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息之卷二] 人贱如菊(男男生子) BY: 菊文字
文案
第一个简介:我希望他死的时候墓志铭上写着:来过,流过,生过,死过,爱过,恨过……我很乖
第二个简介:对每个人来说他人既是酱油,然,酱油也有苦辣人生
第三个简介:
M(腿)型的白梅花孤独地躺在冰冷滴床上,隔一堵墙,母性泛滥的齐潜正在给树桩喂奶,再隔几堵墙,狗剩同志到处失物招领,白二在考虑生一个多少钱的问题,这还只是一所宅子里的事。
远隔千山万水,老赖还在盼儿子,阿牛还在数积蓄,皇帝搂着老谢做爱,然,这些故事到底会如何发展下去?
乃坑了俺们可就永远都不知道了!乃也失去写出一篇旷世力作的机会。
内容标签:生子 青梅竹马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赵五松,白旭梅,瀬玖 ┃ 配角:康庄
第 1 章
景咸十六年仲夏,朝廷党争激烈。
作为最后权势的武将,瀬玖不得不一头栽进政治斗争的漩涡,他为此苦恼不已。
夜里,他拖着疲倦骄躁的步子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那个是最近被政治对手大肆诟病的祸水,并且这个祸水对自己一直不假颜色。
对于他的到来,白旭梅和从前一样,置若罔闻,就当他是个活死人,而从外面快快乐乐地端着洗脚水回来的小厮赵五松却吓得几乎把水盆跌到地上,他喊了声:“嗯,将军大人。”就像懦弱的小老鼠一样溜到白旭梅床边,放下水盆,笨手笨脚地给白少爷脱鞋,由于紧张第一只鞋用的力气太大了,竟然脱手而出,袜子和鞋一起旋转着抛到天上去,直接砸在瀬玖的脑袋上,赵五松当时吓得缩在地上捏着小肉拳头一动不动。瀬玖脾气再好再不和他一般见识也火了,一脚将他掀翻,嫌弃道:“人笨万事难!滚出去!”
赵五松觉得自尊心有点受伤,然,也没啥好说的,就走了。
瀬玖看看之脱了一只鞋的白大少还一副无动于衷,摆明了“你很透明我看不见你”的意思,瀬玖的目光顺着他的身体一路视奸下去,最后落在那光溜溜的脚趾上。白少爷的脚生的好看,(他身体那一部分不美呢?)脚趾头尤其圆润,趾肚饱满,玉雕一样的质地上还看得到透明肌肤下淡粉的血管。看得瀬玖心中一动下腹一紧。
这时候白旭梅轻轻动了动脚趾,像是想找个东西把脚藏起来一样。
瀬玖蹲下身来,几乎是半跪在白旭梅的身前,将白大少的另一支鞋袜也脱了,摩挲着那双玉足,咽了咽口水,然后……试了试水温,把脚放在水盆里,为白少爷洗起脚来。
“现在的小厮手脚真是不麻利,”濑大将军一边洗一边抱怨赵五松,“我当年如果有一点差错可要被你罚跪到半夜,”他叹口气,“早饭有时候也不让吃呢。”
白旭梅忍着拔脚的冲动,继续自我暗示,“我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瀬玖已经进行到按摩部分了,自言自语,“你的脚生的这么好应该是我当年伺候的时候打的底好,你自己说,之后这些年来可有我这样称心的小厮?”一边力道恰好地一根一根地拔他的脚趾。
白大少想:“我感觉不到感觉不到……”
瀬玖将那双洗得白白嫩嫩漂漂亮亮的脚再次擦干端详了一下,微笑道:“当年我每天晚上为你做这事的时候就觉得饿。”说着低下头张嘴咬了一口。
白旭梅自我催眠失败抬脚正踹在瀬玖那不要脸的脸上,鼻血一滴两滴地流下来,瀬玖站起来徒然高大起来,表情阴在阴影中道:“你已经觉悟了吗?”
