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舌头立刻就退开了。我心下思量着要不要睁开眼睛,又觉得这时候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决定就这么不动继续装睡
。反正不说破,就可以醒来打哈哈让它过去 吧。于是紧紧地闭着眼睛装死人,心里念着我睡着了我睡着了。可是这时候
刚才那无边无际的睡意不知道为什么很坚决地离我而去,脑子越来越清醒,我甚至觉得背 上紧张得汗都出来了。
罗敷一动也不动,我听不到他的声响,又不敢睁眼看他在干嘛。我们就这么一个装死一个做木头人地僵持了很久。
就在我考虑要不要装作睡得很熟好翻个身的时候,罗敷突然整个人凑了上来。我感到他暖和的身体贴着我的胸膛,接着
就感觉到他开始舔我的脖子。我想靠,这是要干嘛,他不会迟钝到没发现我醒着吧。
我就这么僵着身体让他舔,谁知道罗敷越来越不上道,越舔越下面,手居然搭上了我的内裤头。我猛的一睁眼,一把抓
住他的咸猪手,吼道:“你他妈的不要得寸进尺,居然就要脱我裤子了!”
罗敷的脸在黯淡的火光下居然帅得挺匪气,眼睛里有点光忽闪忽闪的。他就这么脸凑在我眼前闷闷地笑了起来,沙哑地
说:“你不是没说什么吗,这不就是默许了。”
我顿时气结:“老子只是不想你尴尬,完全绝对没有默许的意思!”
他继续低低地笑,头抵着我的额头,问道:“你不就是想继续装蒜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
我冲口说:“绝对不会!”,回味了一下又觉得这话怎么这么暧昧,只好解释:“我不歧视同性恋的。”
啧,怎么还是不对味。
罗敷估计也是回味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笑地咬了我胸膛一口,我很不争气地浑身抖了一下。他继续说:“你不问我什么
时候开始的?”
呃,我想了想,从善如流地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罗敷叹了口气,盯着我的眼睛说:“从那次我们俩一起被绑架,差点被撕票的时候。”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想到那时候的事情,心里顿时一软,抓住罗敷猪爪的手很不谨慎地一松。罗敷立刻就把手伸进我的
底裤里,抓住了我的下体。
我心里一急,喊道:“喂喂,你不会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强暴你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过命兄弟吧?”
罗敷倒是一点也不惭愧地说:“没错,我不但现在就要强暴你,而且我已经意淫这件事情十年了,我要好好享受强暴你
的过程。”
我再次气结。啧,他说这话气都不带喘一下,可见下定决心了。果然刚才没有马上睁眼骂人划清界限是不对的。
“怎么样,决定好了是要好好配合,我们两个都享受;还是竭力挣扎让我好好享受强暴的过程而你明天捂着屁股走路?
”罗敷很不给面子的直接问道。
我自问我讨厌跟罗敷滚床单么?答案是:其实如果爽的话也无所谓。不过我还是最后挣扎了一下,问道:“为什么你是
上面的那个?出柜的有特权?”
罗敷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因为我是你救命恩人,以身相许没听说过么?”
我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我张逸群人生的第一次就要在这湿漉漉阴森森的地下水滩送出去了,对象是从小到大穿一条裤子
的哥们儿。
我舔舔嘴唇,说:“你不再考虑考虑?这没准备的,万一进去有那个什么什么,多倒胃口啊?”
