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真是闯下了弥天大祸!自己是个杀人犯——这个惊秫的念头犹如晴天霹雳惊退了麻药药劲。
秦风一看林晚开始哭了起来,忙问:“怎么了?伤口疼了?”
“秦风……”
“恩!”
“你会想我吗?”
“啊?”
“秦风……我想亲亲你。”
操,这下换秦风脑袋发麻了。要是在平时,面瓜要敢这么大放厥词,立刻得由面瓜变成面饼。
可人家刚玩特技飞车从刀口下救了自己,他再怎么畜生也拍不下那个狠手。
“你吧……真他妈……”
舌头在嘴里乱晃,却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
眼见林晚失望地闭上眼睛,缠着绷带的小脑袋显得愈发可怜。
秦风心想,不就是亲一下吗?病房里也没别人,豁出去一把,自己也算是结草衔环,知恩图报了。
拿湿毛巾蹭了蹭自己挂满血迹的脸颊。秦风弯下腰把黝黑的脸膛送到了林晚面前。
“我跟你説,只能亲,你要是敢用舌头舔,我立刻掐死你!”
林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万分地睁开了双眼。
秦老大很有革命先驱的派头,义无反顾地闭着眼睛偏着头。
秦风的意思是亲亲脸蛋就差不多了,可林晚却贪婪地盯着秦风紧抿的嘴唇。
他费力地抽出被窝里的双手,用力扳正了秦风的脸,将自己的嘴唇印在了秦风的上面。
秦风脑子嗡嗡直响,林晚因为受伤而干涸的嘴唇轻轻的抚弄着自己的,很快粗糙的嘴唇变得柔软起来,四片嘴唇大力地
摩擦着,一条滑腻的小蛇食髓知味地企图撬开紧闭的牙关。
这种色情意味十足的粘湿热吻已经大大超过了秦风的底线。暴小子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大有下一刻就砸下去的
架势。
可林晚却没那么多顾及,自己是个马上就要被判死刑的人了,有什么可怕的。
他真希望自己能把秦风一点点地吮进肚里,化成一体的骨血,从此再也不分开。
十一
眼看着就差上牙开嚼了,秦风终于一使劲推开了色胆迷心的面瓜。林晚被重重地推在床上,立刻露出被抢了骨头的贱狗
模样。
“你他妈没见过人肉啊?我嘴唇都要被你吸掉皮了!”秦风用衣袖使劲地蹭着嘴,指着林晚就开骂。
林晚缩在被里,苍白的小脸慢慢地爬上两片红霞。
秦风忽然想到这可能是小哥们的初吻,心里又开始打起秋千,肝儿晃得厉害。
“你饿不饿?我一会给你弄点吃的去!”
説这话的时候秦风嗓子特别粗,刻意打破屋子里异样的尴尬。
林晚吧唧一下嘴,説:“水煮肉片。”
“你受伤了,不能吃油腻的。”
“我……我是説你嘴里是水煮肉片的味……”
“……”
没等秦风发作,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俩人一看,是二明。
估计这位还心疼自己的爱车呢,脸色铁青,冲秦风一抬下巴:“你出来!”
