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我现在就……看不到……啊!……”跨下被白雨枫一同控制在掌中,柳寒本就糊涂的思绪更是整理不清,除了白雨枫挺入他身子时的强烈感觉,与跨下一波波的欲火。
一次比一次撞得深,一阵比一阵多半分力,原本只是轻缓的动作,如今却越渐加快。颈侧肩头满是白雨枫灼热的细碎亲吻,胸前的敏感也被他逗弄在指尖,跨下的欲望在他的掌中愈见硬挺,后庭的律动串连起每一分逃散的情感,无一处不在被爱。
柳寒也不知自己口中的喘息何时成了阵阵销魂呻吟,只觉得越发控制不住自己,只有身上每一处被白雨枫触碰的地方,格外烫人。
膝下开始因为欢爱的关系开始阵阵犯疼,但欲望的冲涌却一次次的盖过那样轻微的痛感,柳寒的身子越渐弯低,若不是勉强用手撑着墙壁,恐怕早已瘫软在床上。他越是弯得低,白雨枫便越是挺得深,那不是频繁规律的感觉,而是几乎把人逼疯的强烈快感。渐袭渐猛,最后,几近将柳寒逼得无法忍耐,唯有口中溢出的呻吟才能缓解。只是,那样的呻吟听在白雨枫的耳里,却让他更为沉溺。
烛火轻晃,带下滴滴红油滚落烛台。
窗外风动,吹起片片翠绿扫碎月影。
银白从云间穿透,洒满庭院,落在那格子窗里,伴着那声声销魂。
爱浓,情深。
第八十章
忧夜在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原因无他,就是想能早一点看到柳寒,和他一起用个早点。只是,他若是知道柳寒平日里起床的时间,怕是不会起这么大早了。
小丫鬟端了铜盆,敲门进了忧夜的房间,将盆放到架上,福了身就准备下去了。
“等等!”见小丫鬟要走,忧夜赶忙拦了她,笑问:“门主与副门主一般什么时候起?”
“门主起得早些,副门主一般都比门主晚上一个时辰。”小丫鬟微红着脸,看着忧夜老实回答。
忧夜点点头,又问:“为什么会晚一个时辰?”
“副门主身子不好,时常睡的早起得晚。”
“一直如此?”忧夜皱眉问。
“是。”小丫鬟点点头,退到门外道:“我去给公子准备早点,紫米粥可好?”
“有劳姑娘了。”脑子里转悠着柳寒晚起的事,脸上却笑得无比好看。小丫鬟看着,掩了掩脸上的红晕,转身跑开了。
忧夜洗了脸,坐到桌边喝了口茶,开始细细回忆起小丫鬟的话来。门外,住在右边间的卓少昂撇着他特别的痞子步过来,刚到门口,就见忧夜发呆一样的在想些什么事情,于是故意在门口站了会儿,没想忧夜竟然半点都没注意到他。
“咳咳!”有意咳得大声,卓少昂满意的看着忧夜望过来的惊讶目光,仰起头露齿一笑道:“一大早的,想什么心事呢。”
“人不做要做鬼。”拐着弯的骂了卓少昂一句,忧夜横他一个白眼,似乎完全没有要回答他话的意思。
“那也得做的成不是。”坐到忧夜身边,卓少昂半趴到桌上,脸凑过去蹭了蹭忧夜的胳膊:“是不是在想我?”
忧夜一脸被恶心到的样子,连忙往另一边移了一个凳子:“你怎么问出口的?”
“有嘴当然问得出口咯。”卓少昂笑笑,也不在意忧夜坐得离自己远了,兀自倒了杯水道:“嗯……这日子真好过。”
“也不怕嘴烂了。”没听进卓少昂的后半句,忧夜支着下巴撑在桌上,斜眼看着他。
“原本我也担心。”嘿嘿一声,卓少昂向忧夜挑眉道:“自从见到那樊家大小姐,我就不担心了。”
忧夜嘴角一抽:“怎么提到她了。”
“原来你记得?”又喝一口茶,卓少昂摇头道:“不过要忘记她,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忧夜咧着嘴,一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的样子。卓少昂看他这副表情,忍笑道:“看来不止是没忘记,还记忆深刻。”
“是啊……”搓了搓手臂,忧夜点点头:“比孟隽宜让人印象深刻。”
“看来她能耐不小。”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卓少昂坐过去把忧夜往自己身边一揽,盯着他看:“萧大美人就是惹人垂青呐,看来你以后不能替女人看病,不然医好了旧疾又引新患。”
“什么新患。”忧夜看他。
“相思之疾。”摇头晃脑一番,卓少昂话音刚落就觉得屁股上一疼,嗷一嗓子就跳起来:“我错了我错了!”