罗敷勾起嘴角,笑着说:“那也是情趣之一。”
我满头黑线。大家都是男人,他这架势,我看今天就是天塌下来,他也要强暴了我就对了。
我觉得世界上很多事情,它没有发生的时候你觉得很害怕,可是一旦发生了,你接受了它发生的事实,反而就心定下来
,不怕了。
我觉得我现在就有点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反正既然躲不过,就享受它吧。我在想这种心态是不是很阿Q的时候,
罗敷开始慢慢地从脖子往下开始一寸一寸的亲吻。我得承认除了对方是个男人这个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之外,罗敷调情的
功夫是一流的。
他慢慢地亲吻到下腹的地方,把我的裤子脱掉,将我私处一口含住 。那种温暖的湿润的紧致的感觉让我舒服得顿时蜷起
身来。
我伸手抓着罗敷凌乱潮湿的头发,看着他的嘴唇上上下下的,被刺激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更要命的是他居然抬眼盯
着我的脸,我看着他那眼神,差点就支持不住。这辈子我做梦都没想到能被个男人的眼神勾得失魂落魄。
罗敷这么不断刺激我,让我一下子就缴械投降了。他还是那么勾着嘴角地撑起身低头看着我,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
把精液在手上抹在了我的小穴。看来还是要就地取材的样子,他也没禽兽到随身携带润滑剂嘛。
我才刚发散了一会思维,他就狠狠地挺身进来了。疼得我直抽气,他抵着我的脸低低地问:“想什么呢?这时候还有空
。”
我翻了翻白眼,说:“想肩吾那帅脸呢……”还没说完就被顶得整个人弹起来,那疼得不是盖的。做受,特别是没有润
滑剂的处男受,真是技术活!
罗敷哑哑地说:“不错嘛,很有精力,我也不用手下留情。”说着开始慢慢地动起来。我龇牙咧嘴地说:“轻点轻点,
你想明天背我走么?”
他倒心情不错地答“可以啊,我早就想把肩吾给丢掉了。你整天看着他那失魂落魄样,看了就碍眼。”
我一边喘气,一边说:“那是碎片的缘故,碎片!”
他不再说话,开始埋头做事。
男人果然是感官动物,在他很不赖的技巧挑逗下,我渐渐地不觉得疼痛,欲望开始抬头。
到最后我也搞不清是他的身体在动,还是我的身体在需索,反正就觉得两个人都疯掉了,开始跟野兽似的单纯为了发泄
而做。我跟他都互相渴望从对方的身体上得到更多的快感。不停地换着各种姿势,在这这一片混沌,没有时间与空间的
地方不停地重复着原始的律动。
当罗敷在我身体里释放的时候,我看着头顶上的钟乳石,觉得一片眩晕。果然还是不该在这种时候搞七搞八的,本来就
体力消耗很大了,还颠鸾倒凤的,真是够了。
等我回过神来,突然发现眼前站着个人。我愣了愣,仔细一看,原来是肩吾的鬼魂。他就这么站在我面前,也不知从什
么时候就开始参观了。我低头看看自己,全身赤裸地骑在一样赤裸的罗敷身上,下半身弄得都是淫靡的液体。
我有点无语问苍天,这时候有什么好借口可以说么?我只是要找个干的地方坐,不小心坐罗敷的某个部位上了……
这样可以么?
第二十四章:神之故人
人生最倒霉的事情莫过于被人捉奸在床。虽然我跟罗敷这是正大光明地上床,但是被参观还是不免觉得我们是理亏的那
一方。肩吾也是好死不死早不回来,晚不回来,挑这种人家私密的时间回来。
肩吾的鬼魂仍然没有眼睛,就两团鬼火在那烧啊烧的。不过现在看习惯了也就没有当初的可怖。我跟他一人一鬼大眼瞪
小眼半响,罗敷终于发现不对劲,坐起身抄了防水布遮住我们的重要部位。
肩吾大概终于意识到人类是不喜欢人家参观的,于是慢慢走到黄离的尸体身边,往上一倒,接着就唔地一声,醒过来了
。
罗敷刚才在水下大概没怎么管尸体的死活,黄离尸体口鼻进了点水,现在肩吾一醒过来就开始扑地上边咳嗽边吐水。看
他那辛苦的样子,罗敷顿时有点过意不去。起身走过去帮他拍了拍背,谁知肩吾很不领情地一把把罗敷推开。
我默默地在一边把半干的衣服拾起来,一件件穿上。肩吾缓过一口气,转身跟我们说:“你们穿好衣服我们就上路吧。
我们要进幽都,得去找一个人。”
我直觉地问道:“找谁?”
