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号外!号外!天下第一美女是个男人!?
嘘,小声点,这是个秘密,连皇上都不知道的秘密.]
他有一双清澈无暇的双眸,他有一副惊世绝丽的容貌,他是一个靠美艳作为武器的杀手,他为利攻心只为在冷宫中生存.
从东梨园第一舞姬到邯雅国当朝皇后他的手里抹了多少鲜血,而他的最后一个猎物却是自己的夫君--当朝圣上
邯雅史上城府最深之小受
邯雅史上最为腹黑之小攻
引
邯雅三年,顺德帝驾崩,炎曦帝朱胤烯继位,年号显仪。
炎曦帝继位后三年,国泰民安,内外一片祥和。
但要说起这邯雅国的烟花之地,京城里的东梨园可是艳名在外,只因,它只能看,不能尝。
任何东西,人也好物也罢,凡是得不着手的总是最好的。
东梨园说直了也就是个戏园子,打着全邯雅美女最多的牌子一直在京城屹立不倒,这东梨园的园主据说年轻时曾是别个
戏园子的头牌,红的不是一星半点,那当初也是红遍了半个邯雅国的,如今广招戏牌,这东梨园的生意也就一天比一天
红火了。
来京城游玩,不来东梨园,您可就是白来一遭了。
说起东梨园如今的头牌,红了不是一两年了,年年新人辈出,她却一年更比一年红,说来也奇怪,这个红遍京城的戏子
却愣是没半个人瞧见过她的模样。
她总是红衣罗裙,轻纱掩面,及腰的青丝不带半点饰物直直的披散开来,见过她的人都忍不住的赞叹她那双勾人心魄的
眼睛,妖而不艳,娆而不俗,清澈中又透着丝丝哀愁,望一眼,便是万年。
每每一日她也就出场一回,时而弹个曲,乐声缠绵悱恻,时而唱首调,那声音,柔的好似化不开,若看官您运气好,还
能遇见她跳支舞,她的舞那可真是“顾青翠之茂叶,繁旖旎之弱条。”
此人名叫凌冉颐。
第一章:暗夜流纱
一室内漂染着满屋的薰香,妖娆氤氲,浓而不腻,奢华的摆设布满西墙的紫檀架,有玉麒麟,玛瑙石,晋代的陶瓷等等
,瞧这床是上好的镂花红花梨木,床帘是镶金流苏帘,连屋中人此时坐着看似不起眼的小椅都是京城里专为皇宫制作木
器的木尧坊专门订做的。
楠木桌上一盏火烛忽明忽暗,一双光滑皙白的手缓缓抬起,手里捏着的是一张黄纸,依稀字迹透过烛光显于黄纸之上,
黄纸随着火烛的光渐渐烧尽,椅上之人抿唇一笑,一室的光亮。
一个小女仪急着步子走到一扇镂花木门前轻敲了门,门内传来一声应唤,女仪在门外恭敬的轻道:“园主,冉颐姑娘让
我来带个话,说她今晚身体不适,不能出来唱曲了,让园主您另外安排个人。”
屋内停顿半晌,有个底气很足的声音传出来,“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女仪走后,镂花木门忽地开了,从里面走出个穿戴首饰体态优雅的中年女人,她从屋里走出几步,扶着三楼的栏杆往下
探去,从她这上好的角度望去正好能望见表演的台子,此时正是一位清泠的女子在演唱曲调,声声如诉如泣,一曲毕了
,台下沉静半晌,才爆出如鸣般的掌声。
中年女人眼光微转,望见侧门口一抹红衣一闪而逝,她嘴角微扬,淡淡的自言自语道:“这小子,又忙活去了。”
轿子在一处被树丛遮挡的后门口停下,从轿里下来位掩着面的女子,一下轿,轿夫就自觉的走了,熟门熟路般。
轻扣了三声门,不一会,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门内探出个头,似是位小厮,他望见门外的人儿脸上有说不出的激动,甚
至都忘了把她迎进去。
最后还是红衣女子开了口,“请问……这是还要站多久?”
