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林晚是卯了劲儿的不让秦风发财了。
“秦风,我真的没力气爱你了,所以以后,你走你的,我过我的。我们的恩怨就此一笔购销吧!”
秦风怔住了,他知道林晚説的是实话。他感到一阵的心慌,跳起脚来大声地骂道:“谁稀罕啊!看你那穷得瑟的样儿!
让你喜欢真是倒霉催的!”
林晚走了,这次秦风没有拉他。
小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可是那种没由来的寂寞袭上心头,却让他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错觉。
林晚走了,给秦风留下的却是一堆烂摊子。度假村的工作人员都知道了秦风钻外快的行当。于是有几个小子在秦风的面
前挤眉弄眼,言语间的调戏是绝少不了的了。
秦风正好压着一肚子火,干脆把工作服解开,将几个小子挨个按在马桶里洗脸玩。
群殴事件惊动了经理大人,这位仔细一调查秦风的背景,才发现自己把一瘟神当麻瓜请来当跑堂的了。
于是经理拿捏着语言,又拿出一笔数目不小的解雇费,将秦大爷好言好语地送了出去。
秦风拎着个塑料袋茫然地走在大街上,一不小心将一个女的拎的购物袋撞翻在地。
“你眼睛干什么呢!没看见大活人啊!”女的还挺厉害,尖着嗓子骂开了。
秦风也不是省油的灯,正想证明自己眼睛贼亮的时候,与女泼妇打个照面,他不由得愣住了。
“是你!?”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铡?
三十七
老情儿见面自然得叙叙旧。俩人在一家咖啡馆里坐定。
秦风“嘿嘿”一笑:“还那么漂亮啊,生完孩子也不走样。”
高小姐将柳叶小眉毛立起来了,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説:“瞎説什么啊,我可还没结婚啊!”
秦风倒是挺惊讶的:“怎么了?流产了?”高小姐一脸不高兴地説:“你都进去了,我爸説了,我要生下这孩子,他就
打断我的腿……”
关于这点秦风倒是不怎么意外,説实在的,他当初勾搭上这位花蝴蝶,实在是想借点蝴蝶他爸的力。
这妞不是个省油的灯,爱好收集男人,同时跟几个男人保持着暧昧的关系。秦风在她的一堆姘头里算是个中翘楚。凭借
生猛的体力与彪悍的作风让高小姐颇为另眼相看。
不过小姐也有失算的时候,也不不知在跟谁胡混的时候一不小心产生了化学反应,弄出一受精卵。结果被高先生知道了
,老先生震怒,非要揪出那下种的人不可。
高小姐一害怕,就随便逮一顶槍眼的。姑娘一想能抗削的主儿也就秦风了,于是哥们儿抱着小姐抛出的绣球被抓到了高
先生面前。
出乎高小姐的预料,秦风很痛快地就认下了这颗来历不明的受精卵。
自古男人的脖子都脆弱,除了顶颗脑袋外,决计经不起几片绿云轻浮其上。
可秦风当便宜爸爸那叫一个干脆,甚至背后找人威胁姑娘的其他姘头,不准跟他搞竞争投标。这么爷们的义举让姑娘感
动得是热泪盈眶,撼醒了少女恨嫁的芳心。
要知道,方圆百里敢明目张胆惹高博的人不是傻逼就是枭雄。
但秦风明显两者都不是,高先生能看出他是匹狼。虽然獠牙还没有长齐,但两个眼睛里冒得都是狼子野心。
不过身边有匹狼养着也不错,总比养一群怂蛋强!他高博有那个本事驾驭几条犬牙走狗。加上那次群架中秦风舍命保护
女儿的事情,高先生也就乐得顺水推舟成全一桩两全其美的婚事。
可惜一桩双赢的婚事被一件乌龙盗车案搅得是七零八落。先生虽然能够容忍自己的姑娘嫁一流氓,但不包括跟男人胡搞
的变态级流氓。
姑娘也只好挥一挥眼泪,作别西的云彩,上医院做了人流手术。
如今碰上了,秦风倒没什么,高姑娘倒是又勾起昔日的儿女情长。看看越发成熟的秦大猛男,她长叹一声道:“咱们俩
也算是被打散的苦命鸳鸯,虽然不能做夫妻但朋友总是要做的,我这个礼拜天结婚,你来喝杯喜酒吧!”
