辛欣上过床,还有了小孩。但个中原委,又怎能对外人道哉。他也是堂堂五尺男儿,怎么好对别人说:我老婆跟人跑了,现在又回来拐我也跟那人跑。若让大家知道了他已被人睡了又睡,他还怎么在这里呆下去呀。老实的项荣又不会说谎,所以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众人见他不肯起誓,越发的笑闹了,更加确定这里边有奸情。这次连老马也不帮他了。项荣被他们说得脸不红一阵白一阵的,心里好不是滋味。
17
接下来的日子项荣也不好过,辛欣没有死心,天天打电话来,汇报孩子的情况。项荣忍不住想听听,就不好挂电话。
辛欣在电话里说:安安长得可好了。连杨雄现在也喜欢她了,没事时候还要抱一抱,夸她说:“安安长的真漂亮,你看这眼儿,这嘴儿,有多可人疼。”你是孩子的亲爹,就不想来看看。
辛欣每次都在电话里说安安想项荣了,项荣知道辛欣那是胡说,这么小的孩子不会想他这个生人的,就是想了也不会表达出来,可他就是爱听辛欣这么说。虽然他不敢回去,可也被这事搅得魂牵梦萦的。
杨雄还是老样子,常常开车来远远的看看项荣,看看就走,并没有打扰项荣。
项荣是又怕辛欣的电话,又忍不住等辛欣的电话,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干起活了就丢三落四的。车行老板终于看不下去了,找项荣来谈话了。
车行老板姓吴,为人精于算计,谨小慎微。项荣觉得他为人虽然吝啬了点,但总体上来讲还不错。
吴老板今天很热情,拉着项荣的手,定要和他聊聊天。吴老板先是把项荣夸一番,什么技术过硬,肯吃苦耐劳呀,最后终于说到重点上了:“项荣呀,我知道你媳妇和别人跑了,你心里难过,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项荣说:“我是想让它过去,可现在它是过不去呀。” 自 由 自 在
吴老板拍着项荣的肩膀说:“这个我懂。心魔难解呀。有时你想要忘掉的事,可偏偏是怎么也忘不掉呀。一个人战胜别人容易,可想战胜自己就难了。”
项荣说:“我可以战胜自己,可不战胜不了别人,我是真没办法呀。”
吴老板说:“我都懂。可你听我说,这人得想开些,你媳妇跑了,有什么了不起,满街有的是大姑娘小寡妇的,再找一个不就结了。何必一定也要当个第三者,给自己结怨呢。”
项荣吃了一惊,问道:“吴老板,你为什么这么说?”
吴老板得意的说:“我经的事多了,什么看不出来。你接电话的神情总是又想接,又怕接的,一看就知道是婚外情。放不到台面上的。门口还老有一辆跑车盯你,里边坐的是个男的,是那女人的老公吧。你就不用瞒我了。我说的对不对。”
项荣没法否定。
吴老板接着说:“能开这种车的人,非富即贵。多半是有背景的,是咱惹不起的人。你没看报吗,前些日子还有人开着宝马撞死人不偿命呢。现在你惹这么一个主,整天阴魂不散的盯着你,你不怕我还怕呢。真要是出点什么事,可别怪我这个老板不罩你。再说了,咱们这车行是小本经营,咱什么大人物也惹不起,什么大风浪也经不起。真要是有人来砸了这场子,咱们大伙可都没饭吃了。算我拜托你了。别为一时之气给自己找不自在。今天我放你一天假,你想办法把这事解决了吧。”
项荣只好点头出来了。
项荣出来后,买了很多菜,来到了白楼,为大家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当然也给安安熬了粥,安安对项荣一点也不认生,张着小手让他抱,乖乖的窝在项荣怀里喝粥。一家人晚饭吃得其乐融融,似共享天伦之乐。
等吃罢晚饭,李婶抱安安去睡了,项荣神色庄重的说:“你要和你们两人谈谈,辛欣以后你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杨雄你以后也不要开车来看我了。我还想好好工作,请你们不要再妨碍我了。”
辛欣做无辜状,说:“我只是告诉你女儿的近况,这有什么不对?”