围场刺杀事件发生后的一个月,朝廷方面正式公布了调查结果,经过大内密和六扇门四大名捕探翻江倒海地辛苦探索,终于能够比较圆满地把责任全推给了西域魔教。
而消息发布后,魔教也并没有一力否认,这是一个半恐怖主义性质的组织,搞恐怖活动是种荣光,别人的荣光栽在自己头上更加来之不易地荣光,何况此事并不能说和魔教并无关系。
大部分人比较能够接受这一系列先后呼应的说辞,可是武将集团最高层内部却持有异议,朝廷官方给出的答案避重就轻,存在漏洞,而最大的嫌疑人谢相明显被洗白,这背后的授意人不言而喻。
谢相自从事发后就被景咸帝圈养在旧东宫,听说病的不轻,并且病情转移了——明明是左臂受了伤,可是右臂却折了。没人能见到他,连他儿子也只是匆匆见了一面就被赶出来。
而谢翠予让毛裤们气愤不过的是居然还没事人似的照常工作和生活。毛裤们有一次在王小侯缺席的情况下酒后到谢府去闹,他们知道谢晟不在那,可是他们不敢去皇上的地方闹,只好拿只有谢翠予在的谢府敲山震虎。
一群人在晚上骑着高头大马,拿着火把,耀武扬威,还往宅子里掷火把,扬言要血债血偿。大宅门突然打开了,谢翠予一个人冷冷地站在那里,眼睛里净是坚定和轻蔑。他们发现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年前那个轻易就脸红的乡下小孩子不见了,这里这个是丞相家的公子,睥睨众生的凛冽。
毛裤二顶讨厌他,骂道:“谢小贼,把你爹交出来!你们父子没一个号东西!!”
谢翠予哼一声道,“我爹他老人家奉旨在宫中养病,你们想要人可以到皇上那里去,也这般说,皇上必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毛裤二恼羞成怒,见他抬出景咸帝,又不敢多说落人口舌,毛裤一见他受撅,助威道:“姓谢的,你不要太嚣张!王老将军的血债我们一定要讨回来的!”
谢翠予道:“王老将军的事情有朝廷做主,你,”谢翠予微微扬头睥睨着对方,“算个什么东西!”
毛裤一气坏了,跳下马就要扑过去揍人,众毛裤也纷纷下马,吵吵骂骂就要助阵闯门,门一开里面唰啦啦跳出一干黑衣侍卫,这班人貌似家丁不似家丁,倒像是便衣六扇门,一个个坚定着表情守卫着谢府,毛裤们没想到谢翠予来这一招,但是他们从有没占到便宜就鸣金收兵的道理,还不依不饶地要动粗,谢翠予抬手抽出一个便衣的佩刀,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刀,血成串地流下来,他用自己的血在门前淋了一个血道子,高声道:“今天谁敢没有的允许踏进谢家一步,我谢翠予对天发誓,今生今世上天入地也要追究他到死为止,不仅如此我还要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遗臭万年。”他将刀随意地丢在地上,对便衣们道,“你们不必拦着,我倒看看谁敢不信这个邪!”
众毛裤在火把也月光下面孔惶恐而飘忽起来,他们想看又不想看那个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血痕,还是毛裤二大喊起来,“兄弟们,怎么能被这个值配让人上的货吓唬住!上啊!今天就抄了他的家,我们为民除害天下归心!”
毛裤们面面相觑,实在没有台阶下,硬着头皮往里冲,和便衣们起了冲突,正要酿成大祸的时候,一人白衣白马在夜色中倏忽而至,王小侯大喝一声:住手!马很英姿飒爽地人立而起,还嘶吼了一嗓子。
王小侯跳下马,毛裤们立刻围到他身边,他穿过人群,走向谢翠予。
这是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他们第一次直面彼此的眼睛,这次谁也没有错开,电光火石,里面有太多超越年纪的复杂,连本人也无法一一领会。
被侵犯的一幕幕在谢翠予的脑海中反复地播放,他一瞬间的痛苦绝望,世界坍塌的幻灭……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控制藏在袖子里的手不再发抖,努力告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你已经无可畏惧”。
他声嘶力竭道:“你有什么卑鄙的手段尽管使出来吧,臭不要脸的我不怕你!”
