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禺落:“……有个忧心人,不适合吧?”
“嗯,确实。”季淳风瞬了瞬目,“我看他们这事要是闹上一段时间,我们也得矛盾了。”
秦禺落:……为了大家的幸福,费铮你赶快想办法回来吧!
心中的大石落定之后,秦禺落顿时轻松多了。虽然觉得那季某人的遗留问题好像还有,但只要不涉及根本性,可以慢慢解决。他这边轻松了,另一位却好像严重了。
看看在帮忙摘菜的余满川, 秦禺落有点想不通,自己的手艺虽然比费铮差了些,但他真的有不嫌弃、不减量的在吃,为什么好像越养越糟糕了!
敲门声响起,余满川丢下芹菜跑了过去,打开门一看,头一扭,回来了。
季淳风关上门,笑吟吟地溜达到厨房边,“看到是我失望了?那下次别跑这么快嘛。”
这态度令秦禺落意外的看了看他,等了一下,见他又不再说什么,于是绕过余满川走过去把他拉到厅里,“是不是有费铮的消息?”
“嗯。”
“那怎么不说?”
季淳风看了看时间,“再过几分钟。”
秦禺落看了看墙上的钟,马上十二点,疑惑,“什么意思?”
“好消息这事,若是空欢喜了,那还不如不报。”
秦禺落默认。不过给自己先说说没什么问题吧!正要问是什么消息,突然被其拉回到了厨房门边,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听见有手机铃声响起,不是他的,也不是季淳风的。只见余满川撂下芹菜手忙脚乱的摸出电话,就喂了一声,紧接着就宽面条泪了,电话就搁耳边听着,半晌都没说出什么话来。
秦禺落回头看了看季淳风,两人悄悄的退了。等到了不会打扰到余某人的地方时,季淳风说了一下,其实也很简单。费铮暂时性失去人身自由了那是肯定的,花了几天功夫,季淳风找去帮忙调查的人终于疏通了费家内部的一点小关系,趁着送午餐的机会给了他一个联系工具而已。其它的,可能就真的是帮不上或不应该帮了。
秦禺落听完后沉默了一下,突然伸手将其抱紧,贴在他耳边道:“我现在还是很崇拜你的。”
某一天,齐华知道了秦与季的关系。
齐:……0_0
秦:傻了?
齐:你、你与老板?! ( ⊙o⊙ )
秦:啊。
齐:你与老板!!!!! ⊙0⊙
秦:嗯。
齐:你与老板!!!!!!!!!!! >0<
秦:你有完没完!你是来打酱油的,不是来打醋的。再吼,我踢你下车。
第37章
满天的乌云散了一大半,季淳风在余满川心里面的座位都成了面南。
看着被招之即来、挥之则去、浑身上下散发着对季某人惟命是从的余某人,秦禺落虽然能够理解,但还是很感慨。“对费铮他都没有这么听话过。”
季淳风倒并没有因为被其奉为尊上而有好得意,反倒是平淡了许多,“他这样,不正是因为那位么。”
秦禺落笑了笑,继而起身向厨房走去,“我给他准备一点吃的,然后我们回去吧。”
费铮在电话中说了,请他们继续帮着关顾一下余儿,其外的就不需要他们再帮忙了,他自己想办法。而眼下的余满川状态很好,那么至少应该可以短时间内放松一下。
好几天没回去过了,虽然季淳风一直在那里住,但秦禺落知道他应该是不会照管家里的食物问题,天天到同租屋来,原因之一就是蹭饭。所以在回去的路上,自己作主的绕了一个小弯去到一家超市准备顺道买点东西回去,但却意外的在超市里遇到了三个人----季升云与其长子、次女。
“秦叔叔!”姐弟俩看清是他俩之后,一阵小跑的将之间距离缩减成了零,拉着秦禺落的手摇了摇,“这几天你怎么都不来接送我们了呢!”
秦禺落还未及回答,跟在其身后走过来季升云就摸了摸儿子的头,接过了话去,“不是告诉过你们秦叔叔有事耽搁不能来么!”
季至君不言语了,但还是挺眼巴巴的望着秦禺落。秦禺落笑了,蹲下拉了拉姐弟俩,“过段时间就来接送你们,好不好?”
那还有什么说的!当然是齐声应好。
看完了那三人的相见欢之后,季淳风抬目看向季升云,“大哥你怎么会来这边?”
“今天周末,带他们出来走走,到了这一区,想起你就住在这,所以就想来看看。”季升云笑了笑,侧头看看货架,“初次登门,空手不好意思,想起你以前喜欢一些零食,就来这逛一下。”
季淳风抬手按了按有点泛酸的鼻子,笑道:“我都不吃零食好多年了。”
“我想也是,不过你可以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又送给那两个小家伙带走。”季升云看了一眼已经随了秦禺落去逛糖果区的两位儿女,回目笑道:“但是我还没有找全,又不打算问工作人员。要不要一起找找?”