秦风一挑眉毛,心里想:这又是哪位倒霉蛋啊?不过嘴上倒是应付着:“好啊,我一定去,新郎是谁啊?我认识吗?”
高小姐撅着嘴,用兰花指轻推了下秦风的额头:“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因为你,我能嫁给林晚那个瘟种吗?”
谁?秦风以为自己的耳朵不好使。
高小姐提高了嗓门:“想不起来了?就是那个以前总跟在你屁股后面的那个阴阳怪气的小子。”
秦风当然知道林晚是谁,但是林晚跟这个搞破鞋的骚货怎么扯到一块去了呢?
“他……你,你们要结婚?”
“是呀,其实我一点也不稀罕那个姓林的,不过我爸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直説他就是自己的乘龙快婿,我説我不嫁,
他就要掐死我……”
这点倒不难理解,高老头虽然不会把女儿嫁给变态级别的流氓,但绝对会欣赏手丫子都能变出钱来的变态。
这下子,林晚之前跟自己的阴阳怪气就全都理顺了。感情儿跟自己玩完“爱已油尽灯枯”,转过身去就吃自己的狗剩,
继续自己未完成的绿云工程。
可以想见,林晚跟高博强强联合之后,那更是呼风唤雨,走路横晃了!
玩够了男人就想从良了?做他娘的春秋霹雳梦!
秦风腾地站了起来,准备找林晚算算总账。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一想到有名正言顺的借口去找林面瓜的茬儿,心里居然有些按捺不住的兴奋……
林晚如今架子大了去了,想见他得在半年前预约。
秦风干脆就守在他的公司门前,看见林晚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出来了,一个箭步窜了过去。
保镖们连忙把他架开,林晚连看都不看他,自顾要钻进车里走人。
秦风急了,大喊:“林晚,你甭在那耷拉眼皮子假装看不见我,逼急了,我上你结婚的礼堂贴大字报去!”
林晚听了倒是把眼皮撩起来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秦风看了看那几个保镖説:“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説几句啊?”
林晚带着秦风回到了办公室,秦风迫不及待地问:“你为什么要娶高玲玲?”
看来问题还挺刁钻的,林晚歪着脖子想了想,笑着説:“被丘比特一箭射中;男人玩腻了,想换口味;想要个威风八面
的岳父大人,这几个答案您可以任选。”
秦风特别讨厌这个油腔滑调的面瓜。
“你甭装了,还跟我憋着劲呢吧!要不你会娶她?林晚,我都让你弄进去蹲了三年了,就算当年伤了你的心,也够了吧
?你还在那不依不饶地穷折腾什么啊!”
林晚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看来额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你秦风,总是能在无聊的时候及时的娱乐一下我。跟你
憋劲?我要是跟你憋劲,就应该带着你去云南玩一趟,给你点美好的回忆,为我婚前的单身生活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
”
林晚边説边走到秦风的面前,轻声説:“哥,我该怎么説你才明白,这里面真没您什么事儿!”
三十八
秦风被讪在那里,脸色如霓虹一般多变。林晚的意思他听明白了,大概的主题就是:不带你玩,你哪凉快哪歇着去!
打小秦风就不爱听这个,一般别的孩子玩什么游戏不带他的话,小秦立刻报以老拳,一顿排头下来后,就能得意洋洋地
跟着一帮红着眼圈,吹着鼻涕泡的孩子玩游戏了。
有时候就算是丢手绢什么的白痴游戏,秦老大来劲了也不会放过,搅合到底。虽然“搅屎棍子”现在大了,知道不是什
么屎都能搅上一搅的。可那种被摒弃的感觉也依旧让人讨厌。
“我……怎么……怎么没我事!那个高玲玲可差点是我老婆!我不能眼看着她嫁一变态!”
