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上——木之

作者:木之  录入:12-05

“来迟了。”我拍拍榻面,示意他过来。
千殷剜了我一眼,脸上恨意一闪,却顺从地褪去丝履,爬上卧榻,跪在我的双腿之间,隔着布料,以唇舌侍候我的欲望。
快感阵阵涌上。经过数日的□,千殷的口技已经不输我“前世”的男宠。这个身体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我又是素来放纵的主,虽然有千雅,但他毕竟年少,承受不了我的夜夜需索,因而多了一个为我纾解欲望的千殷。一来我的身体古怪,可贴身的居然只有儿子;二来我和千殷的关系自第一次我折辱于他已经不是单纯的父子关系,倒不如说多□一只宠物养在身边,笑看他咬牙切齿。可我终究是个喜欢享乐的人,连续三天上明燕宫□已经是我的极限。之后就以向父皇问安的名义,把他召到寝宫发泄。至于会引来什么风言风语,那就是他要面对的课题,与我无关。
亵玩了好一会,千殷躺到我身边时已经衣袍凌乱,小脸粉红,唇角还残留一道白液干涸的痕迹。
我却是面色如常,眼里闪过满意,手在瘦弱的胸膛上寻着小小的乳珠把玩。
“为什么不要我?”千殷的身体在若有似无的抚摸下轻轻颤动,他闭着眼以掩饰复杂的情绪。相处数日,他自然隐约感觉到这人不若传言中的无能,他的一举一动看似简单,细想之下却是意味深长。将他放到安娴妃手上,的确如传闻中“宠爱”他而非安娴妃,不过三天亲临,却点燃了一个沉寂的女人的不甘和野心。对他也的确是对待玩物的亵玩轻侮,却从来未真正索要他的身体,令他成为名副其实的男宠。
“嗯?我没有要你吗?”我调笑,手指轻弹挺立的嫩芽,幸灾乐祸地听到一声闷哼,指尖沾上几滴白浊。
喂到他嘴里,千殷别过脸,打破一贯的沉寂,如剥下羊皮的小狼一般挣扎拒绝,敏捷地翻身坐在我身上,死死压着我的手。
“住手!”低吼。
我似笑非笑:“我要不要你很重要吗?”
“不要回避我的问题!”野兽般的眼睛凶光一闪。
“先天不足,后天不良,又过早过度经历情 欲。本就是外强中干。我可不想好不容易到手的玩意儿过早坏掉。”修长的手指自眉心划过单薄的胸膛。
“你这是为了我?”千殷死死盯着我。
“呵呵!你说呢?”我扬起唇角。
“我不过是你的玩物!”千殷原本有丝暗沉的声音尖锐起来。
“是呀,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玩物呢!”我戏谑道。
千殷原本红粉的小脸闪过一抹苍白。想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他已经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心存希望!这个男人不只玩弄他的身体,更是彻底践踏他的自尊,比那些侮辱他的混蛋更可恶!他恨死他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贪恋根本不存在的怜惜宠爱?!事实不是证明他只当自己是玩物吗?
千殷眼里一闪而过的绝望黯然逃不过我的眼,想起曾经遍体鳞伤的他,心里一动。
“呐,千殷……”
“嗯?”千殷看着我,一呆。在他的眼中,我看到表情柔和的自己。这不奇怪,我常常在千雅眼中看到自己如此新鲜的一面。但千殷显然不习惯,在我面前时而恭顺时而张牙舞爪的他居然顿时手足无措。
我对他有那么坏吗?都是儿子!
突然一痛,哦!这只小食肉兽!他居然咬住我的颈侧:“你根本不承认我是你儿子……”
啊!不自觉说出来了……
“我是不知道怎样才是父子!但你确定你不是在,撒娇?”我闷笑。
“我没有!我恨死你……”
“哦?为什么?”我做了什么值得他恨呢?
“你!你!”千殷看到凤羽皇扬起眉,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不由气结。
“反正你在意的就只有凤羽千雅!我不过是玩物!玩物!”
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醋?儿子们为了争夺父亲的注意力而产生的行为?
我饶有趣味想着。
“你在说服谁呢?”
