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只觉得身子被猛的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所在,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道:”你怎么了?“
”别想这么多,快乖乖的睡觉。“绵忆紧紧的抱着阿德的手臂并没有放松,更是把头在阿德的后颈处蹭了蹭,沉稳的呼
吸一下一下的吹拂在阿德的颈项处,又痒又酥,让阿德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罢了,绵忆定是今天太累了!想起招工处排起的长队,阿德这样想着,也渐渐合上了眼睛。
只是刚刚的瞌睡虫不知怎么跑的没边儿了,阿德干闭着眼睛,竟是再也不困了,好容易渐渐迷糊了起来,睡梦中头脑里
杂七杂八的画面接壤而至,那一日在客栈里青儿房里传出的响动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惹得人面红耳赤;酒楼上东儿脖颈
处的一抹绯红又在眼前晃来晃去,让人心猿意马;还有前世的那一晚,炽热凌乱,压在他身上的人,清晰的永琰的面孔
渐渐模糊,浮现了另外一个朝夕相处的人。
吓!阿德瞬间清醒,只觉得一种热气从耳根处开始烧着,一路向下直烧到脚趾,猛的挣脱了身后人的怀抱,只听到”砰
“的一声,他这一挣脱不要紧,整个把绵忆给摔到了地上!
”哎呦!“绵忆猛的从地上坐起,伸手捂着后脑,睁开朦胧的睡眼,不明所以的看着床上同样坐起来的阿德。
阿德看着绵忆坐在地上懵懵的模样,心里那一抹旖旎念头立刻就消散了,差一点儿就笑出声来。
”怎么?做噩梦了?“绵忆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阿德的脸色一阵抽搐,不由得关心的问。
是啊,是做梦了,只可惜不是噩梦,是……阿德原本已经消退下去的热气在看到绵忆凑过来的脸上关切的眼神时,立刻
不争气的再次燃烧起来。
绵忆看着阿德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当时担心的摸了摸阿德的额头:”吓,这么烫,莫不是发烧了吧?你先躺下再
睡一会儿,我去城里给你找大夫!“说完,绵忆也顾不得头上隐隐作痛,连忙拿起搭在凳子上的外衣穿上就要往外跑。
”等等!“阿德连忙喊住绵忆,”只是被梦魇住了,没事儿。“
”真的?“绵忆将信将疑的看着阿德,又伸出手来摸了摸阿德的脸,”睡会儿再看看吧,万一真是生了病,还是要看大
夫的!“
阿德脸色绯红的点着头,绵忆看着被他踢到一边的被子,连忙拿过来不由分说的盖在阿德的身上,”现在天气虽然热,
但夜里还是凉,你兴许就是这样着了凉!“
阿德有苦难言的看着绵忆一脸严肃状,只能乖乖的盖着被子,这下子身上更热了!
”你的头……“阿德后知后觉的想起刚才那”砰“的一声响动,连忙从被里面挣脱出来盯着绵忆看,”转过去让我瞧瞧
,可别摔坏了!“
绵忆严肃的把阿德按到床上,”没事儿,最多鼓起了包,明儿就消下去了,你快些躺好,不要再着了凉!“
第二天,绵忆到底是请了大夫来,确诊了阿德并非风寒,却还是开了好一些压惊的药留下,这才送了大夫走,一时间,
药香弥漫了小小的院子,最怕喝药的阿德一脸半个月都苦着脸,倒让东儿看了不少的笑话——
第三十二章:观潮