忧夜捏了捏手里一根细得几乎看不到的银针,手一收就又不知道藏哪儿去了:“让你乱说话。下次扎得你一辈子开不了口。”
“你可别把我扎残了啊。”揉着屁股坐下来,卓少昂看着忧夜侧脸:“不过说真的。”
“嗯。”忧夜答应了一声,等着卓少昂下面的话,没想竟然没下文了。刚一转头就发现他正笑眯眯的贴得几乎碰到自己,也不躲,挑眉道:“你笑什么。”
“有些美人要远看,有些就要近看。”伸手捧住忧夜的脸,卓少昂侧头重重在他唇上用力一亲,接着像是满足了般的松开手:“就比如看你哥哥要远看,看你就要近看。”
“嘁。”完全无视卓少昂的话,忧夜刚起身准备出去走走,方才送水的小丫头端着两碗粥和一些其他糕点进来,看见卓少昂也在,连忙道:“卓公子也在。”
卓少昂回了个笑,让小丫鬟的脸比刚刚更红了。
“本来还想等会儿给您送去,这会儿正好和萧公子一起用了。”将盘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放到桌上,小丫鬟退了一步道:“两位公子慢用,我帮二位去看看门主起了没有。”说完就出去了。
“白雨枫的两个小丫鬟真懂事,都知道人心里想什么。”看着小丫鬟的背影,卓少昂盛了一勺子紫米粥放到嘴里,差点没烫得吐出来。
“你当别人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未碰粥碗,忧夜拿起一块芝麻饼两面看了看,张嘴咬了一口。
“孟隽宜才是没心没肺。”好不容易把快烫出眼泪的粥给吞下去,卓少昂吐了吐舌头,决定先不喝粥了。
“他也是迫不得已。”嚼着芝麻饼,忧夜的眼里闪过一丝不一样的情绪。
“这会儿怎么替他说起话来了。”
“那不代表我会认同他,更不是原谅他。”
白雨枫一直起的很早,而今天,他虽然已经穿好了衣服,却又回到床上斜靠着,看着身边熟睡的柳寒整整半个多时辰。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给过柳寒,好像除了去喜欢他,什么都没做过。所以,他买了那支白玉凤簪,想要亲手给柳寒用上,即便是作为定情物也好。
只是,当那支凤簪买回来之后,在看见柳寒和旒漪还有虞涟在后花园玩乐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白,没有谁给谁,没有谁欠谁,只有在身边才最为幸福,不失去才最为珍贵。
当年,当他知道柳寒因为有孕而有可能丧命的时候,那份心情至今回忆起来都无法忘记。在红莲潭边的那几个月,天天看着空旷的池塘,渐绿的荷叶,成型的菡萏,却无法一同观赏盛开的红莲。
待到夏末再见时,红莲花谢,心愿为偿,却得一双亲生儿女。
轻抚过柳寒的脸颊,白雨枫倾身在他额上浅浅一吻,淡淡余温,浓浓爱意。
柳寒眼帘一动,似乎因为白雨枫的那一吻而醒了过来,只是眼睛没睁开,翻了个身,下意识的朝白雨枫那边靠了靠。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只有高高的鼻梁和眼睛露在外面。
白雨枫无意识的笑了笑,轻抚开柳寒脸颊边长长的刘海,俯身凑到他耳边轻语道:“柳寒,该起了。”
柳寒没反应,还是在睡,看样子是太累了。白雨枫虽然还想让他多睡会儿,但睡得太晚也实在不是太像样子,早些休息到是没有关系。思及此,还是拉开柳寒脸前的被子,凑到他嘴唇前道:“柳寒,不早了,再不起旒漪得撞门了。”
柳寒极不情愿的哼了一声,把被子一拉盖住整张脸,埋到白雨枫怀里半晌才朦朦胧胧道:“你不是还没起么……”
“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么。”顺势把柳寒搂在怀里,白雨枫一边让他起来,一边还给他盖被子:“我等你醒呢。”
“嗯……”又往白雨枫怀里钻了钻,柳寒这才睁眼抬起头:“起吧起吧……”
白雨枫习惯的在柳寒唇角一亲,这才拉着他从床上起来。因为昨夜欢爱的关系,柳寒身上没有半点蔽体衣物,白雨枫取过干净的衣服递给他,刚要开口,门被敲响了。
“门主起了么,奴婢们能不能进来?”
“不能。”斩钉截铁的打断,白雨枫让柳寒快点穿好衣服,又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柳寒一笑,点了点头。
两个小丫头在门外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等到柳寒和白雨枫出来,手里还拿着铜盆:“啊,门主您可出来了。”
白雨枫看了看铜盆,笑道:“已经梳洗过了,拿下去吧。还有,把点心拿到萧公子房间去,我和副门主在那里用。”
丫头点头,退到一旁准备让白雨枫和柳寒先出去,却在见到柳寒后,盯着看了半天:“副门主今日好像有些不同。”
“嗯?”柳寒一愣,随即道:“想多了,怎么会不一样呢。”
白雨枫低头笑了笑,向柳寒道:“走吧。”
柳寒点头答应,同白雨枫并肩朝后面去了。
两个小丫头还站在原地,愣着盯着柳寒的背影看了半天,其中一个终于看出了端倪,小声惊呼道:“我知道了!白玉簪子!”