季淳风默了默,随之嘴角勾起,伸手攀起他肩,“走吧。”
几个人从超市出来时,那是基本一人一手一大袋。秦禺落提的是菜,季淳风提的是两个侄儿女的玩具,季升云提的东西是据说一会可以让那两个小家伙带走的,而两个小家伙拎的是眼下他们自己的零食。
将东西在车上搁好以后,季清清与季至君理所当然的钻进了秦禺落开的车。因为季升云对具体地址不是很清楚,也为了均衡人数,所以季淳风也就换到季升云开来的车上去了。
路程很短,一会儿便到了。
回了家,秦禺落拎着菜进了厨房,两小孩去了边上熟悉新玩具,剩下的两个自然也就客厅了。
季升云看了看厨房那边,再回头看向季淳风,话语意味悠长,“一直觉得你的生活其实好像很规矩,我还以为是因为我回来了的原故,看来我还是过高的估量了自己。”
季淳风当然知道他所指为何,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端过刚泡好的茶,将一杯在其面前的茶几上放下。一、两个月没有回去了,坐下后便问了问老宅那边的状况,“爸妈与大嫂他们都好吧,小侄儿呢?”
季升云点头,“都好,小家伙已经能走得很稳了。”说完端过他刚放下的茶水喝了一口后又放下,看着他说道:“今天过来,一是兴起,二是也想问问你前段时间那个打算怎么样了。不会走了都不告诉我一声吧!”
“怎么会!”季淳风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厨房,“主要是他有个朋友遇着了点麻烦,大约要等到解决好了以后才能说到其它的事。”
季升云点头以示了然,顿了一下笑道:“看来我得准备着给清清他们重新找一个司机了。”
“嗯?”季淳风蓦地回头,有点愕然的看着他。
“嗯什么嗯?”季升云看了看他的神情,不由得笑起,“不打算一起走的话,那你等他干什么?”
季淳风默然,端起杯子浅喝了一口。
等他一起……似乎还没有这个想法,当然也没有不等他一起的想法。走还是不走都还有点徘徊,那对这个问题的考虑当然还在其后。
“对你的感情事我无权干涉,不过我希望你能幸福。”
季淳风抬起目,看向注视着自己的人,“什么是幸福呢?”
“不一而定吧。”季升云起身在厅里随意的走了两步,想了想后道:“心里觉得舒畅的,应该就是。”
季淳风抬目看着转到旁边的人,“你有吗?”
“能让一部分在乎自己的人开心,也是一种。”季升云回头笑笑,“这世上多的是一败涂地的人,我至少还不算全是吧。”
“嗯……”季淳风想了想,起身去翻出了那套老游戏设备出来,“这是以前你送给我的,一起来重温一下吧。”
季升云走近看了一下,有点意外,“真的是呢!居然还在。”
“嗯。”季淳风抬头看他,笑,“玩什么呢?”
“魂斗罗吧。”
不一会,除了在厨房里转悠的某贤惠人士,屋内的其余四人全都靠紧在了那一堆老游戏前。
一会儿是季至君的声音:“垮了垮了,大怪物垮了,爸爸好厉害!”
一会儿是季清清的声音:“小叔……你与爸爸不是一个等级的啊!”
季淳风的声音:“清清啊,小叔比你爸小了七岁,能是一个等级的吗?”
秦禺落听到嘈杂声,站厨房门口看了看,了然嘈杂原因后笑了笑又退了回去。
哈,那啥,又摸不到敏感点了吧!
晚餐很正常,不寒碜也不丰盛,就是平常的餐加了份量。秦禺落没有那种为了接待季某人的大哥而需要用心表现一下的想法,虽然他肯做其实也就是在表现了。
秦禺落对季升云的印象是很淡的。即使完全想起以往,也很淡。没啥说的,也没啥谈的,所以就只照管着两个小朋友吃饭,顺带听着在餐桌另一头的那两兄弟于一杯又一杯之中说着的话。
“我觉得我真是对你不起。”季淳风端着酒杯看着季升云,笑着说道:“从小就是我惹了祸你收拾残局,爸最喜欢的那座玉雕被我打碎了,也是你挨的罚。现在还要打算把爸妈与公司都撂给你。”说着转头看向季清清与季至君,“你们说,小叔是不是自私鬼?”
俩小孩面面相觑。季升云让他们继续吃饭后回头笑道:“你以为你历史人物啊?是非对错还要后辈来评说!公司你也辛苦了几年,被我不费一兵一卒、一谋一策就全盘接管过来了,世界上还有你这么蠢的自私鬼吗?”
“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个型号的东西。”季淳风举了举杯,笑,“算了,还是喝酒。这屋子可是第一次有酒有菜的招待坐一会就要走的人,应当尽兴。”
兴倒是尽了,就是那爷仨个回去还得要秦禺落送。
从季淳风的住处到季家老宅,很有一段距离。俩小家伙叽喳了一段时间,眼皮撑不住了,走到半路就在后座上倒着睡了。
秦禺落在路边停了一下,季升云下车去了后排坐,管着两个孩子不要滚下座位了。
重新启动后,季升云开口道:“我听得淳风有叫你秦雨?”
“嗯,以前的名。”秦禺落疑惑,这位不会是记得吧!
