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的小胖。
而小胖的第一句话是,“我有变成苦瓜没?”
再说说那个差些惨遭破相的林风。
狼狈的男人在终于把脸洗干净,并确定自己没有毁容时,心情恶劣的又回到厨房。
盯着地上的一堆萝卜白菜,越看越火大,随手拿起一编织袋把它们统统塞进去,丢出门外。
林风有些委屈,小胖子居然故意辣他,自己愿意跟他上床他应该谢天谢地才对,太不知好歹了,搞得他林风像是多想要
他多缺男人似的。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不缺男人,林风拿起手机按了几个号码。
“现在过来我家!”
林风觉得应该先去洗个澡,把这一身的油烟味洗掉,然后忘掉今天的晦气美美地等他最喜欢的床伴──小九过来。可是
反反复复地跑了几趟浴室,都退了出来,他有点舍不得,他有些不想承认,他居然有些舍不得这油烟味。
最终,只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焦躁地等待。
几乎在门铃响起的瞬间门就被从里面拉开。林风丝毫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一把将他拉过推在墙上热急切地亲吻着。
来人也只是稍微愣了愣,很快就给予热烈的回应。
一吻结束,小九稳了稳呼吸,方才笑道,“我的大少爷,这么饥渴啊?”
林风看着眼前俊朗的男人,心想他怎么就不会觉得自己是想他了呢?好吧,虽然自己确实不是想他。
没有说话,林风扯着他的衣领就向卧室走去。
少不了又是一番缠斗,这也是林风更喜欢强壮男人的一个原因:两个势均力敌的男人做爱,没有谁甘于屈身对方身下,
与其说是亲热,更像是争斗。林风喜欢这种男人间力量与力量的抗衡,他从没输过,所以他一直都在上面,这让他在欲
望得到满足的同时心理上也有很强的成就感。
可是今天……
林风很轻易地被压在下面。
看着身上正极力取悦自己的黝黑面孔,林风鬼迷心窍了,
“小九,我们结婚吧。”似玩笑,似试探。眼前的这个人稳重成熟,性格也偏静的那种,应该很适合一起生活,只是不
知道会不会做饭。脑中忽然闪现一张圆圆的脸,林风强迫自己忽略掉它。
身上的人像被忽然下了定身咒一样停了动作,半晌,在林风等得不耐烦的目光中抬起头,明亮的双眸充满错愕。
虽然早预料到是这么个结果,林风还是小小失落了下。
可是小九看不到,因为在这瞬间林风翻身将他推倒,并坐在他腰上,居高临下地调笑道,
“当真啦?不是吧。后悔了吧,本来说不定今天要被你上一次了,结果还这么不小心。”
对方倒是没有什么惋惜的表现,只是干笑道,“呵,你真吓着我了!我老婆还在家等我回去吃晚饭呢!”
……
别人都有人等,他没有。
别人有人给做晚饭,他没有。
别人生病时有人照顾,他也没有。
林风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这个认知让他一时间有种将要窒息而亡的错觉。
不想这些有的没的,林风用力摇了摇头,眼下行乐最重要,占有身下这个人最要紧。
……
情事过后,小九看时间已是晚上七点,匆匆去浴室清理下身体准备离开。林风有些不爽,自己是MB吗?
可他不想表现出来,今天的自己已是太反常。
难得体贴地要送小九出去,途径客厅,看着中午刚使用过的餐桌,顿了顿,却硬是转了方向。
小九被推坐在餐桌上时,就明白林风想干什么,有些期待,可是他更赶时间。
“林风,我……”
没说出口的话被堵在唇间,林风已扒下他刚穿好不久的裤子。
“你爱我吗?”狠狠进入那身体时,林风忽然问道。他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中邪了。
“你今天怎么了?”身下的人还算神志清醒,虽然说话已是气喘吁吁。今天从进门起就感觉到林风的反常。
“你爱我吗?”又是重重一顶。
“爱,爱,我最爱你。”眼下先安抚这个人比较好。
林风终于有些满意了,心中焦灼的空虚感也得到稍许的缓和。
送走小九,林风把自己重重摔在床上,第一次他觉得,做爱真他妈空虚!
第九章:我爱你,可是你是谁呢
小九走后不久,林风的门铃再度响起。
他不想理会。没有期待谁会出现,所以是谁都无所谓。
门铃锲而不舍让人无法忽略,林风自暴自弃的大吼一声之后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人是林华。
林风看到那个人震惊而愤怒的看着自己,眼神中还有着浓浓的失望;
听到那个人略有些颤抖的说话,
“刚刚出去的那是谁?”
