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的话,很明显的对身体不好。
"加藤少爷,该到餐厅去了吧?"
泡着茶的高桥很客气地提出意见。
"说的也是!肚子快饿扁了。"
加藤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站起来。
"咦?冰山呢?"
我问道。
"跟冰山医生一起出去了。"
高桥回答道。
"嗯,偶尔让他们姊弟独处也不错。"
加藤悠哉地说,可是知道玲奈子小姐状况的我却感到极度的不安。
玲奈子小姐要我保密,我是不是该跟加藤说呢?可是,万一加藤又生起气来惹是生非的话......或许真的就会惹出致命
的事端了。还是直接去找忍夫先生商量?我一边想一边跟着他们走到餐厅,发现我们常生的位子有异状。
我们的座位被洒了酱油和调味料。看起来不像是不小心倾倒的,很明显是有人故意弄脏位子好让我们不能坐。
"是谁......做这种事......"
高桥难以置信地说。
可是很明显的就是这里的学生做的。
"加、加藤少爷,我去拿抹布来。"
慢了一步走进来的玲次见状,赶紧说道。
"没关系。"
加藤制止了玲次。
"可是,这样......"
"我说没关系。"
加藤坚决地说道,转过身瞪着屏息注视着我们的餐厅里的学生。
"--是谁干的好事?"
加藤低沉的声音在餐厅里回响。
餐厅的喧闹声宴然而止,所有人都僵住了。虽然他们是半开玩笑半看好戏地做这种事,可是看到加藤那令人害怕的眼神
,似乎都感到畏缩了。
"老实出面认错我就饶了你们。......是谁干的?"
加藤明亮的声音在餐厅里回响,可是没有人出面。
"没有吗!?"
当加藤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吼时
"--在公共场所大吼大叫太难看了。"
一个优雅的声音响起,走进来的便是带着一群喽啰的秋山。
"--是你啊?"
加藤的眼睛倏地瞇细了。
要是一般人早就被加藤吓死了,可是秋山却不为所动。他瞄了我们的桌子一眼,吃吃地笑了。
"这不就叫因果报应吗?"
"什么?"
加藤低沉地吼道,秋山很不愉快似地皱起眉头。
"因为你们在神圣的校内做污秽的行为而遭天谴了。有什么办法呢?"
"你什么意思?"
"我说过好几次了,师生在校内发生肉体关系是绝对不被允许的罪恶。更何况都是男人......真是骯脏啊!"
秋山彷佛看着污秽的东西似地转过身去。
"你是说女人可以吃,男人就不能吃吗?"
加藤一副"你有资格说别人吗?"的态势质问道。
"--你还是小心我说的话吧!"
秋山很得意地笑了。
他鼻子上的纱布看起来好碍眼,可是脸上的笑容却像白蔷薇一样灿烂。
"你说什么?"
"我父亲是家长会的副会长。只要我一句话,我可以让你明天就退学。"
"哼!只会躲在老头背后有什么好跩的?"
加藤无畏地说道,拢起他的头发。
"你说什么!?"
秋山被戳中要害,目光变得好犀利。
"你能靠自己的力量决一胜负吧?"
加藤用挑战的语气说道,秋山却对他嗤之以鼻。
"真是对不起了。我不跟你这种唯一的优点是臂力过人的野蛮人一般见识。"
"那麻将总可以吧?"
"啊?"
"你不是很厉害吗?今天晚上就跟我决一胜负吧!"
秋山一听,眼里泛着狡黠的光芒。
"--真是好胆识。我可是很厉害的哦!"
陷入野兽加藤陷阱里的银狐自信满满地说道。
"我知道,所以才要你跟我决一胜负。"
加藤笑着说道。那找到猎物、几近残酷的野性被熊熊燃起了。
"--可以。就当成你退学之前的庆祝活动吧!"
秋山说着,一屁股坐到他自己的位子上。
"加藤......"
我很担心,不由自主地抓住加藤T恤的袖子,加藤用手环住我的背说:
"看这情况,我们还是回房里去吃吧!喂,老弟,把食物送到房里来!"
加藤对高桥说着,就离开了餐厅。
"喂,加藤,你那样刺激秋山不会有问题吗?"
和加藤一边走着,我紧张地问道,加藤揽住我的腰,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没问题,我有赌神跟着!"
"啊?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我惊讶地反问道,加藤喃喃地说: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输给小芹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哪!"
加藤的话让我耳根发热。
"笨蛋!我什么时候......!"
我生气地大叫,却被一脸自信的加藤给亲了一下。
第三话 美人女医.冰山玲奈子的爱情和苦恼
"爱上人就输了"
"姊,可以放CD吗?"
坐在副驾驶座的三纪彦用焦躁的声音问玲奈子。
"可以呀!"
用途着漂亮指甲油的手,握着力向盘的玲奈子小姐淡淡地回答。
光亮带波的长发、保养得宜的白皙肌肤、形状美丽的眉毛,以绝佳的线条给人深刻印象的眼睛散发出才气,涂着粉红色
口红的嘴唇紧抿着。
光看玲奈子这华丽的容貌,大概没有人会知道她是大学医院的医生吧?
