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还乱 下——尼罗

作者:尼罗  录入:12-04

兴趣的闭上眼睛,忽然觉得胸口一侧有了温暖潮湿的触感,半睁了眼睛一瞧,果然看到对方正在自己胸前情急的啃噬。

在心窝里缓慢滋生出的痒意中,他怪不得劲儿的咬了牙,要笑不笑的忍着,也说不清这感觉是骚动还是烦躁。正在此刻

,下身那里却也被一件冰凉的硬东西顶了一下,惊得他忍不住扭身一躲:“什么?”

沈子靖单手按住了他,一边有滋有味的亲吮一边含糊答道:“别他妈装雏儿,你喜欢什么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沈嘉礼反应过来,不禁难耐的略略欠起腰腹下身,又气喘吁吁的低声道:“有本事你来、来真的啊!”

沈子靖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都骚成这样了,还讲究真假?×养的老兔崽子,想要真的,当初就不该毁了我!我告诉

你,你这辈子都别他妈想玩真的了。老子要是心情好,让你舒服一次;老子心情不好,就彻底喀嚓了你,让你个老兔崽

子变成老太监——放松,一个假玩意儿,至于让你夹这么紧吗?”

沈子靖这个骂人的风格,颇得聂人雄的精髓。要放先前,那沈嘉礼的嘴也是够野的,很能够和他对阵一番。然而现在并

不是个打嘴仗的时候,他看不见下方详情,只是感觉胀的疼痛,不由得伸手推搡了身上的沈子靖:“轻点,轻点……”

沈子靖没言语,自顾自的动作。片刻之后,沈嘉礼的双手落到了床上,转而向下抓住了床单揉搓。

沈子靖侧身歪在了沈嘉礼的身边,一边忽轻忽重的操纵手中器具,一边斜着眼睛凝视了沈嘉礼的面孔神情。沈嘉礼的脸

很红,表情是纯粹的享受,当沈子靖加快手上速度之时,他就会低低发出一丝两气的发出呻吟。

如此过了良久,沈子靖突然抽出那根湿淋淋的假物,将自己那半软半硬的真东西挺上去乱捅了两下。沈嘉礼的命根子依

旧是毫无生气的横搭在腿根处,然而却也有所感应似的,流了许多透明水儿。

这一年来,沈嘉礼饱受折磨,如今总算又在床上得了个心满意足。大张着双腿瘫在床上,他竟是就此沉沉睡去。沈子靖

却是并不疲倦。坐起来抬手搓了搓脸,他仰头长叹一声,忽然很想掐死沈嘉礼。

和这位三叔在一起,他常有陷入泥涂的错觉。

沈子靖在泥涂里自甘堕落的鬼混,一混就混到了秋天。

096.郁闷的生活

这天下午,沈嘉礼说话冲撞了沈子靖,结果被对方按在床上扒下裤子,噼里啪啦的狠打了一顿屁股。

沈子靖本就生的高壮,在军队里混了几年,力气越发见长,将沈嘉礼那屁股拍的又红又肿,巴掌印迹层层叠叠。沈嘉礼

知道自己反抗不过,索性老老实实的趴在床上挨打,同时心中气苦,认为自己但凡要是个讲脸面的,就该一头冲到墙壁

上撞死。

事后,他蹙着眉头侧躺在床上,像一只怪好看的苦瓜一样,苦着脸说道:“你要是看不得我,就把我送到别的地方去好

了,你总不会只有这么一处宅子。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当初再怎样亏待你,也没这么打丫头似的天天对你动手!”

沈子靖站在床前,盯着他那裸露出来的一小段腰身笑道:“放你妈的屁。我供你吃供你穿,让你横草不动、竖草不拈的

在家当老太爷,你还挑三拣四的委屈上了,真他妈的不是人!”

沈嘉礼听到这里,那怒火忽然爆发出来,让他猛然坐起,下床就要去和沈子靖分争一番;哪晓得起得太猛,头晕目眩;

还未等他站稳,便“咕咚”一声软倒在地。

沈子靖像捞一条大鱼一样,把沈嘉礼从地上“捞”起来,放回了床上。

沈嘉礼软趴趴的瘫了身体,脑壳里飞舞着一群无形的蜜蜂,嗡嗡作响,震得他七荤八素。沈子靖在床边坐下去,一边摸

着他的红肿屁股,一边探头问道:“怎么?是不是想让我把你当爹供上?”

