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坚挺的巨硕,骄傲地炫耀着主人的欲望。
「你不要乱来!」
一想到狂放不羁的德岛龙彦很可能在这里脱掉自己的衣服,生怕被别人撞见的樱庭胜海额头上不由得冒出冷汗。
「这是你欠我的不是吗?」
「我知道……只是不要在这里好吗?拜托你,我什么都听你的,不过不要在这里……」
宴会场合本来就人多嘴杂,加上宾客名单里也有几位媒体界的朋友,万一被人见到自己和大名鼎鼎的黑道头子在休息室里厮混,一定会传出难听的流言。
更何况,要是真的被人撞见两人亲热的不堪画面,那可真是跳楼也无法挽回的名誉了。
顾虑到严重的后果,樱庭胜海不得不在他面前屈服。只要德岛龙彦同意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待会儿他要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真的什么都听我的?」
德岛龙彦故意强调这句话,语气中充满无限的遐想空间。虽然只要他下一个命令,樱庭胜海心里即使有一百万个不愿意依然必须遵从,但是能够亲耳听见樱庭胜海愿意服从的承诺,德岛龙彦就有一种不同于以往的征服快感。
樱庭胜海把脸埋在德岛龙彦的胸前点点头,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涌现出许多激情的画面,身体也不知不觉地热了起来。
「好,我在顶楼的套房等你。从柜台右手边的第一座电梯就可以直达,不要让我等太久。」德岛龙彦在他敏感的耳边留下湿热的一吻,随即离去。
即使已经进行了一半,宴会厅的门口还是不断出现许多贵宾。
花了一番工夫,樱庭胜海总算趁着人多的机会顺利摆脱掉两名安全人员的监视,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德岛龙彦指定的套房。
不用说,德岛龙彦累积了一个月的过人精力,自然是毫不保留地发泄在樱庭胜海的身上。
长达三个小时的缠绵,让体力不支的樱庭胜海昏了又醒、醒了又昏,甚至有两次几乎都是在半昏迷状态下被迫达到高潮。
由此可知,德岛龙彦吓死人的过盛精力如果要用来杀人,一点也不困难。
樱庭胜海被狂爱后的下半身几乎完全失去了知觉,在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的情况下,只好任由德岛龙彦在他身上释放一次又一次的快感。
他们欢爱的痕迹散布床上、地毯上、桌子上、沙发上,甚至是落地窗的玻璃上,到处都是。
即使樱庭胜海的头发上也沾到不少,他却一点也不觉得脏。
说来有点可笑,因为那是现在唯一能够联系彼此的东西了。
等到德岛龙彦终于对自己生厌的那一天,这一切就只能在回忆里追求了。
早就知道的结果,樱庭胜海想起来还是忍不住心酸,眼泪也跟着夺眶而出。他把脸埋进枕头里,不愿让任何人看见,尤其是躺在身边的德岛龙彦。
体力上的透支加上精神上的疲惫,樱庭胜海渐渐进入了梦乡,连打通电话回家里报平安的事都忘了。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钻了进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樱庭胜海听见有人在房间里讲电话。
那是德岛龙彦的声音,他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手拿行动电话站在落地窗前,头发还有点濡湿,应该是起来洗过澡了。
德岛龙彦在跟谁讲电话呢?而且他严肃的表情好像是在讲什么重要的事。
「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东京大会堂的演讲是最好的机会……绝对不可以错过……这几年的恩恩怨怨也该是了结的时候……只要是与川口组为敌的人,我一定会要他付出代价……那些保全人员发挥不了什么作用……总而言之,给我多派一些人手到现场待命……今天的行动只准成功不许失败,听到没有!」
虽然没有音乐也没有电视声音的干扰,偌大的套房里却因为距离与空间的关系阻碍了音波的传送;即使樱庭胜海将耳朵拉到极限的长度,依然只能接收到断断续续的内容。
今天在东京大会堂是父亲樱庭政光选举前最后一场大型的公开活动。据他了解,竞选总部已经将东京大会堂的使用权租用下来,今天一整天,会使用那个场地的候选人只有父亲一个。
樱庭胜海不得不把刚才听到的谈话内容和这阵子父亲竞选总部遇到的攻击事件联想在一起。
难道说,这一连串攻击事件的幕后黑手就是德岛龙彦!
极度震惊的樱庭胜海把身体转向另一侧,连续做了两次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样的推测不是没有可能。
父亲从政三十多年来,不论是扫除黑金、加重暴力犯罪行刑责、肃清风化区的色情行业等等,都大大削弱了黑社会的势力与利益,也因此与许多黑道结下了梁子。
德岛龙彦是川口组的第七代当家,若是如他所言,要把这几年的恩怨做个了结,恐怕就是指父亲扫荡黑社会的政绩。
这怎么可以?
父亲的生命有危险,他怎么能躺在凶手的床上!
他一定要阻止这桩可怕的暗杀行动。
现在樱庭胜海脑海里唯一想到的念头,就是尽快回家保护父亲的安全。
在被察觉之前,樱庭胜海拖着虚弱的身子走进浴室。
当樱庭胜海踏出浴室的时候,德岛龙彦早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一桌美味可口的早餐前面看着他。
「先过来吃早餐吧。」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德岛龙彦要他过来坐下。
「不用了,我不饿,可以的话,我想先告辞了。」
不知道为什么,樱庭胜海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德岛龙彦似乎不会这么容易让他离开这个房间。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回去了?」
将涂了香蒜酱的法国吐司送进嘴里,德岛龙彦用锐利的眼眸斜睨着站在原地的樱庭胜海,那个眼神仿佛在对他说「你今天别想踏出这个门一步」!