项荣说:“你说得好听,以前你怎么不在意我,说白了,你只是想让我回来,讨杨雄的欢心,对不对?”
杨雄说:“回来多好呀,像今天一样,大家一起吃晚饭,我觉得生活好幸福。”
辛欣说:“对呀,项荣你也不用太委屈,一个幸福的家庭,总要有人做出牺牲的。”
项荣非常不解的说:“那为什么牺牲的那人会是我?” 自 由 自 在
辛欣说:“我也有牺牲呀,看着自己的老公爱别人,我也很痛苦,但为了这个家的完整,为了孩子,我心甘情愿的忍了,我能做出牺牲,你为什么不能?”
项荣想了一会儿,才说:“你是自愿的呀,再说你为了你的家,我为什么呀?”
辛欣说:“这你就太客气了,我们可压根就没拿你当外人。”
项荣说:“我求求你们了,还是拿我当回外人吧。”
杨雄说:“那可不行,我就要朝朝和你相对,夜夜拥你入睡,一生干你千百回,那能拿你当外人呢。”
项荣怒了,对着杨雄吼道:“我在和你们谈正经事,你就不能待会儿再调戏我!”
杨雄做小生怕怕状,高高举起双手投降,连连点头说:“好,好,我待会儿,我待会儿。”
项荣慷慨激昂的对他们说:“恶霸的事我听得多了,可像你这样霸占人家一家子的,我还真没听过;卖朋求荣的人我也见过,可像你这样,把前任老公卖给现任老公做小老婆的,我还真没见过,婚姻是一件神圣、严肃的事,为什么到你们这还搞买一赠一!你们真是一对丧尽天良贼夫妇!你们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不要再来纠缠我,我保证严守秘密,什么也不说,以后咱们还是朋友,有机会我还会给你们做饭吃。怎么样?”
杨雄说:“宝贝你别生气,其实你才是我要买的那个,她是赠的。你要对自己自信些。”
辛欣把嘴一撇,说:“你别把自己择得那么干净。这些话要是放在以前说,我还会觉得羞愧,我以前一直认为是我先背叛了你,从心里觉得对不住你。现在我都知道了,原来你红杏出墙比我早,和他睡得比我多,你背叛自己的妻子于前,与别人的老公偷情于后,现在还要假撇清,扮无辜,你羞也不羞!”
一段话几乎把项荣噎死,他红着脸分辨说:“我不是。。。我没有。。。我们。。。你们。。。”辛欣虽然不讲理,但她说得可都是实情呀,项荣本就笨嘴拙舌,遇事慢半拍的。他哪能解释的清呀。项荣觉得自己有点晕。
18
辛欣得理不让人,指着项荣说:“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局面,主要责任都赖你,你给我乖乖的搬回来做二奶,大家都好过,否则,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舒服了。”
杨雄笑嘻嘻的说“宝贝呀,这回我可觉得是辛欣说得有道理了,你不是成天都嚷着说自己是个男人吗,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敢做敢当,你不能总是推卸责任,一味的逃避吧。”
项荣说:“我是敢做敢当,可是。。。。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呀,我就是给你上了,我没敢和别人说,后来又给你上了,还是没敢和别人说,难道就因为这样,我就要让你上一辈子?”
辛欣说:“不错,这事就这么订了。” 自 由 自 在
项荣说:“不能订,不能订,我坚决不同意!”
辛欣说:“这事由你而起,你现在却想置身事外,让我两头不靠岸,门也没有。告诉你,给你打电话还是最温柔的方式,你再不听话,比这狠的招多了。天涯海角,我们也不会放过你。”
杨雄鼓掌称好。说:“在铁的事实面前,你就不要狡辩了,负起你的责任来,搬回来住,对每个人都好,大家一团和气的过日子多好,别为了你自己,弄得一家子从大到小都不痛快。”
最后大家以2:1裁定项荣有罪,应对此现状应负全部责任,在没有新的证据之前,此判决成立,项荣必须将功赎罪。
项荣说:“我真的什么也没做,被你们欺负了也没说什么。我是被杨雄强奸的,被辛欣抛弃的,为什么会是让受害者负责。这似乎不大讲理吧。”
杨雄说:“怎么不讲理,我们不是一直在和你讲理吗,真正不讲理的事还没见识过呢。”
项荣颇不以为然,小声说:“还有什么不讲理的事我没见过!”