车内的音响流浪起忧郁的纲琴演奏声。
"姊......妳也听这种东西啊?"
三纪彦颇感意外似地问玲奈子。
三纪彦留级了两年,头发染成茶色,还数了耳环,但是在他堕落之前,是天王寺学院理事长优秀的继承人,还曾经学过
纲琴。
"突然想听啊!"
玲奈子简短地回答道。
"可是这个......"
三纪彦犹豫地说。
"有"je te veux"(我想要你)......的感觉。"
玲奈子说道,三纪彦于是沉默了。
三纪彦把姊姊玲奈子当成理想的女性爱慕着。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玲奈子自嘲地说。
"姊,关于加藤......"
三纪彦难以启齿似地支吾说道。
玲奈子爱慕的人加藤雅臣,是关东地区经济流氓加藤组的儿子,身高一八七公分,有着健壮的身体和精悍的美貌,今年
才十六岁。可是,雅臣却对导师芹泽和范情有独钟。
"--我知道。"
玲奈子以舍弃心中依恋似的语气说道。
"那......"
玲奈子打断三纪彦的话头。
"所以才喜欢他呀!"
玲奈子说着打开了车窗。
微湿的初夏凉风吹了进来。从建于山中的天王寺学院到市区这一段路,刚好成了玲奈子的飚车跑道。
"......姊?"
三纪彦好象没听懂玲奈子的意思,他把身体往前探。
玲奈子拿起放在仪表板上的香烟盒,拿出一根叼着。点起火之后,所有的愁闷都化成烟雾飘走 三纪彦没有发现,玲奈子
抽的烟从认识雅臣之后就改成lucky.stike了。以前她只是抽凉烟来转换心情而已,可是为了更接近雅臣,她甚至开始
和雅臣抽起同样厂牌的烟。
我真是纯情啊!玲奈子苦涩地想着。
--原本以为每个男人都一样的......
玲奈子吐着烟,不得不接受自己的心情低落到让她觉得无奈的事实。
--其实我也挺有少女情怀的。
玲奈子心里想着,连弟弟感叹她踩油门和握方向盘的架势都像男人的话,也没仔细去听。
冰山玲奈子是在中学的时候,发现自己可能跟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样。
她就读的是从国中到大学直升式的教会学校--圣女学院。
在县内,该校跟同为教会学校的天王寺学院并驾齐驱,也是有传统的名校。从战前就一直没有改变的清纯的水手服和美
丽的教堂,是女孩子们向往的圣堂,因为采行直升大学的制度,所以圣女的中学入学考是相当困难的。
玲奈子原想就读男女合校的公立学校,可是父亲是天王寺学院的理事长,反对女儿上公立学校,因此她只好去参加考试
。
她希望自己落榜,因此也没好好念书,但她还是通过了考试。
--既然考上就算了。反正圣女的制服也蛮可爱的。
看在制服的份上入学就读的玲奈子,是在开学典礼之后一个星期被导师叫去的。
"冰山同学,妳好象不清楚自己是圣女学院的学生吧?"
导师泽出律子是个三十几岁的末婚女性。她是圣女出身,后来就成了这里的老师。走这种模式的人很多,但是对玲奈子
而言,泽田是她"绝对不想学习的典型"。
泽田有一张端整的脸孔,却坚持不化可以说是成年女性义务的妆,这让玲奈子感到很不愉快。
"什么意思?"
玲奈子用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拢起长长的头发回答。
脸孔比同年纪的女孩子还成熟的玲奈子狂妄的态度,让泽田的眼光尖锐了起来。
"妳总知道校规吧?请把妳的长发绑起来。"
玲奈子一听,从口袋里拿出镶有人造金钻的发夹,将侧面的头发固定住。
"这样可以了吧?"
泽田看到按照校规夹起头发,使发型看起来更华丽的玲奈子不禁青筋暴露。
"华丽的发夹是被禁止的!"
"我的头发用橡皮圈绑起来会起毛。"
玲奈子抓着光亮的长发说道,气得泽田大吼:
"把它剪掉!"
"啊,我在学茶道,不能剪头发。"
玲奈子用开朗的语气说。
"冰山同学,妳把学校当成什么了?"
泽田激动地拍着桌子。
"念书的地--方。"
玲奈子满脸笑容地回答。
看到玲奈子如此大真的态度,泽田扭曲着脸,压低了声音。
"......妳知道自己的入学成绩吗?"
"我怎么会知道?"
玲奈子支着脸回答道。
"要不是妳父亲的名气和捐款,妳根本进不了这所学校。"
泽田用高压的语气说道,玲奈子一听皱起了她美丽的眉毛。
"什么意思?"