千殷浑身一震。
“你到底在说服谁呢?”我轻道。
“还是你不过不想承认,你觉得自己不配得到我除了玩物以外的对待?你看不起自己?”
“不……”千殷猛地摇头,脑里一片混乱。
我对他的逞强很不满,一个这样两个也是这样!
推开他,微讽道:“然后呢?你想得到什么?我的可怜同情?还是将你抱在怀里好好安慰?”
“不!”千殷双眼通红,然后说了一句令他几乎后悔一生的话,“我要的是君临天下!我要的是将所有当我是玩物的人踩在脚下!”
我看着他眼中的坚决,微微沉吟。
儿子的愿望,做父亲的是不是应该帮着实现?
就在我纠结于“好父亲=实现儿子愿望=麻烦”的时候,小凌子闪身而入,躬身道:“启禀陛下,舒贵人溺水身亡。”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怜的回帖数~~
哭~
第六章
“哇……哇……”孩童啼哭惊扰一床清梦,嘤嘤不止从寝殿外传过来。
我披着松垮垮的单衣翻身下床,衣摆处传来小小的阻力。
□的千雅脸上仍带着激情过后的红晕,凤目因为努力抵抗睡意而睁成逗人的椭圆,还隐隐透着动作过大而牵及浑身酸软疼痛的羞怯与不知所措。手却是揪着我的衣摆不放。
哭声似乎越来越响亮,对着千雅的阻止,我脸色不愉看着他。
千雅平素也常有拉我衣摆的小动作,这种无意识的小小依赖和寻求保护我并不在意,反倒他每每被我看一眼便吓得脸色发白,马上松手。这次却出乎意料没有放开,只是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小声祈求道:“父皇,五弟六弟还小,突然失去了母妃,不免想念……”
原来是同病相怜?但他今日的表现确实奇怪。无声无息消失了两天,一入夜便等在我的寝殿,前所未有的积极主动,此刻还试图安抚我的怒气……开始跟上来了吗?
心里泛起的被打扰的浓浓不悦褪了一些,我勾起他小巧的下巴,吻落在他光洁的额上,轻哼道:“睡你的觉!”
千雅怔怔“嗯”了一声,痴痴地看着父皇离开的背影,手轻轻覆上被吻的额心,只觉得数日来的忐忑慌乱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那人说的对,唯心而已……

我冷眼看着坐在寝殿门口的两小儿,不耐蹙眉。他们是我最小的一对双胞胎儿子,五子千夔六子千铮。
他们的母亲就是刚离世的舒贵人。舒贵人是吏部尚书舒霆的幼女,贤孝庄美遐迩闻名,在小皇帝登位后第三次选秀进宫。以她的品貌,并上诞下两位皇子的功绩,本不该伴君九年依然是品秩低下的贵人。但她自入宫后深居简出,低调处世,竟真的安稳在后宫过了九年。一开始阅读她的资料,我直觉这个女人睿智深沉,养出来的两个儿子虽然年仅八岁,但必有过人之处,只是素来不喜欢太过细小的娃娃,再过几年再说。于是将之抛诸脑后。
谁料不过短短数月,竟传来她溺水身亡的消息。
到了舒贵人居住的水鸯宫,皇后已经等在那里,见着我,一脸哀戚,不时以丝帕拭泪,絮絮说着诸如“妹妹安息”“孩子可怜”的话。然脸上偶尔闪过的阴狠得意没逃过我的眼。这个孔家的皇后自幼承野心勃勃的太后的教导,虽有几分聪颖心机,但年少得志,有孔家为靠山,太后的扶持,稳居椒房,甚至时时压过皇帝。过于顺遂的她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后宫倾轧,反而养得本来便娇纵的小姐脾气愈发厉害。善妒的她虽然碍于礼法为皇帝选秀纳妃,暗地里对妃嫔的迫害却是从未间断。众人因着她的身份,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听之任之。但这段时间皇帝的种种举动却无形把她压下来了,皇后每每想到御花园中皇帝那令人战栗的一眼,心里便不痛快,虽然通过孔家的监视和试探,皇帝只是变了寻欢作乐的对象,但皇后毕竟是他多年的枕边人,心里生出模糊的不安。安昭仪可以通过收养皇子,一下子跃升至后宫第二人,难保不会有第二第三个安昭仪。而放眼整个后宫,育有皇子的妃嫔就只剩下一直被人遗忘的舒贵人。只要将她的儿子控制到手里,并杜绝后妃产下龙种的可能,就不愁坐不稳后位。
只消一眼,我便看出这个女人的想法,不悦起自己的疏忽。
“陛下,妹妹福薄,可怜千夔千铮年纪尚小,便交由臣妾……”
“既然如此,就在朕的神羽宫养着吧!”我断然道。
“陛下,这于礼不合!”皇后尖声道。
“此事朕自有安排。”递给小凌子一个眼神。
“陛下!太后必不喜陛下如此作为!”皇后挡在我面前,神色倨傲。
“皇后,你以为你挡着的是谁?”我淡问。
皇后一怔。
“你挡着的,是这个国家的主宰!”猝不及防,单手勒住皇后的颈项,将这个愚蠢的女人提起,雍容颇有几分姿色的脸瞬间涨红,眼睛因不敢置信与惊恐而瞪大。
“朕给你皇后的名号,你就安安分分做你的皇后!朕不管,不代表你可以任意妄为!”