沈嘉礼在一阵阵的耳鸣中挣扎答道:“我本来就是你爹!二十年前你那亲爹就把你过继给我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

沈子靖低下头,在他那面颊上亲了一下:“爹,火气不小嘛,是不是又欠操了?”

沈嘉礼向来没发现沈子靖会有这样粗鄙惫懒的一面,气的手足无措,恨不得咬谁一口。鼓足力气再次起身,他东倒西歪

的系好腰带,然后就一手扶着墙壁,气急败坏的走了出去。

沈嘉礼简直是怕了沈子靖。然而两人同住在一所宅子里,纵是他终日躲在房中,也免不了偶然相见。他时常被沈子靖讥

讽谩骂的头疼,由沈子靖又联想到了沈子淳——现在回想起来,沈子淳几乎比他那小儿子还要更乖巧,谁都能够惹恼伤

害他,唯独沈子淳不会。他简直想象不出沈子淳撒野犯浑的样子。

他完全预想不出沈子淳的死活。兵荒马乱的,谁能说得准?可是一旦闭上眼睛想起这孩子了,出现的就还是先前那个模

样——高高的,瘦瘦的,面容已经很英俊,可言谈举止中还带着几分孩子气。

在沈子靖的公馆中,沈子靖当然可以无处不在。沈嘉礼自觉着像一只疲惫的落水狗,拖着两条不甚灵便的、关节处不时

发作酸痛的腿,灰头土脸的溜回了自己的房中。房内现在已经摆上了床与家具,他脱鞋上床趴好,自己背过手去揉了揉

屁股。

这时,沈子期忽然跑进来了。

沈子期已经快到两岁半,正处在由奶娃变成幼童的阶段,虽然看起来仍旧是个肉嘟嘟的小崽子,可是头脑中已经生出了

思想。这一阵子他很不安稳,不是铺天盖地的向沈嘉礼提出无数个“为什么”,就是乱跑乱跳,扯着大嗓门描述自己的

所见所闻,也不管旁人能否听懂。沈嘉礼没养过孩子,有意对他进行管教,哪知他还有了脾气,并且受到沈子靖的熏陶

,已经学会了骂人。

此刻他进了门,怀里还抱着一只不干不净的小狗——抱的太紧,勒的小狗呜呜直叫。沈嘉礼见那狗不比沈子期矮小很多

,生怕它会咬人,就喝斥一声,让沈子期不许随便逗狗。沈子期却是不肯听,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还和那小狗玩闹上了

沈嘉礼看了这幅情景,暗叹有其父必有其子,当初小梁就是个好逗狗的,如今这孩子也和狗亲近。摇摇晃晃的坐起来,

他下床走去拉扯了沈子期:“乖乖,怎么不懂得讲卫生?不许咬狗耳朵!”

沈子期仰起他的圆脸蛋,嗲声嗲气的说道:“爸爸,我吃梨!大白梨!”

沈嘉礼看那小狗伸长舌头在沈子期的脖子上乱舔,不禁皱起眉头:“先把狗送回去,然后爸爸就给你吃梨。”

沈子期忽然焦躁起来,将两条小腿一蹬一蹬:“不噢!”

沈嘉礼心里有了气,弯腰在沈子期的后背上拍了一巴掌,又回身拿过手杖,将那小狗打了两下,撵去门外。小狗吃痛,

汪汪乱叫着逃窜而走;沈子期却是吱哇嚎哭起来。

沈嘉礼被他吵的心乱,有意效仿侄子,也在儿子的屁股上扇几巴掌。不想他刚刚伸出手去,就被沈子期一把抓住,狠咬

了一口。

小孩子旁的力气没有,咬人的本事还是不含糊的。沈嘉礼又惊又痛,抽出手来就在他那大腿掐了一把:“小混蛋,你—

—”

