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墨雷反手便给了他一耳光,力道不重,但足够把佟西言震慑住了。刑墨雷托着他的臀部从后面抓着裤腰一下就剥掉了
他的裤子,他把他压在墙上,咬他的嘴唇。
下半身的微凉终于让佟西言反应过来了,陌生的刑墨雷让他心里完全没底,想制止他却被压制的不能动弹,他慌乱挣扎
,动作很大,但刑墨雷就像一座山一样不可撼动,佟西言从来不知道两个人的体力会差这么多。没有润滑剂,没有保险
套,没有温情,有得只是对方完全失去理智的愤怒和急欲发泄的器具,一瞬间佟西言突然觉得屈辱,于是更加拼命挣扎
,犹如求生。
但到最后他仍然没能成功逃脱,刑墨雷铁了心要做的事,还没有人能拦得住。他掰开他双臀的时候手都没有抖一下,就
如同他的侵犯,坚决而残酷。
佟西言疼得眼泪都要下来了,抓着那老混蛋肩膀的手使不上力,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跑去抵抗疼痛了一样,哆哆嗦嗦叫疼
,只发出一声气流一样的单音节,细不可闻。
刑墨雷恶魔一样的声音却无比冷静,他一直没有看他的脸,压着他,说:“疼?不疼你记得住么?”
佟西言有点儿耳鸣,嗡嗡嗡的,响得他想吐。但更可怕的还在后面。入侵的凶器很快退了出去,而后猛地凿入,剧痛终
于使他叫出了声音。
063.
深夜。梁家大宅。
客厅里还有微弱的电视嘈杂声,梁宰平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听到外面有声响,才清醒过来,摘了眼镜揉鼻根。
梁悦进门时衣冠不整,身上带着很重的烟味,像是做了剧烈运动一样,见了他,也不打招呼,垂了眼睑便要上楼。
梁宰平没有叫住他。书房的门打开了,梁习荫站在门口,拿着书的手手背还贴着压针孔的棉花球。
“哥哥回来了吗?”他问他。
梁宰平知道他在书房一定听到了声响,便说:“不早了,你该睡了。”
梁习荫的小脑袋点了一下,说:“我知道的爷爷,您去睡吧。”
梁宰平上了楼,等梁悦冲了澡裹着浴袍出来了,才说:“去看看他。”
梁悦说:“知道。”
一下子没了可以交流的语言了,梁宰平拿吹风机给他吹头发,梁悦乖乖没有反抗。
梁习荫踩着小板凳正刷牙,听到背后门开了,抬头看镜子,梁悦扶着门把正在看他。
他慌忙叫哥,差点把牙膏沫咽下去了,梁悦看了一会儿,带了上门离开。
梁习荫着急的擦了一下嘴巴便追了出去,生怕他的父亲已经走了,拉开门看到梁悦坐在他的床边翻他的睡前读物,才放
心的舒了一口气。
爷爷说过爸爸害羞,所以他不介意制造话题。他靠近他,问:“哥哥你饿吗?要不要吃宵夜?”
梁悦心想你们祖孙俩倒是连心啊,这个点儿就知道问他要不要宵夜,于是头也不抬的说:“我不饿。”
梁习荫哦了一声,半天才鼓起勇气说:“你去跳舞了吗?”
梁悦惊讶抬头:“谁告诉你的?”
“爷爷说的。”
梁悦抿了一下唇,起身说:“睡吧。”
梁习荫追到门口,一下拉住了他的睡袍,恳求道:“下次跳舞带我一起去吧。”
梁悦低头看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说不出话来拒绝他,只好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开门跑掉了。
梁习荫看着他消失在那扇门后面,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又笑了笑,关门爬到床上去抓梁悦拿过的那本书,傻乎乎的闻闻
气味,才顺着书签打开来盘腿坐着看。
064.
