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不爱——怀凌

作者:怀凌  录入:11-26

的好男人。 顺便脑补了一下傅霆钧的车和南风这辆车的合影嗯,不错,黑白双煞,情侣车。

被第一天上任的经理送回家,何骥瑄的心情已经不是用复杂两个字就可以形容的了,特别是这位新经理还是前情敌。

南枫一直送他到楼门前,下车时遇到正好在楼道外面吹风的电梯小妹,小妹看着两人眨眨眼,默默走回电梯。

何骥瑄对南枫道谢加道别,目送对方离去后,拽着沉重的心情走进电梯。他家住十七层,进了电梯习惯性地看了眼显示

楼层的电子屏,接着感到身旁电梯小妹炙热的目光扫了过来。何骥瑄不是爱搭话的人,和这位刚来不久的电梯小妹一点

也不熟,但她的目光太火热,何骥瑄无法忽略,忍不住问:“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吗?”

“没。”小妹立刻笑开,想了想,问,“刚那是你朋友吗?”

“……朋友的朋友。”何骥瑄迅速为南枫找了个答案,随即觉得这个答案相当靠谱,于是认定。

“哦……”小妹有点不好意思了,“那昨天那个呢?”

“不认识。”何骥瑄脱口而出,同时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忙又改口,“昨天刚认识,一个朋友。”

“这样啊……”小妹拖了个长音,后面充满了悬疑。

何骥瑄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心下自我安慰道:担心什么啊?她是你谁啊?跟她解释什么啊?她爱怎么想就怎么

想好了。

到了十七层,电梯缓缓打开,何骥瑄刚走出去,身后小妹突然问:“你用的是什么香水啊?真好闻。”

何骥瑄愣了,下意识地答:“我不用香水啊。”

电梯的门关上,把电梯小妹的回应也一并掩了去。

何骥瑄走到自家门前,才反应过来电梯小妹口中的“香水”是什么和南枫靠的近了,坐的久了,沾上了他身上那股薰衣

草香气。

微微皱起了眉头,何骥瑄进了门就开始脱衣服,随手扔到藤编的放衣筐里,接着打开热水器开始烧水,思索片刻,又从

衣柜里翻出从里到外全部行头,放在一边备用。

明明是那么不习惯的东西,为什么今天没有反感的情绪?难道是因为见到南枫太紧张,所以忽略了?又或者……我其实

一直没有学会香水的正确用法?

何骥瑄打了个喷嚏,抖了抖。

四月份早就停了暖气,加上今年春天来的晚,屋子里阴冷的很,何骥瑄走上来时是热的,衣服脱了很快就冷了起来,他

看看筐子那堆,又看看新拿出来那堆,最后快速跑到书架那边抽了本书,拎着小板凳跑进浴室,开了浴霸,坐着看书等

水热。

洗过澡后,何骥瑄美美地睡了一觉,做了个好梦。

南枫温柔似水地对傅霆钧说,哈尼,你跳支舞吧,我就爱看你跳舞的样子。

于是西装革履的傅霆钧瞬间变成一身印第安土著打扮,站在舞台上伴着“我的地盘”跳草裙舞,灯光闪烁下,摇曳生姿

,风情万种。

何骥瑄笑得直捶桌子,很快捶醒了。

醒了还保持着笑的状态,明显感觉到笑多了引起的那种脸部僵硬。他抓过闹钟看了眼,五点整。

昨天下午一觉睡到今天早上,何骥瑄通体舒畅,精神异常饱满,起床洗脸刷牙换衣服干脆利落,一点也没有往日的拖沓

。正打算勤快一回去叠被子,门铃响了,这次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想起梦中傅霆钧土著打扮跳草裙舞的样子,何骥瑄就忍不住笑。

“其实,你不必真的非得每天早上来我这里报到,你只要告诉你爸妈和你弟你来找我就行了。”

何骥瑄抓着楼下小饭馆特产的袖珍小笼包,一口一个。

“……也对。”傅霆钧看着豆浆,想了想,而后点点头。

何骥瑄闻言到嘴的包子停了下来,抬头问:“你早就知道的吧?”

傅霆钧装没听见。

“你其实是来耍我的吧?”