林晚笑着站起身来,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要往外走。
“干嘛去!咱俩还没完呢!”秦风立着眉毛铡?
“我跟你老婆有个约会,麻烦你让让。”
説这话的时候,林晚弯弯的笑眼望向窗外。秦风知道面瓜生气的时候,眼睛总是逃避着不看对方。就算他学会了用笑掩
饰自己的情绪,也没有改掉这个细微的小动作。看来那句“变态”依旧让林晚伤着了。
俩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秦风瞪着眼睛跟在后面,恨不得把林晚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结构的。
因为走的是办公室直达地下停车场的电梯,所以那一大票保镖并没有跟来,只有两人“达达”的鞋底声在沉闷的地下室
里回荡。
秦风走得越发气闷,气自己没事找病来贴别人的小冷屁股。
仔细想下,林晚结婚也正常,自己不是一直希望他能正常点,别再缠着自己了吗?现在只要自己转身离开,那么以后又
可以桥归桥,路归路了。
这么想着,脚尖也在向后转了。突然耳畔响起了“呯”的一声。
秦风一个激灵,将林晚扑倒在地。
那种声音他听过,当年跟岗子去南方干走私的买卖的时候,经常有巡警向黑船鸣槍示警,这种尖锐刺耳的声音——槍声
,曾经陪伴他度过了许多的不眠之夜。
槍声还在继续,噼里啪啦的子弹击打在两人身边的车窗上,破碎的玻璃蹦得四处乱飞。
林晚挣扎要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秦风。秦风急得抽了林晚一嘴巴,他妈是放鞭炮啊?都什么时候了。还矫情什么呢!
对面的槍手似乎不止一个人,孙子们边放槍边往秦风他们的方向移动。这么下去,哥俩迟早让人打成筛子。外国大片里
的孤胆英雄时候该怎么做?秦风恨透了自己的记性,要是学上几招,现在是不是就能开练了!
身边除一面瓜,浑身上下寸铁全无,估计一会也就能把车门卸下来挡一挡了。
秦风回头看了看林晚,他缩着身子,躲在车下,脸色凝重。
林晚这些年窜得太快了,他究竟招惹了什么人?敢拿受管制的槍支来练瞄准?
这么想着,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他转身拔掉林晚的西服外套,套在自己的夹克衫外,林晚似乎猜出他要怎么做了,死
命拉着秦风不放,被秦风又重重地抽了一大嘴巴,这下太狠了,林晚被扇得犯晕。秦风急忙把他塞到车盘下,又寻了个
空子,箭似的往停车场的安全门跑去。
那几把槍立刻被秦风吸引过去了,几发子弹打在了秦风的身上。他只感到身体一震,有几处地方如被烟头烫着了一般发
热,不过不怎么疼。
秦风暗想自己能坚持到楼梯那,到时,楼里的人自然就能听见槍声了。
自己欠林晚的太多了,如果挨上几个槍子就能一笔勾销的话,那也划算!他不想下辈子还亏欠这个阴阳怪气的小子,欠
不起,还不清,死都不愿意了。
三十九
炽热的液体不断从身体的孔洞处涌出,力气仿佛也在逐渐的挥发,疼痛慢慢地在从伤口处蔓延全身。
秦风憋着气儿,冲到一楼后,用最后一丝力气抓起走廊上的垃圾桶扔向了透明的门玻璃……
当难忍的疼痛把秦风从一片混沌中拽出来的时候,虽然闭着眼睛,但秦风却松了口气,自己没死。
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并不在医院之中。偌大的房间已经被近一半的医疗器材占满。只有悬挂在墙壁上的艺术画与家具摆设
显示这儿应该是一间卧室。
手指头刚动了一下,就有人过来弯下腰仔细查看他的状况。
“林总,他醒了。”
秦风顺着声音费力地看过去,林晚真坐在离他不远处的沙发上。看见秦风睁开了眼睛,身子似乎往前倾了一下,又顿住
不动,只是眼睛死死地看着秦风。
重伤员想动一下,结果浑身都没劲。林晚终于抬了抬他重于泰山的屁股。走到床前,用手摸了摸秦风的眼睛,似乎想确
定自己看到的并不是幻觉。
指腹下是是滚来滚去的眼珠。林晚长出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
秦风眼睁睁地看着他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虽然自己冒着槍林弹雨冲出去的那一刻并没指望着林晚能够结草衔环,但这潇洒的背影也太卸磨杀驴了点吧!