“我跟他讲你要结婚了,让他和你断绝来往。”
“你打算这么混一辈子么,不珍惜眼前人,你会后悔的。”
林风知道他误会了自己和小胖的关系,可他没有辩解,也没给出任何反应,只是安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再次愤怒离去。
关上门,林风站在原地愣了愣,接着转身去了厨房。
门边的桌台上摆着几罐红红的剁椒,之前收拾垃圾的时候忘记扔,好吧,他承认,他的忘记中有故意的成分。每个上面
都贴着一张便条,写着“没事嚼一嚼”,后面还画着一个很丑的笑脸。
把它们塞进冰箱,又看到自己丢在地面上的加菲围裙,想了想,去客厅捡起被落下的另一只,然后把两个并排挂在厨房
门后的挂钩上。
拿起扫帚开始打扫房间地面,接着是用拖布,最后甚至拿棉布去清理那几个空房间的灰尘。
第一次做这些事情,陌生但简单。
只是,很寂寞。如果这时候有个人在身旁,递他一杯水,然后笑着说,“累么,要不要歇歇?”
那该有多好。
第一次林风觉得自己的房子好大,而他怎么会在这么空旷的房子里一个人生活如此之久。
有人说从不知温暖为何物的人在尝过温暖后,会如染上毒瘾般不可自拔。
林风体会过温暖,可是他从未体会过因为爱情而产生的温暖。
小胖没有给他爱情,却让他尝到了爱情的结果──两个人琐碎却无比温馨的生活。
他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从小受到过多的关注,受到过多的疼爱。
他从不缺温暖,所以不知道温暖的可贵。
他任性,骄纵,固执,自私。
除了母亲,他从不怕失去谁;没有了母亲,他更不怕失去谁。
没有谁是不一样,不会非谁不可,不会少了谁活不下去。
他什么都不缺,生活为太多的虚华填满,华丽却不实。
是的,在他什么都不想要的时候,他的生活看起来如此充实,他是多少人艳羡的对象啊。
可是当他真的想要去抓住什么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
如果一定要说他过往的生活缺少什么,恐怕只是缺少激情了。
所以他不停地更换床伴,想用感官上的刺激来填满自己唯一的缺憾。
他以为这就是激情。
可是,他不知道,人们追求激情更多是为了换取这激情过后的风平浪静。那份安心,那份发自心底的满足,才是最珍贵
。
正像爱情,人们都喜欢轰轰烈烈的爱过,可又有几个人真正愿意“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执子之手,与子
偕老”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他从没想过,也许他应该和其他人一样,有一个相伴一生的人,手牵手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
他见到过太多这样的人,然而从未像当事人一样体会到其中的幸福。所以他从不羡慕,所以他以为他不需要。
可是……
原来有个人叫自己起床,为自己备好早餐,陪自己逛街,和自己一起吃饭,等自己归家,甚至和自己争吵,都是那么…
…那么幸福的感受。
是的,这幸福看得见,摸得着,实实在在。
所以他终于知道他不拥有这幸福。
所以他想要了。
他想要像很多人一样:真心去爱一个人,也被那人真心地爱着,然后拥有自己的一个小小家庭。
而此时的林风,最想做的居然是想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大声去表白。他想要对一个人大声的说我爱你。这三个字盘旋在他
脑海里躲藏在心里,正迫不及待想要冲出他的喉咙。
我爱你,可是你是谁呢?
他终于理解,小胖不爱Linda却那么热情的去追求,也是因为想要让自己爱上谁吧。
不同的是,小胖或许是因为受伤而失去爱人的能力,
而他,从没有过。
他有股冲动,想要用生命去疼惜一个人,哪怕最后会粉身碎骨。
第十章:由一罐剁椒引发的血案
又是一个周末的早晨。
林风早早的起床,有些迫不及待又强迫自己不慌不忙地踱步到冰箱前,取出一个礼拜前放入的其中一个小罐子。
拧开盖子,用汤匙舀出一小勺,缓缓地倒进嘴巴,嚼了嚼,吞进肚子里。
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辣,除了辣还是辣,辣的流眼泪,辣的直恶心。
扔掉手中的汤匙,匆匆去接杯水喝掉。
辣,还是辣,那辣椒像是黏在嗓子上了,去都去不掉。
林风拼命地咳嗽,拼命地干呕,他觉得肺都要咳出来了,还是难受。胃也渐渐像着了火。
眼睛不小心扫到那张“没事嚼一嚼”的纸条,暴怒,扯下来团成团正要丢掉,却看到背面有字:
“没事嚼一嚼,一次一小颗,不要超过五颗,
如果你不小心吃多了……”
妈的,他怎么不早说!吃多了又怎么办?林风匆忙去看另外四张字条。
“也许你会觉得恶心,想吐就吐吧,不过估计你很难吐出来。
不妨试试糖水?”
林风匆忙开了瓶饮料,刚喝了一口,却看到,
“喝糖水是不顶用的,你还是会很恶心!”
林风认命地去看最后一张,
“这是小胖同志一次性嚼了五颗湖南剁椒的惨痛经验,望借鉴!──好心的小胖”后面是一个同样难看的笑脸。
该死的死胖子!我要杀了你!林风捂着肚子恶狠狠地想。
拿起手机拨了一组号码,冲着另一端吼道,
“你儿子快死了!你宝贝儿媳妇害的!快叫医生来救我!”
