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为谋----九尾

「古风、大侠攻VS魔头受」不相为谋『13』

第十三章

燕段衡最终是去追了叶如虚，但是却晚了一步，当他找到叶如虚的时候，江南武林盟分舵已经被血洗。

叶如虚站在一堆尸体中间，手中握著滴血的剑，银白的剑身犹如嗜血的怪物，通红通红，他身上的衣袍已经分不清是原本的红还是被血染的更红。地上血流成河，那些尸体惨不忍睹，被刺穿的，被斩断的，血还在不断的流。

武林盟江南分舵，上上下下百来口人，全部死在了院子里。燕段衡看到时都惊得发不出声音，他实在想不到，仅仅是两个时辰，他仅仅比叶如虚晚了两个时辰到这里，这里怎麽会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叶?如?虚……”终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燕段衡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他气的恨不得冲过去打醒那个杀红了眼的家夥。但他没去，因为他知道叶如虚现在很危险，杀的兴起了他很可能不分敌我的乱砍，而且自己在他心目中估计也是亦敌亦友，他不想和叶如虚刀剑相向，所以，他只能在这血泊外吼。

听到吼声，叶如虚慢慢的回头，脸上如泪痕一般沾著血迹，看上去是那麽的凄美。他的眼神淡淡的，既没有杀红了眼的兴奋，也没有报仇後的喜悦，可说是淡如水般的清澈，蓝色的眸子在白肌红血的映衬下，异常的妖冶，漂亮的就像一潭清水。

两人对视了很久，燕段衡有种冲动想将那个站在血泊中的人拉到自己怀里来好好安慰，轻轻的抚摸他的背，告诉他如果想的话，他可以永远借给他靠著。他觉得叶如虚就像一个迷路了的孩子，他站著的地方不是死亡的修罗场，而是一个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走的十字路口，那麽无知无措的茫然。

叶如虚看著燕段衡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只是心里松了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有一个声音语气不明的在心里说了句“他来了”。然後他就本能的，扬起了嘴角，笑的那麽纯真，像个孩子一样。

这一刻燕段衡心动了，无法控制的狂跳，妖精的纯真永远是最打动人的，那种在血泊中如孩子般的微笑让他觉得炫目。妖孽，燕段衡发誓他看到了妖，在这样惨不忍睹甚至刺目的修罗场，叶如虚的笑却能让一切都黯淡，好像天下间唯有他。

“笨蛋，还不快走。”犹豫了一霎那，燕大侠飞身来到叶如虚身旁，拉起他的手，将人带著离开了武林盟江南分舵。

“去哪？”突然被带走的叶如虚还有点呆，跟在燕段衡身後傻傻的问道。

“去武林盟总坛，去和陆盟主认罪，我会尽量保你不死的。”燕段衡话一说完，就感觉身後的人楞了下，然後对方强行停了下来，甩开了他的手。“你……”对叶如虚的强行挣脱不满，燕段衡皱眉回头，想说什麽，却被叶如虚抢先开了口。

“去武林盟认罪？是我耳朵出问题了还是燕大侠你脑子有问题啊？”刚刚那个纯真的叶如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贯毒舌跋扈不可理喻的叶如虚。“你保我不死？你堂堂一个大侠想要保护我？我看你是疯了吧？我劝你最好别再接近我，小心像我亲爹那样，被你所谓的武林正道给害死。”

燕段衡一时无语，二十年前那场讨伐魔教教主的始末他也清楚，就像叶如虚说的那样，那年他已经八岁了，虽然在江湖上只是一个毛头小子，既没名气又没地位，可是他依旧能打听到各种各样的江湖消息。

“我亲爹他被害死那是心甘情愿，他要保护的是我娘和我，他致爱的女人和他未出生的孩子，他保护我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见燕段衡不说话，叶如虚就继续开口。“敢问燕大侠，你想保护我恐怕也师出无名吧？”嘲讽，赤裸裸的嘲讽，叶如虚再次勾起那阴冷又邪魅的笑意。

