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兄弟+番外——晓十一

作者:晓十一  录入:11-28

爸爸就说不许小叔叔跟他一起睡,因为爸爸明天要上班,不能陪他一起玩,爸爸会累的,小叔叔就不说话了。

可是我昨天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发现小叔叔还是跟爸爸一块睡了,我推开大房间的门进去,问小叔叔有没有跟爸爸

一起玩,小叔叔从床上谈起来(老师批注:是“弹”吧?),把我推出门,给我从冰箱里个冰棍吃。

我跟小叔叔说,要乖乖睡觉,不能吵到爸爸。小叔叔说好,他一定好好睡觉,绝对不吵到爸爸。我就吃完了冰棍就回去

睡觉了,躺在床上好像又听到爸爸跟小叔叔吵架的声音,我想过两天我也要跟爸爸睡,可是爸爸肯定不肯的。我后来就

睡着了。

XX年8月2日

昨天爸爸把大房间里的床拆了收起来了,因为天气预报说今天开始要好多天都特别特别热,爸爸把大房间扫干净又拖得

干干净净,和我一起在地上铺了被子,又铺了竹子的席子,让我晚上来大房间睡。

其实我不怕热,我的房间里有空调也有电扇,我一直只用电扇就不热了,但还是出了点费子,很痒,小叔叔就每天给我

擦费子粉,现在费子也没有了。(老师批注:痱子)

昨天我过得好开心,爸爸白天带我出去玩,晚上爸爸又带我一起睡觉,我开心地在席子玩妈妈给我买的遥控塞车,玩了

很久,爸爸坐在席子上看电视,小叔叔拿着勺子挖西瓜给我和爸爸吃,吃完西瓜后我们三个人就一起睡了。

我睡在左边,爸爸睡在中间,小叔叔洗好了装西瓜的盆子和勺子,回到房间后就只能睡在右边了,还一定要贴着爸爸睡

,爸爸不肯,嫌热。

我觉得小叔叔真的好像小孩子啊,爸爸也像他的爸爸一样,不过爸爸是我的爸爸。

爸爸房间的空调也比我房间的空调舒服,风没有那么冷,我只盖了毛巾就很舒服了。

今天早上起来,我去厕所的时候看到小叔叔睡在爸爸的胳膊上,我就也睡到爸爸的胳膊上了。

(老师评语:高星同学功课完成得比较认真,作文内容词句通畅,用字用词错误也较少,较上个学期做的周记进步了很

多。但是高星同学的字迹还是不够清楚,有的比较复杂的字写得过大,超过了作文本的格子,老师建议你买本字帖练练

字。另外老师觉得,高星同学的暑假时间都花在吃东西和跟宫锌同学玩上面了,老师建议高星同学可以报个课外班,充

充电,增加自己的知识。)

番外三:朋友

年轻的时候,袁文萧没什么脑子,他从小就是那样,只把思维专注在吃喝玩乐上,不务实也不努力,这点是遗传自他母

亲的特质,爱慕虚荣贪图享受。

十三岁时,袁文萧的母亲为了过好日子,跟袁文萧的爸爸离婚跟了一个来内地做生意的香港富商。袁文萧一开始很恨自

己的母亲,但后来他发现母亲会每个月寄钱回家,那份恨意便被他的物欲给冲淡了,那个时候他甚至有“亲情可以用金

钱来填补”的荒唐想法,他一直都不重视家人或朋友,只重视自己。

也正因为如此,他过得非常空虚,他用母亲寄的钱去玩乐,只过了一年,马上把家所在城市的一切娱乐场所都过了一遍

,他又腻了,最后在一家新兴的酒吧里喜欢上摇滚乐,便花很多钱买了吉他。

他花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甚至还花钱买朋友,他组一个乐队,里面的人全是被他硬拉进来的,除了高礼泽。

高礼泽,本来只是朋友的朋友,认识高礼泽的契机是袁文萧买的一把电子键盘发不出声了,打架子鼓的那朋友便说,他

有个同学很会修东西,连他妈妈气象台带回来的一个机子都能摆弄好,不如让他那同学来看看,也许就把键盘弄好了。

袁文萧便让那朋友把他的同学请来他找的那个废仓库里修键盘,于是他第一次见到了高礼泽。

高礼泽和同龄人很不一样,他很老成,也聪明,不属于饱食终日的类型,非常脚踏实地。

和这样的人,袁文萧可处不来,他潜意识里觉得这样类型的人会衬得自己非常虚,让自己感觉到自己里面的空空如也。

可他后来和高礼泽的关系却莫名地好了起来,袁文萧后来想,大概正是因为高礼泽的“实”是有重量的,让他有点像行

星一样,莫名地就被恒星吸引着去转圈子了。

而且相处下去,袁文萧发现高礼泽并不是个如他想象一般死板的人的,他很有趣,只是有时说话让人讨厌的了点,而这

些只能算做耿直的缺点无伤大雅,袁文萧不讨厌这样的人。

他跟高礼泽的友谊维持了挺长时间,期间他又认识了高礼泽的弟弟,那弟弟简直是高礼泽的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

