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对流年(出书版) BY 扑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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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男人咬紧了牙关,太阳穴的位置能看到肌肉的滑动痕迹,本来已经失控的男人这下子完全被情欲融化,脸部表情看

来近似狰狞。

本来应该感到违和的叶锦年却只是笑了,为自己造成的效果而无意识地微笑。

因为这一刻身体传来的感觉清楚地告诉他,男人咬着牙的同时,抵着他的部分正以可怕的速度胀大坚硬,硬挺且热。

笑容才刚绽,周亚言的身躯就又一次向他紧密地压了过去

于是阳光就洒在他的背上。

被压制着的叶锦年不由自主地向后靠去,身体几乎僵硬成一条直线,然后才发觉自己的腿还挂在床沿上,因为这样的姿

势而拉扯着背部,一阵疼痛。

还来不及说好痛,男人就抱起了他的一条腿,抬起他的腰。叶锦年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手臂,下身微凉,裤子被粗暴地

牵扯了下来。

在一片阳光底下,自己的腿挂在男人的肘弯间,是一道奇特的曲线。

裤子被脱掉的时候,那个部位就迫不及待地蹦跳了出来,于是自己那些汹涌的感情就在这样的阳光底下一览无遗,周亚

言的眼神专注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叶锦年的颈部暴出了一点点疙瘩,感觉自己就像被对方用视线舔弄一般,突然之间就

生出一些羞赧来。

下一秒,那个部位就被对方握住了。

对方手指上的薄茧划过顶端的感觉让人颤栗,一条腿被男人的手温柔又坚定地禁锢着。自己现在的样子让他觉得软弱,

背部陷进柔软的床里,手只能紧紧握住对方的手臂,私密的部位全部暴露在阳光底下,一定情色到可怕。

叶锦年抽着气,下意识地背手遮住眼睛,然后就被男人握住了手掌扯了下来。男人的笑容甚至是不怀好意地,另一只手

用着可怕的姿势抚弄着已经很有精神的器官。

叶锦年几乎要在床上跳起来,但是这样的动作自然是不可能的。于是只能继续瞪着对方的手,脸上烧了起来。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喘息的声音。