佟西言作噩梦了,睁不开眼睛,喘不过气,一枝很厉害的藤蔓纠缠着他的手脚,枝条伸进他的领口和裤子,把他拉进了
陷阱里……
就要窒息了,他绝望的叫那个人的名字,刑墨雷,刑墨雷!猛地,有人把他拉了上来,面对面看得清楚,正是那个人。
他惊醒了,冷汗浸湿了睡衣。
刑墨雷躺在一边看报纸,听到他在梦魇中叫自己的名字,心疼的细细舔他额头的汗珠,正要叫醒他,他倒自己醒了。
他吻他微张着的不住喘气的嘴唇,安慰道:“没事,做梦呢。”
佟西言恍恍惚惚,凭多年的习惯很自然的伸手投入他的怀抱,可一动不得了,全身跟散了架似的疼,尤其是尾椎一下。
他马上反应过来了,一下子就把人推开了,跌回床铺的时候自己倒是痛得啊了一声。
刑墨雷恶劣的笑了一声,伸手去强硬抓了回来固定在自己怀里,埋头就要亲,佟西言慌得直推他:“不要!”
“好啦。”握住他到处乱抓的手,刑墨雷温柔的吻他的脸颊:“都结束了,刚才是吓唬你呢。”
佟西言安静下来,警惕的看他。
刑墨雷问:“做梦了?梦到我了?有没有欺负你?”
佟西言不想说,被抱着的身体僵硬着放松不下来,一闭上眼睛耳边就响起刑墨雷说,不疼你记得住吗?他现在全身都疼
得要命,可居然还是梦见他拉了他一把。
刑墨雷也不逼他,拿水杯含了一口水喂他喝,耐性等他咽下去,才舔着他的牙关,逗着舌头吮。
佟西言稀里糊涂了,他甚至怀疑刚才那场灾难是自己的幻想,一只手伸到后面沿着臀沟往下,半路被刑墨雷的大手截住
了。
“刚上了药,别摸它。”
佟西言问:“为什么?”
刑墨雷仍然吻他,说:“让你记住啊,谁是你男人,谁让你爽到天上去,谁让你疼得死过去。”
佟西言没听懂,又问:“为什么?”
刑墨雷刮他的鼻子:“哪儿那么多为什么,你满脑子都是我就对了,最好再想不起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佟西言终于听懂了,一时间他只恨自己没有学会那些骂人的话,关键时刻气死了不知道怎么攻击这老混蛋!
065.
佟西言终于听懂了,一时间他只恨自己没有学会那些骂人的话,关键时刻气死了不知道怎么攻击这老混蛋!
刑墨雷放开了他,说:“瞪什么瞪,这还是跟你客气的,老太太要知道了都得灭了这姓胡的,我说你这脑子里想什么呢
?还想着收容他?”
佟西言张嘴欲辩,自己手机响了,刑墨雷接起来听,又是医院里打来的电话,一个急诊病人,工作时衣服下摆被卷进了
机器,导致整个腹部被机器刮得支离破碎,现在抢救中,请求领导派人支援最好是亲自去看一下。
刑墨雷随口指派了几个名字,都是外科骨干,那头说都已经在了。刑墨雷说:“该在的都在了,再叫领导,那领导也不
是神仙。你们自己尽力就好了嘛。”
那头嗫嗫求:“您还是过来看一下……”
刑墨雷的声音一下子高了:“那么好看呀非得请我看一眼?!要走的谁也留不住!”
佟西言气坏了,用力掐他的腰才把手机抢了回去,和蔼的问:“多大年纪的病人?受伤范围如何?”
那头一听换了人了,赶紧的央求:“院长!是个女病人,才19岁,肠子基本上没有了,其它脏器目前还在探查,院长您
过来看一下嘛!我们确实是没办法了,您来嘛……”
佟西言说:“我马上过来了。”
挂了电话就挣扎起来穿衣服要走,让刑墨雷一把压了回去。
佟西言胳膊支着身体看他默不作声起来穿衣服,知道他这是要代他去医院,有点儿想笑,但一想到他刚才的行为便又气
不过,于是故意说:“你去的话,注意点儿态度,他们也是为了病人,都没有欠你的钱。”
刑墨雷边扣前襟边瞪他,说:“操心自己吧!把词儿都想好了,回来就给我交待清楚!”
