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阿其和骆玥笑岔了气。三更一脸莫名其妙道:“你们笑什么?我见公园里每天早上晚上都有很多中老年人在跳舞
做操啊,有次我和我老爹去看,见有些人跳拉丁舞很好看。”
阿其脸皮不自然地抽搐着,活像患了帕金森症。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三儿,回头我会跟我妈说,叫她去公园跳,跳
舞……”话没说完就转过脸去,肩膀抖动着。三更询问骆玥:“怎么了他?”
“呵呵,没缓过劲来而已。你叫他妈去公园跳舞。”骆玥深吸口气。“三儿,你要见了他妈,你就知道这话多好笑了。
就跟黑猩猩穿了比基尼一样。”
三更联想不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便扯开话题问:“那你妈平时都做些什么?”
“我(他)妈?”阿其骆玥两人同时问。骆玥歪头想了好一会儿,笑道:“如果是我亲妈——我不知道。六岁以前她好
像除了逛街买东西之外什么都不喜欢。现在估计也差不多吧,”
见三更不解,又解释道:“六岁时,她和我爸离婚了,现在可能在国外,也可能在其他城市。”
“你有后母?”
“后母?”骆玥对这词感觉新鲜。“是阿姨。”
“那不就是后母?感情不好吗?好像除了骆桑,我没见你其他亲人到过别墅。”应该还有其他堂兄弟姐妹才对。
“嘿嘿,根本就是骆玥不让他们去。”阿其一旁道。“有什么事都回老屋解决。”
“真是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三更撇嘴,不想再问了。随即说:“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嗯~晚点吧,回去吃完饭,叫子维出来坐坐。”
八点多钟,在小酒馆里,只有子维带有女伴过来。阿其一脸郁闷,直喊阴阳失调了。三更笑道:“我学姐不知道还在不
在艺廊,我叫她过来坐坐好吗?”
“漂亮吗?得,当我没问,你叫她来吧。”阿其以手挡面,喝酒。三更打了李澜的电话,二十分钟不到,李澜兴匆匆跑
来了,见了三更先来个法式拥抱,笑兮兮道:“三儿,之前看到一座雕塑时才想到你,没想到你跟着就打电话来了。”
“学姐,你很忙吗?”三更拉了藤椅给她坐,再倒了杯花茶,“喝茶。”
“这几天忙翻了,不然你以为我现在怎么还呆在艺廊。”李澜一口灌下整杯茶水,呼了口气如坨烂泥瘫在椅上。三更见
她这样,便问她吃晚饭没?李澜大声喊:“没吃!”
骆玥等人低头闷笑,忙招待侍者过来让他上点能填饱肚子的食物。三更问:“你们那儿要办什么展览?”
“下个周末有一个国画展,众多名师聚集,到时候给邀请函给你。”
“会有拍卖吗?”
“不是拍卖,而是接受现场预定。”李澜吃着炒面含含糊糊地说。三更没再问了,让她专心吃面,遂转向骆玥等人问:
“你们要去看吗?”
“免了。”阿其摇头。“我们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琴棋书画一窍不通。”
“就是,要是毕加索的抽象画,或许还可以胡乱附庸风雅,国画嘛,就真的不会欣赏了。”子维道。
“啪”李澜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筷子,嘴巴卖力地嚼几下,咕噜一声咽下肚,喝了杯茶润润喉,眼对骆玥:“你怎么看
?”
“我?”骆玥转着玻璃杯笑。“如果你有空解说一下,我倒是可以抽时间去转转。”
“真的?”三更李澜同时笑问。两人的表情及语气如出一辙。李澜环眼看了阿其子维一下,从包里拿出纸笔,递过去,
一字一顿说:“把地址及电话留下,到时候我会那邀请函给你们,嘿,放心,我有足够的耐心和专业知识,保证让你们
从此以后不仅对国画略知一二,还能对毕加索塞尚马蒂斯信手拈来。”
阿其子维瞪眼,暗骂骆玥之余有对李澜逼良为娼的强盗行径颇为不满。三更暗笑,谁让他们不会看人说话,在画廊经理
人面前说自己不懂美术,那不是明摆着需要被教导嘛。即使不想去看,先应和一下也行啊。像骆玥多聪明,见风使舵的
本事一流。画展当天李澜这经理人会忙得连她自己是谁都记不清,哪有可能有时间对带他们解说……
“而且,三儿学画多年,对画也有评鉴能力,到时候他也可以帮介绍一下。是吧三儿?”
到他头上来了?三更见阿其一脸沉闷,不禁笑道:“是啊。其实看画展挺有意思的,真的,去看过你就知道了。”
会吗?阿其表示疑问。
卷三十七:乌云乍现
答案是会。
周六这天中午,天空艺廊典能的展厅里冠盖云集,且先不管这众多宾客是真懂艺术还是附庸风能,光说这么一个园画展
能请到本地诸多名流参加,也算是蓬荜生辉了。阿其手肘推推一旁的骆玥,指着不远处的一对正在与人寒喧的中年夫妇
道:“你看那是不是咱们的市委书记?”