秦风跟他出去片刻,就回来了。
林晚看他脸色不对,正想开口询问,病房的门又被人推来了。
这回进来的是几个穿制服的警察。林晚好不容易泛起血色脸颊迅速转为白色。他料想自己的审判到了,全身变得冰凉。
可是其中一位进来就指名道姓地找秦风。
当秦风问什么事时,有个警察划拉掏出手铐把秦风拷上了。
林晚急了,勉强坐起来喊:“你们抓错人了……人是我撞……“
没等话説完,哇地一声,面瓜吐了一地水煮肉片。孩子脑震荡的余波未消,起来太猛,正好清理了肠胃。
其实情况并不是像林晚想得那么糟糕。
刚才虽然车子开得急,所幸间距短,被撞的人又是久经板砖考验的沙场人士。除了个别骨折的外,其他的都能活蹦乱跳
地继续荼毒乡里。林晚充其量就是个毁坏公物罪,毕竟电线杆子也挺值钱的。
原来刚才成批的进伤员,医院值班的护士的看毛了。立刻给派出所打了電話,加之刚才在酒店门口也有人报警,所以警
察很快就摸清了事情的大概。
二明的大哥也得到了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狠抽了不懂事的小弟一顿。这明明是个向领导邀功请赏,外带除去心腹之
患的好机会,结果被自己的宝贝弟弟弄得是费力不讨好。
“你他妈想什么呢?要是救了林晚,他们家得多谢谢我们?而且打手是老郑那帮人,正好借林家给他们个下马威!你倒
好,就差拿个喇叭喊加油了!”
骂完后,王老大深深地叹了口气,怀疑这个弟弟究竟是不是王家的种儿。
事到如今,也只能把林晚摘出来,免得自己在林老爷子那的形象再打折扣。刚才叫出秦风,就是要跟他窜好供词。既然
事儿是他惹出来的,那就他一个人顶包吧!
反正这场刀光血影的群架跟两个市里有名的运输公司毫无干系,纯粹是小地痞间的个人恩怨。而那车也是秦风自己往电
线杆子上撞的。
临走时,秦风回头看了林晚一眼,説:“我还欠你顿饭,回头请你!”
不过当时两人不知道这顿饭,要过很久才能吃上。
这次械斗影响恶劣,加之警察顺藤摸瓜,调查出来的秦老大以前的斑斑劣迹,他被判进少管所2年。
从警察局长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满天星斗。林晚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
自从秦风进去后,秦爸爸曾带着3万块钱找上门来,希望林家能看在俩孩子交情的面子上出把力,看着秦叔叔声泪俱下的
样子,林晚差点也跪下来求他的爸爸。
可一向好説话的林爸爸这次坚决地跟林妈妈站在了一边。
这次自家的乖儿子闯的祸实在太大了,林爸爸不得不怀疑儿子是跟人学坏的。説到底,要不是秦风惹事,林晚会开车撞
人吗?
既然家里没人愿意出力救秦风。林晚决定利用爷爷的人脉走动走动。揣着秦叔卖房子换来的三万元,林晚信心满满地出
发了。
但是,孩子把一切想的太过简单。就算是你联合国秘书长的亲孙子,也是个毛没长齐的半大崽子,谁愿意趟那个浑水啊
?
怀里的三万块钱这几天都快捂化了,也没送出去,林晚干脆坐在警察局长家门外的台阶上发起呆来。
“小朋友,还没走呢?要不我送你一程?”
林晚抬头一看,原来是刚才在局长家遇到的一位客人。当时好像记得局长管他叫“小常”。
这位整个一副农民企业家的形象,二十五六岁左右,长得倒挺高大壮实,却理着半寸平头,一身旧布衣卦,黑色的板鞋
上还溅着泥点子,説实在的,街边卖烤地瓜的都比他穿得带劲。
就是这么一位土老帽,出手才叫阔绰,进门就抬进一对玉石雕成的,根雕为底的玉熊摆设。
那玉熊有半人多高,在灯光下显得圆润通透。懂行的人都知道这绝对够得上高价的珍品。
可这位“小常”看见客厅里还有林晚这个外人,却只説:“就是一对破石头,别人给我的纪念品,不值几个钱,送给您
只是取个好寓意——‘熊’霸天下,您可别嫌弃啊!”
送礼的乖巧,局长当然是含笑接纳了。
相比之下,林晚却嫌得无比笨拙。用报纸裹着的一捆钱在茶几上被推来推去。最后林晚几乎是被局长黑着脸赶出去的。
林晚看了他一眼,闷闷地説:“不用,谢谢你了。”站起来就要走人。
“小常”眼珠一转,説:“你刚才跟郑局长説的那件事,我也听个大概来。你要是没别的门路的话,説不定我能替你想
想办法。”
林晚听到耳里,真犹如天籁一般,忙问:“您是?”
