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愿——洛塔猫

作者:洛塔猫  录入:12-22

拿秦天的行李箱。

秦天先水愿一步,取了箱子,不给水愿负重的机会。“你不能拿重物,累坏了就会生病的。”

“我已经长大了,拿个箱子累不到我。”水愿赌气的叫着。满腔的委屈几乎爆发。

“你在我眼里,永远是那个虚弱的水愿,不许就是不许!”

“你,你,你……你欺负人!”说着,眼眶就红了。脸颊也涨得通红。

“水愿……哭什么?还说不是孩子?说着说着就掉金豆子,不是孩子是什么?”秦天心疼的轻轻揽住水愿,习惯性的在

怀里安慰,拍哄。

水愿如遭电击,短暂的依靠之后,敏感的退开身子,推开秦天的呵护。

“水愿……”水愿的推拒令秦天措手不及,失落一并涌上心头。果然,他不再需要自己了,是吗?长大了,可以摒弃他

这个曾经的依靠了,是吗?

“我不是孩子了,不能再像孩子那样对我了。咱们该出去了。”水愿故意和秦天拉开距离,几乎是落荒而逃似的,走在

前头。

跟着水愿身后,虽然挽着女朋友,秦天的心,还是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从心里被挖走了。

让他焦躁,不满,想要大发雷霆,发泄出心中的那股郁闷。

当自己一心为之付出的人,不再需要自己,就是这样的感觉吧?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无力感。

他的小尾巴……长大了,变了,不需要他了。

离他,渐行渐远。

第九章:心疼一下

接风宴,卫冀望定了五星级酒店的帝王厅,给秦天洗尘。

席间,没有外人,只有卫冀望,水愿,秦天,阿三。可是,摆满了整整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极尽奢侈。

卫冀望似乎很高兴,灌了秦天很多酒,自己也喝了不少。阿三出于职责,只是象征性的喝了几口,基本在作陪。

水愿倒没了应该有的亢奋,沉默的坐在卫冀望左手的位置上,局外人一般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时的走神,出魂。

看在秦天眼里,落寞在心上。

看来,小家伙并不期许如今的相聚,冷淡得可怕。

过去的水愿,从不曾冷落过自己。无时无刻缠着,粘着他,耳畔总是回荡他清亮亮的嗓音,呼唤着他。温顺得如同猫咪

,窝在他身边。只要他回头,就可以正对上他春风般柔和的微笑。什么寂寞,冷清,都因此而消弭。只剩暖慰。

兴奋中的人,喝酒容易醉。感伤中的人,更容易醉。几番推杯换盏,秦天明显不胜酒力,迷失了几分意识,反应也迟钝

了很多。

卫冀望也是个有分寸的人,看出了秦天已经染醉,一声令下,打道回府。

水愿还是安静地,尾随在卫冀望,和被阿三半架着的秦天身后,低头走路。

到家时,秦天已经醉得睡了过去。

“阿三,让佣人伺候秦少爷休息,然后你也休息吧。”吩咐完,卫冀望先行上楼。“小愿,早点休息,你今天累了。”

木然的点点头,水愿依然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大哥,我照顾晴天哥哥吧。”

看了看水愿,卫冀望没说什么,算是应允。“早点睡。”仍是不忘提醒,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阿三的帮助下,把秦天拖回秦天过去的房间。

宽敞的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完全没有四年没人住过的样子。似乎每天都有人清扫,整理,和四年前一模

一样。

遣退了阿三,水愿费力的脱下秦天的衣物,放了热水,用热毛巾给秦天擦拭身子。

缓慢的,轻轻的擦拭,宛如对待最珍视的宝贝。一边擦拭,一边让眼泪朦胧了视线。眼泪自发自动地滴落,打在秦天赤

裸的胸前,留下伤心的痕迹。

“嗯……”秦天微微呻吟,身子动了动。

水愿连忙擦干决堤的泪水,装出坚强。

“水愿……”秦天半睁着眼,凝视为自己擦身的男孩。“不用伺候我,我醒醒酒一会儿自己会去冲个澡,你回房休息吧

。”关心,照顾水愿 ,已经成为他的本能。

摇摇头,水愿一旦固执起来,谁都没办法。秦天也明白,就不再拒绝。

感觉,很异样。

心,似乎被捏住了,闷闷的。他还是第一次被水愿照顾,却没有丝毫的高兴。心里反复聒噪着,水愿已经可以照顾自己

,照顾别人,不再需要他。越是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越是止不住的让心情纷乱成麻。

“水愿已经可以照顾别人了,看来,不再需要晴天哥哥了。”苦涩地笑着叹息,抬手遮在眼前,遮住眼里的热气。

水愿怔了怔,咬咬唇,还是沉默。坚持给秦天擦完身子,收拾好热水,毛巾,洗了手,就要道晚安。

“明天晴天哥哥就搬出去。”秦天突然狠下心说道。他不想留在这里让自己难堪,让自己变得可笑。

“不要。”水愿小声抗拒。背在身后的两只手攥得死紧,指甲几乎陷入手心的皮肉里。

“水愿已经不需要晴天哥哥,晴天哥哥继续留在这里,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晴天哥哥这几年的努力,也就没有意义了

。晴天哥哥没办法无动于衷的对着已经不需要晴天哥哥的水愿。”

“是晴天哥哥已经不需要水愿了。所以,水愿不想麻烦晴天哥哥。”不想让晴天哥哥讨厌这个自私的他。

抽泣一声,拉开门跑出秦天的房间,一路跑回自己的房间,锁上门,坐在地上哭泣。

哀悼自己小小的爱情。

他是男孩子,所以,不能喜欢晴天哥哥,是吗?