“好像是。我刚还看到老头的一位老友了。”
“这天空艺廊还有点本事啊,报上常见的名人这会儿都真真实实出现在这儿了。”子维哼笑。
“哪个名人?”三更望来望去,没一个认识。
“你看那个,就穿灰色西服瘦高的那个,是国内一大型门户网站的总裁;跟他说话的是咱市电视台资讯频道有名的主播
;那边那位柱拐忙的瘦老头,是‘大理’重工的董事长;跟他说话的那胖老头,是骆玥他们家老头的好友,有名的报业
大王,全国发行量最大的东方快报就是他公司的产业。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请到这些日理万机的忙人的。”阿其极度不
解。
“会不会天空的老板也是名人啊?”三更乍舌猜测。
“回头问一下你学姐就知道了。”
“哎阿玥,你说咱们会不会碰上你家那头的人?”阿其问。
“不太可能,他们对这些不感兴趣。”骆玥边说边朝不远处正在跟人介招作品的李谰打了个手势,李澜趁人不注意时跟
他挤挤眼。骆玥笑笑,对三更道:“三儿,你学姐看来忙得很呢。”
“那肯定了,我们也别尽在这角落里站着,去看看作品吧。”
“好啊,三儿,呆会儿你可得好好解说一番,不然这次来,浪费时间就算了,全无收获就不值了。”子维笑道。
“我自已看看还行,真要给你们解说就言点难度了,呵呵,我没学姐那么专业。走吧,去看看。”三更率先转身随人潮
向回字型展区才千去。骆玥在身后叫:“三儿,你慢点——”
阿其跟子维对看一眼,咧嘴淡嘲:“至于吗你!他又不是小孩子,护得跟什么似的,真该叫那些以前跟你鬼混的女人来
看看,花花公子变痴心良人就是这模样,真是!”
骆玥突然停步,指抚眉角四处望,俊脸上有着无奈,好笑道:“看,才几分钟时间,人就不知道哪儿去了。”
阿其和子维两人满脸黑线。“果然得看着。三儿估计在哪儿看得入神,忘了咱们了,反正都在这厅里,不急,边看边找
吧。”
三人在宽大的回型展厅里和三更玩起捉迷藏来,兴味索然走马观花看完所有的作品,没找着三更。
“奇了,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你们俩到那角落里等会,我再去看看。骆玥丢下话便又回迷宫里。一条条道,一个个面孔盯仔细了,十来分钟后依然
没瞧见三更。他看看正在给客人解画的李澜,走过去朝几个客人歉笑:“对不起各位,有个订单需要跟这姑娘确认一下
,就两分钟时间,您几位先看看画。”
把李谰拉到几步外,低声问:“你有没有看见三儿?”
“三儿?”李谰仔细打量他,衬衫牛仔加polo帽。“之前见他跟一个身形同你这般高,穿着跟你差不多的男人一起看画
,我远远看背影还以为是你呢,现在想来,那人的衣着跟你还是有些不同的。”
“男人?”骆玥在想那男人是三儿的同学的可能性多大。
“他们去哪儿了?”
“没注意。我当时正忙着解画呢。啊!”
李澜拍了骆玥一掌,飞快地回去跟那些客人道歉,说有两个人都看中了这副画,正争执不下呢,“所以说,张生现在的
名气虽不如荣生,但却也是一支潜力股,画作极具收藏价值,请诸位过来看看他的另一副作品……”
走到角落里跟阿其会合后,骆玥还满脑子猜测那个男人是何人。“刚问李澜,她说三儿之前跟一个男人一起看画,现在
不知道在哪儿了。”
“该不会是朋友吧?那现在怎么办?”
“在这儿等还是先离开?妈的,回头叫他带个手机在身上,这年头没有电话简直就是山顶洞人。”
早叫过了,他自己不愿意带。骆玥无语。“咱们到门口等会儿。”
三人在门外休息区靠外栏的的休闲椅处坐下,叫服务员上了些冰簇镇饮料。阿其懒洋洋看着烈日下逛街购物的人群感叹
:“逛街购物是女人的第二生命,你看看这街上,大袋小袋提着的百分之九十五是女人,而这百分之丸十八的女人里,
至少有百分之六十是平日闲闲在家抱宠物猫的富太。”
“哈,你赚钱是为了找个女人帮你花。”子维笑,“除了购物之外,女人大部分时间里还是可爱有趣的。是吧阿玥?”
“嗯,”骆玥心不在焉地应和。阿其嗤之以鼻:“他现在眼里,没有女人,只才他家三儿~”
“谁家三儿?”三更突然在身后冒出声来,着实把三人吓了一跳。转过头,见他趴在围栏外笑兮兮盯着他们看,白皙面
颊上透着红润,额上,脖子上尽是细汗。“阿其,你刚说我吗?”
