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徐,没有起伏,也没有感情,“既然我们的感情到不了终点,那就回到原点吧,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看着LEO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以寻转过头看了看小童,继续说:“你不用这么难过的吧,你对我的感情,只不过是同情
而已,不是吗?现在,我找到了最爱我的人,我会幸福的,你也会高兴的,不是吗?”
“不可能!”LEO叫了起来,一把拉住了就要推门出去的以寻的胳膊,把他紧紧地抱住了,“不可能会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不可能会有了!”
“是吗?”以寻的声音里有着轻蔑的嘲弄,“那你的证明呢?就连抱我也是那么勉强?每次我被伤害,你都在哪里啊?
”
“不是的,不是的,你相信我……”LEO的声音带着哭腔。
“证明给我看呀!如果我说我要她的心脏,你可以为我杀了她吗?”以寻大力地推开LEO,指着站在一旁的M说道。
“我……”LEO犹豫了一下。
“你犹豫了吗?你还敢说你最爱我么?”以寻露出了轻蔑的微笑,“再见了,LEO。”
以寻头也不回地拉着小童离开了。
“相信我,我爱你呀!”LEO在以寻的身后哭喊着,几乎喊到嘶哑。
可是,却换不来以寻一个回头。
“你为什么没有追上去?”M不知何时走到了LEO的身边。
“因为……”LEO低下了头。
因为自己的确没有办法为了爱他而去伤害别人。
自己没有办法完成以寻提出的证明题。
“是不是因为我在这里啊?”M撒娇地攀在LEO身上,“你选择了我,对不对?我好高兴哦。”
“是吗?”LEO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一定是的,也许你是一时间被迷惑了心神,但是我知道,你一定还是放不下我的……”M吻着LEO的脸颊。
是吗?真的是如此吗?
难道这一切,并不是由于自己太过软弱了吗?
为什么自己的心,自己总是没办法看得清?
为什么自己的感情,总是要别人来说出来?
这一次,就真的如同她说的那样吗?
……
小童帮以寻提着箱子,在前面快步走着。
以寻一言不发地跟在小童的身后,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忽然掉到了水中。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被浸在了水中,被染上了一层梦幻的蓝色。
“小……”以寻向着小童伸出手,却觉得自己突然飘了起来。
是了,就是这种感觉,很舒服的……
以寻闭上了眼睛,想要享受着美妙的飘浮感。
“以寻!”
听见了小童的叫声,好象很急切的样子。
可是,不想睁开眼呢。
因为,这种感觉……真的好舒服呢……
第十二章
“你醒了!”是谁在自己的耳边叫着?
啊,那些美丽的蓝色呢?都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种讨厌的白色?
“小童?”眼前的人影渐渐清晰,以寻不由地叫了出来,立即就想要坐起。
“以寻,不要动。”小童一把按住了以寻。
“我还没死呀!”以寻的语气里透着失望。
“没有,幸亏抢救的及时。”小童的眼神显得心事重重,“你的心脏状况在急剧地恶化,已经不能完全仰赖药物了……
”
“这样都没死,我还真是命大啊!”以寻突然灿烂地笑开了。
“你还可以这样笑啊……”小童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说不清是哭是笑的表情,“那就是说你几乎就要完蛋了啊!”
“是吗?”以寻敛了笑,“看来真的要让你难过了,对不起。”
“哦?你醒了呀,还记不记得我啊?”一个人突然出现在门口。
“雄……雄哥……”以寻的表情瞬间僵硬。
“以寻,他是谁?”察觉到了以寻的不对劲,小童也紧张起来。
“他的医药费可都是我付的呢。”雄走到以寻的床边,伸出手玩着以寻的头发,“小东西还真是有趣啊。”
“就是你把以寻害成这样的吗?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小童伸出手,拦住了雄想要继续在以寻身上移动的手。
“咦?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可是无辜的哦。”雄缩回手,笑着转向以寻,“是你引诱我的,对不对?”
“……是。”以寻转过脸,点了点头。
“不过那天的确是太粗暴了一点,居然把这么漂亮的脸伤成这样……”雄有点惋惜的摸着以寻的脸。
“为什么不是LEO陪在你身边呢?”察觉到以寻想要往后退缩的意图,雄松开了手,指了指小童,“是不是因为发生了这
件事,他不肯要你啦?”
