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定的期待,他只想赶快看到那个男人,看到他现在是什么样子——料想他今晚不能够再反抗他了吧?
华奉祥越想就越感到干渴难耐,他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那个男人身边。
“快走!”华奉祥没好气的推搡雷声一下。
这西院是雷声偷着和珍珠冬梅商量后暗里布置的,外面看来并无异样,可是华奉祥进去后,就发现这里实在是第二个新
房。
一样的贴满了红喜字的各样崭新器具,一样的大红床幔床帐被褥,红蜡烛点着,床上也撒了些红枣栗子等物,雷声本来
是不想撒,可是珍珠说爷只怕想一样,华奉祥看了,果然也十分满意这一点。
他看到了马武,并没有坐在床上,他背对着他们坐在桌前。
雷声瞅了冬梅一眼,冬梅便走过去,她看到了那个人的脸,那道狰狞的刀疤已经有些收干,脖子也隐隐可见快好的刀痕
鞭印,冬梅突然觉得心里说不清的有些心酸。
这是冬梅第三次见这个人了,实际上第一次,是他伤了少爷的那天,她随着丫头婆子们赶去的时候看到他被压在院中的
地上,一身的血水与泥巴,当时的冬梅心里就着实震撼了一下,后来就是被爷派去伺候这人沐浴换衣,冬梅才看清了这
个人的脸,他厚道朴实的有些木讷的脸上满都是伤,尤其是那一道大疤深深地刺激了她,这该会多么的痛啊,可是,在
看到这个人的表情后,冬梅才发现,真正让这个男人痛的,应该更是别的东西。
此刻这个男人坐在这里,有些呆滞的目光向她望过一眼后,他的脸白了,微微抖着垂了下去。冬梅想上去扶起他,马武
躲开了。几乎从来没有面对过年轻女子的马武,这两天接连见了两个花朵一般的女孩子,然而却是在这样的境况之下。
“都出去!”华奉祥看着这一幕,终于不耐的发话了。
冬梅的手缩回来,她怔怔的最后望一眼马武。
马武的全身瞬间僵硬。
华奉祥踉跄着走到了马武的背后,于是即便是醉酒如他,也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紧绷了。
华奉祥便笑了,他的头慢慢低俯下去,凑上这个刚刚沐浴后的男人,他的手摩挲着他的耳根。真好闻啊,华奉祥忍不住
把头往下拱了拱。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闻到马武的味道,以往每次他好像都不怎么干净的,华奉祥极大满足,马武的皮肤有一股青草的味道
,“来……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抱你上床去,”他轻声地在他耳边呢喃,胳膊从后面圈上了马武。
马武深深地埋着头,干涩痛苦的眼睛直直地瞪着地面。
华奉祥于是用力一把抱起了他,歪歪斜斜的向着床铺走去,可毕竟是酒后乏力,而且马武如今虽瘦也还是有一定重量,
快走到时,就一起结结实实摔在了床上。
华奉祥正压着马武,手边是一把栗子,华奉祥迷迷糊糊握起来看了看,他笑了, “傻小子,今晚给我生个儿子啊!”