纺织作坊开工后,绵忆倒闲下来,时至农历八月,算算日子快要到海宁有名的观潮日,绵忆和阿德听村里看过潮水的老
人着赶潮时的盛况,都起要去看的心思。
正盘算着日子呢,更是收到封信,原来是十二阿哥写给绵忆的,绵忆看过信,刚开始脸上还有着笑意,看到后来,便慢
慢的阴沉脸色。
阿德看着绵忆的模样,开口问道:”怎么?“
绵忆沉着脸把信递给阿德,阿德看完也是同样的表情,有些担忧的看着绵忆,心里面闪过从云南回来路上发生的事,还
有,绵忆额头上刚好没有多久的伤口。
原来,江南开恩科事已经在早朝时定下来,和珅和纪晓岚争主考官争的寸步不让,日在南书房里,乾隆坐在龙椅上批阅
奏章,听着小太监奏报和珅、纪晓岚求见,皱皱眉还是准。
见纪晓岚和和珅的模样,乾隆张口就是:”好,朕已经定纪晓岚做海宁的主考,君无戏言,和珅就不要再多什么。“
”是啊,和大人,皇上么忙,就不要再来添乱!“纪晓岚连忙接过话来。
”和珅,朕托付给的那个人,最近怎么样?“皇上看着和珅不甘心还要开口,连忙转移话题。
”皇上,件事臣可以作证,小阿哥在和大人那里被照顾的十分周全。“纪晓岚又是抢先开口,被和珅瞪眼。
”?纪晓岚怎么又知道呢?朕不是下密旨给吗,和珅?密旨是什么意思懂不懂啊?“乾隆眉头皱道
”皇上,事儿还真不能怪和大人,是臣不小心看到的。“和珅刚要开口解释,纪晓岚却先开口解释。
”哼,纪晓岚,好大的胆子!朕的密旨也是想看就看的吗?“乾隆把矛头对准纪晓岚,但是又想最近的事儿最终还是放
缓语气,”既然看都看到,对件事有什么看法啊?“
”回皇上,臣以为皇上做的十分对,句逾矩的话,臣以为五福晋实在难堪教养小阿哥的责任啊。“纪晓岚完又重重的叹
口气
”行,纪晓岚,朕知道还记恨着当年给阿哥格格们上课,小燕子让下不来台的事儿,就不要再记在心里。“乾隆想起小
燕子刚进宫那阵的欢乐,心里十分的不痛快,好好的个开心果,竟然变成样!
”臣不敢。“纪晓岚连忙拱手道。
”好,既然没事,纪晓岚就先退下吧。和珅呐,留下。
待老纪退下去后,乾隆才开口:“和爱卿,对纪晓岚担任此次主考官事很有意见,却是为什么?”
“回皇上,纪晓岚已经连任多年江南科考的主考官,在江南士子中可是有很高的威望啊,次皇上是为太后的大寿才开的
恩科,些江南才子们该叩首谢恩的应该是皇上才是,而不是纪晓岚呐!”逮住机会,和珅不遗余力的给纪晓岚穿小鞋,
他心里明白,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老纪去海宁!
“和爱卿果然是深的朕心呐!”乾隆闻言深有所感,“可是当日在朝堂上,朕已经命纪晓岚做主考官,君无戏言呐!”
“皇上,既然如此,虽不好夺纪晓岚的主考官职,何不再派去人与纪晓岚同为主考官,派去的人最好是个阿哥,才能彰
显皇上的恩典。”和珅开口道。
“好主意。容朕想想,和爱卿,先跪安吧。”乾隆脸上的阴云才开,待和珅退出南书房,乾隆才开始琢磨该派哪个阿哥
去为好。
老五、十二、十五、十七,乾隆挨个想圈,最终还是让人下旨去五贝子府,旨意上更是添条,让五福晋好好在府里带着
,不许出府半步。
小燕子得知永琪要下江南和纪晓岚起主持科考,嚷着也要跟去,若是从前,永琪必是想尽办法也要让跟着,可是想到海
宁,那可是绵忆现在在的地方,永琪自从上次那件事后,直对绵忆心里有愧,正想接着此次和绵忆好好相处几日,因此
并没有答应小燕子的要求,于是,小燕子脾气上来,五贝子府更是没有宁日。
永琪没有心思看苦恼撒泼,甩着袖子去纪府和纪晓岚商量下江南的事,而此时纪晓岚在南书房外面见到和珅出来,连忙
凑上去。
“和大人,万岁爷和什么?”