阿其无语,难怪人们常言“说曹操,曹操到”。
骆玥眯眼问:“三儿,你刚上哪儿去了?”
三更往栏上一蹬,轻巧地跳进休息区,那期骆玥面前的钦料咕噜灌了几口,粗鲁地横靠在隔壁的椅子上,没两秒钟又翻
跳起来。“热死了,我去里面凉快一下。”
“有时候像猴儿一样。”子维盯着他的背影笑道。
“攀墙的时候还要像。”骆玥说。
十来分钟后,三更又跑出来了。兴春地说:“刚学姐说今天有七八副作品被高价订走了。”
三人对此不感兴趣。“你刚去哪儿了?找了你好几圈都找不到。”
“噢。我在看画的时候,有个人突然跟我说话,问我那幅画怎么样?我说我不是很懂,要想了解得具体些可以去问画廊
的经理人。他说每个经理人都带着好几个客人在解说,他不想像跟团旅游一样跟在后面听。然后我看哪幅他也看哪幅,
他对国画倒是挺了解的。”
“然后呢?”
“然后我就认真听他讲,他说他在维里画廊里订了两幅油画,问我愿不愿去看看……别这样看我!因为以前学姐有跟我
提过那名字,说那是一家很有格调的画廊,而且就隔这两条街,很近,所以我才跟着去看看。”
“那人叫什么?多大了?”
“叫凌……凌什么了?他有给我名片。”三更翻口袋,无果,干笑:“忘了叫什么了,名片可能弄掉了。”
“……”彻底无语。瞪了他老半晌,阿其再问:“他长什么样儿?多大年纪?”
“比我高,挺年轻的。”三更脑子里回想半天,也就总结出这几个宇。
沉默。
死寂的沉默。骆玥突然撇过脸闷笑,一会儿变成大笑。阿其等人看疯子般看他,不明白他笑什么。好不容易忍住笑,骆
玥起身道:“走吧,去俱乐部玩一下桌球,阿桑准备下机了,呆会叫他一起过去。晚上再把其他人约出来坐坐。”
“骆桑可以回来了?”前几天骆玥曾说过骆桑那边工作没完,得拖几天。
“嗯。”
三辆跑车一宇排开停在统领俱乐部的地下停车场里。骆玥下车时俯身在三更唇上啄了一下,三更大窘,左瞄右瞧,怕阿
其两人看见。
“下回不可以再跟陌生人单独出去了,知道吗?”
“唔。”
坐电梯上了七楼,诺大的桌球室里有不少人在玩。子维去刷会员卡,阿其环了一眼场内,突然靠近骆玥悄声道:“骆二
公子和你们家三公子也在。”
“哦?”骆玥挑眉看向场边不显眼处的一群男男女女,撇嘴,“真是不凑巧啊。”
“咱们要不要换个地方?”阿其问。意有所指地看看一旁的三更。骆玥朝场边打了个手势,淡淡道:“来不及了,他们
看见我们了。”
“过去吗?”
“不用。又不是好久不见。”
子维过来了,四人挑了离他们最远的一桌玩。三更问骆玥:“你朋友也在?”
“不是朋友。你看场边人最多那一桌,穿粉色衬衣拿球杆那位是我大伯家的小儿子骆祺,我堂兄。椅子上搂着女人的那
个穿花衣服的我阿姨的儿子骆枫。”
“你阿姨的儿子~是你弟吗?”三更有点脑乱。
“算是吧。”
“他看上去怎么那么成熟呀?”他说他爸妈六岁才离婚,他比他大四岁,那他弟至少比他小,小七八岁,也就是十七八
岁左右……
“你在愣什么神?”阿其拿球杆轻顶他额头,嗤笑。“骆枫只比阿玥小几个月。”
小几个月?那就是说骆玥兄弟俩出生后几个月,他小弟也出生了…
这什么跟什么呀!乱七八糟的家庭关系!三更撇嘴,拿过骆玥手上的球杆瞧了一下,兴奋道:“教我玩好吗?”
“嘿嘿”阿其露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你问阿玥愿不愿现在教你。”
没等三更开口问。骆玥已经拒绝了。“改天再学。今天~”搜肠刮肚的要找个好借口,未果,遂拉他在一旁坐下,悄声
道:“三儿,你看骆祺那边。”
三更闻言望过去,见一男子弯身紧伏在美女后背上,手捉手,脸贴脸,“他是在教她打球吗?”
“呵呵,是啊。”
三更脸红,烫手山芋似的将手中的球杆塞到骆玥手里,“你去玩吧,我看着级好了。”
骆玥暗笑,看见阿其子维两人朝他挤眉弄眼。
卷三十八:画廊悬念
骆桑急匆匆过来后,包包一放,两手挤着三更的脸笑:“这么久没见你这小模样,怪想念的,呀!”
咚一声,头上挨了一闷棍,骆桑怒瞪行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