佟西言说:“我交待什么。”
刑墨雷单膝跪上床扑上去狠狠吻了他一口,低声骂:“浪货!还欠操呢你?”
佟西言还没反应过来呢,他搭着大衣的手捞起灯柜上的手表套进另一手手腕,利索救场去了。
066.
抢救病人的手术室显得拥挤而忙碌,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一场抢救就是一场战役,不见硝烟,却一样以生
命为代价。成功与否在于药物仪器,更在于准确的指导与紧密的合作,手术台上每个人手不停,手术台下每个人脚不停
,但大家都在尽量控制压低自己发出的声音,再着急也都必须冷静的稳住了,因为不能给其他人制造噪音,影响他人紧
张的情绪,甚至干扰执刀医生的判断。正因为如此,房间里的气氛才会格外的压抑紧绷。
此刻这个病人的情况很特殊,特殊到台上的主刀都有些不知所措,病人的腹壁早已被机器刮走了二分之一以上,腹腔内
都是破碎的肠残端,散发出一股腥臭味,让人不知该如何下手处理。因为血液的大量流失病人早已休克,四路液体来不
及维持她的血压,麻醉师早已上了升压药,谨慎的一边看监护仪一边准备下一步可能出现意外时必须要用的药,其实她
心里更着急台上的情况,因为每拖延一秒钟,病人的情况就越差,自然她的压力就越大。
正因为连主刀都不知道怎么下手,场面才有些混乱。站在台上的是普外主任与副主任,被叫过来救场的有创伤科主任与
胸外科主任,在一旁做些建议,但两位都没有上台,如果没有太大把握的话,谁也不敢轻易上台换主刀,那只是浪费时
间。
刑墨雷换了衣服直接洗了手进去,他的出现大大分担了主刀的压力,主动让了位置出来给他。
刑墨雷一看病人的状态,整个腹部就像是条掏空了的船,他的心也沉了一下,接过血管嵌夹住先一处断裂的血管,对全
场参与抢救的大小同事说:“希望不大,都加把劲!”
说他是整个外科的精神领袖一点儿也不为过,这句话虽然没有人答应,但一群人都听在心里,也都多了一丝希望。
刑墨雷决定先清创,一边问一助发现这个病人的经过。说是工厂里打120电话的,当时人都还挂在机器上,特警在一旁希
望能在医生的指导下把人先拿下来,但是去接人的120跟车医生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打了这
群年轻人里最有威信的人——王子君医生的电话。
“王子君人呢?”刑墨雷才发现他不在,这小年轻不会错过任何一场大手术,从前他跟佟西言上大手术,十来个小时,
王子君陪在一边不吃饭不上厕所甚至舍不得多眨一下眼睛。
一助完成了一个配合的步骤才想起来:“……他好像还在现场。”
王子君穿着白大褂站在云梯上,一手血管嵌一手保温箱,在血肉模糊的机器上寻找肠段,底下的特警都看得有些反胃了
,他却丝毫不受干扰,只偶尔扬声问一句时间。他锐利的扫视着机器,动作迅速敏捷,不放过任何一段可能有用的肠子
,因为必须抓紧时间,这是一条年轻的生命。
心里限定的时间到了以后,他下了云梯就直接往外面跑,飞车往医院里赶。衣服都来不及换他先踢开了手术间的门,把
箱子递了进去,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弯腰扶着膝盖使劲喘:“肠、肠段!拣、拣好的!”
护士准备了大量的盐水冲洗,刑墨雷只是瞟了他一眼,退了几步看他的成果,说:“这儿没你的事儿了,回病房去。”
王子君很想上台,但见了刑墨雷他就知道没希望了,可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师公大人这样绝情,连看都不许他看。
见他站着不动,刑墨雷冷冷瞪他:“回去看你的书去!”