“我们是兄弟。”这话接的很快，几乎叶如虚话音刚落，燕段衡就急切的说出了这句话，像是在故意的强调两人的关系。随後又平静的说道：“二十年前那件事，我承认是他们乘人之危，是他们做的不对，可是那也只是少数的一些人而已，你何必用复仇的剑斩杀那麽多无辜的人？今天你杀掉的那些，有多少是年纪还不如你大的？他们有什麽错？”

“大侠就和少林的秃驴一样，满口没有用的屁话，我不杀光他们，是不是要等多少年之後他们像我一样来找我报仇？燕大侠我看你干脆去当和尚好了。”懒得理他，叶如虚转身要走，但还没走出去就主动停了下来，不过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认识的银雪剑已经被我更名为饮血剑了，它就是为了复仇才传到我手中的。而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以後别再缠著我了。”说罢，叶如虚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开。

燕段衡愣在原地考虑了很久，最後放弃了去追叶如虚的想法，他走回马厩去牵了自己的马，然後离开了江南。

叶如虚也离开了江南，他回了趟家，躲在自己房里一天没有出来，谁也不知道他回来干什麽，他也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回来，仅仅是想要回到这个属於自己的家，感受一下这个无论自己做什麽都一定会接纳自己的地方，他只是想要听听不间断徘徊在自己房门外爹爹和弟弟们有些担心又不想打扰他的脚步声。这里，没有纷争没有仇恨没有虚伪，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让他那颗在与燕段衡分开後空落落的心得到了填满。

他不知道自己干嘛要那麽在乎一个燕段衡，他应该讨厌他甚至想要杀掉他的，可是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对付过他，虽然连饮血都用上了，可是这些都是明显的杀招，他如果要杀燕段衡的话，有的是机会让他死在自己身体的毒液下。他会用明招，好像是因为内心深处相信燕段衡可以化解吧。糟糕，难道他心里已近下意识的认为燕段衡比自己强了吗？这可糟透了，要是以後遇到燕段衡，自己下意识的觉得会输，那是不是干脆自杀算了？还省的丢脸被人杀。

想法开始跑题，他回家好像是来享受家庭温暖的，结果因为家里的环境太好，他置身其中就忘了来的目的，窝在自己房里想了一天的燕段衡。然後第二天心情莫名愉悦的他和家人一起吃过早饭後，再次踏上了血洗武林盟之旅。

-------待续-------

我就说有人沦陷了吧　 小虚啊　你完蛋了　人家燕段衡还只是把你当普通兄弟呐
（叶如虚：是特别的，绝对是特别的）

好吧　就算是特别的　那也还是兄弟　 兄弟啊　你情路漫长哦~~~~~
（叶如虚:谁说老子喜欢上他了，我一点也不喜欢，一点也不。）

随你怎麽说　反正咱们以後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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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大侠攻VS魔头受」不相为谋『14』

第十四章

燕段衡在离开了江南後，就直接去了武林盟，他去找陆维和商讨此事，虽然他和陆维和并不是很熟，但也算得上是有一面之缘，为了这一面之缘，出於道义，他要去通知一下陆维和。叶如虚……不，应该叫司徒如虚，今年的目标是他的武林盟。而出於情义，他要去打探一下接下来陆维和会怎麽应付，他要救叶如虚。

武林盟总坛，在燕段衡到达时，他们已经收到了江南分舵被血洗一事，来报的人已经描述过伤口和凶手的杀人手法，陆维和初步判断已经锁定了司徒如虚，所以燕段衡带来消息说司徒如虚今年的目标是武林盟的时候，陆维和一点也不吃惊。

“那麽贤弟有什麽想法？”武林盟大堂，不算富丽堂皇，但却尽显气派。陆维和坐在首座上，燕断衡坐在右边第一个位置上，堂上就两人，燕断衡刚刚讲完司徒如虚的事，正在喝茶。陆维和在沈默了一会後，开口提问。

“二十年前那件事的起因和结果我知道，想必陆盟主比我更清楚，该有什麽想法的也不会是在下，在下只是刚巧在司徒如虚杀人後出现在您江南的分舵过，和司徒如虚打过照面，能提供给陆盟主的消息其实就这麽多，回来报仇的不是当年被追杀的邪教教主，而是他儿子，并且，这人恐怕比当年的邪教教主更危险。”其实燕段衡要说起慌来，好像也不是会脸红的主。虽然他这一段话里真假参半，但确实并非完全的真话。

