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几乎要纵横了,望着前边言笑晏晏,相亲相爱的两人陈傅几乎要仰天大笑:老天有眼,终于能让皇上忘记那个负心的
家伙,找着自己的真心喜欢的人了!
只是不知道如果陈公公知道了那位皇上真心喜欢的‘皇后娘娘’的真实身份,会作何感想……
第三十六章
甘泉殿外,
“小言别怕。”叶慵在进殿之前握住着暮煕言的手,对他笑了笑,没带一丝调笑单纯的鼓励和温柔,这一笑笑的暮煕言
心底一片柔软。
暮煕言反手捏了捏叶慵的手,捏的挺重,仿佛在告诉对方,嗯,我都知道。
“哟!那不是咱侄媳妇儿,走,过去看看!”眼角还露着一块紫的宁随悠兴奋地拖着他家王爷朝暮煕言这边走来。
侄媳妇儿……这种称呼令暮煕言和暮流萤叔侄俩同时嘴角一抽,只有叶慵那家伙兴冲冲的朝着宁随悠对喊了一句,“呦
!是二婶子不是?”
出来那叔侄俩,还有一个陈公公跟着黑了脸,他隐隐觉得这娘娘怎么跟那谁那么像啊……
甘泉殿内,
“儿臣、臣妾参见母后,母后万安。”
“臣宁随悠、暮流萤给太后问安。”
“哈哈哈,好好,都起来吧!”太后的眼角不为人知的起了五根褶子。
“太后,你儿媳妇儿可真漂亮啊!”宁随悠这话放哪儿都是一个死罪,可偏偏他是宁随悠呢,墨守陈规的人要么就无视
掉他,要么就装聋子好了,谁叫人家太后不在乎呢?
“呵呵,那还用说,凤瑜可是哀家千挑万选出来的人儿啊!来来来,凤瑜啊,到哀家跟前来。”叶慵很配合的迈着小碎
步子走到了太后跟前,朝着太后羞涩的低下了头。
太后见着她这个表情更是开心的不得了,兴冲冲的问暮煕言,“皇上昨夜可还和皇后相处的和睦?”这话问的……挺露
骨。
底下宁随悠和暮流萤都相视一笑,心里暗付:何止是和睦,叶慵那厮怕是爽上天了吧?
昨个儿大婚典礼一结束,宁随悠就跟暮流萤把事情说清楚了,暮流萤虽然怪他瞒着自己,但一想到自己的性子确实藏不
了事儿,也就不怪自己男人了,大不了再罚他两天不上床嘛!
“母、母后……”暮煕言果然是如意料中新婚的小媳妇一般羞红了脸,看着般情景,叶慵不得不在心中再次感叹道,他
家小言怎么就那么容易脸红呢?
“哈哈哈,皇上啊,长大了!哀家不问了,不问就是!跟哀家一起用膳吧。”说完太后就亲热的拉起了叶慵的手带他朝
内殿走去。
“来,凤瑜尝尝这个,这个吃了好……当初哀家就是吃了这个才一举得了个皇儿……”太后凑近叶慵耳边,声音却没有
放低,暮煕言也将那话听的一清二楚,只是没有丝毫羞怯的情绪,反倒隐隐感伤了一番,一举得男,不知道他出生的那
一刻,父皇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昭告的天下,那个人在举国同庆的时候又是怎样孤影独酌的……
这一个多月以来,暮煕言天天靠在念那些写给他父皇的诗聊以慰藉,深深地体会到那个人对他父皇的轻易,丝毫不比他
对小慵的来的浅,那一字一句,是泪也是血。有时候,他甚至有点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出生,是不是没有自己他父
皇和那个人就不会分离那么久了呢?
“皇上!”
“啊!?”
“皇上又在想什么?哀家唤了你好多声都没有听见么?”太后看见暮煕言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不悦,她在担心,她担心
自己挑的这个女人不能俘获他儿子的心,不能从那个男人的儿子手里夺回来,她恨,她恨那个男人,夺走了她的姐姐,
夺走了她的心,现在还要让他的儿子来夺走她的皇儿!不可能,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早膳过后,太后又领着皇上和皇后在御花园里转了一圈,宁随悠和暮流萤早就不知道溜到那儿去了,太后也不管,就随
他们造去吧!
走到了一座小花园,取名落英园,皇后对那里很感兴趣,兴奋地向皇上问道,“皇上,那是什么地方啊?”
皇上笑了笑,“那里,是朕儿时玩耍的地方,也是朕的一个故友很喜欢的地方。”
“哦?是什么样的故友?皇上很重视那个人嘛,说到那个人的时候眼里都是软软的。”皇后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样
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皇上也不嫌她,看她的眼神也是那种软软的。
两人相视一笑,在初夏的绿荫中,淡淡的透着温馨。
这样的画面,有人看着很满意……
第三十七章
皇上大婚,普天同庆,罢朝三天。
这三天,对谁来说都是过的很快的,除了一个人——白若渊。
皇上大婚后上朝的第一天,皇后娘娘就出了宫。
换上男装的美人仍是美人,叶慵现在除了在和暮煕言这样那样的时候都懒得把脸上的东西卸下了,每次要弄下脸上和胸
上的东西都麻烦死了,要不是为了他的小言他才懒得非那种功夫,其实顶着这样一张美人儿脸也挺不错的,可小言就是
非他不可呢!