收紧五指,在她窒息的前一刻把她扔在地上。她捏住脖子,撕心裂肺地咳嗽。
小凌子在我有所举动前已经屏退左右,房间里只剩下我、皇后、他三人。此刻,他微凝眉看了看皇后,然后略带责备看着我。
“皇上……”似不赞同我这么快撕破脸。
我冷哼一声。
小凌子若有似无叹了口气,闪身而出,再进来时手上多了一个宫女。这个宫女是皇后的掖庭之一。
“皇后娘娘……”小凌子平声道,“请看。”
皇后满脸劫后的恐惧恍惚,驯服地随着小凌子的言语抬起头。只见小凌子一手拎着无法动弹的掖庭,在她绝望的眼光中给她喂服了一颗黑色的丹药。不过片刻,掖庭脸上先浮上诡异的紫色,浑身抽搐,似承受莫大的痛苦,口中发出凄厉无声的呜咽,足足半炷香才停下,只是再无半分生息。
“啊……”皇后被刺激得尖叫,被眼明手快的小凌子封住了穴道。她也不顾形象了,四肢并用拼命向外爬。
小凌子在她面前蹲下,晃动着手中与刚才十分相似的黑色丹药,恭顺道:“皇后娘娘,奴才对毒物有几分见识。今后,只有皇后娘娘听服从陛下,不做多余的事,奴才自然不会将那几分见识用在娘娘身上。”说着,强行把药喂皇后服下,又同时把另一颗深红色的丹药伸到她面前。
“皇后娘娘服下的叫‘痛不欲生’,如若没有解药,便会腹绞痛半炷香后身亡。而服下奴才手中的解药,可压制毒性一月。只要皇后娘娘安分守己,解药必如期奉上。”
“痛不欲生”起效快,娇生惯养的皇后已经痛得满地打滚,听到小凌子的话,扑过去抢下他手中的药,急急吞下。小凌子也不管她。
“处理她。”看着皇后的丑态,我对这场闹剧再无耐心,拂袖而去。
当日五子千夔六子千铮便住进了我的神羽宫。我心情不好,整天关在御书房看鹰部呈上来的各种情报,然后意外享受到千雅的主动,倒无暇看这对双胞胎一眼。直到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呜~~(滚来滚去)
写得如何?
表示一下~~
人家小心肝不安的说~~~~
第七章
“哇……哇……”
“闭嘴!”
随着我一声厉喝,两个孩子越趋厉害的哭闹终于转小。
只是一个抽抽噎噎的揉着眼睛,一个大眼雾霭沉沉瞪着我,眼泪在眼眶打转。
“谁准了他们在这里闹?”我沉声问着跪了一地的奴才宫女。
“禀、禀陛下……五皇子六皇子到了神羽宫后哭闹着要母妃,谁都不理……奴才……奴才……怕他们哭下去会、会……伤了身体……”一个太监期期艾艾道。心里捏一把冷汗,陛下平时温温吞吞的,没想到火起来这么有气势!
“怕伤身体不会找太医?”
