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夫人(出书版)+番外 BY 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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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已经不是一场交合,而是利用这场交合所进行的战斗,至于结果,则是两败俱伤,万仞山在黎仅始终的沉默下伤了心,而黎仅则在万仞山凶猛的进攻中伤了身。

  激情云雨过后,万仞山无力的趴在黎仅身上,良久方抬起头来,刚想再说些绵绵情话,却发现黎仅的目光已经涣散,这一吓非同小可,险些让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男人魂飞魄散。

  他「嗷」的一声狼叫,一把抱住了黎仅拼命的摇晃着他,便惊慌的吼道:「小仅,小仅,你……你别吓我,你……你不能死啊,来人啊,喊大夫,快喊大夫。」

  「喊你娘的脑袋。」黎仅眼神恢复清明,一脚踹上正紧抱着自己的男人的肚子:「奶奶的你怕别人都看不到我这副丢脸的样子是不是?喊什么大夫,我这样子要是让第二个人看见,我就先宰了你,然后再自杀给你偿命,万仞山,你信不信我说得出做得到。」

  真是晦气啊,好容易等这头发情的野兽折腾完了,身心俱疲的黎仅只觉得昏昏欲睡,正庆幸睡着后就可以感觉不到后庭那又痛又热又辣的痛苦了,结果万仞山这死家伙竟然以为他要死了,还一个劲儿的喊着什么大夫,黎仅被气得只想拿刀砍人,揪着万仞山的脖领子阴恻恻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被你上了,就应该脆弱的像个女人瘟鸡一样,嗯?」

  「没……没有,为夫我……我绝没有这种想法,我……我知道夫人是男儿中的豪杰,怎么可能被这点小事就给打倒呢?」

  万仞山连忙谄媚的握住黎仅的小手,忽听斗外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响,只听一个焦急动听的声音道:「怎么样了?我儿媳妇怎么样了?不至于断气吧?山儿这个兔崽子,第一次怎么能做那么多次呢?小仅哪里能承受得住啊。」

  「没……没有,王妃,似乎……似乎夫人没事儿。」在门外偷听了半天事态发展的仆人结结巴巴的禀告,刚刚明明听见夫人中气十足的朝王爷吼,似乎对王爷喊大夫的行为十分不满,这个样子,应该离死还差得很远吧。

  黎仅一口气险些没上来,手指颤颤的指着万仞山:「外面……外面有人?」

  不要啊,老天啊,你落个雷劈死我吧,万仞山这个混蛋没长脑子吗?做这种事情竟然还没把人都遣走,啊啊啊,好在我没叫,不对,妈的这时候想这个有什么用,不管叫没叫,关键是外面一直有人啊。

  万仞山看见黎仅抓狂的表情,惟恐他气出病来.连忙举手道:「没有,夫人,外面没有人,他们都是在我们完事后才进来伺候的。」

  话音未落,身上又挨了一脚,听黎仅低声吼道:「那你还不赶紧去把你娘和大夫请走,要让他们进来欣赏活春宫吗?」

  万仞山连滚带爬的来到门口,向外面高喊道:「娘,大夫,小仅没事儿了,他刚刚只是想睡觉而已,是我自己太大惊小怪了,你们都出去吧,出去出去,小仅很害羞。」说到害羞二字的时候,后背被一庞然大物击中,据他初步判断,应该是床上的鸳鸯枕头,呜呜呜,小仅下手还真重啊。

  外面传来一阵稀稀落落的笑声,王妃笑呵呵的道:「你这孩子,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小仅累得想睡觉也是正常的嘛,就大惊小怪的。好了好了,你们给小王爷打几桶热水,伺候他和夫人沐浴后,就让他们歇了吧,再折腾会儿,天就要亮了。」随着话音落下,脚步声逐渐远去。

  第六章

  万仞山松了口气,回头只见黎仅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他连忙赔笑跑了过来,抓着黎仅的手道:「夫人,刚刚是我不对,不应该打扰夫人入眠,为了补偿夫人,等一下我替夫人沐浴吧。」不等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拳。

  黎仅瞪圆了眼睛,一字字咬牙切齿道:「万仞山,你如果敢在沐浴的时候给我再做一次,明天你的家人就会发现我们俩同归于尽的尸体,你有胆尽管试试看吧。」说完,他一头倒了下来,眼皮不甘心的挣扎了几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闭上了。