接着,林风又呼叫了另一个。
话说此时──林风正在某遥远的地方痛不欲生时,大胖盘腿坐在床上,单手支着下巴,听面前小板凳上的小胖同学念叨
他最近的悲惨经历。因为每件事情发生时她都会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所以在小胖第N次停下来想看到她同情或者气愤的
神情时,大胖只是懒懒的说一句,“林风那小子,没眼光啊没眼光,没想到小胖也有担心晚节不保的一天,恭喜!”
小胖气结。
其实小胖这礼拜过得还算舒坦,如果不提那满冰箱的苦瓜,如果不提那每晚几乎要了他老命的三千米。不提这些,生活
还是很圆满的。
期间Linda来过一次电话,明里是关心他酒后有没有不舒服,实则是在旁敲侧击想知道林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
回公司上班后会一直表现反常。小胖对此并没太大感觉,放弃了就意味着这女人再无法影响他生活。至于林风,更是和
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Linda不提及林风反常在哪里,他也就懒得多问。
总之一句话,天塌下来都和他小胖没关系!
然而大胖很无辜啊,坐了一宿的火车,本来要直接去表姐家暂住,突然就良心发现来看看近期诸事不顺的小胖,结果呢
,小胖简直就成了现实版祥林嫂,她居然还走不了了!
两个小时了,小胖仍旧滔滔不绝。她很无奈。
不过像是听到大胖同学内心无声的呐喊,福音来了──小胖的手机响了。
大胖像见到救星似的立马接起电话,都没来得及看是谁。
“喂,哪位?”无比激动的声音。
对方明显顿了顿,像是努力压着火气有气无力地说,“我找小胖!方便他接听么?”
被打断的小胖不情愿的拿过电话,还没张口,就听见听筒那边的狮吼,“死胖子,你想杀了我么!……”
大胖惊讶于刚刚还病怏怏的声音竟然有如此大的爆发力,更惊讶的发现随着电话的继续小胖的表情越来越慌张,解释的
越来越小声,可那抹幸灾乐祸的情绪遮都遮不住。
这是怎么回事?八卦的大胖来了兴趣。
那个咆哮的声音刚刚结束,铃声再次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
小胖冷汗淋淋的想该不会是警察吧,那人威胁的声音还犹在耳边,“我要是有什么后遗症,你走着瞧!”
不就剁椒么?那男人又不是纸做的。小胖很委屈。
要不要接?要不就不接了?
小胖心里的那个悔啊,当初不该烂好心的。
旁边的大胖看不过眼了。这孩子太没出息了吧,一个电话都能吓成这样,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娶到老婆?不行,她得拉
他一把,让他知道男人就该有个男人的样子!
大胖豪情万丈地一把夺过电话,粗着嗓子说,“喂,哪位?”
对方又是明显一顿,接着便很有礼貌的答道,“您好,您是小胖妈妈?久仰大名,我是林风父亲,本该带他去亲自拜访
的,可不巧出了些事情。方便让小胖听个电话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小胖妈妈?小胖妈妈!大胖同学感觉生生被人捶了一拳,一时间天旋地转。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眼泪只能往肚子里
吞。
无视旁边一直做着“说我不在”口型的小胖,把电话递给他,用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声道,“一个老伯找你,告诉他我
不是你妈!”
大胖就是要让那个没耳力的老头听见,还要显示自己的“不失风度”。
小胖恨不得用眼刀剁了眼前这没眼色的损友。
“伯父……您好!”小胖深呼吸,有些心虚地道。林风虽然坏心,可毕竟是这人的儿子啊;他虽然不是有意的,可毕竟
是自己一时多事啊。
“……”
“对不起啊,伯父,我没想到成这样!”大胖清楚看到小胖这下是真惭愧了,不禁好奇那人说了什么,努力把自己耳朵
贴上去。
“我的车在楼下,我让人送你过去。”
“好,我马上下去。给您添麻烦了,真对不住。”小胖唯唯诺诺,让他身旁的好友大胖极度鄙视。
林父丝毫没有责怪自己这倒让小胖毫无理由地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而且林风居然进了医院,这是他怎么也没料到的。
小胖利索的去洗了把脸,准备出门,却看着大胖坐在床上一脸若有所思。
“你不准备下去?”
“你叫那人伯父,你们是亲戚?还是叔叔阿姨和他们关系很熟?”大胖问的问题真奇怪。
“傻了吧你,十天前谁知道他林风是谁啊,何况他老爹?我爸妈哪会认识这种有钱人。”小胖觉得莫名其妙。
“那就怪了,电视上叫人伯父一般都是两家属于世交啊。啊!”大胖忽然尖叫一声。
本就有些心神不宁的小胖被吓了一跳,难免有些恼火,“鬼吼什么那?”
“还有就是婚前这么称呼自己未来公公或岳父的!小胖,你勾搭上他家女儿了?看不出来啊你小子,挺行的。”大胖才
不跟小胖计较,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似的,一脸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