王子君扫了一圈投向他的各样眼光,一咬牙便离开了。
067.
雨势不小,后半夜突然又打起了雷,轰的一声响,把梁家主卧里浅眠的梁宰平惊醒了,冬雷不常闻,起初他怀疑是自己
的梦魇,但很快又听到了一声闷响。他一下子坐了起来。
梁悦也被吵醒了,睡眼惺忪叫了一声爸爸,问:“你干什么去?”
梁宰平套了毛衣才把眼镜架好,说:“爸爸去趟医院,两盆兰花忘记拿进去了。”
梁悦呆呆看他匆忙的样子,说:“别去了。”
梁宰平说:“得去,你听外面雨下多大,要把花儿打坏了。”
“我跟你一起去。”
梁宰平俯身吻他的额头:“乖乖睡觉,爸爸很快回来。”转身走人,顺手关上了台灯。
梁悦听他离开的脚步,马上给医院治安岗打了个电话,说蒋师傅要是到了就打个电话过来,陪老爷子去救他的花儿,顺
便送他回来。
做完了这些他躺了回去,外面雨声夹杂着雷声,他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了,干脆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想事儿。
没多久他听到外面似乎有响动,好像什么东西倒了,在起居室里,他正准备下床看,很快便听到了门口似乎有声音,很
细,像是爪子在挠门板。
三十五岁却依然喜欢打网络游戏的梁院长第一反应想起的是“夜行狼人”,但马上就甩头告诉自己别傻了那才二十几级
,不会出现在像黑翼之巢一样的梁家大宅的。
他下床走了过去,呼啦一下拉开门,门口的不明生物被吓得哇的一声。
梁悦开了灯,低头看那团哆嗦的被子,慢慢露出一张汗津津的脸,是梁习荫。
梁习荫咽了一下口水,说:“哥哥,你不穿袜子下床走会着凉的。”
梁悦看了看自己的赤脚,哦了一声。
068.
梁习荫看了看他身后,问:“爷爷呢?”
梁悦说:“去医院了。”
梁习荫靠近了些,说:“你一个人害怕吗?我陪你。”
害怕的是你吧,梁悦嘴角抽搐了一记,说:“我不害怕。”
梁习荫明显失望的哦了一声,踌躇着,又突然说:“我陪你看电影好吗?很好看的,变形金刚。”
“看过了。”
“是第二部!”
“也看过了。”
梁习荫的肩膀垮了下来,低头站了一会儿,拉紧了包裹着的被子,说:“哦,那我自己看吧。”
梁悦看他往起居室走,心想真是奇怪的小孩,他关门爬上床继续睡觉,默默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可是风雨太大了,
他听不到任何来自起居室的声音,躺了半个小时,还是起来了,悄悄打开门看,起居室里亮着灯,影碟机开着,他探出
半个身体找人,正好坐在地毯上的梁习荫朝他这边看呢,逮了个正着。
梁悦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在梁习荫一眨不眨的凝视下故作坦荡的走了出来,隔开了一米远,盘腿坐在他旁边,看着屏幕
上的机器人大战。
梁习荫突然站了起来,顶着被子离开了一会儿,又回来了,一屁股坐在梁悦跟前,给他的父亲大人穿袜子。
梁悦下意识的要躲开,但眼前的小孩突然抬头看他,那一瞬间的眼神居然有些严厉,连梁宰平都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他忘记了躲开,直到梁习荫把他的两只脚都藏进了袜子里,又认认真真的告诉他:“哥哥,我会对你很好的。”
梁悦心里直发毛,说:“你坐过去一点。”
梁习荫裹着被子一声不吭的爬到了离他的父亲一米远处坐着。
069.
保安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大雨,半个多小时了才看到蒋良的车慢慢驶近,越过门口往停车场去。他给梁院长打电话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