  不行了,奶奶的这事儿太累了,真不明白那个死混蛋怎么还这么有精神,明明他在我身上动的比我卖力啊。这是黎仅睡过去之前最后的想法。

  万仞山惊魂未定,摸摸自己的脸,心知第二天的淤青是跑不了了,他心有余悸的望望床上那滩痕迹,心想幸亏我谨慎,将这些东西都射在外面,否则如果都射在小仅那里的话,大概他连废话都不会和我说,直接就能一刀宰了我吧。

  一边想着,看着心爱人儿睡过去的脸庞,竟是无比的可爱俊俏,想起他明明是初次承欢,事后却可以活力无限的打骂自己,那河东狮吼的模样儿竟也充满了魅力。

  他苦笑着抱起黎仅,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叹气道:「夫人啊夫人,看来我这一辈子就算是栽在你手里了,不然为什么就连你打骂我,我也这么的受用呢?嗯,我应该是没有受虐倾向的吧,想当初和沈千里比武,只不过因为被他暗算了一招,挨了轻轻的一鞭子,事后我在他的饭菜里足足下了半升巴豆,差点儿让他泻死,可为什么对你,我却根本不忍心动你一指头呢?」

  想到沈千里,万仞山的头又开始痛起来,心想我只顾着自己的洞房夜着想,下次见面,那厮如果知道我成婚竟然没喊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发火呢,唉,也不知道会不会和我绝交,不行,我得找点儿好东西赔礼,对了,上次雪山上那四棵千年的雪参,今年应该可以挖了,不如就送他两棵,应该可以抵挡他的怒火了。

  心里有了主意,万仞山轻轻抱起黎仅,却惊觉他赤裸的后臀上一片粘滑,连忙翻转过来一看,只见那臀瓣上染了半片触目惊心的血迹,只把万仞山心疼的身子都开始颤抖,心想我明明已经很温柔了,也做足了前戏功夫,怎么……怎么到底还是将小仅弄出血了呢?

  于是连忙抱着黎仅来到后堂的大浴桶中,只见里面已经撒满了各种活血消肿的草药,他将黎仅放进里面擦了一遍身子,再将他翻转过来,拨开臀缝细看,只见那小小的穴眼处已经红肿起来,血倒是止了,便拿起旁边的雪白大方巾擦拭了,又放在床上,寻那消肿止血的药膏涂上。

  如此忙活了一阵,早已是夜半三更,万仞山应付了一天的客人,也觉疲累,便抱着黎仅回到新房大床上,紧紧拥着他,回想着两人小时情景,以及别后重逢,一幕一幕都在脑中闪现,心中涨得满满的都是幸福的味道,不一刻便沉沉睡去了。

  清晨阳光顺着落地的锦绣窗帘缝隙丝丝缕缕照射进来,黎仅先睁开眼睛,相对来说陌生的床顶让他有一瞬间怔愣了一下,接着耳边响起的均匀呼吸让他一下子醒悟过来,自己已经不是在尚书府了,而是在昨天嫁给了这个该死的混蛋,以和亲的形式。

  想到这里,他偏头怒目看向万仞山,却见这家伙闭着眼睛睡得正香,心中顿时怒气横生,暗道这混蛋竟然还有脸睡觉,明明昨晚尽兴的是他,痛苦的是自己,如今他竟然睡得比自己还香。真是太可恶了。

  忍不住向那混蛋龇了一下牙,黎仅幻想着自己化身成猛兽,扑上去将这家伙的脖子给咬断的情景,如此方觉心里稍稍平衡了些。谁知无巧不成书,他正龇牙龇的兴高采烈,冷不防万仞山忽然睁开眼睛,这副绝对不符合礼部尚书应有形象的样子便立刻落进了对方的眼里。

  黎仅连忙收了表情,然而为时已晚,万仞山就像一只发情的公熊一般,一下子扑到黎仅身上,兴奋的道:「小仅啊,你刚才的表情真的是太可爱了?怎么?是想咬我吗?」他说完,黎仅就抬起一只脚向他踹去,却扯动了后庭处的伤口,只痛的他倒吸一口冷气,险些翻白眼昏过去。