手里怕掉了,娇滴滴的一个小男孩,不过也不讨厌就是了。

男人之间的友谊是一种非常平等毫无依赖的关系,亲密起来也不会显得粘腻,像阳关一般爽快,少年时代袁文萧与高礼

泽相处的岁月像一把刚收割的稻穗,表面粗糙,颗粒饱满,让人看了无比安心。

后来发生的事情,别人就都知道了,袁文萧母亲一身疲惫地回家,没收了袁文萧的锦衣玉食,而不学无术和虚荣成性让

他变得盲目且无知,他便加入了社会上所谓的帮派,因为那种活计不需要他出力也不要他努力,却还能让他过上以前的

生活。

事实上他真的太天真了一些,社会上无论哪里都不好混,要过好日子得付出代价,别人都走得正大光明,袁文萧却来走

这歪门邪道,他一脚踏进去已经知道自己做错,又懒又馋的本性却让他不愿意回头去吃苦,于是他便越走越歪,歪了很

多很多年。

最后一次见高礼泽,袁文萧是把自己买的那些乐器收拾了准备拿出去卖掉,他东西很多,搬起来着实麻烦,可他没脸去

找那些因为钱和物质聚集到身边的所谓“朋友”,他这辈子最要的东西就是面子,思来想去,他厚着脸皮拨了高礼泽的

电话。

袁文萧到现在还记得,那次接电话的是高云舒,他嫩声嫩气的声音问着袁文萧:“蚊香哥哥,怎么不来我们家了呀,哥

哥上次以为你要来的,一直在家等你。”

可爱的高礼泽的弟弟,心底又善良,正常的好人家长出来的孩子,善良是最基本的一种根性,袁文萧却已无力去恨父母

,无力去恨自己没有完整的家,因为他隐隐地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不能怪任何其他人。

高礼泽接了电话,袁文萧又有些担心高礼泽不会出来帮他忙,毕竟他现在相当落魄,先前消失的一段时间肯定让其他朋

友都起了怀疑,不然不会所有人都不打一个电话慰问他。

想不到高礼泽却二话没说地出来了,他帮袁文萧把东西都搬到外面的卡车上,卡车也是袁文萧问别人租的,然后高礼泽

又收拾了仓库,便跟着袁文萧一起去卖了乐器。

两人回来的路上,袁文萧很渴,他猜高礼泽也很渴,可袁文萧现在身上每一分钱都不能乱花,那仓库的租金他还没付,

要入帮派也得交钱,他卖乐器的钱可能还不够。

以前到哪里,袁文萧都特别潇洒,他一直都是那种阔少的做派,带朋友出去走动,别人吃的喝的,都是他大手一挥来买

单。他自然也请高礼泽吃喝了不少东西,高礼泽从不会像别人一样露出非常狗腿的主动要什么,但也不会拒绝那些。

以至于到后来,“朋友”们让袁文萧买单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甚至有人要买了什么都会写欠条,然后让店家去找

袁文萧买单。那对袁文萧来说,是非常可悲的一件事,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安分地给“朋友”们付着账单。

袁文萧很怕高礼泽也有这种“习惯”,他开着卡车,抹着汗,心里想着不能喊渴,不然高礼泽要是也渴了,他只能跳下

去买水喝。

车子开到一个路口,高礼泽却开口说:“过了马路,到那边的超市你停一停。”

袁文萧心下就马上撒了气,好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般扁了下来,他心头跳着,想着自己口袋里那叠可怜的钞票,便自我

安慰道,高礼泽来帮了他的忙,请他喝口水也是应该的。

等他抖着手停了车,高礼泽却下去了,很快拿着两瓶矿泉水回来,很顺当的,一瓶放到袁文萧的手里。

袁文萧当时便有些发愣。

他对于钱的理念和对交朋友的观点,是扭曲得有些病态了,所以这在一般人眼里无比正常的事情,他却有点不能接受。

后来他一声不吭地喝了那瓶水,如他在最后的最后,在高礼泽的注视下跨进派出所的时候,一声不吭地捏紧大衣口袋中

的那袋鸭脖子。

所谓朋友是什么,袁文萧觉得自己这辈子是体会到了。

他有一个朋友,钱买不来的非常非常重要的朋友。

能一直守着他,能把他从歪门邪道里拉扯出来,能让他以后可以昂首阔步地重新抬起头。

那就是他的朋友。

番外完

推书 20234-11-29 :驹龙 Igeyorh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