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简慢慢的走过来,站在经纪人面前,“你有什麽要解释的吗?”
经纪人慢慢的抬起头,“我没什麽可说的!”
顾廉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李哥……为什麽?为什麽要这麽对我?”
郭宇这时才接口,“策划绑架是要坐牢的,为什麽这麽做?”
经纪人此时居然笑了起来,“你们没有证据,不是吗?不然郭警官早就抓了我,也不用摆出这副三堂会审的架势。”看
著顾廉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终究还是有些心软,“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不当演员也对生活没什麽影响,没想过会真
的让你怎麽样的……”说完,声音低了下去,“你本来就喜欢郭警官不是吗?只是推了你一把而已……”
顾廉忍不住转过头,掩饰的用手盖住控制不住的眼泪,怎麽可以这麽说他?这麽对他?
顾简看著经纪人,“顾氏对你不薄,原因呢?我知道不是你主使的!你知道顾氏的影响力,可以让你在圈子里再无立足
之地!”
经纪人苦笑一下,“我说没有主使人你们也不会相信,原因我不会说,没有工作就当我的报应吧!”
又转头看郭宇,“郭警官,欢迎你继续调查。希望你早日查出所有的一切。”又看顾简,想要说话终究还是没说。
顾简看他的样子,语气忽然柔和下来,“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是有人逼你对不对?因为我?”
经纪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深深的看了顾简一眼,转头就走。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顾简在他身後说,“是方乾搞的鬼吗?”
经纪人的脚步停了一下,终於没回头开门出去了。
郭宇走到顾廉身边坐下,轻揽过顾廉,让他靠在自己怀里,顾简瞪著两人,没有出声,过了半天,顾廉才从郭宇怀里抬
起头,眼睛红红的。一开口,声音也有点哑,“哥……,爷爷把我赶出来了……”
顾简皱起眉头,从消息盖不住开始,他就想到了,现在怎麽办?顾廉从没有一个人在外生活的经验,现在又是舆论的风
口浪尖,怎麽也不能把他放在酒店,任由他被人骚扰的。
郭宇倒是听懂了他们的意思,“怎麽?戏不能拍了,家也不能回了?”
顾廉可怜兮兮的嗯了一声,人又委屈起来,“哥,你怎麽可以同意他们换掉我!”
顾简心里暗叹一声,这个弟弟真是从小没受过一点挫折,现在这种情况居然还问他为什麽,“小廉,这件事关系到顾氏
未来的发展,过几天我送你出国,等事情平静些你再回来,做歌手本来也不该是你的长久打算,回来後就来顾氏帮我吧
。”
其实现在郭宇应该告辞了,可是他不忍心把顾廉丢在这儿,私心里他也觉得顾廉搞成这样很大程度上和他脱不开关系,
这段时间是应该由他照顾顾廉的。
顾廉看了一眼郭宇,郭宇黝黑的眸子正关切的注视著他,心里一暖,“哥,我不出国!不当歌手就不当,反正我不出国
!”
顾简瞥了一眼两人的样子,一下就猜出了顾廉的意思,刚要说请郭宇离开,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没等顾简说进来
,人已经闯了进来,来人是顾简的秘书,一脸的慌张,“总经理,不好了,政府刚出台了新政策,说咱们刚买下的地皮
属於城市生态圈的范围,不允许开发成住宅区,只能建立公益性公园!”
顾简的头嗡的一声响了,怎麽一点消息也没听到?现在房地产可以说是最热门、最赚钱的产业了,顾氏是开发房地产的
老牌企业,上下关系打点的特别透彻,这块地皮是费了很大的价钱才竞争回来的,银行的贷款协议还没签,本来是银行
求著他们的,他还想挑一间能长期合作、利率最优惠的银行呢,眼见著这政策一出台,恐怕银行要躲著他们了,不挣钱
的事儿谁愿意轧一脚?难道就让它砸在手里?
郭宇一看顾简此时正忙著,适时的提出来,“顾总经理正忙著,我就先告辞了,此事也是和我有关,这段时间就由我来
照顾顾廉吧。”停了一下又说,“我家里只有自己在,父母在另外的城市,应该不会让他受什麽委屈的。”
顾廉的大眼睛里一点不掩饰的露出兴奋的光芒,顾简此时心乱如麻,也顾不得再想怎麽安排顾廉了,反正郭宇也不会害
顾廉,不如就遂了顾廉的意,於是挥了挥手,“那就麻烦郭警官了。”
顾廉才不管生意上的事儿,他心里哥哥就是万能的,现在最高兴的事儿就是他同意自己和郭宇住在一起了,这等於说他
也同意了他们的交往,於是一天的郁闷一扫而光,快乐的和哥哥打招呼再见,高高兴兴的和郭宇走了。
22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一点风声也听不到?当日顾氏三十周年庆典的时候,很多政府的官员都到场了,可是包括和他们
关系最亲密的几位,每一个暗示过政府要出台这麽个文件。
难道有人要对付顾氏?可是他怎麽能左右政府的政策?顾简没等想好怎麽办,就看秘书又进来了,“总经理,顾氏的股
票一直在跌,不知是不是受了政府刚出台的新政策的影响,股票的流动量特别大,不像是以为散户抛售造成的。”
顾简揉了揉发痛的额头,“顾氏现在全部能拿出来的流动资金有多少?”