樱庭胜海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真的想杀了打算竞选连任的父亲。
「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的;不过,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非回去不可!」
不给他有拒绝的机会,樱庭胜海索性连挂在衣橱里的外套都不要了,直接往房门口快速走去。
「慢着!」
尽管樱庭胜海已经准备夺门而出,可惜他的运动神经从大学时代就远远落后德岛龙彦一大截,会被他一把擒住自然也是料想中的事。虽然明知如此,樱庭胜海还是想要赌一赌运气。
「放我下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让我回家听到没有?」
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气愤的樱庭胜海,因为担心父亲的安危,终于忍不住像个孩子般闹起脾气来了。
被德岛龙彦挂在肩膀上的他,也顾不得掉下来会不会摔伤,拼了命地蹬足反抗,双手也不停地搥打德岛龙彦一点也不为所动的背部。
「不想被我脱光衣服绑在床上的话,就给我安静一点!」
德岛龙彦毕竟不是省油的灯,一旦他端出黑道头子的架式,哪怕只是轻轻一吼,再顽强的对手都会被他声音里的威严给震慑住。
德岛龙彦现在的表情正是黑道头子才有的独裁与霸道,一阵凉意顿时窜过樱庭胜海的背脊。
从他狠厉的眼神里,樱庭胜海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迫使他不得不屈服。
「你这样限制人身自由是有罪的。」忧愤交加的情绪,使他红了的眼眶微微泛出泪光。
其实,德岛龙彦一点也不喜欢在他面前摆出黑道的架子。虽然出身黑道世家,但是他总认为暴力是非不得已才能使出的手段。
它就像是一把没有握柄的刀,会伤害别人、也会伤害使用的人。
然而,不管时代如何进步,黑道都有它存在的必要性,因为这个社会上有许多情况是不得不使用暴力来解决的,就像现在。
「如果你不希望光盘流到你家人的手上,就给我安分一点。我有事必须离开一下,等我回来再好好教训你。」
德岛龙彦的威吓形同一张法力无边的符咒,让樱庭胜海乖乖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敢动。
尽管慌张与焦急全写在脸上,但是樱庭胜海明白与他正面交锋只有一败涂地的下场,只好强迫自己冷静、沉住气,慢慢寻找其它的方法逃出去。
尽管樱庭胜海已经露出降伏的表情,德岛龙彦还是不放心地将他反锁在饭店的房间里才肯离去。
因为等待德岛龙彦去做的,是一件刻不容缓、人命攸关的重要事情。为了不让自己分心,也避免节外生枝,他不得不把樱庭胜海软禁在这里确保他的安全无虞。
虽然他也想过该不该告诉樱庭胜海真相,不过这念头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毕竟,有些事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更何况说了又有什么用?
因为樱庭胜海要的不过是「玩玩」而已……
在德岛龙彦关上房门后的半个小时,樱庭胜海一直保持着相同的姿势,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
然而他其实忧心如焚,脑袋里寻思着所有可能逃出去的方法。
不行!不快一点的话,父亲说不定、说不定就来不及了……
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樱庭胜海,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打电话通知父亲取消今天的公开演讲。
可是,手机电池被拿走了,房间的电话线也全部被剪断,房间的门也被上锁了,根本打不开。
看样子,德岛龙彦早就计划好了。
他一定是怕自己坏了他的好事,所以才故意把自己软禁起来。
已经无路可逃的樱庭胜海气急败坏地大声咒骂起来。
「混蛋、混蛋……你只想把我关在这里,却一点也不管我的死活。万一你半路上发生意外永远回不来了,我怎么办?你要我饿死在这里吗?还是你要我靠自来水活下去?混蛋!就算喝水可以活下去,万一火灾来,你要我往哪里逃?这里是二十二楼,根本没有那么高的云梯车好不好?我怕高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唯一的存活机会,也别想教我从窗户外面跳下去,混蛋!这样下去,就算不被饿死,我也会变成焦尸,真是混蛋加笨蛋!」
樱庭胜海在房间里来回地踱步,口中不断念念有词,每一句都是在骂不计后果把自己软禁起来的德岛龙彦。
又过了一个小时,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半。
父亲的演讲是从十点整开始,德岛龙彦应该也已经到了会场。
怎么办?
无计可施的沮丧、担心父亲的焦急加上对德岛龙彦满腔的愤怒,让樱庭胜海深感吃不消。
他躺在沙发上,大大的叹了一口气。现在除了盯着天花板发呆,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他的脑袋已经一片空白了。
有一句话好像是这么说的--危机就是转机。
当樱庭胜海的眼睛瞪着天花板的某一点看时,他的脑袋里立刻出现了一盏电灯泡。
「那是防火用的洒水系统和警铃!」
想到妙计的樱庭胜海立刻从沙发上跃起来,冲进厕所。
他以最快的速度把三卷卫生纸全抽了出来放在洗手台内,并在放置盥洗备用品的盒子里头找到了救命的法宝「火柴盒」。
他只点燃了一根火柴,堆在洗手台里的卫生纸立即迅速地燃烧起来,他赶紧退出去把浴室的门关上,好聚集大量的浓烟触动警铃。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警示用的铃声很快地发挥作用。
房间内的洒水系统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始运作,这个时候的樱庭胜海则是待在房门边耐心的等待。
果不其然,警铃声响起後不到五分钟,两名饭店的服务生立刻拿著小型灭火器撬开门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