“万岁爷嘛,什么为什么要告诉啊?哼!”和珅现在正头痛着呢,懒得理他,快步向前走去。
“哎,和大人,就是不对,今在万岁爷面前是不是多次替好话啊?”纪晓岚急,连忙快步跟上去。
“那真是多谢纪先生美言!”和珅理也不理他,快步的上轿子离开。
纪晓岚怅然的看着和珅的轿子走远,眼前不自觉的想起那日雷雨,他被雨截到半路去和珅府上躲雨时看到的情景,不由
得快跑几步跑上去从外面用手掀着和珅轿子的帘子道:“和大人,那雷雨里对那孩子如何老纪可都看在眼里,既然对那
孩子都能有慈父般的心肠,为何对下百姓就如此贪婪呢?贪那么多银子干什么!”
“轿夫,快儿抬!”和珅气的嘴直哆嗦,连忙吩咐道。
和珅回到和府,刘全见他回来,连忙过来伺候着。
“刘全,笔墨伺候,老爷要修书封快马送去海宁给陈家,记住,不要用官印,就用家书。”和珅完心里叹气。
刘全见他脸色不对连忙问道:“可是为那科举之事?”
和珅头,“个老纪,偏生就盯住海宁!”若是平常也就罢,可是如今阿德也在海宁,纪晓岚上次在海宁是没有机会探查
到究竟,次他不查出个二三四是决不罢休的,陈家所做的哪样不是抄家灭族的死罪,阿德现如今牵连到里面,他是绝对
不能让海宁的事出丝毫的危险!
“老爷,听皇上钦五阿哥与纪晓岚同为主考官。”那边圣旨刚刚到五贝子府,边消息很快就传遍京城所有耳目灵通的人
。
果然是五阿哥吗,和珅若有所思的头,只要是五阿哥或是十二阿哥其中人前去,件事也都好办的多,因为,绵忆也在海
宁!
慈宁宫里,十二阿哥刚刚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让人奉茶,正和十二阿哥着话。对于个先皇后唯的儿子,太后的心思是
很复杂的,很喜欢十二孩子,但孩子忧思过重又因为皇后的死恐怕对皇上心里有些怨恨,是太后最不乐意见到的情况。
“老佛爷,永璂听江南盛行种双面刺绣的法子,绣出的丝绸美妙绝伦,因此永璂想下江南趟,寻觅件珍品,为老佛爷庆
寿。”十二阿哥道。
“?哀家也听人过,竟真有种刺绣?”老佛爷听也来兴趣。
“晴儿也听过,只可惜无缘见。”晴儿在旁帮衬着道。
“只是永璂怕惹皇阿玛不高兴,并不敢在皇阿玛面前提起离京的事。其实,就算永璂私自离京,皇阿玛怕是也不会知道
的,他从来就不曾注意过。”永璂着,眼里有着无奈的笑。
太后听眉头就皱起来,个十二,越发的阴郁,“罢,哀家准,若想去便去吧,若是皇上问起,哀家便替担着。”
“谢老佛爷恩典。”永璂闻言连忙谢恩。
于是,纪晓岚和永琪道奉旨监督科考事,永璂则私自离开京城,三个人的目的地都是同处:海宁。
永璂个人轻装快马很快就到海宁,闻讯的绵忆和阿德早就等在城门口,三个人见面,阿德刚开始还有些拘束,他直能感
觉得到十二阿哥对自己和对绵忆并不样,眼神看在自己的身上总带着些审视和戒备。
但是次,阿德敏锐的察觉到,那份审视和戒备都淡去好多,看着自己的眼神里也有些许的笑意。
“正好赶上观潮的日子,十二叔可赶的巧!”信里面已经详细明些事,绵忆早就让人准备双面绣包装精致放在绸缎庄里
,看到十二阿哥来,便嚷着要带十二好好玩玩,把所有的烦心事都放下。
阿德看着绵忆此时当真像个孩子般拉着十二的手,心里有些开心又有些难过,时间各种滋味掺和到起,不清楚究竟是怎
样的感觉,似乎是察觉到阿德的心事,十二伸出手拍拍阿德的肩膀,让阿德从自己的心思里回转过来,愣愣的看着十二
阿哥温和的笑意,心里的不痛快的也消失
三个人在钱塘江便租座院子,阿德此时也不心疼他的小匣子,慷慨解囊,三个人赶在第二大早就去江边占位子。
正激动的看着浪又浪的潮水涌过,十二忽然“咦”声,指着江面道:“们看,那里似乎有个人。”
阿德和绵忆也看过去,果然有个人在江里面沉浮着,江边的很多人都看到,立时阵哗然,此时潮水正凶猛,人掉下去,
就算是水性再好,也是九死生!