第 19 章
马武一直任着华奉祥对他做他想做的事。他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就是救妹妹呢?可是马武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除了这
样,他又能怎样。
然而华奉祥突然冒出的这话却让马武瞬间更加僵硬,从方才马武就说不出的头疼恶心了,此刻,他更是一阵眩晕。这个
人难道真的忘了他还是一个男人吗?马武的心里说不出的愤恨悲苦。
这边,华奉祥已微微欠起身来,他本打算着慢慢的尽情摆布摆布马武,可是此刻,他却已经忍耐不住了,他要先弄回再
说。
华奉祥的手伸到了马武的身下,掀起衣服的下摆就开始褪他的裤子。马武的手紧紧握了起来。
华奉祥把马武的裤子三两把褪下后,就分开他的两腿压了上去,“……好热,”感到这个男人的身体有些不同寻常的发
烫,但是又醉又被欲望烧昏了头的华奉祥此刻却没想很多,依旧执着的缓缓进入了。
“松开……”好痛阿!华奉祥不满的吸气,却没考虑身为承受者的马武岂不更痛,马武的全身都冒出了冷汗,他拼命的
后仰着头抵着床铺。
华奉祥强忍着再动了两下,“我叫你松开啊!”他越发没好气了,这个男人,他就是不能他娘的顺从一回吗!他那个地
方干涩又紧的这样,是不想让他弄吗?喝醉了酒的华奉祥一向是暴戾又易怒的,他浑不理论,抓住马武的腿,就不管不
顾的又强。
可马武连他的话都听不清了,华奉祥的这几下粗暴动作令得他瞬间没了呼吸,他的大脑越来越懵,眼前一片模糊,头发
被冷汗浸透了贴在脸上,他忍不住剧烈抖着。
华奉祥实在是受不了了,他猛地退出来,无比愠怒的瞪着马武,他没有注意到马武已经痛苦的快晕过去了,“你不松开
,我把这些东西全给你塞进去!”华奉祥冷冷的这么说了,此时的他带着比平常更加难以捉摸的气息,华奉祥从来是控
制不住自己酒后行为的。
华奉祥狠狠地说完,心头突然就涌起一股强烈莫名的冲动,他一把抓过栗子枣子就往马武的身体里塞去,马武失神的眸
子顿时骇然的瞪大。
“……不!”马武剧烈的挣扎开了,这个男人想干什么?马武翻身竭力的想爬起来逃开。
华奉祥牢牢抓住他,他也更怒了,“我让你跑!”他全身压住他,手更用力的强行塞着,强烈的不适恐惧与耻辱让马武
几乎崩溃了。
他这也突然悲哀的意识到,就算他再怎样忍耐,也注定是熬不过去。
马武绝望难受得抽搐着,然后猛然间,他就死命一把撑住华奉祥,拼尽全力的把他掀到了一边。猝不及防的华奉祥就一
下被甩到了床帏上,他一时间蒙了一下。
马武跌撞着滚下床来,华奉祥真的给他塞进去好多了,他昏昏沉沉看到桌上有一支烛台,便踉跄着抢过去握在手中,一
瘸一拐的后退着。
华奉祥已从床上下来,他没想到马武会突然做出这些行为,他的脸难看到了极点,“你给我放下!”他缓缓逼了上去。
“你别过来!”马武嘶声的叫,“你过来我就杀了你!”
“是吗?”华奉祥不屑的冷笑,然后他阴沉的威胁,“放下!不然别叫我逮住你!”
马武的全身抖着,这样的华奉祥看上去是从没有过的可怕,可是马武怎敢回头。华奉祥越来越近了,马武一步步退到门
边,这样的威压让马武再也忍受不住了,他突然大叫一声举起烛台就向着华奉祥扑去,华奉祥一闪,他接着一把攥住马
武的手腕一甩,脚下一扫,马武踉跄着摔了出去。
马武扑倒在花架旁,华奉祥摇晃一下站住,继续向他走来。
马武回手抱起花盆向华奉祥掷去,华奉祥偏身躲开,于是,马武深深的绝望了,他再次举起烛台,无力的对准华奉祥。
华奉祥已经站到他的面前。
马武知道他注定要不行了,这个男人喝醉了酒就像一头野兽,暴戾强横残忍直取目标,他连平日的他都抗拒不了,更何
况这样的他呢?
马武终于忍不住嘶吼了,“……你为什么总是要逼我……你为什么就非要来逼我?” 这是马武发自内心深处最悲愤的质
问了,这么久来,这个男人让他一直生活在恶梦一样的日子里,一切都回不去了,他还有什么呢?“我死了,你就再也
逼不了我了吧?”也许,只有他死了,才能够逃开这一切吧!