“难怪名字不一样了。”陆维和避重就轻，对於二十年前的事他绝口不提，反倒关心起人家名字为什麽不一样来。“可是两年前我们有幸在神剑门老门主咽气之前见到老门主，他老人家告诉我们说肯定是当年的魔头回来了，难道司徒如虚竟能和当年惑乱武林的魔头如此相像？”

燕段衡没有接话，这种事情他怎麽回答？虽然叶如虚曾亲口告诉过他说自己有多像那个众人口中惑乱武林的前任魔蚕邪教教主，但他总不能对陆维和说叶如虚自己说很像吧？他是和叶如虚很熟，但和司徒如虚可一点都不熟。

“贤弟，你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与那魔头见过面却毫发误伤的人，不知贤弟可否代老夫去会会他？”陆维和的话说的轻巧，可是这里面有多少凶险，恐怕在场的两人都清楚。当然危险的前提是燕段衡真的不认识司徒如虚，或者叶如虚。那麽，和那个司徒如虚会面，能活一次可不见得能活第二次。

不知道燕段衡和叶如虚关系的陆维和其实心里也过意不去，如果可以，他其实并不想让燕段衡再次接触司徒如虚，燕段衡是个人才，武林後起之秀，再过个假以时日，武功必定能超越自己，而且他为人忠厚有大义，未来肯定能为武林做更多事。

陆维和虽然才四十多，身体可以说也算是堪称壮年，但他的心已经老了，要管理一个武林中响当当的大门派，让他有些力不从心，原以为当上盟主可以做更多行侠仗义的好事，但事实却是，他每天都在做著没有意义的繁琐工作，行侠仗义已经轮不到他了，他要想的只有怎麽稳固武林盟在武林中的地位，怎麽培养自己的门生，怎麽防著别人的陷害或阴谋，怎麽去算计和对付别人，没有真正的交心好友，对谁都不能推心置腹，敌人全在暗处，一步踏错就将全盘皆输。

这就是高位者的悲哀。

其实说句不好听的，他在开口让燕段衡帮忙的时候，有那麽一瞬间，想过要借刀杀人。借司徒如虚的刀，杀这个很有可能超越自己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这是本能，虽然这种本能他自己都很鄙视，但没有办法，这个已经成了本能。

陆维和心里想了什麽，虽然燕段衡不一定全部想的到，但他不是真的老实的没有想法的笨蛋，多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陆维和要借刀杀人的想法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不过只是不愿去考虑这种事情而已。要玩脑筋的话，陆维和其实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不过他和陆维和不同的是，他只身一人就是一光棍大侠，没有任何顾忌自然比陆维和更放得开，更乐意不去怀疑别人。

所以，他的朋友比敌人多，即使一开始想要做他敌人的人，都会被他面上一直挂著的憨厚笑容给麻痹。那种笑容，让人看上去无害，放心，可靠。

燕段衡在听到陆维和的话後，依旧是那样的笑著，对陆维和抱拳拱手作礼道：“既然陆盟主开口了，那在下必定效劳，只是不知陆盟主想好怎麽防备那司徒如虚了与否？”

其实燕段衡心里在想，总算扯到正题了，他来就是想来打探一下陆维和会怎麽对付叶如虚，好让叶如虚早做防备。当然，他也不可能让叶如虚肆无忌惮的杀下去，这个陆维和虽然身在其位不是没干过见不得人的事，但确实也真的做了不少善事，而且武林盟那麽多弟子，基本上都是无辜的，不能让叶如虚这麽就把他们杀光了。

“老夫暂时并不想追究他。”陆维和叹了口气，说的有些无奈。他整个江南分舵都被司徒如虚给血洗了，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让全武林的人都去追杀叶如虚。但是，就像燕段衡说的那样，二十年前的事他比燕段衡更清楚。

