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必有失,有取必有舍,这个道理,他懂。
他更明白,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改变这个世界,他能做的,只是不让这个世界改变他。
但身为知己好友,即使任逸南不说,仍然看在眼里,他们实在忍不住为任逸南抱不平。
虽然,他也酗ㄙ器D,在爱情的领域中,根本就没有公平。谁付出多一点,谁爱谁多一点,没有一条清楚的线路可寻让你
去计算。
所以,只是童悔在,程海洋和其它人都会显得不太自然,这点任逸南或多或少察觉,所以很自然地,任逸南跟他们的关
系也稍稍疏离了,来往也少了。
童悔已经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不觉得自己的爱有何错,更不希望他们在无意之间伤害童悔。
在深思过后,他还是以保护童悔为主要。虽然,对这这无可避开的情况,不免感到心痛和无奈。
但,如果必要有所放弃,那绝不会是童悔,。
打完蓝球,浑身是汗的任逸南随意的躺在观众椅上,拿着冰水不停的往脸上泼,以减低体内不停上升的温度。
『谁说我懒?我每天都在工作、念书耶』他刚考完试,前几天又接下一家大公司的工作,替他们设计程序,几乎忙得连
睡觉都没有时间呢。
『我是说你没有练球,看昨天的比赛就知道了。』
『我们不是赢了吗?』
『赢是赢了,可是我却觉得你根本不在状态。』程海洋一拳捶在他结实的胸口上。
『你谋杀啊』任逸南怪叫了一声,说了一句无意义的话,把话题带开了。
『你有这么容易死,我早就宰了你啦』程海洋没好气的看了看他,在他身畔的一张椅子坐下,随口又问:『过年打算回
法国吗?』
任逸南先是一愣,然后心蓦地黯了下来。
『那时候才说吧。』不着痕迹,任逸南脸上仍是一派的帅气笑容。
『什么那时候才说,我和湘霜想到法国旅行,还想叫你作东带我们去玩耶』
『我……还没决定。』嘴角的弧度平了些,眉间也多了几道皱折。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逸南,你……有告诉伯父伯母有关童悔的事吗?』程海洋终于按奈不住的问。
『还未。』随着一声叹息,任逸南闭上了眼睛。
朋友跟亲人不同……不能说舍就舍啊……
他当然想告诉他的父母,可是,当年姐姐嫁给黑道的姐夫,尚且经过了重重的关卡,现在……
也傅銎j姐和姐夫好好适量一下。
『还是不要告诉他们好了,反正……』程海洋硬生生的吞下后未的字。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了,只因他从不太
看好过他们的恋情。
任逸南没有张开眼睛,却勾出一个苦笑。
『我以为你会懂我,海洋……』
程海洋一愣。
第一次,他发现,原来灿烂的笑容下,勇敢以外,任逸南也受着不为人知的苦哦……
他张了张口,又想说什么,任逸南却已经背起带来的背包,丢下一句再见便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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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一阵敲门声,童悔放下手中的抹布,跑过去开门。
门才开,还看不到来人,童悔便被抱进一个熟悉的怀中。
他不解地看着刚回来的任逸南。他不是说今天约了朋友,可能会晚点回来吗?为什么天还未黑就回来了?
还未来得及问,他已经被任逸南抱起,直往沙发压去,隐约间,童悔嗅到自任逸南身上传来的阵阵低沉气压。
任逸南把他压在沙发上,手探进他纯白的衬衣下,抚弄着己日渐丰腴的身体,唇也随之低下来封住童悔的嘴,舌头更急
切地撑开他的牙关闯进去找寻另一半,童悔无言的承受着那炽狂的占掠,像往常一样付出他无言的温柔,动手褪去自己
的衣衫。
心中突然像破了个洞,任逸南急切地要找些什么来填满,
好烦,一想到要面对父母、见外公,他居然有点害怕 。
爱来得太快,让刚被爱情充昏的他忘了思考这个问题,他只急欲把童悔纳入怀内,忽略了一些重要的细节。
这是第一次,他要真正的切入重心去思考他跟童悔的关系,而非只有一股傻劲就能解决问题。
取、舍。
放在朋友一环上,他可以轻易作决定,惜在家人和童悔之间……
老实说,他是真的在害怕,童悔和家人,对他都重要,失去任何一方,都比死更难受……
但,连黑社会都不太接受的家人,真的会接受他的恋人是男人吗?
不想了不想了
童悔的唇舌很快地到他的胯下,在大腿内侧上不停的啜吻,熟稔地挑动着他的欲火,他闭上眼睛享受,激情的悸动让他
把所有拋之脑后。
他的手采向童悔的后方,有点急切的搓弄,并一下子把手指推进去。
童悔闷哼了声,没有停下口中的吞吐,只抬眸默默的注视着任逸南。
任逸南的眉心紧蹙着,不是欲望的扭曲,而是淡淡的轻悉。
他的愁从何来?爱笑的他,不应该有愁哦……童悔心一沉。
能让他有愁的,是他?
还是只有他们的关系?