他想坐起来,可身体已经完全不听大脑的指挥。只有难忍的疼痛在神经末梢叫嚣着。
一个护士在拿湿棉球滋润着秦风干涸的嘴唇。秦风动了动嘴,勉强挤出点声音:“把林晚叫来……”
护士没听清,又贴接了点。可他话涌到嘴边却又不想説了。人叫来又能怎么样?到了这步田地也没必要扯那些陈芝麻烂
谷子了,一切就此打住。估计林晚也不可能管自己要医药费。等能动了,自己就离开,去南方,那里机会多,只要肯豁
得出去肯定能东山再起……
虽然这么想,可秦风还是一直气闷,好像弹头留在胸腔中没有取出一般。思来想去,只有两个字跟伤口的疼痛搅合在了
一起,理不顺,挖不出的——林晚。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门突然又被推开了,林晚扎着围裙端着一个瓷碗进来了。显然他刚才离开,是亲自下厨给久未进食
的秦风做饭去了。
看到林晚的那一刻,秦风居然暗自松了口气,然后开始呻吟了起来。挨槍子儿的人,叫他俩声也无损爷们形象,最主要
的是得让别人知道,自己吃了多大的苦头。
当碗端到近前,一股淡淡的米香味飘进了秦风的鼻中。
“这是红糖熬的小米粥,我多放了水,你两天没吃东西了,先用它垫垫胃。”
秦风心想怎么不再放个鸡蛋进去?坐月子的大餐就齐全了。不过当调羹伸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乖顺地张开了嘴巴。
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味蕾还有些麻木,香甜活络的粥水正好滋润下舌头、食道。有些米汤从秦风的嘴角溢了出来,林
晚也耐心地有手指揩净。
看来自己在林晚的心中还算有些地位,能够让他亲自洗手作羹汤。这么小半碗下去,连心也熨烫得舒服了许多。
林晚看了看秦风略恢复点血色嘴唇,放下碗后,突然俯下身,紧紧地含住了,再也不肯放开。
周围的医护人员也算识趣。既然人家忙着人工呼吸呢,他们就可以出去歇息一会了。
秦风没想到林晚突然能扑上来玩亲亲,一时间没反应上来,只能任凭林晚勾住自己的舌头,大力地吮吸着。
等林晚终于肯放开的时候,俩个人的脸颊都是湿漉漉的,秦风知道那是林晚的眼泪,虽然他的表情此时还是那么平静,
只有湿润的眼角出卖了他的情绪。
林晚把秦风往里推了推,然后解开围裙上了床。
“让我睡一会。”説完林晚就搂着秦风闭上了眼睛。
林晚眼底青得吓人,看来这几天也没睡好。只不一会的工夫,居然发出轻微的鼾声。
这好像是俩人长大后,第一次这么单纯地搂在一起只是纯睡觉。
秦风看了看自己的满身绷带,在看看酣睡中依旧搂着自己不放的林晚。突然觉得有那么点甜了吧唧的感觉。
至于是大难不死的庆幸,还是林晚对自己的旧情不忘的窃喜,秦老大一时无法分辨出来。
他就是一直看着林晚的脸。然后轻轻地啄了一口。
亦如多年前那个燥热的夜晚,一个羞涩的孩趁自己酒醉,印上去的那轻轻一吻。
四十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一直守在病床前照顾着秦风。
对于那几个放槍的人,秦风一直放心不下,询问林晚,他轻描淡写地説自己会处理,以后不会发生。在道上混过的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