转眼间,一个身着青衣,俊逸中却透着点娇媚的男子就进了京城最出名的一间酒楼——醉秋楼。
男子径直上了二楼进了角落里的一间房,久久未曾出来。
“叶兄到得真早啊!”坐在桌前衣着华贵而优雅的的男子阴阳怪气的朝刚刚进门的男子抱怨。
“哎呀,少废话!渴死我了,给我倒杯茶去。”男子一进门就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了,拿着桌前半空的酒壶摇了摇又嗅了
嗅,最后还是不舍的放下了,叹口气道,“可惜了……还不快去啊,空腹喝酒不好,回去小言会骂我的!”
华服男子额头的青筋有点凹显的趋势,拳头已是捏的死紧,但还是逼不得已的去给青衣男子倒了杯茶。青衣男子接过了
茶,一口气喝完,“都凉了,这不会做事……算了,今儿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华服男子额角的青筋暴起来了……
“叶慵!你有完没完?!”从没受过任何人差使的白若渊为叶慵跑了这么多天腿就算了,现在还要像他的下人似地侍候
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嘿嘿,大白你别慌嘛,咱们又是好商量……”叶慵一项喜欢通过他的嬉皮笑脸获取最大利益。
他妈的!谁是大白?
“商量个鬼啊!不是早就说好了,我帮你把那个女人安全的弄到京城,你就把凛儿还给我的!”白若渊干肯定他这辈子
遇上叶慵的时候是他人生中最为窘迫的一段日子。
“知道知道,我又没反悔,不过你得先把她交给我。”
“啪啪!”白若渊轻轻拍了两掌,便有人从后面的帷幕里将一个双眼被蒙住了的女人带了出来。
叶慵装腔作势的走到哪女人面前,上看看先看看,蔓延的说道,“很好很好,谢谢啊。”说完扛起女人就走,白若渊也
没拦他,只是拿起了叶慵留在桌子上的一块木头疙瘩,安心的笑了。
是夜,英王府里进了两个黑影,一个是空手而来,带着一个走了;另一个是带着一个麻布口袋来的,一身轻松的走了。
“他奶奶的,把老子这儿当什么啦?”英王府里半夜传来了宁随悠及其不满的嚎叫声。
不是哥们儿不仗义,是你们忒不仗义了!半夜三更的,小萤好不容易让我上了床,你们一个二个的又来接又来送的,扰
人春梦嘛!
翌日,皇后对皇上说,“皇上,听说英王府里有个浴莲池,那里的莲花开的比宫里的都好,我好想去看哦。”
没等皇上的允诺,太后就在一旁应允了,“嗯,女孩子喜欢花儿也是好的,皇上近来国事不忙吧?不忙就陪凤瑜去英王
府转转吧,天天在这宫里闷着,把哀家的小凤瑜都给闷坏了,呵呵……”
“是,母后。”
历来进了宫的女人就很少能够出宫去玩耍,但是凤瑜却得到了特许,这是为什么呢?叶慵再进宫后的第二天就把事情的
来龙去脉告诉了暮煕言……
那日,叶慵被太后下章驱逐出京是早在他自己意料之中的,而且他还很庆幸太后将他贬去了蜀地,去蜀地可以走山地或
江南,但江南那边的路远比山地好走,所以伴他一路出京的官员也会选择走江南。江南,明轩的富庶之地,也是众多富
商的聚集地,这些富商中就少不了那个富可敌国的白若渊,也就是上次为了博美人一‘闹’的宁家表哥了。
不过白若渊那种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也是有弱点的,唯一的也是最明显的一个就是他那个心肝宝贝,欧阳凛。欧阳凛自从
跟了他以后就离开了京城,欧阳大人就他这么一个独子,可他喜欢男人不说还要离家千里连见都见不着一面,是思念得
不得了。欧阳凛也不是不孝之人,离家千里多少是受了点儿诱惑、受了点儿逼迫。于是,叶慵找着机会潜入白府,没费
了多少口舌就把欧阳凛给骗了出来,然后找人送回京城去了。
他为了稳住白若渊,扯了谎说是自己绑了人家,白若渊心急如焚对叶慵又不甚了解,怕他真干出什么伤害欧阳凛的事,
只能答应帮他做事了。再后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叶慵找了个同自己身形将近的人易容成自己的样子跟着随行官员去了
蜀地,而他自己却偷跑回了京城,潜入了储秀宫。
至于储秀宫里的两具刺客女尸就是出自他的手笔了,一个是真正的刺客,还是他特地选出来的,为了当初的计划,而另
一个却是因为他看不下去了,那个贱人竟敢托人给他的小言下咒!要皇上选她作皇后,凡是咒语对于所下之人都有侵蚀
作用,那个女人尽然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给他的小言下咒!哼!死不足惜,若是有人注意到了,当日宫里其实还死了几
个五品太监。
