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莉亚当时连杀人的欲望都有了。可是后来她也成了那个‘防雪海剪发协会’荣誉会员之后,她深切的理解到,当初雪海为什么说发型不合。
自己的一把卷发每个月发费不菲的去保养,却还是老开叉,看上去成熟妩媚的发型和雪海一头柔顺乌黑一梳到底的头发并在一起,的确有种东施和西施挽手逛街去的强烈对比感,而且这孩子长的颇girlish,和他上街看电影,大概只会被人家认为是一对好姐妹约会吧。
的确是发型……不合呢……
好吧,无论如何人是泡定的,呆一点就呆一点吧,那一张脸的发掘潜力,各方面的能力评估,马莉亚肯定滕雪海绝对是一只潜力股,狠建仓,猛下注,未来一定会赚疯的。
雪海走着走着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战,心里想着,春寒料峭。
马莉亚和雪海这几日为了‘四月宴’的事排舞视察会场,本来那是水宇颜的工作,但是因为某人怀恨在心的客观原因,雪海成了临时的外交部部长,陪进陪出陪逛街,简称‘三陪’。
雪海在这几天里深切的感觉到了自己与艺术的彻底绝缘点,就是舞蹈,就是这个点,雪海觉得自己唯一一点艺术的筋骨都没有。但马莉亚一点也不奇怪,你说呀一个话都不多说几句的孩子怎么会跳得一手好舞呢?这几天雪海被马莉亚像驯兽一样驯得像条特乖巧的犬,音乐一响保准起舞一秒不耽搁。
跳得好否,那是别的问题了。
而滕祈新对自家孩子与一个雌性物种亲近并未表现出过激的反映,大概是自个也在忙着滕家的家族春茗吧。那是滕公馆一年中的大事,所有身处远方的滕氏血脉都会欢聚一堂,浪费粮食。
雪海和滕祈新的关系在这次春茗上据说要公开了,不论是在家族中还是媒体上,总而言之就是颇为盛大的说,连邀请函都要控制数量。
滕家这样的神秘家族,娱乐媒体平日里想说做个家族图表也挺难的,这次居然说要公开介绍现任当家的养子,许多人就开始臆测那孩子是不是下一代接班人云云的。
把娱乐杂志还给李叔,雪海继续喝着汤,像滕祈新说的那样,这类东西看多了会食欲不振,最近紫霁说他看起来瘦了,得努力吃回来才对。
“宝贝今天回来得挺早的呢,”滕祈新把脱掉外套交给管家,坐在了雪海的身旁,修长的手指替雪海拨开快要掉进汤里的头发,“男孩子留那么长的头发很奇怪吧,宝贝想把它剪掉吗?”
雪海艰难的咽下那口汤,偏过头表情僵硬的看着腾起新,“很……奇怪?”
滕祈新看着那仿佛天塌下来的表情,沉沉的笑着,“不,一点也不奇怪,很好看呢。”老实说,他也挺喜欢这头发的,那像在摸绸缎般的顺滑触感,乌黑得像黑夜般的色泽仿似流泻着淡淡的蓝色光晕。如果剪掉的话自己应该会将那头发一根一根的捡回来收藏,只希望岁月过去,可以有一个法子让那些头发停留在时间的洪流里边。
“真的好看?”雪海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加速。该不会是今天的汤有点补过头了吧。
“宝贝,爸爸从来不对你说谎。”
“那么就留着吧。”
说罢,雪海继续喝着汤,汤有点太甜了,新来的厨子似乎有点嗜甜,希望自己不要得糖尿病才好……
滕祈新陪自己吃完饭就回房了,大概是又有什么要忙了吧。但雪海觉得自己有点吃太饱了,所以他决定给自己来点睡前运动。的
木板地上雪海光着脚嗒嗒嗒地走在上边,机里边放着柔和的圆舞曲。当年贵族发明的娱乐,对现在的他却是一种酷刑。
是左脚先开始,还是右脚先开始?
雪海惊恐万分的看着自己的脚,惨了忘了。明天的四月宴会不会让马莉亚狂殴了,在学校的时候他还可以偷瞄旁边的,边看边模仿,可是明天他真的可以顺利的待到舞会结束吗?
“你在……学跳舞?”