“才不是呢,是我甩了他。”以寻的脸上又出现了往常倔傲的表情,用下巴指了指了指小童,“我现在的爱人是他。”
“是吗?那天你一听到LEO的名字,立即就缴械投降了……可以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你真的就可以这样轻易的甩了他吗
?”雄的眼神仿佛可以看透一切,“我看你呀,根本就没有告诉他这件事吧……你为了不让他惹出什么事,情愿自己欺
骗自己吧……”
看着以寻越来越僵硬的表情,雄开心地笑了起来:“我想,我也开始迷上你了呢。哈哈……”
随着雄大笑着离开,病房里恢复到那仿佛死亡一般的寂静。
“我要杀了他,我绝对饶不了任何伤害以寻的人。”小童恨恨地说,“不管他怎样强势也好,我也一定要杀了他!”
“不要,小童,那样的话,你也会完蛋的。”
“怎么样?就用他的命来作为你20岁的生日礼物如何?”小童的眼里闪现出一道摄人的光芒。
“小童……”以寻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小童,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完全说不出什么来。
没有见过的,这样的小童,好可怕……
“没可能的……”以寻皱起眉头,拉住了小童的手。
自己曾经亲眼看见雄带着手下在一夜之间把另一个帮派夷为平地,那个帮派的老大,更是被斩草除根。
还记得那个在自己眼前被打爆头的孩子。
还记得那个想要抓住他的警察,被逼到全家自杀……
还记得……
自己一心希望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可是小童他……
“不要做傻事,小童,我现在就只有你可以依赖了。”
“放心,不会有问题的,我就不相信会有这样无法无天的事情!”小童对以寻的劝阻有些厌烦了,把手从以寻的手中抽
了出来,“你是从来不会依赖别人,也从来不会害怕什么东西的啊!”
“就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有什么害怕的东西,所以这个人会让我如此害怕,你应该更明白他的可怕啊!”以寻一把拉住了
就要冲出去的小童,喊道。
“既然是你害怕的人,那我就更要把他干掉了!”小童回过头,对着以寻笑了笑,想要安慰他。
“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啊!”以寻把小童的衣服拉得更紧了。
“你就这么瞧不起我吗?我也是有学过功夫的呢。”小童握住了以寻的手,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上拿开。
“不是这个问题啊!”以寻对着小童的背影喊道。
“真的会没命的啊!”
随着病房的门被轻轻地带上,以寻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一阵寒风吹过,以寻打了一个寒战,不好的感觉仿佛一块大石头一般,重重地压在自己心上,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
自己并不是因为爱才和小童在一起的,光这一点,就让自己觉得对不起他了。
可是现在,这个笨蛋居然还要做傻事!
如果这个笨蛋死了或是被怎么样了,这不是逼着自己背着愧疚活下去吗?
一直想要的,就是一个可以安心死去的怀抱啊!
为什么都没有人愿意给我呢?
想死就去死吧,不听我的劝告,就不要再来怨我了!
以寻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躺在床上,想要用睡眠来忘记这种不安。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噩梦惊醒。
不安的情绪排山倒海地向自己袭来。
猛地睁开眼睛,似乎突然觉得视野里满满的都是红色。
仿佛已经看见小童满脸是血地躺在垃圾堆里的样子了。
好可怕!
以寻猛地坐起,手指颤抖地拨通了雄的手机。
“喂……”是雄低沉的声音。
“雄哥,我是以寻。”以寻好不容易压住了句末的颤音。
“哦?有事吗?美人?”雄的声音里透着挑逗的味儿。
“小童……就是刚才在医院陪我的人,他可能会去找你麻烦……”
“会有人找我麻烦?他不想活了吗?”雄不以为然地说道。
“因为他是个笨蛋……所以……我希望……如果他真的有怎样的话,我希望你可以饶他一命……”
“你有什么资格可以对我提条件?”
“……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是吗?可是你的身体状况根本做不了什么事的啊。”
“我可以用我的来换他的命吗?”以寻的话语终于不可抑制地颤了起来。
“……那么,就给你个机会,做个选择题,如果LEO和小童都在我手上,你只能换一个人的命,那么你选谁?”
“为什么又提LEO?”
“哈哈,因为我对你在听到LEO的名字后的反应很感兴趣。好了,你会选谁?”
“我选小童。”以寻的声音里没有犹豫。
“真的吗?那么LEO呢?你真的就不在乎他了吗?”