“哦,我姓常,叫常青。是搞房地产开放的。”
“你説你有门路指的是?”
“我跟少管所的所长很熟,想要你朋友2年全免恐怕不行,但管他个三五月,弄个减刑再放出来还不成问题。”
林晚听了真是喜出望外。可没等他説话,那位就开始拉上长音了:“不过——”
“不过什么?”
“你也知道,现在做什么都得拿钱趟路。这上下打点的钱……”
小林晚心里有数,连忙把三万元掏了出来,説:“钱我有,只要能把人保出来,怎么样都行!”
常青贼眉鼠眼地来一句:“怎么都行?那小朋友你以身相许干不干啊?”
林晚愣住了,傻呵呵地看着这位朴实的农民企业家。
“哈哈哈,就是开个玩笑,走!我送你回家!不过小朋友你的皮肤真白啊,跟大姑娘似的……”
一路上,这位“小常”毛手毛脚的,可为了秦风,林晚咬牙坚持了一路。
在车上,常青写了个收条,又留下了名片,然后又摸了林晚的嫩脸蛋俩把,才带着3万元扬长而去。
十二
因为是在局长家认识的常青,所以林晚对他的可信度丝毫没有怀疑。秦叔忐忑地问起时,他也拍着胸脯説没问题。
可几天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林晚趁放学的时候给常青打了電話。
電話那头明显在推杯换盏,常青大着舌头説:“谁啊?我想想……哦,想起来了,你放心,过几天那个叫秦……秦什么
的就放出来了!”
这一等又十天过去了,林晚一天一个電話地催促。常青不耐烦了,终于吐了口。
“我费了半天劲,才帮那小子申请了保外就医。估计能放出个三五天吧!我打好招呼了,你可以去医院陪陪你朋友啊!
”
“你不是説能帮秦风减刑吗?怎么变成三五天了?”小孩一听就急了。
“你这孩子还真不明白求人办事是怎么回事!拿钱开路,成事的机会也只有一半,你这是求对人了,才有这个保外就医
的机会,不然门儿都没有!”
妈的,哪那么多废话。
当初在局长家的时候,一看那小崽子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也不知道背着自己爸妈闯什么祸了,在那求爷爷告奶奶的。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所谓的“道”就是划拉钱的时候,不能让一分钱落网。眼看有小肥羊,岂有不宰之理?自己
刚大出血,送出去一对玉熊,三万块好歹能补回几条熊腿。再説,求人办事的钱一旦花出去哪有什么准啊?自己就是个
商人,办不成他还能把自己怎么样?就这保外就医还花费了他一桌子的酒肉呢!
然后没等林晚説话,常老板就挂了電話。
小面瓜脸都要气青了。这三万块钱明显是打了水漂。赶到名片上写的公司地点时,小林发现,这里已经是人去楼空。一
打听,人家生意做大了,又搬家了。
往秦叔家走的时候,林晚觉得脚像挂了铅块似的,踩在吱呀作响的台阶上时,真恨不得脚下的木头干脆断掉,摔死过去
也好,省得面对秦叔。
可惜木头台阶还挺结实的,当推开虚掩的房门时,一股酒气迎面扑来。因为当初卖掉新房子的时候,搬家仓促,小屋子
里一片凌乱。而秦叔倒在地上堆放的行李包上睡得不醒人事。
林晚环顾一下简陋的房间与萎靡不振的大叔,所有想説的话全咽了回去。
既然三万块是自己弄没的,説什么都没用!自己就应该把它再讨要回来!