滕祈新清冷的声音在门边响起,雪海觉得他的声音听在耳里,每一次都是那么的……撩拨人,特别是夜里。都说这男人是毒药,连个声音都那么让人起鸡皮疙瘩了。水宇颜说,这种感觉叫做‘有反应’,他问什么是有反应,可是水宇颜和莫梓骞都只是笑笑的不说话,那种默契让雪海想扁他们。
“嗯,你洗澡了。”
才几分钟,这男人的效率也太快了吧。滕家家徽般的黑发随意的耷在颊边,深蓝色的睡衣只扣了两颗扣子,性感的六块腹肌就这么暴露在空气里,雪海看着心里不平衡,自己努力了好几年才弄出了个形状,这个忙于工作日理万机的男人,靠睡着就弄出了六块‘明显的’出来。
“嗯,要我当你的舞伴吗?”滕祈新将脖子上的毛巾甩在椅子上,作了个请的动作。
“我跳的是男步……”的
“……那,我不介意跳一下女步。”
“好。”
雪海很怕滕公馆的其他住客听到以下对话。
【宝贝,左脚,是左脚……嗯……】
【……啊,宝贝,这次是我左脚……】
【宝贝你的肩膀不要抖……还有……手……可以不要扯我睡衣吗?应该是扶腰,我不怕痒的。】
【宝贝……我脚有点……只是一点……疼,不如我来跳男步好吗。】
【不要】
【好那你得再跳慢一点,我慢慢教你。】
【嗯。】
【……嘶……啊……】
那一夜滕祈新痛苦而扭曲的脸鲜活的刻在了雪海的脸上。雪海认为,如果是亲爸教的话,自己应该不用学一个晚上的,滕祈新的舞技果然很差,人总有两三个缺点的,滕祈新果然不能例外。
隔天,滕祈新走路姿势有点奇怪,细心的心腹发现了,中午的时候匿名送了一支消炎膏。
滕祈新不明所以的看着药膏,问心腹说,“我几天不碰多多了,他怎么还要这东西。”
“主子不要吗?”心腹有点疑惑的问。
“我要消炎膏作甚。”滕祈新黑了半张脸看了看桌上的消炎膏。
“主子的……走路姿势有点奇怪……”
“你应该买铁打酒给我的,程颢。”
“……”
“宝贝最近不是体重下降了吗……”的
涂着铁打酒的滕祈新发出了这么的感慨,程颢忍笑看着窗外明净的云朵,努力不去看自家主人黑瘀的一双脚。
少爷这下不知道该不该去增重了。
俗烂剧情
四月一日,有人会想起那XXXholi倒霉的四月一日君,有人会害怕这天会被人家耍,但在美邵埝和罗莉学院,那群发育不全的孩子会想到舞会。的
四月宴的其实是有典故,当年美邵埝的一个帅哥向萝莉女校的一个美少女告白,传说都是夸张的,且不说这两个人的样貌好与否,但是确实是有这么两个人在四月一日做个这样的一件事。
女学生当然只把它当作一件恶作剧,然后她就踏上了出国游学之路,留下一脸哀伤的男生。以后的每一个四月一日,女生总会收到这么封恶作剧的情书,日子久了,女生开始认真的看着每一封信。
因为如果一件事被这么坚持不懈的做了那么多年就不会是恶作剧了。的
女生后来嫁人了,每年的四月一日一再也没有收到一份带着玫瑰花的情书,但女人每次看到那封信都觉得特别的熟悉而陌生。有一天,女人把这几年珍藏下来的信都交给了她的爱人,因为她觉得不能欺骗她的爱人。谁知道女人的老公看到了只是微微一笑。他说,哥哥写的字总是那么工整呢,他很爱你,可惜你并不爱他……
女人觉得喉咙一片哽咽。
不是,恶作剧……
只能说,上天总爱给世人开玩笑。
这个故事的主角是美邵埝和罗莉学院的院长们的熟人,为了稍稍消除一下这段恋爱的遗憾,四月宴就诞生了。在这天所有的少年少女汇聚在一起,所有的告白都不会是玩笑……
昏暗中,只有摇曳的蜡烛是唯一的光线,黑夜中很多东西可以被忽略,脸上新长的而且无法用遮瑕膏遮去的痘痘,稍稍有点过胖的脸,最近吃多后凸出来的小肚腩,但同时他也引发出着各种欲望。
这可以举个例,位于雪海十点钟方向,一对情侣,一男一女,胸贴胸肚皮贴肚皮,吻得那一个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六点钟方向,两个男人,也是胸贴胸肚皮贴肚皮,吻得也是那一个天无云地起皱嘴巴里没口水嘴唇破裂。
雪海觉得面前的一切景象开始偏向蒙太奇,连眼前和他跳着舞的马莉亚的脸也有点血肉模糊,可能是她的腮红涂太多了……
“……雪海,你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变了……”马莉亚略带害羞的问,始终还是个十多岁的小女生而已,果然不能免俗,不过这也是她们的权利,不是么?