第八十一章
小丫鬟的一声惊呼让白雨枫和柳寒双双停下了脚步,小丫头见此快步走上去,望着柳寒发上的凤簪道:“副门主,这簪子好漂亮。”
“是簪子漂亮,还是你们副门主漂亮?”白雨枫微倾了倾身,有意问道。
“副门主本就漂亮,用了这凤簪更漂亮。”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开心笑道:“将发梳起来更俊了。”
柳寒笑了笑没说话,白雨枫望着他的笑容,向两个丫鬟道:“日后让心上人也送你们一支,戴上了也漂亮。”
两个小丫鬟一愣,都双双红了脸把头埋得老低,看样子是被白雨枫说得不好意思了。
“快去准备点心吧,送到萧公子屋里去。”逗小丫头逗够了,白雨枫向柳寒笑道:“走吧。”
柳寒点头,刚一转身,迎面跑来一个侍卫,样子极为匆忙:“门主!门主!”
白雨枫足下顿了顿,看着那人匆忙过来,问:“怎么了?”
“禀门主,神木青龙送来急信。”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交到白雨枫手中,那侍卫接着道:“那人说写信的人是一个叫夏憬源的人,要门主务必见信就阅。”
两人皆一惊,这才将视线落回书信上。两个丫鬟见有事,行了礼匆匆下去了,白雨枫见此,向那护卫道:“你下去吧。”
护卫听了话下去,白雨枫快速将书信展开,却只见简简单单四个字:家急,速回。署名确是夏憬源。
柳寒将书信从白雨枫手里拿过来,只是简单扫了眼,便道:“这不是先生的字。”
“是羽尘的字。”背过手,白雨枫脸上少有的严肃:“羽尘的字我认得,上下七个字都是出于他手。”
柳寒一听这话,心在一瞬悬了起来:“师傅何故替夏先生写这样的信?”
白雨枫向前两步,低头想了想道:“如若我所猜无误,怕是你爹娘在青龙出事了。”
心口一震,柳寒忙道:“你说什么?”
转身面向柳寒,白雨枫锁眉严肃道:“家急,速回。这四个字无疑出自羽尘之手,只是他不写自己的名字,却要写夏憬源的名字。这说明什么?”
看着白雨枫眼中的严肃,柳寒这才明白过来:“这说明,夏先生根本不能写字。”
“提夏憬源的名字,就是在说这是夏憬源的意思,而他又不能写字,却要我们快些回去。”取过柳寒手中的书信,白雨枫又看一眼:“这只能说明,你爹娘出了事,夏憬源也可能为此重伤。”
“祁岳离……”下意识的想到这三个字,柳寒掌中一紧,声音瞬间冰冷:“他还是骗我。”
“稍安勿躁。”一把握住柳寒捏紧的拳头,白雨枫道:“这只是我的推测,没有到青龙之前我们先不要以猜测而妄下结论。”
“我去找忧夜。”挣开白雨枫的手,柳寒转身就朝廊后急去。白雨枫眼看着他走也不拦他,低头看了看手中书信,向外道:“来人。”
一名护卫从不远处过来:“门主有何吩咐。”
“你去告诉我叔叔婶婶,让他们尽快去萧公子屋里一趟,三个孩子一个都不要带来。”
“属下遵命。”护卫领命下去了。
站在原地,白雨枫将信折叠收好,几番斟酌之后,快步朝柳寒离开的地方追了过去。
“真有此事?”屋里,忧夜一听柳寒所说,一掌猛拍向桌面,怒道:“这祁岳离当真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你们确定是祁岳离?”卓少昂在一旁听了,却提出了关键问题。
柳寒摇头,道:“此事蹊跷,我方才所说也不过是推测。但不论如何我们要赶回青龙,而且必须马上启程。”
“对。”白雨枫正巧从门外进来,将手中书信交给忧夜道:“我们先商量些对策,把所有可能的情况都想一遍,到时不会手忙脚乱。”
忧夜展开书信看了一遍,眉头紧道:“这……”
“这是羽尘的字,就连口气都是他的口气。”接了忧夜的话,白雨枫看向柳寒。
“师傅说话向来简单,细想这的确不是夏先生的口吻。”柳寒接道。
“所以你们才猜测说,夏憬源受了托付,如今重伤不能写字,故由羽尘代劳?”卓少昂整理了一下三人的话,点头道:“的确也只有这种可能。”
“如若是夏憬源自己重伤,那他没有必要让我们回去,况且写的是家急。”白雨枫坐到椅上,脸上情绪却是越发沉重:“可……”
“可师傅一直在他身边,他如何能受伤至不能写字的地步?”提出白雨枫心中疑惑,柳寒一边在问,心中也一边有了答案。
在场四人心中皆是一震,竟异口同声道:“动手之人必定修习过神玉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