小厮一愣,点头哈腰的道:“对不起凌姑娘,只是久仰大名,看的都失了魂。”
女子轻笑几声,如乐声般好听,小厮也笑了,一路把她迎到府里的庭院中,偌大的庭院有湖水流淌,湖心中央是一座碧
水小亭,小亭中此时正站着一个人。
小厮弯了腰退到一边去了,红衣女子款步姗姗走向亭中,石桌上摆着上等酒壶和若干小菜,静伴寒月,只等佳人了。
亭中男子望着佳人款步走来,急切的迎了上去,双手在碰到女子的身子前被她不留痕迹的避过,欠了个身,娇道:“冉
颐给万大人请安。”
“不必多礼,请坐请坐。”
凌冉颐眼光微转,若有似无的向万大人那抛去个媚眼,他失了魂般忘却了呼吸,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无法转开望着她
的视线。
“万大人,您也坐呀。”
直到佳人的一语,才让男人报赫坐下,但眼神却始终不离她,抬了头倒了酒,万大人问道:“凌姑娘约万某人在这深夜
相会,万某人有幸至极,但实在不明深意。”
凌冉颐一笑,道:“我这全是为了大人您呐,谁人不知您万大人姨太太满堂,且个个都是醋坛子,我可不想大人您为了
见我而惹了麻烦。”
万大人点头表示赞许,看着凌冉颐的眼中光亮更增,“凌姑娘,我万某人一直光临东梨园,对别的姑娘可都没上过心,
唯有你,虽然未曾见过芳容,但那双眼睛却已然让我深陷其中,每每听你低诉曲调,或悲或喜,都能直指人心扉。”
“万大人您过奖了。”
“这……今日有幸得凌姑娘约见,万某人有个不情之请。”
终于来了,凌冉颐在心中一笑。
“万大人请讲。”
“不知可否……可否请凌姑娘摘下面纱,让万某人得您芳容一见。”万大人的脸涨得通红,却满是急切与激动。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过后,是凌冉颐如湖水般平静的声音,“万大人,这有何不可呢,这也是……我今日来此的目的啊。
”
凌冉颐说着,在万大人已经兴奋到扭曲的注视下缓缓抬起右手,仿若一缕微风飘过,轻纱吹落在地。
那一眼,便是终结。
“万大人,冉颐没让您失望吧。”凌冉颐的笑透着丝丝阴凉。
万大人颤抖着双唇,激动溢于言表,“太……太美了……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凌冉颐慢慢靠近眼前的男人,在他激动的视线下伸出皙白的手抚上他略胖的脸,轻轻一笑道:“可是万大人,冉颐忘了
告诉您一件事……凡是见过我面容的人……都得死!”
万大人从激动中回过神来,心里一惊一怕,“你……凌姑娘你在开玩笑吧……”
修长的指甲划过臃肿的脸,风掠过,是男子惊得已经留下汗珠的额头,凌冉颐啧啧两声摇了摇头,“大人呐,您别害怕
呀。”
“对对,我不害怕,美人你真爱说笑。”
凌冉颐娇笑两声,吊足了人的胃口,一出曲儿,唱到高潮,之前总要带些铺垫,风吹过湖面,带起涟漪,凌冉颐的笑摇
曳身姿,再次回首,腰间的长纱已经变成了杀人的利器,死死的缠绕着男人的脖子,那银铃般的笑意此时却变成了阴冷
的话语,“我,从不爱说笑!”