他是男孩子,所以,晴天哥哥看不到他的喜欢,是吗?

他的晴天哥哥,已经不是他的,已经被别人抢走了。那个人,是个很好看的女生,是可以自高其昂,挺胸抬头,站在晴

天哥哥身边,享受晴天哥哥爱情,受他人祝福的女生。

他是男孩子,一辈子也不能那么光明正大的爱晴天哥哥,更不可能得到晴天哥哥的爱情,对不对?

之前,是他太天真,以为……以为……那就是晴天哥哥的爱情,错把关心和兄弟情,当成了爱情,才落得现在的可怜境

地。

小弟弟,他只能是晴天哥哥的弟弟,再不能拥有其他身份。

可是……

他还是好喜欢好喜欢晴天哥哥,从见到晴天哥哥那一天,就开始的喜欢,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收回?

他做不到,早就扎根于心,生根发芽章程参天大树的爱情,不允许他妄自拔出。

他现在好难过。

不爱,心很痛;爱,心更痛。

那么痛,那么痛,好像心脏病重新回来找他麻烦似的。

痛得……心脏要停跳,要破裂了一般。

“小愿。”

坐在窗台上,吹着夜风,水愿失眠了。

这一次,不是因为思念而失眠,是因为失恋。神魂,遗失在不知道哪个角落,以至于没听到卫冀望的轻唤。

轻轻叹口气,卫冀望走到这个小弟弟身边,轻轻把他揽在怀里。

“你这么吹夜风有什么用?想要的东西,就要不择手段的抢过来。”

“大哥……我,我没想要什么。”低下头,还想隐瞒心事。

“傻孩子,你以为大哥看不出你的心思?”

咬紧嘴唇,水愿尚未干涸的泪水,再一次涌出,打湿了卫冀望的衣襟。揉碎了卫冀望的心。

他的这个小弟弟,就是太懂事,什么都装在心里,生怕别人替他操心,也正因为如此,才更让人心疼。

“你以为自己什么都能藏起来,其实,你的小脸儿什么也藏不住,都写出来了。”

“晴天哥哥现在很快乐……我……我看到他快乐,就知足了……”水愿违心的说着,也尽力如此催眠着自己。

那个妄想霸占晴天哥哥的自私的自己,好丑陋!连他自己都觉得那个自己令人生厌。

卫冀望重重叹息一声,紧紧抱住这个天真,善良到了白痴的弟弟。

“傻孩子……你就是这么让人心疼。”

贴在大哥胸前,水愿偷偷放纵的让眼泪留个尽兴。流干净了,明天他要笑脸相迎,不能让秦天哥哥看出他今天的悲伤。

他……只是很简单的想要晴天哥哥幸福。

真的,真的……自己……怎么都无所谓……

心疼一下子,就过去了,一定会过去,对吧?

第十章:幸福而幸福

“大哥,明天大学新生报到,我想申请住宿。”早餐时间,水愿如是申请。

“不行!”卫冀望还没开口,秦天就抢先不予批准,而且是毫无转圜余地的禁止。“你身体不好,不能搬出去住。”

“我身体早就没问题了。而且,我已经是大人了,应该学着独立了!”

秦天心一沉,他尤其不喜欢听水愿说自己要独立。“你独立什么?你这个个性,搬出去住,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不行就

是不行!”

“晴天哥哥,我的监护人是大哥,大哥同意就行!”水愿大声反驳。

秦天一下子被水愿反驳得哑口无言,越发心慌意乱,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水愿……变了……

秦天脸色骤变,水愿也知道自己话重了,恨不得咬断自己冲动的舌头,可是,话已出口,就无法收回了。

眼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一圈,卫冀望沉声道:“体验一下倒也不错,不过,一旦不适应,就乖乖回来住,听见没有?”

“卫先生,你怎么能同意?!”

“水愿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事情。他迟早得独立,现在开始习惯,没什么不好。秦天,你清楚,你不可能

跟着他一辈子。”卫冀望深邃的目光探进秦天眼底。

“卫先生!当初咱们说好的,我要照顾水愿一辈子!”

“小愿将来要过自己的生活,结婚生子,你还能一直跟着他吗?何况,你自己也是要结婚生子的,不是?”