马武说完,就再没给华奉祥和他自己任何思量的时间,把烛台转向自己就猛地刺了下去,一瞬间,华奉祥惊呆了。
鲜血从马武的胸膛慢慢渗出来,华奉祥突然疯了一样的扑了上来,他一把紧紧握住烛台,马武刺不下去了,片刻的僵持
,他的双手无力的松开垂了下去。
“马武!你给我醒来!”昏昏沉沉中,马武只听到耳边传来华奉祥变了音的嘶吼声,“你敢就这么死去,我就让你妹妹
为你陪葬啊!”
妹妹?马武苦笑了。
对不起,哥哥已经不能保护你了……
马武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
第 20 章
乱啊,身边全都是人,耳边全是各种的声音,马武的意识恍恍惚惚,他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他在哪里?他一阵清醒一
阵糊涂,发烧说着胡话,恐怖的梦魇不时压住他,他恐惧的嘶喊着救命,于是,一只手来压住他了,那只手温厚和暖,
沉稳安静的按在他的身上,马武好像感到了娘操劳干粗的手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他一把抓住了,“娘……”马武哽咽,
他好累啊,他好痛啊,娘!
华奉祥一直坐在马武的床前,他的手被马武紧紧地抓住,攥的他都有些生痛了,这个男人痛苦的摸样让他无语,他已经
昏迷两天,据张名诏说,他胸部的刺伤并无大碍,只是他身体极度虚弱,且伤寒高烧不退,加上受了极大的刺激,这一
切都导致了病情的凶险。
华奉祥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一点也不记得当时他都做了什么,后来张名诏无语的当着他面从马武的身体里取
出七八个带着血的栗子和枣子,华奉祥才傻了眼,他万万想不到,他竟往马武的身体里塞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是
疯了吗?
冬梅和珍珠一直贴身伺候着,端出那些东西时,冬梅的手颤个不停,她不敢看那个昏迷中也痛苦不已的男人惨如白纸的
脸,爷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对这个温厚的男人做这样的事呢?
马凤丫不知道这府里发生了什么事,从她进府就没有见过那个人的影子,在那个冷清的新婚之夜,后来直接炸了锅,丫
头婆子们都跑出去,嚷着出事了,就见他们都往西边院子里跑去,也有跑出大门请人去的,乱纷纷的再没有人注意到马
凤丫的存在。
马凤丫独自一人在新房里呆呆的独坐到天亮。
“……爷到底怎么想的?我真搞不懂,”有两个丫头在外间屋里悄悄地嘀咕,恰走到门边的马凤丫站住了。
“少嚼舌头,爷自然有他的想法。”
“我知道爷有想法啊,要不然能那样……锱铢姐姐,说实话那个人也怪可怜。”
“被爷看上还可怜?怪他自己不识好歹。”
“……那倒也是,”半晌没话,那个小一点的丫头突吃吃的笑了起来,“今儿说实话了吧,你对爷……”
“臭丫头!就会乱嚼舌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叫锱铢的丫头就羞恼的上来,小丫头忙一溜烟跑出去,“说恼了就是
真的!”
两个丫头嬉闹着。
马凤丫却呆了。
她们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马凤丫虽小,没有经历过什么事,可是她并不傻,她们的意思难道是,那个人另外有个人
吗?
马凤丫知道,她只是那个人的小,那个人具体还有多少老婆以及女人她并不知道,但她是才进府的不是吗?不管他有什
么样的人,新婚之夜为什么也不出现呢?他要是一点也不喜欢她,又为什么要娶她呢?