“觉得有点耳熟,似乎有听过。”季升云想了想,笑道:“大概是因为天气预报看多了吧。”
秦禺落忍不住笑起,对这位大哥的好感上升了几个点。
“听他说,你有朋友遇到了点麻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在餐桌上的某些话语中,秦禺落知道季升云明白了他与季淳风的关系,所以也不避讳了,“是我们这个圈圈内的一对,其中一个被其家人绑回去了。但有些沟坎是需要每个人自己去跨过才会真正的身心稳妥,所以除了将另一个照顾一下之外,短时间内也没有什么可帮的了。”
季升云听完沉默了一会,点头应了一句:“确实如此”。
到了季家的老宅,季升云下车去屋里拿了两张小毯子出来,跟着出来的还有殷苹。季升云裹好季至君让她抱回屋去了,随后也抱着季清清下了车。关上车门后看着驾驶座上的人道:“谢谢。改天我过来取车。”
“应该的。”秦禺落抬了抬眉,他还是员工呢,算是加了个夜班吧!
“希望你们能过得好。”
秦禺落默了一下,抬目看着窗外的人笑了笑,“会的。”至少会努力的。
回到住处,已经快半夜十一点了。
一开门,厅里还有灯。以为是季淳风有意留的,但进厅才发现,那人根本就是没去卧室里,而是在沙发上闭着眼休息,也不知睡着没有。走过去拍了拍,“醉了?”以他的量,应该不至于吧!
“有点晕。”季淳风睁眼看了看他,起身走了两步,好像无大碍。回头看了看正在身后整理被两个小孩搬得有点乱的沙发垫子的人,转身将其抱住,从眉尾轻轻的吻了下去。
本来回来就是想在一起的,谁知半路出了个插曲,整得心情很复杂。
水幕下的人有点朦胧,季淳风知道也因为他自己微微有点眼花。
喝得其实并不多,但酒量这东西,在心情的影响之下,好像是会有变化的。被热水一淋,虽然心里面还比较清楚,但眼前的人与物都微微的有点浮动,以至于伏身在床上时,仍然觉得有点飘浮。抱着身边的人,想借此而稳定下来。俯首贴着其双唇,想慢慢的情调一下,但胸口有一团火像要炸开一样压迫着呼吸,忍不住想要急切的冲破唇齿,达到能吻的最深。
感觉得到他的惊讶与喜悦,还能感觉得到其突然散发的热情。突然地想起先前的那句:
能让部分在乎自己的人开心,也是一种幸福。
但能让人幸福的东西,也同样能让人痛苦。抱着的时候能有多幸福,松开时候的就能有多痛苦。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要将自己的心情与别人紧密的挂起关联来呢?何苦呢,何必呢!
除了对划归到朋友那一栏的人之外,他季淳风这十年来好像是一个彻底一败涂地的失败者,因为回想一下,他似乎没让其中任何一个有在乎他的人真正开心过。而他,也说不上开心,但却自在。自在就好,彼此都自在最好,是不是!
可是现在看到眼前这人,觉得,其因为轻微带着笑而弯起的眉目真的很好看。入到眼里,沁到心里。
这,是不是就是那种幸福?这种感觉,要不要?究竟要不要?
弄不清楚了,要在这时的状况下去整明白,天方夜谭了。总之,“我想要你。”
因为这一时面颊贴在他脸上,所以感觉到他笑了笑,还随着有两个字轻轻的飘进耳内:
“准奏。”
第38章
下床到厅里给余满川打了个电话,听了一会其轻明的声音后,秦禺落将心放下,回到床上继续睡。
侧头看了看旁边仍然睡着的人。住在一起半年多了,第一次见到他不能自己的状态,震撼与喜悦不亚于他愿意被自己抱。伸手摸了摸他脸,顺着颈部滑到背上,一收力,稳稳的抱住。
不期望有什么惊喜的突变,就这样着发展,已经很好。
大半上午起来,早饭煮一煮,就已经快中午了。
听到桌上的手机响起,秦禺落从厨房出来敲了敲旁边卫生间的玻璃门,“你电话。”
里面的季淳风正一身的泡泡,于是,“你接。”
秦禺落回转,拿起季某人的手机,按下接听。
对于季淳风的手机,他是不太想接的,因为接十次大概就得无语四次。撂在男女关系上来说,便是那头一堆的莺莺燕燕,淳风淳风的叫得直想让人翻白眼。
季淳风是不同时脚踩几只船,但不代表一有固定对象后就上山、进洞、闭关了。平常那些酒场、茶场还是溜达得很自由的。这圈子里的人本来大多都混得心态很开阔,即使曾经相好过,大多数再见面时也不太会有多么尴尬。各自有人了那就熟人一下。都空档时,那再相好一下也很正常。除非像黎某人那种爱之深而恨之切的,否则没有老死不相往来这一说法。加上季淳风模样不差,孔方不少,不论某方面的话,那对人其实也很不错,所以并不缺乏乐于与他保持联系的人。单凭这一条,撂在普通夫妻间准得把楼板都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