凌冉颐遮上面纱缓步走在石子路上,一步一步,极慢,姿态却极美,她的身后,男子已经没了呼吸倒在亭中。
如来时般她走回那条通往后门的小路,小厮早已等在那边,见了她微微一怔,“凌姑娘……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凌冉颐笑道:“哦,万大人身体不适,恐怕无福消受美人恩了。”
小厮饶头,暗道:“可惜呀可惜。”
“没啥可惜的,事实就是如此,还是看开些,有些人有些事,往往就是命。”
“凌姑娘说的是。”
凌冉颐望着那小厮,抿唇摇头,轻叹一声,门外马车早已等候多时,上车之前她又回过身来,见那小厮没走还在后门那
专注的望着她,是啊,怎么可能走呢。
还是得让她……。送他一程。
右手轻舞,挥出一条轻薄细纱,挽在小厮脖项,小厮顿时血流倒涌,面上涨得通红却仍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
凌冉颐,半晌过后,终是没了气息,那眼睛却似要瞪出来似的。
轻叹一声,“都说了,要看开,怎么还是看不开。”
“小姐,该走了。”黑暗中,车夫在催促,凌冉颐微微点头,上了车,马车在暗夜里离那府邸越行越远,仿若从未来过
般。
“听说了么,昨个夜里富商万海在自个府里被人杀了。”
“恩,好像是被人活活勒死的,脖子上有红印呢,一定是个男人不然哪来这么大力气。”
“可姨太太们都说不清他昨个里是要见谁,桌子上摆着酒菜呢。”
“都太闲了是不是!”一声历吼,女仪们个个都闭了嘴,四散开来干活去了,说话的是东梨园管事的赵姨,平时她就是
一副吊丧的脸,见谁都没带客气的。
但唯独不包括的人只有两个,一个自然是园主,另一个就是当今红牌--凌冉颐
赵姨没好气的撇了几眼那些一天到晚就知道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着京城里的新鲜事或是哪个戏子又和谁谁谁相好了之类的
八卦事的女仪们,踱着步走到三楼,敲响了一处房门,她知道里面有人,所以还没等人应就说道:“园主请您过去一趟
,就现在。”
“知道了。”
第二章:入宫萦舞
“知道了。”
虽然知道里面的人看不见,但赵姨还是习惯性的在门外欠了个身退下了。
凌冉颐打扮一番才出了门,园主的屋子在三楼最尽头那间,其他的戏女都有各自的屋子,分别在二楼,只有她和园主是
在三楼,如果有客人要单独相见,那就会去亲点的姑娘屋里,一楼是舞台子和客人们待的地方。
轻叩门扉,立刻就开了,看来园主是等待多时了,凌冉颐还没见着人就被一把拉了进去。
含月缃,也就是东梨园园主拉了凌冉颐在椅子上坐下,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置于桌上推了过去,凌冉颐拿起一阅,
立刻变了脸色。
含月缃见她如此模样,微微皱眉道:“那人只让我安排了一切,你知道的,虽然我与他是十几年的故友,但他的事我是
从不过问的,不屑问也懒得问。”
“请您转告坊主,既然坊主对冉颐为此重任,冉颐必定不会令坊主失望。”
含月缃点头,“时间安排在明日半晚,夜兰她们会随你一起入宫伴舞,至于跳的什么曲子你自行跟她们商议罢,反正这
也不是你进宫的目的。”
是啊,从八年前她来到东梨园起,跳舞就从不是她的目的。
杀人才是。
八年前,十岁的他被坊主送去东梨园,那里的园主与坊主是故交,坊主令他男扮女装,掩人耳目,从此后,如不是每每
洗澡时抚遍全身,连他自己都快误以为自己是个女子。
面容也好,姿态也罢,从头到脚他都像被刻上了镣铐,从入了园子那刻起,他就不再是他了。
除了学唱戏,他还要学武功,每日的辛劳不堪重负,但都一一挺过,因为一旦挺不过,那下场只有死。
一个连自己都战胜不了的杀人又如何征服他人?
八年后,他是东梨园第一舞姬,也是牡丹坊众多出色的杀手之一。
朦胧迷离之际,他会问自己那个永远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他究竟是一个戏子,还是一个杀手?一个女子,亦或是一个
男子?