马凤丫有生以来第一次的为了一个男人心痛了。
马武终于醒过来,他醒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他呆呆转动视线。
他看到一个丫头正在门边望着院里,马武再看看这间依旧布置的红彤彤的屋子,他记起来了。
一瞬间,说不清的滋味涨上了心头,竟然,没有死吗?马武悲苦难言,他一动不动的挺在那里,为什么,连死都不让他
去死呢?马武看看那丫头的背影,再次转动视线去寻找烛台。
他绝对不能够再落在那个男人的手里,马武的心里冰凉决绝的想着,没有人能知道他此刻有多么痛恨害怕见到那个男人
,马武甚至连想到那个名字都会忍不住发抖。
可是屋子里一片空荡荡,所有的器具都不见了,这时门边的丫头转回来,她先往床上看了眼,就发现马武已经醒来。
马武见到她,脸更苍白身体更加僵硬,他记得这个总是会看到的女孩子。
这个丫头正是冬梅。冬梅性情温柔和顺,做事细致周到,是华奉祥房里的第一得用大丫头,也因此她总被爷派来照顾这
个男人,冬梅最近隐隐也在想,爷对这个男人的心思,爷还是在意这个人的吧,要不然他怎么会派贴身的丫头来伺候他
?
冬梅看到马武醒来,脸也微红了一下,但她随即轻轻走过来,“……你醒了?”
马武讷讷的说不出话,他不敢看冬梅。
“喝点水吧,”冬梅便从床头倒了一杯水,边拿出汤匙要来喂马武,这些日子,她们就是这样照顾这个昏迷的男人的。
可是马武不知道,此刻清醒了的他因此羞窘得脸涨得通红,他扭开头闭着嘴不喝。
冬梅便也有些窘,“你感觉怎样呢?我去叫少爷来吧,”冬梅道。
马武一下僵住,片刻,他转回脸来,那样哀恳的看向她,冬梅怔住。这个男人,他不想看到爷啊。冬梅想起爷对这个男
人做的事情,是啊,什么人被那样对待后还能够不害怕呢?“……那我找人请张大夫来吧?”
马武还是哀恳的看着她。
“……你想怎样呢?”冬梅猜不透这个男人的意思了。
“姑娘……”马武终于低低的开口, “……求求你……我不能活着……”
冬梅呆了,她万万想不到这个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在冬梅愕然吓住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华奉祥和雷声出现在了门边。看着屋内二人的表情,华奉祥寻思了一下走进来。
冬梅赶紧退到一边去,可方因此松了一口气的她转念想到这个人对少爷的害怕,心又悬起来了,她偷眼瞧着。
华奉祥旁若无人的径直来到马武的床边,天知道,此刻的华奉祥看到马武已经醒过来那难言莫名的欣喜,这个男人终于
醒了,他会慢慢好起来吧。
这一阵子,华奉祥每天都觉得时间过的是那么艰难和漫长,他整天心神不宁,他还难得的反省了自己,决定以后要少喝
酒,那晚上对这个男人做的事,其实也不是他的初衷,尽管华奉祥无法否认,他还依稀记得那一瞬间他强烈的兴奋感,
他难道有虐待狂吗?华奉祥无语。
可清醒后的华奉祥却意识到,他并不真的那么想伤害这个男人。
第 21 章
华奉祥就近端详着马武。
从刚才,华奉祥就一直留意这个男人的表情,随着他的越来越近,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他向着床里别过头去。
“几时醒的?”华奉祥边瞧着边问一边的冬梅,然后,他就仿佛很随意的伸手摸了摸马武的额头。
身后的雷声眼睛睁大了,冬梅也不禁愣住,他们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华奉祥。
华奉祥自己却浑无知觉,听不到冬梅的回答,他瞥了她一眼。
冬梅转回神来,“……才醒,”冬梅讷讷,爷刚刚的动作和表情,可以称之为欣慰和温柔的关切吗?
只是马武是不会这么觉得的,对这个男人,他已经寒到了骨子里。他不能相信一个看上去这么温和可亲的大少爷,做出
的事会比禽兽还不如,尤其那晚,马武想都不能想起。
其实马武压根就不懂得那到底算作怎么一回事,只是,本能的痛苦和更加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