没等他骂完,沈子期已经对着他的脸挠了过去,饶是他躲避及时,还被指甲在下巴上抓破了一块油皮。沈子期不知怎的

会那样愤慨激动,不但嚎的有如防空警报,而且还张牙舞爪的打向沈嘉礼,涕泪横飞之余又大声哭道:“老王八蛋,老

兔崽子,不要你,不要你……”

沈嘉礼把儿子揍了一顿。

当他彻底制服了沈子期之后,便身心俱疲的出去找大白梨。费尽力气的下了楼,他走到客厅内一看,却是发现果盘中的

几只梨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坐在沙发上歇过一口气,他顶着满头的汗站起来,却又不愿去厨房讨要水果。思前想后的犹豫了一会儿,他一步一步的

挪回楼上,硬着头皮又去见了沈子靖。

“子期要吃梨。”他站在门口,很艰难的说出了要求:“能不能给孩子买些梨回来?”

沈子靖正倚着窗台,若有所思的抽烟。听了这话,他笑着喷出一口烟来:“哟,吃的还挺全。你这是要在我家里养个大

少爷出来么?”

沈嘉礼听了这话,转身就走了。

沈嘉礼回了房,见沈子期哭的如同花脸猫一般,想必已经忘了大白梨,便暗暗松了一口气。走去浴室放了热水,他哄着

逗着,给孩子洗了个澡。

沈子期这回算是受了教训,可随后也得到了关怀与爱护。他不敢再讪脸了,回到床上坐在父亲身边,他张开双臂,一头

扑进了沈嘉礼的怀中。

“爸爸,我要吃梨。”

沈嘉礼听了这话,心中一痛:“家里没有梨了,明天再吃,好不好?”

沈子期显然是有些失望,但也没敢吵闹,单是闭着眼睛偎在父亲身边,好像一只疯累了的小猫。

沈嘉礼躺在床上,默然无语的大睁着眼睛,心里很难过。

没有钱,一分钱都没有。他不愿再去追忆曾经的荣华富贵,只是想能弄个三块五块的,给儿子买几斤梨。记得从前两年

开始,水果就是很便宜了,因为城里的百姓连干粮都吃不足,哪里还有闲钱去买瓜果梨桃?

低头看看胸口,他发现沈子期撅着小嘴,已经是闭着眼睛昏昏欲睡了。脸蛋儿上青了一块,是被自己刚才掐的。沈嘉礼

有些后悔,可那时他也是气的要命,下起手来就没轻没重了。

097.不情之请

沈嘉礼迷迷糊糊的,混到了旧历新年。

他活的憋闷,心里总是窝着一股子暗火,却又无路可以喷射出去。他极力的想封闭麻木自己的内心,让自己变成一具行

尸走肉,不去在意沈子靖发出的侮辱与谩骂。然而难听的话自动闯进他的耳朵里,他简直是无处可藏。

而在另一方面,沈子靖则是在享受着对他的“欺负”。

那天,他抚摸这位三叔的脑袋,在后脑勺那里发现了几根短短的白发,就很仔细的逐根拔下来,摆在手上给他看。眼睛

瞟到沈嘉礼那微微变色的神情,他心里痛快了一下。

他当年饱受沈嘉礼的压迫与折磨,现在翻身做了主人,将所受过的痛苦尽数发泄出去,那感觉真是妙极了。

三个姓沈的,只有沈子期没心没肺最快乐。

年前,马天龙到北平来交际打点,顺路——本来是不想去的,然而实在是顺路,去沈宅看望了沈嘉礼。

偏巧这天沈子靖不在家,沈嘉礼便得到了单独待客的机会。两人在温暖如春的小客厅里相对坐了,马天龙问道:“你那

腿,我看怎么还是有点瘸?”

沈嘉礼下意识的将手掌覆在了左侧膝盖上,苦笑着答道:“治不好了。”

马天龙也笑了笑:“可惜了你这么个好人儿,怎么就瘸了?”

沈嘉礼垂下眼帘笑道:“以后不肯再来了吧?”