雪海看着眼前这个亮眼的女生,不知道自己该答什么才好,记得以前女人在生的时候,也常常跟他玩这个,毫无预警就问他‘宝贝,我有什么不同了……’,而他每次就只能很努力的去瞪着女人脸上的每一丝表情,然后作出相同的结论,‘没什么,还是一样。’,女人每次听到这句话都狠狠的打雪海的头,痛斥他没良心。雪海自那开始就觉得女人问这句话的时候就要装蒙娜丽莎傻笑,绝不说啥,让她们揭谜底。
在他的眼底,女人的‘我有什么不同’相当于一大陷进,一个不慎就会掉进里边直通宇宙黑洞,永不超生。
所以这一次他也装蒙娜丽莎,一个劲温柔的傻笑……
“你发现了对不对!”马莉亚很兴奋的说道。雪海觉得肩膀上被捏得很疼。
“……”雪海心里默想,一定不能开口说话,牵着马莉亚旋进舞池中央。
周遭是嫌恶妒忌心碎的一遍。
“我剪头发了,很短,但我是美女什么发型放我头上都好看!”马莉亚自信的微笑让雪海产生了片刻的走神。
早知道马莉亚是那种女强人类的女性,虽然和母亲那种奔放型的大相径庭,可是那抹自信的笑居然可以和母亲的自然重合,顿感奇妙。
马莉亚原来的发型其实很好看,母亲以前也是留了一头那样的长发,然后就去美容院给离子烫了。她说女人这辈子一定要留一次长发,无论合不合自己都要做一次。
雪海问,为什么。的
女人说,因为是女人都想试一下长发飘飘的感觉,每个女人都想让人家说自己有女人味……
后来,女人把头发剪了,雪海问她,为什么把自己的梦想给剪了。的
女人说,因为我的梦想已经不是它了。
……
马莉亚的梦想也改变了吗?
“……好短……”怜惜的看着那头俏皮的短发,雪海觉得心里有种内疚感。
“是呀……可是这样和你站在一起比较好看……”
有时候其实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生物,她们可以义无反顾的为一件事付出,尽管那在别人眼中看来是那么无不足道。
只是剪个头发而已,能谈得上什么牺牲问题。
女人曾说过,头发也是身体的一部分,剥离出身体的一部分时也是会痛的,只是那是内伤许多人都选择忍忍就算。
你说,连身体的一部分都给割出来了,伟大不伟大。
“还可以长回来吗……”雪海停下了舞步,定定的看着她。
“不留,我想和你站在一起。”马莉亚严肃地说。
“情侣的关系?”雪海挺直了脊背,一张俊脸满是严肃。
那一刹,马莉亚发现这个男孩其实很高大,自己一七二的身高在他面前不能算是什么,男人与女人的性别区别居然会如此明显。这几天自己到底是以一种怎么样的目光在看着他的呢?
“嗯。”
“……”雪海顿了顿,“可是你不喜欢我。”
“嗯。”
“那为什么还要在一起,”正八字眉突然变为倒八字眉,这什么跟什么。
“我教你去喜欢别人,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自己对我有感觉的话,你就和我结婚吧。”马莉亚微笑地说,那表情很温柔,像女人。或许女人已经略过那十八年突然又一好汉了。
“……让我想想。”学海收回那只停在玛利亚腰间的手,双手抱着自己,有点无措的站在原地。
四月宴里除了这对俊男美女的搭配,还有一对搭配是万总瞩目的,那就是水会长和他的小秘书弥生。
对这两人雪海看了很是头痛,如果去阻止那么‘水青梅‘就会以为自己在嫉妒,又会天天骑着竹马到他那性骚扰。不去阻止,可怜的小师弟,大好的人生又会被毁掉。进退两难。
现在,水宇颜拉着袋楞的小师弟在舞池中央起舞,舞会的气愤一下子被炒得很是热闹。
不管那么多了,“马莉亚我想失陪一下……”将马莉亚的手放进旁边一个等候多时的男同胞手里,雪海转身穿过人群往‘水青梅‘那方奔去。
马莉亚穿过那路人甲的肩膀看着雪海的背影,面无表情的跳着探戈。
“会会长……我不会跳舞,你放了我吧……”弥生红着一张脸随着水宇颜的舞步移动着绷直的身体。
“弥生,学生会会员规则第十一条是什么。”转头。
“严格执行会长的每一项要求。”低头。
“那我刚才要求你什么。”转头。
“面带微笑的和会长跳舞,直到滕学长走过来。”抬头。
“很好,那么,微笑,跳舞。”水宇颜看着他的脸笑得迷人,嘴里的命令口吻可没有一丝软化。
弥生扯开一抹生硬的微笑像生锈的机器人般僵硬的转头,节奏明快的探戈硬是让他跳慢了半拍。
“水宇颜,玩够了没有。”雪海觉得自己的神经已经濒临崩溃,这一个两个觉得挑战他的底线很好玩不成。
“不够。”水宇颜开心的继续别过头,不去正视雪海的脸。看吧,他果然是在以他的。
“把弥生放开,嗯。”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不那么奇怪,这水宇颜的挚友可真不好当。
“你要答应跟我跳舞,我才放开他。”水宇颜转过头,一双眼睛分外闪亮的看着他。
“不要再玩了,我很累。”雪海无力的扯了扯小领带,西装校服因为跳舞的关系已经出现了凌乱的现象。
“你累了才会答应我的要求……”
弥生可怜兮兮的看了看水宇颜,又看了看雪海。
“……”再苦不能苦了孩子呀,“好,那你放手,今天提供的全是软饮料,你从哪里找酒喝了。”接过弥生的棒,雪海的手搭上了水宇颜的腰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