少管所保外就医一般都固定在市中心的一家医院里。
林晚去的时候,秦风被隔离在一间单独的病房里。门口有俩个武警在守门。
那个奸商还算做件好事,俩兵哥哥一看他拿着常青的名片二话没説就放行了。
林晚进去的时候,立刻呆站在门口不动了。
奸商!十足的奸商!秦风哪里需要托关系才能保外就医啊?壮硕的少年被揍的全身青紫。有一只眼睛被绷带缠得严严实
实。
听见门响了,秦风费力地睁开另一只眼睛一看,不由得咧嘴一下:“你小子怎么来了?”
林晚走到床前,鼻子一酸又哭开了。
“你……你这是怎么弄的啊?”
“操,可惜你没看见,妈的欺负新人,那帮孙子当我是软柿子呢!十几个给我堵在了浴室里。不过我是吃亏的主儿吗?
有仨孙子被我揍折了肋骨。我他妈算赚了!“
对于打架的盈亏问题,林晚一向不够专业。他只知道看着秦风这样,自己心疼得都纠在了一起。
他不禁暗自庆幸没让秦叔一起来,老头别看平时打儿子跟打沙包似的,其实他比谁都心疼这个惹祸包儿子。
“咳,问你呢?怎么进来的?”
林晚没敢説自己脑抽风,花他们家买房子的三万块钱进来的。含糊地説求人了之后,连忙问秦风想吃什么。
秦老大不加思索地説:“肉!只要是肉就行!”
林晚跑出去,在熟食店买了熟食,又买了水果后,顺便给家里打了電話,説在同学家温习功课不回来了后,没等林妈妈
嚷嚷完就挂了電話。
林晚也算机灵,把熟食跟水果留一半给门口的兵哥哥后,才把剩下的拿进屋子里。两位同志一想,一个小孩就算留在里
面一宿也没什么。于是皆大欢喜。
秦风吃得风卷残云,连个肉渣都不留。
吃完后就打着饱嗝,昏昏欲睡。
林晚躺在旁边的病床上,看着秦风的侧脸也慢慢睡着了。
毕竟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加上心里有事,睡得不够踏实。半夜时分,一阵粗重的喘息声把他惊醒了。
林晚慢慢睁开眼睛,就着窗外的月光,看见对面床上的被正剧烈的起伏着。
同是男人,他当然知道秦风在做什么,所有的睡意一下子烟消云散。
十三
昏暗的光线下,一切异色的想象肆无忌惮地翻涌出来。
林晚似乎透过被单,看到了长满粗茧的手上下搓弄着肿胀的欲望之源。少年唇齿间抑制不住的粗喘,使面瓜脑海中的小
黄片更加有声有色。
看着看着,林晚的手控制不住地伸进自己的下身,想象着自己与秦风交缠在一起。禁忌的刺激让眩晕的快感迅速攀升。
在乳白色的液体溢出之时,一串呻吟从林晚的喉咙中吐了出来。
声音传到了对面的床上,颤抖的棉被立刻不动了。林晚在发出声音的那一刻就知道坏菜了。
眼看着对面床上的人掀开被子向他走来,面瓜握着瘫软的小香肠吓得直往被窝里钻。
秦风毫不留情,一把将惊弓之鸟身上的被子揭开。
手还插在裤衩里的林晚狼狈极了,手心粘湿的液体像滚烫的开水一样折磨着战栗的小神经。
秦风上去就狠抽了林晚一巴掌:“他妈你倒挺会解闷的!説,刚才是不是拿我当下酒菜了!”
被抓包的羞耻感让林晚説不出话来。反应过来后,急忙去抢秦风手中的被子。
“你……你凭什么笑话我!你还……还不是一样……”
秦风气得反手又不轻不重地打了林晚一下。
还敢跟老子比?这将近一个月,自己在里面过的是什么生活啊?关在那鸟不生蛋的地方,连只母苍蝇都看不着,一群血
气方刚的小青年能憋出什么好事?一到入夜,监舍里的自助之声便此起彼伏。甚至有些人成立了互助小组,借着夜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