  「万仞山你个死混蛋,现在你满意了吧?」黎仅恶狠狠的咒骂着。

  却见万仞山爬下了自己的身子,然后在旁边躺着玩弄他的一缕青丝,一边嘿嘿笑道:「夫人真不愧是礼部尚书,说话就是算话,说好了新婚之夜不叫一声,果然就连一声呻吟都没有,为夫我真是佩服之极啊。」

  黎仅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烧红了起来,不顾后庭处的疼痛,他一把抓起万仞山的胳膊死死咬住,一边恨恨的道:「你这个混蛋还敢说?还敢说?我让你说……」

  他下口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只把万仞山咬得嗷嗷乱叫,等到把胳膊夺出来一看,胳膊上面已经渗出了细细的血丝。

  万仞山的表情忽然冷凝下来,再不复之前的不正经,黎仅望了一眼那伤口,也觉触目惊心,暗道糟了,谁想到愤恨之下竟咬得这么重,那混蛋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该不会因此而要教训于我吧,不行,我得想想办法,嗯,哀兵之策吗?

  呸,在他面前怎么使得出来,那……那反抗到底,呸,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人,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之前都反抗不了,何况现在是在那处受伤疼痛的情况下。

  正惊疑间,忽见万仞山抬眼看向自己,目中露出无限怜爱神情,然后他将胳膊伸到黎仅的嘴边,沉声道:「小仅,刚刚你咬的那一口,真的很痛,可是才流了这么一点血,比起你昨夜受的痛苦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所以你生气的话,就咬吧,你即使撕下我一块肉,我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的。」

  黎仅沉默,心里暗道这混蛋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还知道我昨晚受了苦,这时候还知道补偿于我,在这种情况下,他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于是挠了挠脑袋,吭哧道:「咳咳,算……算了,昨夜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既然……既然已经咬了,就当作报仇了吧,你如果真的这么好心,以后少做几次就有了,最好是别做,咦,这血越来越多了,你快找点金创药上上吧。」

  一语未完,万仞山已经忍不住笑道:「没关系,比起你流的血,我这点血算什么,何况这又不是刀剑之伤,而是被牙咬出来的,金创药也未必管用啊。」

  不等说完,黎仅的眼睛已经瞪得比铜铃还大,颤着声音道:「你……你说什么?我……我受伤了?我流血了?」见万仞山惭愧点头,他嗷的一声扑了上去,对着他又打又咬,两人顿时闹成一团。

  忽听外面一个浑厚的声音道:「呵呵,谁说这小俩口能闹出人命,你看看,这不是很恩爱吗?」

  一句话吓得黎仅由恶狼变驼鸟,哧溜一下滑进被窝,只露出一蓬青丝在枕上,而万仞山却是老神在在,起身道:「你们不用这么沉不住气吧,先出去到大厅等着,我和夫人收拾完了,就去给你们敬茶。」

  万江流笑道:「敬茶倒在其次,只不过你别忘了,今日我们是要起程回春风国的,在那里总还要请一些至交亲朋,再举行一次婚礼,只不过我和爹娘考虑到你们新婚,路上大概不耐烦和我们走在一起,所以过来问问你,是自己个儿走呢?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去?」

  万仞山俯下身问黎仅道:「夫人,这个就是你拿主意了,你看看我们要怎么走?」

  一语未完,黎仅便恶狠狠道:「废什么话?都是你这公狼害的,我还有脸见人吗?」

  他说完,万仞山就连忙起身宣布道:「我夫人说了,这一路上是培养感情的好时机,所以还是单独的游山玩水,你们就自己走吧。」

  黎仅脸似火烧,暗道万仞山这混蛋撒谎不打草稿,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他一起培养感情了,只不过此时自然不能钻出被窝否认,只好暗自气闷。

  于是事情便这样定了下来,王爷王妃和万江流等人先率领着春风国的卫队,护送春风皇帝回春风国的都城,而万仞山和黎仅却是轻装简从,连半个仆人都没带,从另一条小路出发往春风国而去。

  临行前来到原先的尚书府现在的黎府,黎仅本打好了主意,回到家里后便赖着不走了,谁知万仞山已经在这里安排了人,替他把一切后顾之忧都给解决了,在那些人的监督下,黎家的父母兄姐再也不敢出去胡作非为,每日里在府里养花逗鸟,刺绣女红,倒也自得其乐。