不过既然计划有变,他就不能放任一个女刺客在他的小言身边,自己种下的祸害当然要自己铲除,他费了一番心思让事
情看起来像是女人间的争执才好让朝廷查不出什么来。
然后他又跑到了他爹的老家去,去接那个一定会成为皇后的女人,他的堂妹——叶凤瑜。将凤瑜交给了白若渊,要他带
走凤瑜一段时间,直到他冒充凤瑜和小言完婚之后才能送她回来。
一切事情都很顺利,只是他受伤的事,暮煕言怎么问,叶慵都只是敷衍其词,搞得最后暮煕言也懒得问了,只是要他想
个好点的办法安顿好凤瑜,还有他们以后的是事,他们现在这样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看着暮煕言一本正经的考虑着两人的将来,叶慵又恢复了坏坏的笑容,伸手将暮煕言的小腰一揽,色笑道,“小言想那
么多干嘛?有相公我呢……现在你就想着给我生个儿子就好,嘻嘻……”
“胡说什么呢!男人怎么能生子……”暮煕言又脸红了。
“嘻嘻,那就试试看啊,看你相公我日夜努力会不会感动上苍啊……”
“你……唔……”
第三十八章
御花园,湖心亭中,一个华服中年女人独自对月小酌,女人面对着湖面口中喃喃有词,“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
都要为、为了男子负我……为什么……叶寂言,我恨你……叶寂言……寂言……”
女人口中一直念叨着‘寂言’这两个字慢慢昏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华服女人醒了过来,神智也完全清醒了,她对着
湖面冷冷地开了口,“那个人到京城了?”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回音,“是,据探抱是在半个月前就到了的。”
“嗯……退下。”
“是。”
英王府中,自从昨夜住进了一个‘贵客’,直到今晨宁随悠就没有过丝毫的快活。看着自家媳妇儿跟那个小丫头片子打
得火热,心里不知把那个甩下包袱就走人的叶慵咒了几千几万遍,现在还要他早早起来为那两位祖宗做早膳,真是造了
八辈子的孽!
一旁,躲在纱帷后的两个人正笑得没心没肺,暮煕言看着自己男人被人家耍得溜溜转不但没觉得生气反而爽快的不得了
,以前要他亲自收拾宁随悠除了动手也没什么别的好行得通的,宁随悠肚子里有数不清的花花肠子,自己那点儿小心思
还没整出什么好办法就被逮个正着了,但是姓宁的有时候实在是可恶,不知道哪里想来的招式硬能把他折磨的两天下不
了床,不收拾不行!可要真的打他还真有点下不了手,常常是打了几下被他一吓再一哄就完事儿,心里好多时候都不痛
快,这下可好,来了个专门整治那家伙的克星,自己乐得在一旁看好戏!
今天早上凤瑜说但凡是心疼自己媳妇的男人早上都要起早给自己媳妇做早膳,这样自己的心意才能完完全全的传递给他
。就为了这句话宁随悠不得不背着好男人的名声早早起床给自己媳妇做早膳,顺带还得给那个丫头片子做一份儿!
“叶慵!叶慵!我砍!我砍!”后院里传来了宁随悠气喘吁吁外加恶毒的大喊声。
不过别担心,他砍的当然不可能是叶慵,只是几匹木柴拿来给他出气而已,凤瑜姑奶奶交代了,从生火到上桌都得由他
一手负责,不准别人帮手。宁随悠无奈只能拿这些小木头出气了,“叶慵!叶慵!我砍死你——”
“哎呦!二婶子你要砍死谁呀?”墙头传来了凤瑜那丫头的声音,但是宁随悠一听就知道那口气不会是出自凤瑜的,‘
二婶子’那三个字只有一个没皮没脸的东西会叫。
“姓叶的,你给老子下来!”说着宁随悠就把手里的斧头向墙头砸了过去,不过以叶慵的身手来说怎么可能被宁随悠砸
到,轻轻松松就躲了过去,翻身落到了宁随悠面前,打趣地说道,“二婶子昨夜休息的可好?昨夜是凤瑜不好,打扰了
。”
“本小姐在这儿呢,谁敢自称凤瑜?”宁随悠来砍柴的好戏凤瑜和暮流萤怎么可能错过,两个人一直待在柴房里看着宁
随悠也免得下人帮他,所以叶慵一出现就被他们俩看见了。
“呵呵,小的不敢,叶大小姐近来可好?”叶慵顶着一张和凤瑜一模一样的脸给凤瑜施了个抱拳小礼。
“哼!慵哥哥你跟我装什么呢!”凤瑜也不是笨蛋,这些日子来她仔细想了想自己的经历,很自然的便联想到了那个远
方的堂兄,别人不知道他和皇上的事,可她却清楚地很,小时候她在大伯家住过几年,和叶慵还有暮煕言也在一块儿玩
过,小小丫头对什么事都是很敏感的,再联系到近年来皇上不肯成婚的事实,心里便将那俩人的状况估摸了出来……
“凤瑜都知道了?”叶慵也不奇怪,自己妹妹有多少斤两他也清楚,这个妹妹可堪称有颗七窍玲珑心,很多事都瞒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