然后,在叶锦年的注视里,周亚言缓缓低下头去。

叶锦年瞪大了眼睛,那个部位就被纳入了男人的口唇之间。

他下意识地再度背手遮住眼睛,这一回不是因为羞赧,而是因为如潮水一般袭来的快感。

耳边的声音听来分外猥亵,但是绝对比不上下身集中的热烈快感。被男人按住腿的下场是这种快感的节奏完全无法由他

掌控,但是来得却比任何一次自己主导的性爱更猛烈,他下意识地想要挺腰,但是却只是把床单揉乱而已。

快感一层层叠加起来,当男人把器官吞咽得更深时,叶锦年终于崩溃。

看着凌乱的床单上眼神迷乱的叶锦年,周亚言慢慢吐掉嘴里的白液,对方还陷在快感之后的迷乱之间,微张着嘴,胸膛

起伏。

看起来就好像等待着被亲吻一般

于是周亚言就自然而然地又去亲吻他,明明自己的身体已经渴望得疼痛,却觉得必须要亲吻一般。

幸好还有记得重要的东西,俯下身的时候手摸到床头柜,翻找到了润滑剂和保险套。

再一次抬起身体时,把保险套的外膜撕掉时,叶锦年的眼神依旧迷茫,连唇都已经被吻到肿胀。

忍不住再一次笑起来,周亚言抓住对方无力的手指:「乖,帮我戴上。」

◆◇◆

叶锦年再度睁开眼时,感觉自己大概刚参加完西班牙奔牛节,而且被人或者狂牛踩踏过一遍又一遍,每一根骨头都被拆

下来重组过一般的生涩感。

腿动了一动,就忍不住呻吟起来,腰部传来的酸涩疼痛让他皱起脸。

明明已经结束,感觉周亚言的身体某部分仍停留在深处一般。明明周亚言已经帮忙清洗,那种濡湿热烫的感觉也依旧留

在身体内部。

然后就发现自己的腿被绞在另一双腿之间。周亚言用双臂和双腿把自己锁得严严实实,整个人就像陷进男人的怀抱一般

于是他的动作惊动了男人,惺忪地问:「怎么了?」手下意识地抚上叶锦年的腰,轻轻地按压起来。

按着按着,男人的手指就向下摸了过去,滑进股缝里。

叶锦年一把揪住对方的手,制止这种落井下石的动作:「放开。」本来应该很严厉的声音却因为叫到嘶哑的喉咙而削减

了不少效力,听起来实在不够气势。

幸好还没完全醒的男人乖乖地缩回了手,甚至松开压住叶锦年的腿。

叶锦年向旁边翻了个身,腰骨处传来的「咯咯」声音让他有点害怕:该不会是被那个不知节制的家伙搞到腰骨错位了吧

男人又伸了手过来,叶锦年怒目而视的时候,周亚言的声音里就全是讨好了:「只是按摩。」

这男人似乎总是说「只是XX」,可是能兑现的只不过十中一二,简直是男人劣根性的集中体现。可是叶锦年终于没有再

露出防备的样子,放松下身体让对方按摩。

痛得很厉害的部位,除了腰之外,还有那个无疑被使用过度的地方。

叶锦年恨恨地想,难怪说同性恋的性交方式违背人类正常生理,别人怎么可能从肛交这种事情上得到快感?

大概从他的脸部表情上得出了端倪,周亚言凑过脸来亲着他的脸颊。

明明不该给对方回应,可是在对方如犬科动物般讨好的神色里,叶锦年居然还是回吻了他。

被亲吻的时候忍不住反省,自己怎么就成了这么毫无原则的人呢?

幸好总算还有剩下一点理智,在亲吻很快就要危险升级的时候,叶锦年喊了「停」。

天已经快黑了,周亚言打开了电灯。

叶锦年看着一床狼藉,再看看自己一身的青紫吻痕和手指抓痕,还有大腿和胸膛间的一簇噬咬的齿痕,终于忍下住悲鸣

:「你他妈的叫我怎么出门 ——」

事实证明,周亚言每每能让他破功,忘掉教养和礼仪。

男人的情欲本来就是不可理喻的暴力,更何况两个男人之间的互动。即使周亚言申辩说下次一定会更好,叶锦年都决定

把这句话当成耳边风。总之至少一个月内,周亚言休想再近他身前一米。

自知理亏的周亚言乖乖地摸鼻子履行保姆的作用,没敢再继续火上加油,悲哀地想说自己的性福大概就要像小鸟一般暂

时离去了。

然而想到下午的阳光,却忍不住好心情地笑了起来,他想那些穿越窗纱而流动着的光线大概会让他记住很久很久,一定

要放在记忆的保险库里好好保管。

那时候的周亚言完全没想到,几天之后,同样的回忆就会成为噩梦。

◆◇◆

终于那一天叶锦年没能回家,偷情的痕迹太明显,他生怕一进家门就被家姐当成被家暴者而直接送去医院。

饶是如此,第二天直接去上班的叶锦年还是被叶锦宁堵上了。

也不知道叶锦宁的哪一根神经敏锐地捕捉到了弟弟的不妥,更是挑了这么个好日子来突击检查,摆明了是要抓弟弟的现

行,事后想来,叶锦年只能暗叹「姐姐英明」。

叶锦年要进办公室前,秘书提前向叶锦年施了眼色,用口形说「叶小姐在里面」。叶锦年微怔,皱眉,却还是走了进去

推门而入,就迎上叶锦宁的目光。

叶锦宁先是皱眉,然后上下打量,慢慢的,眼睛里升上了然和不解。

叶锦年沉默不语。

即使与周亚言已经走上上床这一步,他依然没有想过什么叫「出柜」。但是偏生他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可能瞒骗家中

的两双火眼金睛。

自从从履冰室离开,他就忍不住想:如果叶望天或者叶锦宁知道了这件事,他该怎么办?