“不足两亿,本来账面上还有三千万的,可是昨天您亲自批给了《江湖情》的剧组……”
顾简头痛的挥挥手,“你先出去,让我好好想想,股市那边先盯著,明天如果还跌再说。”
秘书答应一声出去了。
看来如果没想错的话,确实是有人在对付顾氏,最近顾氏的声音一直不是很顺利,从提供零件的厂商意味解约,到投资
电影追加投资,到现在的地皮问题、股市问题,各个都是要钱的,好像所有需要额外投钱的事情全集中在最近了。难怪
有人要对付顾廉,他的目的不是让顾廉当不成明星,根本原因是想顾氏追加投资,造成资金困难!到底是谁?本来顾简
以为是方乾做的,可是现在又不能肯定了,方乾的小公司没有这个实力,他的公司从头到尾顾简都很清楚,现在他没有
一点筹码和顾氏作对,而且他作对完也不会有任何好处的。
楼清宇当然也知道了顾廉的事儿,闹得如此沸沸扬扬想不知道也难,他倒没想到顾廉居然是GAY,打电话问了顾廉才知道
,顾廉居然喜欢的就是江义的同事郭宇,楼清宇有种哭笑不得的错觉,要不是因为他,恐怕顾廉也没机会认识郭宇,这
样想也不知道是对得起他还是对不起他。
案子还是没什麽进展,一连几晚楼清宇都泡在GAY里,真真假假的也有几个人和他搭讪,可是包括江义在内,这些人都没
受到什麽攻击,也不知是时候不到还是别的,总之没一点动静。
住的地方早就找好了,也通知了江义,偶尔半夜从酒吧回来,他会在门口发现一个保温盒,里面是江义做的不怎麽好吃
的饭菜,两人同住的时候,江义就发现楼清宇自己的时候是不太注意吃饭的,以至於有时候饿过头会胃痉挛,他自己明
明是医生,可是一点都不在乎身体,痛的极了就大把大把的吃胃药,看的江义心痛,这段时间楼清宇自己住,晚上就天
天泡吧,想也知道他肯定没好好吃饭,於是只要有空,他总是提前做一些或是买一些宵夜留给楼清宇回来时吃。
江义最初只是单纯的心疼他,怕楼清宇又胃痛,几次之後,他就发现了,楼清宇对他的态度越来越柔和,他自己可能都
没注意到,每次和江义说话时,楼清宇的眼里就会少些戒备,这个发现让江义开心不已,当初楼清宇说到此为止时江义
就没想过真的到此为止,原来楼清宇只是看起来冷漠而已,稍稍一点温情就可以打动他,有些人只是套著坚强的外壳罢
了,其实芯子里一团柔软,就看你肯不肯花心思去敲开他的外壳了。
江义也隐约知道了郭宇和顾廉的关系,挺想不通的,不过後来想想感情来了就是来了,没遇到楼清宇之前,他也没想过
以後他会爱上一个男人。
案子的胶著让江义很是担心楼清宇的身体,或者可以换个角度,凶手既然是擅长催眠,总要有学习经历的,不可能是自
己坐在家里喜欢催眠就学成大师的,能成为这种级别的催眠师,出来的学校也就那麽寥寥几间,从邹敏的口供可以知道
,显然不是外国人,那麽把范围缩小成华人,应该好查了。
跟楼清宇讨论过後,楼清宇并不是太赞同,这些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尽管顶尖的学校就那麽几间,要查所有的华人学生
还是太困难了些。
而且很多人学催眠是并不公开的,像楼清宇自己也非常低调,学习时成绩一直中等,和他同期学习的几个人都不了解他
真正的实力。
虽然不太同意,可是看江义一脸的激动,於是也就同意了,接下来几天,楼清宇没再去酒吧,两人一直忙著筛选弄到的
学生名单,人数实在是有点多,而且拿到名单後,楼清宇对名单上这些人都是没什麽印象的,没有矛盾谁会愿意下这麽
大的力气对付他?
晚上就在两人的加班中渡过了。
十点多锺时,江义一看楼清宇已是一脸疲惫,於是喊他,“别查了,也不是马上能有结果的。今天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
楼清宇嗯了一声,刚把手里的档案阖上,电话就响了,楼清宇刚喂了一声,脸色就变了,就听他对著电话讲,“我不认
识你,也不想听到你说话,请你不要再找我!”
说完把电话挂了,江义有些吃惊,到底是谁的电话让他反应那麽大?不等他问什麽,就看楼清宇捂著胃部皱起了眉头,江
义赶快去给他倒杯水,看他一脸难受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帮他揉了起来。
其实揉揉不能真的让胃不痛,倒是热水舒缓了胃部的难受,可是楼清宇并未阻止江义的动作,他的动作中透出了一种疼
惜和怜爱,让楼清宇不愿意拒绝,曾经抗拒的理由已经开始变得稀薄,楼清宇恍惚的看了江义一眼,他也可以得到幸福
吗?