但答案重要么?并不重要,世间一切,看开就好。
像他,就看得很开。
生也好死也罢,不过是来人世间闲逛一场,游戏一曲。
退离了园主的屋子,凌冉颐低眉往回走,恰逢有宾客抬头,望见了他那一袭红衣,格外引人注目,一声喧哗过后,人人
都抬头往上看去,全然忽略了在台上演奏琵琶的可人儿。
凌冉颐加快了步伐,回到三楼自己屋里,用力关上门,仿若可以隔了外头,隔了世间一切。
他习惯了人们对他品头论足,习惯了人们望见他那带着惊叹的表情,习惯了阿谀奉承,习惯了东梨园所有一切的一切。
习惯了变成焦点。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喜欢安静,喜欢独自弹一首曲调,独自赏花观月。
习惯一个人。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关心,人们往往看到他,就跃跃欲试着想要上前搭讪,他每每出现,台下必定宾客满座,围个水
泄不通,令他觉得连呼吸都沉闷起来。
人们会觉得他的双眼如傲雪寒梅,又似醉倾睡莲。会觉得他的身姿宛若天仙共舞,婉约妖娆,却没人,能够看到八年前
的他,骨瘦嶙峋,破衣阑珊,乱发掩面。
为何那时,没人愿意多看他一眼?
为何…………
小太监在前面引着路,凌冉颐为首,身后是一群舞女跟着,两旁有侍卫守着一路的安静,只听见风吹过耳畔的声音。
其实凌冉颐知道,那些个舞女心里头都特别兴奋,只是这些戏子,都太会掩饰内心的感情,不轻易表露在脸上罢了。
昨天夜里,当他告诉夜兰今天她们要来宫里为皇上跳舞助兴时,他看到夜兰眼里一闪而过的光亮,每个人都是如此罢,
能见到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握着权利与一切荣誉的人时,只要是女子心里不免会起涟漪,盼着得到那人的注意,甚至是
宠幸。
其实,在那人眼里,每个人都是渺小的吧,如大漠里的一颗沙粒,即使被他宠幸,也不过是个玩物,当浓情蜜意过后,
谁又会记得谁?
一路安静的走着,越是往前越是繁华,原本低眉顺耳的舞女们也渐渐开始左顾右盼,即使是在京城里如此繁华的地方待
过,但宫里头的奢靡却更是令人惊叹的。
奇花异草多的数不清,珍奇古董随处可见,那明晃晃的壁上四处可见镶着金银的壁饰,在黑夜里更显耀眼。
金銮殿上,凌冉颐第一次见到那人,高坐龙倚,不拘不笑,金衣裹身,姿容傲逸。
他是那种,望一眼,便能想着一辈子的人吧。
那也是凌冉颐见到当今圣上后心里头的第一想法。
熟不知,那种想法,对一个杀手来说,是致命的开始。
他如常般轻纱掩面,一袭招摇的红衣罗裙,舞步轻启,伴着每一个动作,一室妖娆的花开花落。
朱胤烯原本一直低垂的眼帘终于第一次微微抬起,那抹鲜红的影子在殿下忽起忽落,如一朵傲雪牡丹,清萦盛放,美不
胜收。
殿上所有大臣包括妃子的视线都无一例外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那是怎样一种震人心魄,摄人灵魂的吸引?
单单是那双清澈无暇的双眼,就已经让他失了神迷了魄,朱胤烯恨不得立刻就冲下殿去,揭开他的面纱,一探面纱之下
的容颜。
那种期待越升越高,他忘了那舞步是怎样结束的,他忘了如往常般惯例的拍手叫好,他甚至忘了殿里坐着众多大臣,他
的眼里,只有那人。
那一世,只有那人。
第三章:永世无罪
屏退了众人,朱胤烯唤来总管太监也是他的贴身太监何公公,在他耳边耳语几句,何公公便会心的退下了。
过了不多会,何公公惶恐的跪了进来,和他一同进来的是礼部侍郎魏忠诚,两人都不敢望圣上容颜,何公公低头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