于是难得的生出了对于现实不可把握的惶恐之感。

只是唯独没有想过离开周亚言,回复以自己「正常」的生活。

一路胡思乱想的叶锦年到最后自己害怕起来:原来他对周亚言用情已经如此之深了么?甚至已经到了不惜令家人伤心的

地步?

然而无论设想多少种可能性,叶锦年都没有想到这一幕会如此快的到来。

事实也大出他的意料,上下打量完毕后,叶锦宁把书抛到了玻璃案几上,站到他面前,郑重地说:「你的私生活我不想

干预,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叶锦年无言,微微点了点头。

叶锦宁叹了口气,嘟哝着「早知道你根本是聪明脸蛋笨肚肠」之类的恨铁不成钢的话,低咒了很久才抬头:「每个人都

有每个人的价值观,你要是觉得这东西值得你追求,我不CARE这件事是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甚至说只要你觉得需要,

我都可以支持。可是我的底线是:不管你怎么搞,不要气到老爹,不要自己耍贱。如果你犯了以上两条,亲姐弟也没有

情分讲。」

叶锦年眼神复杂地看着叉腰站在自己面前的姐姐。

无论设想多少种可能性,他也没有想过会这样过关。

叶锦宁挥了挥手:「早就跟你说过那是个流氓,你那是什么破眼光……」然后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叶锦年没有追上去解释,只是默默地看着姐姐的背影。

僵立良久,才察觉自己那快要断掉的腰又在抗议。

新仇旧恨翻涌上心头,叶锦年决定冷冻周兄。

周亚言得知单方面的审判过程,自然「哇哇」乱叫。

甚至不愿意当面见到对方的叶锦年只是淡淡回了一句「谁鸟你」。

周亚言欲哭无泪,只能遵从对方的意思。

放下电话,周氏流氓心想:完了,这回成妻奴了。

当然,这样的话在自己心里玩味就可,真要说出来,只怕冷冻过程会从「暂时」变成「永久」。

不见面也没关系,还是可以照样电话骚扰,偶尔闲聊也不错。只是一开始每当他谈到禁忌词句,就会被摔电话。

好在周亚言脸皮够厚,深得「愈挫愈勇」这四字的真意。

没关系,面包总会有的!

虽然当「冷冻」期持续近一周,他生平少有地生出很多挫败感来时,也一样信心百倍。

然后这样的信心,很快被命运的铁拳击得粉碎。

第十八章

岑其默再一次出现在周亚言面前时,他吓了一跳。

明明几天前的岑其默虽然看来瘦削又不健康,但依旧充满生机和活力。而现在,这种活力就像被猛地抽走一般,只留下

一堆名为「身体」的残骸。

甚至连眼睛里的光芒都已经死寂。

那是一个夜晚,周亚言终于忙完事务,司机把他送回家,在快要把车驶进车库时,狠狠地踩了刹车。还在车里看文件的

周亚言促不及防,身体砰地撞到了司机的驾驶座后:「怎么回事?」

「外面有人……」司机用惊吓的声音说。

然后周亚言一抬头,就看到失魂落魄挡在轿车之前的岑其默。

◆◇◆

「怎么了?」

偌大的客厅里似乎没有一丝人气,明明岑其默就坐在那里,抱着一杯暖茶。但是周亚言却有一种错觉,面前的那个躯体

已经死去。

他一向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是岑其默的异样太明显,那种大概应该被描述成「绝望」的情感把气氛都变得压抑,于

是害得他都忍不住小心翼翼起来。

岑其默抬起头,然而眼神里却空荡荡的,像是一个虚无了的世界。

「怎么了?」周亚言坐到了男人的身边,拍拍对方的肩。

岑其默又低下头,一声不吭。

在一片古怪的沉寂里,周亚言胡思乱想起来:公司倒闭了?家人去世了?还是……

在更多的联想升级之前,岑其默终于开了口:「我想你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

「啊?」周亚言一愣。

「我有爱滋。」

周亚言过了好一会儿才能消化进耳的那句句子,然后才来得及目瞪口呆。

岑其默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传染的,我的免疫系统已经开始崩溃,大概没几年好活了。」

周亚言僵直着身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同性恋都知道爱滋病是怎么回事,他当然也知道。

只是……这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身边?