肩吾不知为什么有点阴恻恻地说:“还能有谁,去幽冥的路上只有两样东西,黄泉跟孟婆你总听说过吧?”
唔,所以我们这是要去见大名鼎鼎的孟婆啊。
肩吾说着四下环视了一遍,问道:“张随安呢?”
罗敷看着他,回答:“他在上面的栈道上。”说着指了指上面。
肩吾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大灯笼上,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说:“哦,这里的路都会经过那里。只要随安够厉害
,我们总会看到他的。”
我心说够厉害是什么定义,不过没有问出口,总觉得此时还是少说话为妙。只能心里默默祝福一个人闯荡的张特警能吉
人天相,平安跟我们会合。
这时肩吾走到那两个巨大的灯笼旁边,手搭在其中一个上面。我刚嘀咕他这是要干嘛呢,就看到那灯笼慢慢地暗了下来
,顿时目瞪口呆。这灯笼可是在水里泡,在石头上砸都不破不灭的,肩吾这是弄了什么把戏。我眼睁睁看着肩吾的手离
开了灯笼,随着手离开的是从灯笼里面飘出的一缕白色雾气。 那雾气渐渐消失在他的手心里。空气里飘来着一股从来没
有闻过的香气。可是再吸吸鼻子,那味道就消失了。
从头到尾,肩吾对他做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解释,只催促我们赶紧打包东西上路。于是我只好憋住自己的好奇心,默默把
背包背肩上,与罗敷一前一后跟着肩吾开始赶路。
我们渡过浅滩,到地下河的另外一边,然后就沿着河逆流往上走。一路上肩吾一言不发,气氛低靡之下,我跟罗敷都没
有说话--总觉得肩吾自从回来以后就心情非常的不好。我们就这么默默地沿河走了大概2个钟头,前面出现一个弯,我们
走出河道一看,面前是一座巨大的建筑在绝壁上的黑色宫殿。
这黑色宫殿就依着峭壁往上建,一层一层的楼阁一半嵌在石壁之中。从下面朝上看,每层楼都是由粗大的木柱支撑起来
,木柱之间,悬挂着层层叠叠的白色帷帐,无风而动,非常的飘逸。宫殿的屋檐下一律悬挂那种巨人所执的白色灯笼,
增添了点诡异的色彩。
我们走到峭壁之下,之间左右两边竖着两个足有10米高的望楼,也是全由黑色的木料制成,人站在下面,感到压迫感十
足。只是直到我们穿过这两座望楼,看来看去,也不见有门的踪影。按照常理,望楼之间,一般就是大门口。可是面前
的石壁我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大门的样子。难道是暗门?
我非常刘姥姥地跑上去,在那石头壁上东敲敲西敲敲。肩吾在一边冷眼看了我半天,然后开口说:“不必敲了,没什么
暗道。”
我顿时耸拉下肩膀走回罗敷身边。罗敷抬头看了看上面的楼阁,然后问肩吾:“怎么上去?”
肩吾看了眼罗敷,说:“以前我是飞上去的。”
我想我听到头上有乌鸦嘎嘎飞过。我跟罗敷以沉默最大程度地表明了我们对这个方法的鄙视。
肩吾见我们不理他,也不再说话地抬头端详那楼阁。我实在忍不住地问道:“我们飞不上去,那怎么办?回家?”
他看看我,说:“还有个办法,守株待兔。”
我心说万一人家兔子出远门了呢?不过当然我很睿智地没有把这吐槽说出口。
于是经过大家一番商量,我们决定在这峭壁下找个干燥的地方安营扎寨,等待孟婆大驾回府,然后肩吾就可以上去拦路
认亲,进而登门入室。真是个伟大无敌超级浪费时间的主意啊!