玲奈子那澄澈的眼睛含着严峻的光芒看着泽田。
"要是换成别人,以妳的成绩根本没办法进来。"
泽田意有所指地说。
玲奈子小学的成绩是全班之冠,但是私立中学有其独特的考试系统。没有做好考试准备的玲奈子,当然不可能那么轻易
就被录取。
--难怪。
玲奈子不禁在内心咋舌。
父母企图让从幼儿园起就不跟女孩子打交道,也不玩洋娃娃,却老跟男孩子一起运动、游戏的玲奈子像个女孩子,便让
她去学茶道和纲琴。
玲奈子因为学茶道可以吃到美味的点心,而且可以穿漂亮的和服,所以一直乖乖地去上课,可是纲琴学了两年就中止了
。
父母想要一个继承家业的男孩子,可是在七年前玲奈子五岁的时候,母亲流产了。从此,玲奈子就一直和要求她将来招
赘的父母起争执。
--谁要入赘女婿啊!?
她一直这样想,可是去年秋天,事情有了变化。
被医生宣判不能再生育的母亲突然怀孕了。检查之后知道是男孩子,于是玲奈子在冰山家的立场整个改变了。
她可以不用招赘了,但是父母的愿望变成要她嫁人。
玲奈子对父母产生反弹是有理由的。
从上小学开始就去上茶道课的玲奈子,无意间听到了大人之间的对话。
据这些大人的口耳相传,玲奈子知道了自己的父亲除了母亲之外,还跟别的女人有亲密关系。
她不懂夫妻之外的男女亲密关系是什么。可是,玲奈子凭着小孩子特有的直觉知道,那是世人眼中的不道德关系。
玲奈子的父亲熏彦在外面素有温厚的绅士美名。他在家里不曾有过粗暴的言行举止,但却是个绝对专制的君王,母亲静
子彷佛把服侍熏彦当成妻子的义务似地,一句不满的话都没有。
冰山家有每天固定前来帮忙的佣人,所以静子该做的事情有限。
自小就喜欢在外面嬉戏的玲奈子,对静子的生活力式感到不可思议。要说静子的兴趣也只有手工艺,而且是请老师到家
指导的。买东西时则把外面的商家叫到家里来。
她只有上美容院时才会外出,而且都只去熟悉的店家,事情做完,就茶也不喝地赶回家了。
看到离家彷佛就会感到不安而排斥出门的静子,玲奈子以小孩子的心态想着:偶尔找朋友玩玩也可以呀!然而,静子似
乎也不需要朋友。
既然如此,至少也会黏着孩子吧?可是静子也没有,她只是守在家里,做个服从温顺的妻子。
玲奈子发现在幼儿园认识的朋友的母亲,都会透过孩子而成为朋友,大家会利用短短的时间交谈。
我的母亲有点奇怪。
当玲奈子知道母亲不出门的原因,是因为父亲有爱人的时候,她小小的心灵觉得好沮丧。
妈妈企图借着守在家里来守住"妻子的宝座"......。
还在念小学的玲奈子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她从小就不曾从静子的态度上,感受到母亲的气息。
朋友都羡慕她有一个"随时随地都很漂亮的妈妈",可是玲奈子本身却反而羡慕那些虽然粗野、不会做家事、热衷于照顾
孩子而忘了打扮自己,但是疼爱孩子的母亲。
或许是对没有爱情的夫妻关系太执着吧?静子强烈地希望玲奈子能有个美好的婚姻,当一个幸福的妻子。
玲奈子现在学习的茶道和纲琴,及就读圣女学院都是为这个目的做准备。
--别开玩笑了!
个性比一般女孩子强悍、自尊心特别强烈的玲奈子,无法忍受母亲把自己得不到的理想,转移到女儿身上的作法。如果
你要幸福的婚姻,为什么又要跟父亲结婚?如果希望组个理想的家庭,那跟婚前就可能有爱人的熏彦结婚就是个错误,
就算先前不知情,在明白事实的当时就该离婚的。
--可是,你们竟然还生了三纪彦......
十二岁的玲奈子无法相信,已经没有了爱的夫妻,竟然还能生小孩。
熏彦想要一个继承家业的儿子,而静子则为了保住妻子的宝座。经历流产、忍受着痛苦的不孕症治疗,静子溺爱着执拗
地怀孕生下的三纪彦。
熏彦一样疼爱玲奈子,但是玲奈子知道那是因为她"和父亲很像"。
玲奈子成熟的美貌和修长的身材跟父亲熏彦非常相似。玲奈子出于本能地感觉到,从年轻时就爱漂亮、打扮的熏彦,之
所以疼爱遗传了他优点的玲奈子,不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一种自恋情结的延续。
静子痴恋对她无心的丈夫,没有余裕去爱女儿,但是熏彦则是极端的自恋狂。
熏彦半公开似地拥有爱人,另一方面又出任教会学校的理事长,是个能干的经营者,在工作或公益活动方面非常活跃。
玲奈子实在无法喜欢在一般世人眼中,既华丽又充满精力的熏彦。
尽管如此,毕竟是骨肉至亲,她还是有感情的。然而,那只是一种只能称为爱恨扭曲的执着。
"所以,妳多少要了解自己的立场,行为像个圣女学院的学生......"
玲奈子打断了老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