瞪着岑其默,他模模糊糊地想:怎么会?!

然而对方已经冷静了下来,继续说:「医生说我早就得了这病,建议我之前的性伴侣都做一次检查,我想你也有这个必

要。」

周亚言跳了起来,「我操!我他妈跟你分开都五年了啊!」

岑其默的眼神复杂:「这病潜伏期很长。」

「你!」周亚言破口大骂,一时间各种各样的骂人词汇在空中乱飞。

岑其默的眼神黯淡,他不知道周亚言是在骂自己,或者是诅咒整件荒谬的事件。

他也很想这样破口大骂,但是自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无力感就笼罩了全身。

他自认私生活还算严谨,然而世事难料。

足足骂了半刻钟,周亚言才闭上了嘴,慢慢地坐回到沙发,无力地抹了一把脸:「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

。」他看向岑其默。

曾经的情人张了张嘴,却没有正眼看他:「我有过其它人,但我一向很小心。」

室内一阵难堪的沉默。

周亚言很想冷笑,最终却只能疲惫挥了挥手:「我明天就去医院。」

突然之间就想笑,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明明好端端认真的活着,有一天旧情人登门说「你有可能得了爱滋」。

这算他妈怎么一回事——

被荒谬的现实撞得眼冒金星的他,根本没有余力像圣母般地劝慰旧情人,让自己保持冷静已经用尽了全部的控制力。

在他无言的沉默里,岑其默拿出一张名片:「你可以找市立医院的这位程医生,他现在是我的主治医生。」

周亚言接过名片,翻看了一眼,只觉得那白色的名片刺得他眼睛疼。

岑其默站起身:「对不起……」他欲言又止。

周亚言只能挥手。

本来应该安慰岑其默,现在他却只想打暴对方的头。

他想自己不一定得病——不对,应该说有很大的机率根本没有病,毕竟他们在一起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岑其默又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才说,「我先走了,你做完检查……请告诉我结果。」

周亚言沉默地坐着,一声不吭。

等到关门的声音传来,他才发现这间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不真实的感觉让他疲惫。

然后电话响了起来。

下意识地摸出电话,却在下一秒把它甩得远远的。

声音戛然而止。

周亚言如同看到洪水猛兽一般地看着被摔得稀巴烂的手机。

妈的!叶锦年!

然后刚经过不久的那一个午后阳光下的记忆就翻滚上来。

周亚言的喉结滚动了两下,一股呕吐的感觉让他捣住了嘴。

下一秒,他跌跌撞撞地冲进厕所,跪在地上抱着马桶吐了出来。

妈的!叶锦年!

等到胃里残余的食物都被吐尽,连苦涩的胆汁都被吐得精光时,周亚言才能抬起头。

他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才发现全身都在发抖。

冷静!冷静!

现在只不过是需要去做个检查,大半一定没事。毕竟时间久远,而且即使当年在一起,他都有很小心地注意做保护措施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他不会有事的!

所以叶锦年也绝对不会有事的!

然后才发现左脚尖锐的疼痛。

冲进厕所时他跟跄地摔倒在马桶前时,脚被狠狠地扭到,但直到现在才发现有多疼痛。

他咬着牙低咒着抱住脚踝按摩,眼角扫到面前的大片镜子,看到了自己青白的脸。

客厅的电话尖锐地响了起来,周亚言本能地知道那一定是叶锦年的电话。

折腾了好久,才终于从地上爬起来,而电话铃声已经停歇。

推书 20234-11-27 :花唐令——萨朗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