王小侯嘴角抽搐神色变幻,最后拱手道:“我代我的兄弟向谢公子赔罪,今后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他回身对毛裤喝骂道:“你们还嫌不够乱吗?昔日还可以说是少不经事,做错了事只当是小孩子胡闹,如今真想多事之秋你们怎么这么……不省心!”毛裤们如当头被棒喝,一个个蔫了。
毛裤一摸鼻子道:“大哥,我们是为你……”
王小侯摆手制止他,复又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说罢带着自己的人撤了。
谢翠予深深呼吸一口气,冲他离开的背影道:“我曾经也和你一样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希望你的运气和我一样好。”
王小侯顿了下脚步,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谢翠予看着脚下那道渐渐干涸的血迹,摇头道:“真可惜他们居然没有闯进来……”
对于武家子弟的倒谢事件,景咸帝一直睁只眼闭只眼,但是头脑差不多些的人慢慢想明白了,倒谢间接不就成了倒皇了,倒皇不就是忤逆作乱……人心渐渐地不那么闹腾了,静下来反倒惊了自己一身冷汗。
可是五月里,景咸帝将瀬玖招进宫,之后下了一道旨,命大将军瀬玖西北屯兵戍边,归期不定,竟是给发配了。
瀬玖知道这是景咸帝的一石多鸟之策,自己这样的人树大招风,在京中未必比西去更好,然,自己屋里头那个放不下……也得放下了。
白旭梅这样的人带在身边麻烦不说,还得跟着他吃苦,毕竟边疆也不像京中这样繁华安逸,连地牢也可以弄地有声有色的,那里是有钱也没地花的寂地,养不好那样的白大少;留在京中,又怕受了他的牵连,如今尚且有今天没明天,日后如果有个什么变故,他在京中的家宅首当其冲就会受到冲击,他从前没亲没眷的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如今有了弱点了……
没办法,为今之计,只能将白大少放回老家——散养了。
第 2 章
仲夏夜,情人们做着无边好梦的时节。
白旭梅快一年来第一次被允许呼吸户外新鲜空气,抬头望,繁星璀璨星海无边,比那夜明珠的山寨版要美丽许多。
久违的无限延展的空间令白旭梅这样一心向佛的人也略微感到振奋,如果能够直接忽略在一旁不怀好意注视着他的下流男人就更好了。
瀬玖的独眼一只流连在白大少身上,现在是能看一眼是一眼,虽然觉得这辈子打死也不会忘记他身体的每一寸,然,还是怕以后思念到忘记
花厅里就只他二人,瀬玖也不要人在一旁伺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这是我从西域古墓里挖出来的葡萄陈酿,据说有数百年,稠得像糖浆,着老师傅仔细兑了才能喝,”他把同样从古墓里挖出来的夜光杯放在鼻下晃了晃,叹息道,“这世上只得这一盏的好酒。”
白旭梅没说话,只是拿眼睛稍稍那么一斜,瀬玖立刻很有眼色地亲自给他斟上,拿手指推到他那边,也不说话,果真白旭梅不言不语地端起杯,很有素质地闻了闻,呷了一小口,放下杯,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瀬玖知道是合了他的口味的,心里稍稍安慰,打定主意这盏酒自己就喝杯里这一点好了。
白大少稍等片刻,等那醇香在嗓子喉咙里一点点荡开了,才慢条斯理地呷了第二口,他闭起眼睛,身体涌起近乎奢侈的幸福感,美酒是这世界上唯一可以和白梅媲美的存在,如果说生命于他只是一袭华丽的裘,里面爬满了虱子,那么美酒就是可以让他暂时忘却己身龌龊的物什。在下一个冬天里抱着一坛酒,不必是这样美好的酒,在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梅林里一个人独酌……下一个冬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瀬玖见他肯喝,心里暗爽,不声不响地伺候着,想道:“喝吧,喝多了好办事。”