心倏地猛缩,好痛……
南啊……像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愁……童悔涩然的半闭眸。
放开口中炽热的物体,垮坐在到任逸南的身上,扶正他的分身便往自己未预备好的身体进去,双腿故意的不使力,让他
的分身一下子直侵到最深处。
混着撕裂的剧痛,带点自我嫌弃地,童悔勉力地抬高腰,双手撑着任逸南的胸前,慢慢的起来,又用力的坐下,一下又
一下,一下比一下深入,力度足以把自己粉碎……
也部A他早碎了……早该碎了……连同心和灵魂……都该碎于空气之中……碎在任逸南的怀中……
不知自哪里传来的痛刺激着硫A温热凝聚在眼内,童悔微仰起头,让眼痍邠y进心中。
『啊……』
饱含二种不同的情绪,二人的喘息和呻吟在空中交织在一起,成为撼动两人唯一的乐章。
任逸南暗黑的眸盯着童悔渗着薄汗和微红的身体,手掌不住在上头轻抚,更捏弄着童悔粉红色的果实,让它在自己手下
绽放出艳丽,指头传来微粗糙起触感使他欲望更高欲,他急切想把那可爱的小东西纳入口中。
他抱住童悔的腰,身子一转便把童悔压在下身,密合的地方没有分开,火热如铁的东西仍然贪恋着童悔的柔软,不停的
侵入。缨色的突起就在眼前,他没有犹豫地把他轻咬住,更不停的以牙齿和舌头感觉它的绵软。
『嗯……哦……』童悔轻抱住任逸南的后脑,轻声的呻吟着,手不用再支撑身体,转而抚弄自己灼热的分身,任逸南却
以大手包覆着他的手,套弄着他硬挺,就像往常一样的怜惜和温柔。
直到最后,任逸南在童悔体内解放出欲望,童悔也在他的手上得到高潮,任逸南才轻怀童悔入怀,把下颔贴在他的头顶
,像平日一样,平顺着絮乱的气息。
喘息中,混和了些叹息,任逸南又想起今天程海洋的话,他的手潜意识地圈紧了些。
童悔倚在任逸南鼓动的胸怀,没有说一句话。
良久。
『对不起,今天有点心情不好,急了一点,有没有弄痛你?』任逸南像记起了些什么,连忙想审视刚才进入的地方。
『我没事。』童悔轻说。
『没事就好。』语落,任逸南给了童悔一个大笑容和浅浅的一吻。
在童悔眼里,怎么看,这个笑容都有点牵强。
心,慢慢地、渐渐地,又诱W了黑布。
『逸南,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除了要我离开你,我什么都答应。』任逸南深情的注视着这张脸,隐约间,对于今天的疑问,他看到了答案。
童悔只回他一笑,把脸贴在他的颈项,在他耳边说:『如果一天你不要我,什么都别说,只说一个『走』字。』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任逸南急急的保证。
『明天的事,很难说。』童悔淡淡的一笑。
『不……』任逸南正想说什么,却被童悔的手指按住唇。
『我累了。』童悔闭眸,把头靠在任逸南的胸前。
『别胡思乱想了,我抱你去睡。』任逸南又在他的鼻尖吻了一下,起来把他抱进卧房。
风平,本该浪静。
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任逸南是如此认为的。
他以为他自己已经掩饰得很好,一如往常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童悔,所以他认为童悔不会察觉些什么。
这种烦恼,由他自己去承担就好。
他不希望童悔为这事而烦恼,他没有忘记童悔的自卑,因为童悔依然未把他的过去告诉他,怕童悔会为这烂透的理由而
选择离开他。
可是,想了酗[,他仍然找在两者之间找不到平衡。
或者因为事情还未到燃眉之处吧,他仍可细心而且小心地思考。
他抬眸看了看正在沉睡的童悔。
仍是让他心动的俊颜,闭着的眼皮下,仍是如黑夜般散发着神秘和迷离的眸子,不用睁开,他都能感到这双眸子曾为他
带来无数的悸动。
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么爱他,只是一种揪心的感觉让他知道自己爱上了,只需看着他,他就会快乐,只要看到他笑,他
就会感到幸福,只要拥抱着他,他就像拥有了一切。
爱情没有因为,也没有所以,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言。
从千万条的线丝交织出来的缘份,缠绵交错,哪可让凡人轻易看破?