  黎仅虽然没有了赖在家里的理由,心里却十分感佩万仞山,父母如今重新做人,都是他的功劳,与他一比,自己以前竟是管教无方了,从这点看,那混蛋倒也不是只会胡搅蛮缠,应该还是有些真才学的。

  从府里出来时,看见一个扒在墙头向里张望的人,锦衣绣服面目英俊,只是身材瘦削,如同皮包骨头一般。他的下面站着两个仆人,以肩做垫,一边小声抱怨道:「那黎尚书忒也不通情理,咱们小王爷配那母老虎,岂不是绰绰有余,除了咱们小王爷不知怎么看她对眼之外,她还能嫁得出去吗?偏偏那黎尚书都嫁出去了,还是不准他姐姐下嫁王府,只把个小王爷弄得相思入骨,瘦成现在这模样。」

  黎仅听得这话,不由便是一愣,抬眼向那趴立墙头的小王爷看了半晌,其间那底下的两个下人并未注意到他们,仍是喃喃的抱怨个不停。

  他沉吟了半晌,忽然转身,叫出黎禄和万仞山安排下的另一个管家道:「你们细细打听了荣王府小王爷的为人,若是没有什么大奸大恶之过,又确实对姐姐一往情深,便做主让她嫁了吧,只是嫁人之日,务必不能提早,定要等我回来,明白吗?」

  黎禄和那管家连忙诺诺答应,心想这下好了,荣王府的小王爷可总算是守的云开见月明,虽然还要等公子回来才能抱得美人归,但也比毫无希望的等待要强得多啊,呵呵,荣王爷也不必为儿子伤透脑筋了。

  黎仅在府前再望了尚书府一眼,终于恋恋不舍的轻拍马臀,马儿会意,踢踏踢踏的慢慢跑起来,渐渐的便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清晨街道上没有行人,马蹄声踏碎了不少人的好梦,在他的不住回头张望下,那尚书府越来越远,最后终于拐过一个街角,再也看不到了。

  黎仅怅然若失,忽听身后马蹄声响,万仞山追上来与他并肩而行道:「夫人不必伤感,等我们去了春风国,行完婚礼后,我就再带你回来,对了,你喜不喜欢雪山?不如等回来见了你父母后,我们便去雪山采雪莲好不好?嗯,我知道一个秘密的地方,有几棵千年的雪参,那可是当世奇珍,如果夫人有兴趣,我领你一起去采摘回来如何?」

  黎仅听说雪山和采雪莲雪参,不由得怦然心动,他现在虽然功成名就,但在此之前,却是过的颠沛流离的生活,更为了能够出人头地而拼命读书,从未享过什么种田采药的乐趣,如今听见万仞山说到这些,不由得悠然神往,不过脸上却不敢露出喜色,只淡淡道:「到时候再说吧。」

  但这一句话已经让万仞山兴奋之极了,一路上催马绕着黎仅,总之不离他左右,说尽了谄媚的好话,一边觑着黎仅的脸色,心想如今这伤养了几天,小仅已可以骑马,看来似乎好的差不多了,也不知今夜能不能寻到那舒适的去处,运气好的话,打发的小仅高兴,或还能尽兴一番也说不定。

  他这里打着如意算盘,不觉已到了晌午,两人策马在官道上狂奔,已经离京城约有二百里远了,到了竟阳城中。黎仅觉得肚子饿了,何况马也需要喂些草料,于是两人来到一家酒店,将马交给小二,他们携手来到酒楼上,万仞山便点了一桌丰盛菜肴,另外又要了两坛好酒。

  黎仅皱眉道:「你怎的要了这么多酒,我是不会喝的,难道你是海量不成?」

  万仞山惊讶道:「什么?夫人竟然不会饮酒?这怎么可能呢?你身为礼部尚书,总有不少的应酬,这酒可是联络感情八面玲珑的好物儿啊。」

  说完忽然想起黎丰,不由得疑惑道:「莫非是因为你兄长的关系吗?唉,可怜的夫人,从小就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

  一语未完,还不等万仞山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黎仅便冷冷道:「行了,别在那里装好人了,我记得之前,某人可是利用我家的环境逼迫我逼迫的不亦乐乎,现在又拿出同情我的脸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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