“卫先生,现在已经完全偏离当初说好的条件。”

“秦天,你最好清楚,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我和你的条件,一切都是基于小愿的需要。既然小愿现在已经不需要你,

条件就不存在了。你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好。小愿不需要你照顾,帮助我管理帮派就是你唯一的分内事。你记清楚。”

秦天此时,只想放声大笑。

这就是他把一切都投放在别人身上换来的下场?

他以为水愿会永远需要他,离不开他,如今,却轻易就可以踢开他。他的存在,就这么点价值?

“是,我明白了,卫先生。”冷漠地应声道,扮演好自己现在该扮演的角色。

为了水愿,他一头栽进这个世界,现在水愿踢开他,他却已经无法再从这个世界脱身。染黑的身体,无法再漂白。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让水愿变成这样?让自己沦落到这般可悲的境地?

四年……那过去拼着命熬过来的四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已经,没了意义。

“我自己可以。”拒绝了秦天帮助自己办入学手续,水愿执意自己处理自己的问题。

“水愿……你如果不想见到晴天哥哥,晴天哥哥现在就可以打包从你家搬走,你不用为难自己搬出来住。真的,你说实

话,是不是开始讨厌晴天哥哥了?我回来,你并不高兴。”直视着前方,秦天忍着心痛说道。

原本要下车的水愿,收回脚步,重新关上车门。

“没有,晴天哥哥回来,我很高兴,真的。我只是想自己试试独立,而且,当初在孤儿院,我也是一个人,没什么不习

惯和委屈的。晴天哥哥别多想。”

“那你告诉晴天哥哥,为什么那么久都不回信,也不理晴天哥哥?”

“我……因为晴天哥哥骗我。”

“我骗了你什么?”

“你说每年都回来看我,你一次也没回来过!”水愿吼道,推开车门下车。

“哎哟!谁这么不长眼?MD,伤了你爷爷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谁知道,水愿过于激动,没有注意周围情况,突然

打开的车门打在了别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连忙道歉,满心愧疚。

“MD!道歉管个屁……没事,没事!”刚刚还在叫骂的男孩,一看清楚水愿的脸孔,马上换了副嘴脸,挂出流气的邪笑

单纯的水愿哪有心思注意这个,一心为自己的过失自责着。“真的没事吗?用不用送你去医院?”

“咳咳咳,我身体强壮着呢,没关系,没关系,你没吓坏吧?”单尧尧滑溜溜的眼光,在水愿身上来回打转儿,暗自流

着口水。这么水当当的小美人儿,他还是第一次见,心里的痒痒就别提了。

“水愿!”用身子挡开单尧尧不良的目光对水愿的骚扰,秦天阴沉着脸色,警告地盯着单尧尧,让他收敛自己放荡的行

为。“这位同学如果有需要,我送你去医院。”

“咳咳咳,当然没事。这位同学叫水愿啊?新生对不对?我是你学长,就是负责来迎新生的,你是哪个系的?来来,学

长带你去报到,办入学手续。”直接忽略过妨碍他欣赏美人的秦天,单尧尧涎着笑,套近乎。

“不劳烦这位同学了。如果没事的话,那我们就告辞了。”拉着浑然不知的水愿远离居心不良的家伙,秦天满肚子的无

明业火。

他讨厌别人注意到水愿的美丽,讨厌别人邪恶的目光玷污他的小水愿。他的小水愿,只有他才可以欣赏。

“晴天哥哥,晴天哥哥……”

“干嘛?!”恶狠狠的回头问,不小心让水愿承受了他的恼火。

水愿一个怔忪,不知该如何开口。

晴天哥哥生气了?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刚才闹脾气?可是,是晴天哥哥问他的啊,他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他就是因为赌气,才不理晴天哥哥的,故意让他着急。

“对不起,怎么了?”忽然意识到自己向水愿发火了,秦天连忙收敛气焰,找出一直给予水愿的温柔,面对水愿。

“晴天哥哥生气了,是吗?因为水愿刚刚发脾气,所以生气了,讨厌水愿了,是吗?”

“没有,晴天哥哥怎么可能生水愿的气?晴天哥哥是生气,这么好的学校,也会有那种小流氓。以后水愿要小心,知道

吗?”

“谁是流氓?为什么要小心?”水愿一脸的纯真和茫然。他怎么忽然听不懂晴天哥哥的话了?

“总之,以后要是有刚才那种家伙套近乎,你都别理睬,知道吗?”

“为什么?那个同学怎么了?”

秦天气结。要对水愿解释这种问题,简直太棘手了。单纯的好比一张白纸的水愿,根本无法理解。“你相信晴天哥哥吧

?”

水愿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那就听晴天哥哥的话,离别人远点,知道吗?”

水愿乖乖的点头,他已经习惯听从晴天哥哥的叮嘱。他知道,晴天哥哥只会为他好。

“晴天哥哥还生气吗?”

“小水愿……晴天哥哥不是故意骗你。晴天哥哥真的没时间回来,晴天哥哥为了可以早点回来照顾小水愿,压缩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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