江义把楼清宇送回去後,没等到家,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江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一个浑厚的男声从
话筒那边传过来,“你好,是江义警官吗?”
“我是,请问你是?”
对方低低笑了一下,“我是清宇的父亲,明天有空吗?我想和你见一面。”
虽然是询问的话,可是却带了一种命令,让人不是特别舒服,可是楼清宇的父亲,这个身份让江义不能拒绝,楼清宇有
太多太多他不了解的地方,他的身世、他原来的经历、池颐和他的关系,所有和他有关的江义都想知道。
第二天江义聪明的没和楼清宇说出这约会,到了地点後,已经有个中年男人在座位上坐了,看到江义进来,优雅的向他
招了招手。
等江义走到面前,他站了起来,微笑著向江义伸出手,“你好,我是顾毅,清宇的父亲。”
江义一边和他握手,一边打量著他,这人衣著从容,举止优雅,明明是一派贵公子的气度,眼睛里却有种似笑非笑的意
思。
看江义在打量他,他也大方的没做任何表示,“坐吧,我们聊聊,相信你也很想知道清宇的事情吧。”
江义依言坐了下来,忽然想起了这个人,他曾在顾氏的三十周年庆典上见到,当时他一出现,楼清宇脸色就变了,拉著
他离开了酒会。
“我们曾远远的见过一次,在顾氏的三十周年酒会上。”
顾毅笑著应声,“江警官好记性,就远远看一眼还能记得。还是说……,你对清宇身边的人和事儿格外关心?”
这话听起来有种咄咄逼人的味道,江义并未生气,楼清宇或许很讨厌顾毅,但是顾毅毕竟是他的父亲。
“清宇现在的姓是和母姓,你猜到了吧?他母亲并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事实上我还有两个孩子你也认识,他们就是
顾简和顾廉。”
这下江义真的吃惊了,没想到楼清宇和顾简、顾廉是兄弟,他们长得都很俊秀,但是并不像,和顾毅也不像,顾毅是穿
的斯文,但是一看眼睛总有种野性,而楼清宇和顾廉都捎带一点阴柔的气质,顾简倒是谈不上阴柔可是五官上面十分柔
和,完全看不出顾毅的野性。
好像看出了江义的疑问,顾毅遗憾的笑笑,“我也奇怪啊,三个孩子长得都不像我。不过这倒无所谓,反正只要有副好
相貌,像我或者想他们的妈有什麽关系?”
这是人家的私事,江义也不好说什麽,於是转移话题,“顾先生找我来有什麽事儿吗?”
顾毅收敛的笑意,轻轻转动手里的咖啡杯,一个标字的镶钻戒指随著手的晃动一闪一闪的发著光芒,“我找你来是想帮
你解决清宇的案子,要知道,他也是我的儿子,我可不想他一直深陷麻烦中。”
江义有些惊觉,“顾先生你什麽意思?”
顾毅眼中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我想知道的事儿,早就知道了,有人在陷害清宇不是吗?”
江义只好点头,“顾先生有线索?”
“你们调查错方向了,事实上清宇确实在这里没什麽仇家,或者我应该和你说说清宇的母亲,她十二岁时拜在最有名的
催眠大师门下,十八岁时已经超过所有的师兄、师姐,甚至已经超过了她的师父成为最厉害的催眠师,本来也没什麽了
不起的,这世界上就是有人明明没有其他人用心却能取得别人无法企及的成就,可是在一次不公开的比赛中,她的一个
师姐明明已经怀孕了,却因为不甘心非要和她比试,结果还是输给了清宇的母亲,却在比赛後五个月早产生下一个孩子
後去世了。”
“你是说?那个孩子後来来报复了?”
顾毅轻轻摇摇手,“不,那个早产的孩子是个女孩,她不会催眠。”
“不是她?”
“我今天要说的就这麽多,至於怎麽调查,是你们警察的事儿,不是吗?”
说完不等他有所表示,自顾自的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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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义找到楼清宇後,犹豫了半天,终於还是开口问道:“你能和我说说你母亲吗?”
楼清宇很敏感,刚听江义问完脸色就沈了下来,“你去见了谁?顾毅吗?”
江义苦笑,一看就知道楼清宇很不喜欢谈及他的身世,可是现在关系到几条人命,关系到楼清宇的安慰,江义怎麽也不
能装傻,什麽也不问。“是,我去见过他,他说起了你的母亲,按他的意思,似乎案子和你母亲有关。”
楼清宇皱著眉,“我母亲?”
江义把顾毅说的关於他母亲的话重复了一次。楼清宇沈默了,过了很久,他下定决心般的抬起头,“好,我告诉你。”
“我母亲叫楼凝,相信你也知道了,我是非婚生子,跟我母亲姓,顾简和顾廉其实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我母亲是很有
名的催眠师,十八岁时已经是行业中的翘楚,但是她这个人一点都不傲气,和师兄师姐甚至是其他大师门下的弟子相处
的都很好,并未结下什麽仇家。顾毅说的那件事,我母亲後来也和我提过,当时她并不知道对方已有身孕,而其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