“小童是我的恩人和好朋友,我欠他一条命,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用我自己的命来还他……至于LEO,我真的爱他,
如果有幸能和他一起死的话,我会觉得很幸福的……”
“哦?”电话里传来了雄嘲笑的声音,“小童,你还真是可悲啊!拼死想要爱的人,爱着别人呐!”
听见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奇怪,以寻突然觉得背脊一阵发冷:“难道小童……”
“小童在我这里呢!他听到你的回答了呢,好了,不多说了,我就答应你,饶他一命,至于是不是完整无缺的,那我可
就管不着了哦。”
“小童!小童怎么样了?”以寻急切地问着,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声惨叫。
“那小子居然在跟踪我,搞得我心情很不爽呢,要他一双眼睛不过分吧。”雄的声音不疾不徐。
“……多谢了……那么,你想要我怎么死呢?”
“啊,等我想出来怎么让你死你再死吧。在此之前,你给我好好活着……哦?这眼球还真是漂亮呢……”
以寻觉得一阵反胃:“谢……谢谢雄哥……”
“真想让你也看看呢,琥珀色的瞳孔,漂亮的鲜红……好象还带着花香呢……”
以寻忍受不住,吐了起来,床边一片狼籍。
听见了电话那头呕吐的声音,雄仿佛遇到了有趣的事情般,哈哈大笑起来。
听着雄的笑声,以寻拉起床单的一角,擦了擦自己嘴角。
这种事,绝对不能原谅!
“还有在听吗?不要晕过去了哦,你要是不注意的话,我随时会把他玩死呢……好了,接下来是另一只眼睛……”
“求你了,雄哥,不要再伤害他了,他是开花店的,没有眼睛的话,再也看不见花的话……他会死的……如果你想要,
就把我的眼睛给你好了,求求你,放过小童……”以寻一急,突然觉得一阵胸闷,不由地大口喘着气。
“你这样为他求情啊?当初你就是因为他才退出帮派的吧……你跟他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啊……”电话那头传来了雄的
嗤笑,“呵呵,你喘气的声音还真是性感啊,光听着就兴奋了……你再给我叫几声听听?”
“……”
“叫啊?你怎么叫给LEO听的你就怎么叫给我听啊,或者你自慰的时候,你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叫出来啊?”
“呼呼……”以寻的呼吸沉重起来。
“哦?很听话嘛……”
“啊——”忍无可忍的以寻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对着电话大叫了一声,高八度的音调几乎可以把人的耳朵刺
穿。
“你想听就自己来啊!”以寻丢下一句话,挂上了电话。
雄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对着已经挂机了的手机,笑着说,“我可以认为这是邀请吗?”
转过脸,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昏迷的小童,和边上正在听候命令的手下。
“不要眼睛了,割他一个耳朵吧,然后就把他送去医院陪以寻吧。”
说完,雄把手机往身边的沙发上一甩,抱起身边的女人进了卧室。
……
“可恶。”以寻紧紧地抓住床单,几乎要把床单撕破了。
“唰——”地掀开被单,以寻下了床,走到了窗边。
身上只穿了病号服,飘飘地没有质感。
下雨了,雨水仿佛要洗刷掉什么,又凶又猛地往下落着,与地面撞击着,发出“啪啪”的声音。
窗台上的花已经被打得抬不起头,落了一地的花瓣,已经被泥埋了大半。
花朵本来就该活在温室里,被露水滋润,被暖暖的空气包围,被人小心呵护。
可是有一朵花,爱上了野外的一只蝴蝶,于是拼了命地闯到温室外。
蝴蝶在花上逗留,却发现这朵花其实弱不禁风。
不想再给这朵花增加更多的负担,蝴蝶拍拍翅膀,飞走了。
下雨了,起风了,花朵想要保护没有屋檐躲避的蝴蝶,被狂风暴雨袭击得面目全非。
蝴蝶感谢花朵的心意,也拼了命地想要保护花朵。
花朵,本来就应该在温室里的。
看着拼命保护花朵的蝴蝶,以寻觉得一阵心疼。
以寻打开了窗户,搬起了那朵被蝴蝶保护的月季的花盆,移到了屋内。
蝴蝶仿佛知道那朵月季已经安全了,在月季的周围绕了一圈,转身飞进了风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