白旭梅好酒却不曾酗酒,原本只这一盏也不能怎样,只是他忽略了这不是一般的陈酿,这是陪伴了亡灵数百年凝聚了暗黑界怨念的酒,不久,他那原本苍白如瓷的脸就泛起了酡红,眼睛睁得大了一点,眼光却破碎起来。
瀬玖疑惑地想,难道是我的心理作用?为什么我觉得他越来越俊?今天比昨天好看,明天比今天好看……不是说媳妇是别人家的好吗?缘何我……
瀬玖见他有些醉了,便停了手,不再倒酒,白大少就眼角微微上挑瞥他,这要是在二十年前瀬玖就得立刻跪下领罚,然,瀬玖现在只觉得白大少那微红的眼角看上去令人莫名心动,埋下心中旖念,他按住酒盏,摇头道:“酒是好物,然,多饮伤身。”他走过去,轻轻按住他的肩膀说:“再喝,你就要醉了。”
白旭梅一把拍开他的手,脸上毫不掩饰地嫌恶道:“别拿你的脏手碰我!你这个下流坯!”这是最近一段时间来白旭梅对他说的最长的句子,然,内容却是如此地充满了人参公鸡。
瀬玖仔细观察白旭梅此刻的神情,发现他已然醉了。
这个认知大大超过了瀬玖的预料,他所熟悉的白大少是滴酒不沾的,或者说从不在有第二个人的情况下喝酒,所以真是的情况他不得而知,毕竟,白大少是个喜欢独处的人。
因此,关于他的酒品就嫌少为人所知,没想到,他醉后居然是这样……坦率!
坦率更好,瀬玖想,原本也是想要和他开诚布公地谈。
“我有些话想同你说,如果你好好听着,一会这些酒全是你的。”
白旭梅看着他手里的酒盏,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瀬玖斟酌着措辞,说什么都好,只是真正想说的那句话却一时说不出口,于是只好从漫不着边的久远开始。
“我还记得第一见到你的情形,你可真神气啊……”
白旭梅哼声道,“那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之一,你这个白眼狼!怪我当时不该不听梅梅的话把你丢在雪地里冻死,如今世间就少了一个下流坯。”
瀬玖被事情的真相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一直以为……坚持救自己的会是梅梅,没想到……
过了一会,瀬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还记得给你当伴读的那些事情……”
白旭梅愤愤不平,挥着拳头道:“你住嘴!!那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之二!我为什么要提拔你这种贱种?!为什么要培养你做未来重要的家臣?!我为什么按父亲和梅梅说的给你点赏银打发了?结果呢!你用在我家学到了三脚猫的功夫做大将军欺负我的家人!!像你这种不知感恩的人是不会有好报应的!”
第二次颠覆性的打击袭来,瀬玖几乎眼前一黑,“你是说当年我在池塘里救了梅梅一命,她,她说给我些赏银……而你让我进了私塾?!”
白旭梅拍桌悔恨道:“不许你提梅梅的名字!你不配!!我不明白,她明明开始的时候很看轻你,后来为什么又……都是你的错!你这个下流坯用了什么手段坏了梅梅……”他说到伤心的地方竟然伏在桌子上哭出来。
瀬玖也顾不上对梅梅认知的错位了,抱着白旭梅的肩膀安慰,“别哭了。都是我的错。”心里很难过,仿佛自己真的犯了错。
白旭梅挣开他,一巴掌扇过去,道:“我说话你听不懂吗?我叫你别、拿、脏、手、碰、我!”
瀬玖摸摸脸,叹道,“别打我的脸了,我今天……不想做。”
白旭梅却仿佛不在乎他说什么,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凳子上,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呆呆地说,“我清清白白的好妹妹,那么聪明活泼,世界上另一个我……凭什么要给你这种下人坏了?你还怂恿她和你私奔……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