不过人家神都没有办法了,我们当人的就更没办法了。于是大家认命地各自忙碌,从带来的装备里尽量找用得上的东西
把我们的营寨弄得舒服些。等大致铺好防水布,吃过些罐头和饼干,我一看手表,已经是半夜了。距离新月只有最后的
一天。我想到那些黑影和黄二的一家人,心里突然开始隐隐不安,于是急忙制止自己想东想西。
由于防水布有限,我们三个人只好挤在一块。我被肩吾和罗敷挤在中间,身上咯得慌,半响睡不着觉。
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又做了非常稀奇古怪的梦,一会儿梦见肩吾的手吸进灯笼里的白雾,一会儿梦见白叔跟婴冥异口
同声地说:“那碎片用火烧都弄不下个碎末……”,接着就是那些黑影不停地缠上来,死命地咬着我,可是奇怪的是都
不觉得疼,只是被它们的口水搞得到处黏糊糊的,然后就是罗敷的脸出现,幽幽地说:“我是那陪绑架的路人甲的朋友
,上场就是用来挂掉的……” 顿时惊醒过来。
我看看左右,肩吾不知是死是活的完全没有生息,罗敷则体力透支,睡得不省人事。我从两人之间爬起来,紧紧外套,
决定起来走走散散心。 这一走发现后面隐隐作痛,于是只好在河滩边找了个稍微干点的大石坐下。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特
别想来根烟,可惜这方圆100里估计都没有小卖铺买这个东西。只好叹口气,捡起身边的小石子丢河水玩。
真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啊!
我在河边瞪着那流得异常缓慢的水半天,终于觉得睡意慢慢涌上来了。心里一阵暗喜,又不敢太开心,怕high过头把睡
意赶跑,于是忙站起来准备回去。刚要转身,我突然发现四周有点不对劲,但怎么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
我疑惑地站在原地观察了半响,突然发现一件可怖的事情,四下在黑暗中涌动的水,根本不是水,那是黑影聚集而成的
巨大黑色物体。四下一片黑暗导致我完全没有发现它们已经离我们这么近了!
我转身狂奔至肩吾跟罗敷睡觉的地方,刚要摇醒他们,就见肩吾突然睁开眼睛,说:“影来了!”
我朝肩吾拼命点头,边狂摇罗敷,他被我摇得醒过来还晕头转向的。我扯着嗓子跟他说:“黑影来了!快跑!”
果然是反应迅速的人,罗敷立刻就明白过来。眼里的迷茫马上一扫而空,抓着我的手就甩开步子朝另一边狂奔。肩吾在
我们后面掏出手枪,朝涌上来的黑影点射起来。
这回我瞄到了他射出的子弹是白色的光点。估计是他自己的神力之类的东西,怪不得总是射不完。
奈何手枪的子弹只能单发,威力再巨大,也只能阻着这些黑影一下子。我们奋力奔跑之下,黑影还是慢慢地离我们越来
越近了。
谁知我们来到另一边的河岸时发现更多的黑影在从河里朝岸上蠕动,去路已经完全被满坑满谷的黑影给占满了。我们腹
背受敌,被堵在了这悬崖的脚下。我们几个人只得退回岸上,背靠绝壁勉强靠荧光棒支撑着。肩吾只能勉强击毙那些企
图一跃而上咬我们一口的黑影,后面更多的黑影正在上岸,一波接一波地朝我们冲上来。
我心里已经绝望了,被黑影吞没简直就是时间的问题。这些涌上来的黑影简直无边无际,我怀疑整条地下河都被他们占
满了。
一边的罗敷慢慢地挪到我前面,把我整个人护在了背后。我心想我是女人么,要你护在背后。可是一想,马上也就要挂
掉了,就当最后的纪念吧。好在跟他滚了床单,不然两个人岂不是都要以童子身告别人世,那也太悲剧了!
我在罗敷身后看到肩吾终于坚持不住,黑影铺天盖地地朝我们扑过来,长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就在我认命地闭上眼睛准备等死的一刹那,我听到了这辈子没有听过的悠扬笛声。所谓此曲只应天上有应该就是形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