当年他跟著前任盟主去围剿那两人，那时他已经在武林盟有些地位，算的上是前任盟主的心腹。所以他非常清楚，那次所谓的围剿魔头和被魔头控制了的那位大侠的行动，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那些围剿的人中，什麽样阴暗心思的人都有。

武林盟的人是私心，当年那个男人曾经对武林盟前任盟主出言不逊过，前盟主只是单纯的报仇而已。忠义堂的人也是私心，因为杀了这两人就可以稳固他们正义门在武林的地位，甚至有可能能赶超武林盟。神剑门的人更是私心，他们门主对那女魔头甚是著迷，可惜那女魔头看不上他，还打算跟别人私奔，因爱生恨，他们差不多是那次围剿行动的发起人。其他门派，可说就完全是私心作祟，他们谁都想在这次围剿的行动中出人头地，从次一举成名。

就因为知道这些，陆维和实在没法说司徒如虚就是万恶不赦的魔头，应该群起而杀之。其实他心里清楚的很，被司徒如虚灭了的那些门派，都是罪有应得。

而他对江南分舵的姑息，不可不说，他是想赎罪。

当年，如果不是他们这些人的附和，围剿也不可能真是成功，司徒如虚的父母就不会死，他们此刻也许在关外过的好好的，根本不会掀起武林的再次动荡，也不会有这次的灭门惨案。

--------待续-------

这一章是一个很明显的过度　大家看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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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大侠攻VS魔头受」不相为谋『15』

第十五章

两人这次的分离，足足分开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里，叶如虚杀人如麻，一口气瓦解了武林盟在！泉国东边的一半势力。

其实武林盟的总坛就在江南附近，叶如虚在挑了江南的那个分舵後，回去家里的主要目的虽然是为了平复因燕段衡而造成的心情问题，但，也有要将杀人之旅从东边开始继续进行的原因在内。

燕段衡为什麽这麽久没有找到叶如虚？怎麽就足足两个月都放叶如虚在外面杀人？难道他这是在纵容叶如虚？

事实不然，他不是纵容叶如虚，实在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缘太好有时还真不是什麽好事，他追著叶如虚的脚步一路来到！泉国东边，然而由於他曾经在东边呆过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他走到哪都会遇到熟人。

小门小派和无名无派的江湖人多数好热闹，人来疯，一看到熟人就拉著上酒楼，上酒肆，上酒店，互相吹嘘些新鲜事，讲讲最近都干了些什麽不得了的事，当然稍微夸大其词吹吹牛是必不可少的。

喝酒吃肉不疯到尽兴就决不罢休，除非你有正事有急事。但是燕段衡要去找叶如虚，说实话，那就是天大的事，到时候就不只是他能走了，估计他那些好兄弟全都要跟去，这麽危险的事，燕段衡自己都不敢保证叶如虚会看在交情一场的份上放过自己，他又怎麽能让兄弟们去冒险呐。

而且，也许自己一个人去叶如虚还能好心地听自己说两句，不过他保证，如果带这麽一大帮子人去找叶如虚，叶如虚绝对会二话不说的转身走人。这还是好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一个不爽，直接杀人。

所以燕段衡绝对不能告诉这群天不怕地不怕又好管闲事的兄弟们自己要去干什麽。

可是，他不说实话，就没有合理的理由能推脱这群好兄弟的邀请，他如果只是说要去找一个姓叶的朋友叙叙旧的话，这群人死也不会放过他的。

叹气，这种时候燕段衡也不得不感叹，人缘好其实也蛮麻烦的。

无奈他只能走一个地方和一群人疯一场，然後继续赶路，这麽拖拖拉拉的也就两个月了，每次他一听到司徒如虚又在哪里哪里杀人了，他就心急如焚，因为时间拖得越久叶如虚杀的人就越多，到时候陆维和还有没有这麽好说话就不好说了。

两人再次见面的时候，还是那个凄美的场景，叶如虚站在血流成河的院子里，他身边到处都是尸体，他的剑上染著血，他红衣不知是原本就鲜豔还是被血染得更加红，背著光看著出现在门口的燕段衡，然後，有些天真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