项荣说不过这两个人,又怕对孩子有伤害,不敢与这俩人翻脸,他只有无奈的苦求了半天,才争取到了宽大处理。大家经过讨价还价,最后是这么订的。辛欣不再给项荣打电话,杨雄也不去看项荣了,项荣呢,必须定期回白楼来看女儿,看完女儿后也不必走了,和杨雄算算以前的帐。
杨雄对项荣说:“看你这么不乐意,是不是觉得当二奶委屈呀,那我就和辛欣离婚,就只和你在一起。”
项荣说:“不要,千万不要。还是这样吧,我就照咱们说好的办吧。”
辛欣对项荣说:“看你那可怜样,以前我还真被你给骗了,你给我说句老实话,你是怎么勾引他的?”
项荣说:“没有,我绝对没有勾引过他,我是被迫的。杨雄你说,我没有勾引过你吧。”
杨雄说:“怎么没勾引我,你说的每一句话,你的每一个动做,你的味道都是在勾引我。”
项荣生气了,说:“那好,以后我在你面前再也不说话了,我也不动了,我洗过澡以后再见你。哼,就这样你也未必放过我的,我还是省省吧。”
杨雄笑道:“宝贝儿,你现在的样子真可爱,还说不是勾引我,我的魂都要给你勾飞了,真想一口吃了你。”
辛欣立即附和着说:“真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好性感呀。”
杨雄说:“他现在可是我的人,你看看就算了,不许你动他!”
项荣很生气,但又不知说什么好,只有无语问苍天了。
杨雄看项荣真生气了,就哄他说:“我逗你玩呢,看你急的,青筋都暴出来了,我现在就证明,项荣从没有勾引过我。”说着拿来纸巾,替项荣擦头上的汗。
项荣如释重负,对辛欣说:“你听见了,有当事人给我证明,我从开始到现在都是被迫的。他这次说得可全都是实话。”
辛欣说:“你们少在我面前一唱一和的表演夫夫情深,我不爱看。”说着转身走了。
杨雄对项荣说:“她不爱看,咱们也得接着演,咱们到床上演去。”
项荣对情况的变化尚未反映过来,犹自说道:“这事从头到尾你最清楚了,你说几时勾引过你,我躲都躲不过来,我一直都是身不由己呀,我。。。。”一直到了床上,他才发现投诉错了对象。
激情过后,杨雄还是恋恋不舍,对项荣说:“下次你早点来,不如我去接你吧。”
项荣说:“千万不要,我们老板认识你的车了,你的车太扎眼了。他们会误会我的。我就更说不清了。你以后不要再去车行了。”
杨雄说:“要不是为了看你,那种鬼地方,请我去我还不去呢。看你给吓的,知道舆论的力量了吧,这就是舌头底下压死人。你给我乖乖的听话,不然你走到哪我都能把你搞臭。”
项荣不耐烦的说:“我听话,行了吧。” 自 由 自 在
杨雄说:“好呀,听话就好,那我就把你搞香吧。”说着伸手从梳妆台上拿起一瓶香水,冲着项荣狂喷,项荣左躲右闪,抱头鼠蹿。
名牌香水就是不一样,事后项荣冲了几遍澡,都冲不走那股重重的香味。所以第二天,项荣只好这么香喷喷的上班去了。
如果你出席某个豪门盛宴,淡淡的清香会和你得体的衣着相得益彰,尽显你高贵迷人的气质;如果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那么暗香浮动会给这个美妙的夜晚凭添几分浪漫与温馨。但如果你身衣着满是油垢的工作服,置身于一个又脏又乱、乌烟瘴气的修车行里修车,身上却是浓香阵阵、熏人欲醉,那就有说不出的诡异了。项荣就这样诡异着,玉体横陈于某辆小汽车之下修车,他自己也觉得特别扭,只好对别人的指指点点、冷嘲热讽充耳不闻。最终他把大家都熏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