马天龙探身伸手,在他那手背上拍了一下:“你怎么就死活不肯跟我走?你看我这人吹牛扯淡,那都是对别人,对你,

我可是那什么——不打诳语。”

沈嘉礼听了这话,感觉真是温暖幸福极了。他对马天龙倒没有什么深情,打动他的是“爱”。

“我不行啦。”他对马天龙实话实说:“三十大几的人了,还带着一身的伤病,到哪儿住久了,都是讨人嫌。”

马天龙凝视着他,没笑,也没说话。

沈嘉礼扭头望向窗外,微笑着出了半天的神,后来忽然转过头来,红着脸对马天龙说道:“马兄,我有个不情之请……

马天龙眨了眨眼睛,也是一副如梦初醒的表情:“什么不情之请?你别和我拽文,有话直说。”

沈嘉礼微微垂下头,好像毕生都没这么艰难的开过口:“你能不能给我一点钱?”

随即他抬起头,又连忙补充道:“不用多,百十来块就够。”

马天龙不假思索的就伸手去摸裤兜——半路反应过来,又赶紧起身走去门口的衣帽架前,从自己脱下的貂皮领子大衣中

掏摸出一只牛皮压花大钱夹。拿着钱夹走回沙发处坐下,他在大钱夹里面夹出一只薄薄的小本子:“我给你开张支票吧

。”

沈嘉礼立刻阻止道:“别,马兄,我不方便出门。现钱就好。”

马天龙放下支票本子,从钱夹里抽出一叠子钞票,欠身将其尽数捺进了沈嘉礼的手中:“先拿着花,没钱了给我打个电

话,我有!”

沈嘉礼握着那一卷子钞票,心中五内翻滚,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就觉着热血一股一股的往脑门上顶。忽然打了一个冷

战,他抬手捂住眼睛,失控似的抽泣了一声。

他一哭,马天龙就慌了。匆匆挪到沈嘉礼身边坐下,他手足无措的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妥当:“哎?哎?你怎么了?是不

是受什么委屈了?”

沈嘉礼胡乱的抹净了眼泪,带着哭腔笑道:“大过年的,见了面就向你要钱,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马天龙搓了搓手:“嘿哟,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还向我要过人呢!”他伸过手去,也在沈嘉礼的脸上拭了一下:“

别哭了,哭什么呢?又不是你要我不给。我有钱,不在乎这两个,你放心收着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嘉礼一边笑一边擦眼泪,知道自己是失态了,可是控制不住,眼泪自己滔滔的向外涌。沈公馆没有普通仆人,进进出

出的全是勤务兵。他知道万一自己的行为被勤务兵觑见了,少不得要被报告到沈子靖那里,又会招来一番折辱。强行的

做了几次深呼吸,他又掏出手帕,满脸的擦了擦。

“好啦,没事了……”他宽慰马天龙:“我受了两次电刑,头脑就……”他用手指叩了叩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是不知怎

样形容才恰当;思忖着措了一会儿词,最后他词穷的一笑:“我没疯。只是在高兴或者难过的时候,有点管不住自己。

马天龙看着他:“那怎么不找个医生来瞧瞧呢?”

沈嘉礼趁着客厅中没有旁人,将那卷子钞票塞进了长袍口袋里:“不用,我没病。”

马天龙这时才领会到了沈嘉礼方才那话的内容,登时大惊:“我的个天!他们还对你用电刑?!”

马天龙同沈嘉礼在客厅内交谈许久,直等沈子靖回来了,才依依不舍的告辞离去。沈子靖客客气气的送走了马天龙,而

后回到客厅,一身寒气的解开大氅和军装上衣,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扳起一条腿,拔萝卜似的拔下了脚上的马靴。

“他怎么又来了?”他没好气的问沈嘉礼:“这回让你闻着了生人的味儿,是不是高兴了?”

沈嘉礼站起身,略显慌张的逃走了。

沈嘉礼逃回房中,将身上那卷钞票掏出来掖到了褥子底下。正是惊魂甫定之时,沈子靖果然追踪而入。闲闲的在床边坐

下来,他忽然一跃而上,将沈嘉礼扑倒在床。

凑上去在沈嘉礼的脸上颈上乱嗅了一阵,他随后正视了对方的眼睛,凝望良久。不过沈嘉礼有些心虚,故而在相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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