“扑通”声,只听那边个人直直的扑入江中,耳边听到个熟悉的声音颤抖着喊着:“傻子,小心呐!”
是东儿的声音!阿德连忙转过头在人群中寻找,可不是东儿是谁,他正焦急的看着江面,嘴唇都被自己咬破。
“是小陈哥跳下去!”阿德皱着眉对绵忆。
“那个傻子!”绵忆摇摇头,那个小陈哥,真是个奇葩。
也许是老爷也不忍心收个老好人,不会儿人群里又阵哗然,只见小陈哥拽着那个落水的人已经游到江边,阿德他们三个
也分开人群到近前,只见那落水的是个妇人打扮的子,此时已经快要没呼吸。
人群里有个人喊嗓子:“让开,是大夫,让看看!”
大家连忙让开路,大夫给子把脉,又是拍后背又是按人中,终于把子从鬼门关拉回来,人群看到人平安无事,也都散去
,剩下几个人看看看看,人怎么办?
最后还是绵忆提议先把运回他们在钱塘边上租的院子,待醒来问缘由,边又让人去官府报官以备万。
几个人此时也没观潮的心思,都赶快回院子,那人此时才幽幽转性,众人更待问话,却听到门口响起敲门声,阿德出去
看门看便愣,来人正是纪晓岚和五阿哥永琪。
纪晓岚消息灵通,进门就笑呵呵的:“听们在江潮里救上来个姑娘?”
阿德头,又瞅眼五阿哥,还是把他们让进屋里。
此时纪晓岚看着刚刚转醒的那姑娘,连忙走过去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冤屈才投的江?若真有冤屈,尽管放心大胆
的出来!”纪晓岚心里想,下子还怕抓不到海宁县的把柄吗?看看,都出来投江的姑娘!
只可惜,纪晓岚却真是想错,那姑娘看着围着的群人,心里委屈,更是掉下眼泪,哽咽的出事情的经过。
原来,原本是个大家小姐,当年抛绣球招亲,谁知道却被行破坏,硬生生的把许给个乞丐,那乞丐名唤齐志高,却也是
个读书人,那日的带头人赠给齐志高副字画,大家仔细看来才发现,却是当今皇上的墨宝,下子,齐志高由个落魄乞儿
扬眉吐气起来,又连中科举,官也做的大,心思也活络,心里恼恨当初杜小姐家对自己的轻视,只是碍于算是皇上间接
的赐婚才没有休妻,却是对横眉冷目动辄还拳打脚踢。
几日更是听闻京里有大人物想把死丈夫的儿再嫁,齐志高便动心思,竟借口要和杜小姐起观潮,趁人不备,将推进江中
!
“那狠心的人,现在只怕已经在庆贺死吧,已经在做着娶官家小姐的美梦!”杜小姐着,哭得更厉害。
永琪的脸已经灰白到没有丝血色,他愣愣的看着小姐,忽的开口问道:“闺名可是叫杜若兰?”
“……”杜小姐愣,才抬起头来仔细打量永琪,忽的惊叫道:“是!竟然是!那日也有,个帮凶!”杜小姐伸出手指,
颤巍巍的指控着永琪。
大家的视线全都集中在永琪身上,永琪惨白着脸色不知道该从何起,那还是他们和皇阿玛微服私寻时发生的事,本以为
是成全对才子佳人的没事,可谁曾想却是今日的后果?
“齐夫人,放心,那个官中的败类,纪晓岚定给讨个公道!”没想到居然不是自己所想的能深入海宁内幕的冤屈让纪晓
岚有些失望,但是妇人所的话让纪晓岚很是愤怒,同是文人,种败类真是可杀而不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