什么都能成为爱上一个人的借口。
情不自禁,他轻轻地在童悔光白的额边印下一吻,在他身边躺下,榜脚的把他抱起,打算把他抱回房。
小傻瓜,不是早叫他不用等门吗?任逸南爱怜的笑笑。
凝视着怀中的人,坚定,就在瞬间集结。
他苦笑了一下,忽然之间,他仿佛可以看到自己跟家人决裂的场面。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如果事情真的会发展成那样……他只能跟家人说对不起了。
『你回来了?』童悔揉了揉眼睛,轻声打断了任逸南的思潮,身子更偎近了任逸南。
『嗯,我今天的研究进度有点慢,晚了点回来,你吃饭了没有?』任逸南温柔的笑。
童悔打了个呵欠,摇摇头。
『那一起去吃到街上吃好不好?』任逸南把他放下,轻揽他的腰,就要往门外走。
『我去煮。』童悔立在原地不动。
『你不累吗?冰箱有没有食物?我去煮好了。』
任逸南心疼的看着童悔略苍白的面庞,这阵子,便利店的生意没由来的好起来,让童悔的工作量也增多了,虽然任逸南
有说过要到店子中帮忙,却被童悔坚决的拒绝了。
童悔知道多说无用,只柔驯地点点头,坐在一旁去看电视。
任逸南在他的唇上又吻一下,才步到厨房去。
一如往常,平静而温馨的气氛,就流逸在空气中,童悔闭眸深吸了口气,若有所思地看着任逸南的背影,却出奇的没有
焦点,仿若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如果说任逸南掩饰得很好,童悔就更好了。
他看起来仍是那样地淡然、安静,每夜仍贪恋着任逸南的怀抱到天明,仍专心接受任逸南的热爱,为任逸南的甜言展露
欢颜。
只是如星的眸子,持续着不破晓的黑夜。
无妨,任逸南这阵子也在劳心自己的事,也在掩埋些什么,故对些这些微的变化,压根儿没有发现。
更没有发现,童悔竟拥有一颗如此敏感细腻的心。只消一蹙眉、一叹气,那黑夜的星空,诱W的乌云,似乎更浓黑了。
心似乎又渐渐回到麻木的虚线下,只因他需要更多的勇气,麻木了围墙,才是储备勇气的好地方。
他在等。
等一个适合的离别典礼。
电话铃突然响起,童悔直觉的伸手去接,才刚拿起话筒,却发现任逸南慌忙的跑了出来。
『应该是找我的。』任逸南接过电话,却像想起什么似的跟童悔解释。
当然是找他的,因为自己一个朋友都没有,他只是替他代接电话。
但童悔没有说,他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这一幕。
『姐?是妳啊?』听到久没见面的亲人的声音,任逸南不觉笑开了眉,开始滔滔不绝的聊起来。
或者是心中早下决定吧,任逸南已经舒坦了不少,只想珍惜还能和亲人聊天开玩笑的情景。
童悔站了起来,走到厨房去,看看任逸南还有什么未完成,却发现东西都快要煮好了,于是便把食物拿了出去岳W,又回
到任逸南身边,轻靠在他的胸前。
任逸南无意识地抚挲着他的发,不久跟姐姐任灀道了别。
童悔什么都没问,仰头便吻住了那仍往上扬的唇,手环住他的腰,整个人顺势垮坐在他的身。
任逸南当然自然地接受这样的热情,把舌也闯入童悔的口腔中,双手更圈紧童悔的腰,像要把他揉进体内。
没有其余搧情的动作,他们就这样吻着、抱着,各怀心事的两人,专注地享受这刻交流的爱意和温柔。
良久,任逸南放开童悔被吻得有点红肿的唇片,以姆指轻揉着,深情的眸光凝注在童悔的脸上。
『你从不问我的过去。』童悔没首没尾的说了一句。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任逸南不在乎的说。『只要你现在在我身边就够了。』
童悔半眯起眼回看他,没有回答,转而含住他的中指,双手捉起他另外一只手移到自己的胸前,还要以屁股轻轻磨蹭着
任逸南的下身。
他的口中吐出引诱的呻吟,双眸极具挑勾性的看向任逸南。
这些都是在俱乐部学回来的,跟任逸南在一起,他从没有用过,因为他只消轻抱着他,就能激起他体内的猛火。
『别诱惑我了,我禁不起诱惑的,先去吃饭吧。』任逸南反手包围住童悔的手拍了拍,把他拉了起来。
童悔扯起一抹笑,却像没有意义似的,跟在任逸南后面。
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知道自己在任逸南心目中是美好的,纯洁的,即使他曾做过些什么。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梦,只有赤裸裸的现实,要去面对的现实。
所以,是时候还他一个现实了。
『什么?』错愕和不信出现在任逸南一向爱笑的脸上。
程海洋则低垂着头,手无意识地搅弄着杯中的咖啡。
『那你打算怎样?』
『当然是打掉孩子啦难不成去结婚吗?就算结婚,我们还那么年轻,怎可以这么早就生孩子束缚着自己。』程海洋喃喃
地替自己的行为作解释。
『你怎可以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任逸南的脸蓦转愤怒。
『不是我一个人说的,湘霜也这么想的,这个责任太大了,我们都负不起。』程海洋像理所当然的辩护道。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别告诉我就好,你明知我最讨厌堕胎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任逸南的语气忍不住渗进冷意,他
最讨厌这些不负责任的人,即使那人是他的多年好友,也不可以原谅。
『我……』
『快说吧我还要去接童悔。』任逸南一口喝完杯中的汽水,不拿正眼看程海洋,天知道现在他已经快气疯了。
一条小生命耶……
他们怎能如此残忍?
『逸南,我其实……想问你借点钱?』程海洋干涩的说,他何尝不知道任逸南那正直不阿的个性?可是要不是他没有钱
,他也不会考虑跟任逸南说。
『什么?借钱?我的银行只有几万。』任逸南顿了顿。
『你不是说你储了些创业基金吗?你放心,我一定会分期还给你的。』程海洋以为他不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