“太医、太医……也说必须把两位皇子安抚下来……”
我瞪一眼小凌子藏身的地方,再看到地上泪汪汪齐齐瞪着我的两只,一阵烦闷。
“滚进来!给他们梳洗!”前一句对地上两只,后一句对小凌子。
回到床上,千雅已经抵不住疲累熟睡了。我经这一折腾,倒没了睡意,转到隔壁的书房,随便抽了一本书,躺在卧榻上。
不多时,一点小声响引起我的注意。珠帘后两个小家伙正探头探脑望着我,刚才打扰我的理直气壮似乎缩回去了。
见我无反应,两小孩对望了一眼,迟迟疑疑走到我面前,站定。
洗干净了的确顺眼,两人的容貌像了个十足,仍带点婴儿肥的脸,五官未完全长开,但已见几分秀美,轮廓与我有五分相似。不过气质迥异,一个跳脱张扬,刚才嚎得惊天动地,只差没原地打滚,一个沉着冷静,之前就噙着两泡眼泪瞪人。
见我仅瞟了他们一眼依然无甚反应,比较坐不住的那个恼了,噘着唇,小跑过来,一屁股坐到榻上,扭头看着我。
另一个歪着脑袋盯了我和他兄弟半天,慢吞吞也走过来,不过却是挨着卧榻坐在地上,抓了一把我散落的长发,握紧,大眼一动不动看着我。
都在看我。我不高兴,把打开的书盖在脸上,不让看。
“你怎么这样?”沙哑细嫩的嗓音困惑地喃喃,发出的声音微弱。
胸口一沉,眼前恢复明亮,我脸无表情看着放肆的小家伙半身趴在我身上,小手平放在我胸口,手背上搁着小脑袋,大眼盯着我,滴溜溜地转。
“我是千夔,你真的是我父皇吗?怎么我从未见过你?”
我依然不说话,在榻上侧身,紧攀着我的小孩“哎哟”一声,掉在卧榻的内侧。
“你干什么?”千夔手脚并用挣扎着爬起来,却见另一侧,他的兄弟非常自动自觉爬上来占住。
我拍下千夔的小脑袋:“不想我把你们丢出去就安静……”
顿了顿:“你们的母妃离开了,不用忍着……”
我话刚说完,背后一小团温暖便贴过来。内侧的小孩僵了僵,缓缓钻入我怀里,小手紧揪着我的衣服。
挤。
我不悦拧着眉。
不一会儿,前后都传来淡淡的湿意。
我想把人踹开,犹豫了下,终是眼不见为不知地闭上眼。绝对,下不为例。

垫着雪白兽皮的宽大的卧榻上,俊美修长的男人静静侧躺着,气息宁和,眉宇带着不易察觉的不满。两个宛若金童的小孩分睡他的两侧,一个手握住一束黑发,宁静地贴着他的背,睡相乖巧,一个却是歪向墙壁,一只白皙的脚丫搭在男人的胸前,极不老实。两个小孩脸色都带着泪痕,但小小的菱唇翘起,似乎正做着好梦。三人挤成一团,温馨又逗趣。
千雅身边没有了以往的温暖,倦极却睡得并不安稳,不过半个时辰就醒了。虚虚软软下床,挪了一会,在一边的书房找到了人,没想到竟看到平日显得懒洋洋又霸道又高深莫测的父皇如此一面。惊讶好笑感动之余,却是微微的心酸。自母妃逝去他的日子便与隐恨孤寂相伴,不止一次幻想过父皇如天神般出现,抱抱他,把他拯救出那个冰冷的地方,可惜一次又一次的灰心失望,以致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竟懦怯如斯,让伸出手的父皇不耐地皱眉。他也分不清自己对父皇到底是怎样的感情,他们是父子血亲,亲密却远超于此,有违人伦。但叫他放开手,结果反而是自己恬不知耻地下意识缠得更紧。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假惺惺地说着于礼不合,然后像千檀一样被放下?扪心自问,自筑水亭的那一晚,他的一切已经毫无保留地袒露在父皇面前。他就像一只小小的蜗牛,总以为自己的壳很硬,事实上却是不堪一击,或者,他该庆幸,打碎这个壳的是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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