傅霆钧继续装没听见。

“你”

话音未落,傅霆钧的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抢走了何骥瑄嘴边的包子,整个放嘴里了。

何骥瑄呆呆地低头看看筷子中间本来应该有个包子的地方,无语了。

傅霆钧没事儿人似的说:“真不错,你家楼下这小馆子的包子真不错。”

早饭过后,傅霆钧从口袋里掏出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在桌子上。

“这什么?这个长度的盒子,一打订婚戒指?”何骥瑄打趣地说。

“上次见你好像没有用,猜你大概是用完了,就买了新的给你。”

何骥瑄一拿起那盒子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香水,又见香水!不仅故人往外冒,故物也一个接一个的来游览参观!

他脸色变了变,终究没有发作,只是叹了口气,说:“傅霆钧,我不喜欢这东西。”

傅霆钧不以为然:“哦?那现在喜欢哪个牌子?”

“哪个牌子都不喜欢。”何骥瑄皱眉道,“香水的味道对我来说太……辣了。”

“可是你以前……”

“那是骗你的。”何骥瑄答得斩钉截铁。

当年为了迎合傅霆钧,他全套照抄南枫,说他是替代品,一点也不为过。既是替代品,当然就不是他自己。

傅霆钧不说话了,他看着何骥瑄,好像在看一个正在任性闹脾气的孩子,明明喜欢某样东西,却嘴硬说讨厌。

有那么一瞬间,何骥瑄真想把手里的装着香水的盒子砸到傅霆钧脸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傅霆钧的想法并非完全错误。

可为什么会这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何骥瑄不由自问:难道我还在嫉妒吗?还在嫉妒那个始终在傅霆钧心中占有大片

领地的人?可为什么?明明就已经完全放弃了,明明就已经彻底断开了,为什么还是要在意?

不该在意的……明知道陷进去的后果是什么,明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着……

何骥瑄甩了甩头,把那些阴谋窜出的记忆塞回小黑匣子,加上七把锁,里三层外三层裹好。然后努力告诉自己,当年那

些事情,眼前这个人是没有错的,不管傅霆钧知道还是不知道,那些脑残的事情到底是他主动为之,谁也没逼过他。

不过有些事,确实该找个时间和傅霆钧说清楚,至少不能让对方继续把自己当成第二个南枫。可这种丢脸的事情要怎么

解释呢?何骥瑄苦恼了。

“那明天开始,我早上不来找你了。”被晾在一边的傅霆钧考虑后发话,“但如果傅皓打电话过来,记得告诉他我和你

在一起。”

“我知道。”何骥瑄恍惚觉得口中干涩,打开冰箱拿了瓶水喝了一口,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Episode 06

那日早饭过后,傅霆钧果然没再来找过他,何骥瑄心里有点小失落,但仔细想想,这才是应该有的情况。

他当年既然已经做出决定,就是承认了必须面对的后果,虽然六年后出现了这个小小的意外,可不影响结局。

人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记住伤痛才能避免再犯同样的错误,所以无论当时多么不舍现在多么别扭也必须承受,不能

逃避。

何骥瑄不允许自己再在傅霆钧的事情上有任何逃避的想法和举动。他暗暗告诉自己:慢慢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因为

流逝的时间无所不能。

不过要说眼前还有什么比较头痛的事,那无疑非南枫莫属。

虽然还和傅霆钧在一起时与他见面不多,但一来旧日情敌的身份不会因此抹去,二来时时面对一个他模仿了两年言行举

止的人,不纠结才比较怪。就像当年那个他忽然复活了一样,同样的味道,同样的喜好,同样的习惯,甚至连说话时某

些细微的用语都再次摆在眼前,那是他曾经拼命向之全面学习的人,这让他不得不想起那两年的日子,每一次都像往自

己脸上抽一巴掌。但何骥瑄明白这件事上南枫何其无辜,他自己才是“副本”,所以说到底,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何骥瑄继续将此当做当初做错事的报应默默地悲摧承受着,并向老天发誓他再也这么干了。

至于为什么不干脆辞职重找工作,何骥瑄将其归结为外界严峻的就业形势,打死也不承认他就是不想再接受面试了。

好在南枫是他上级的上级,隔了一个级,在公司里见面的机会实际上少之又少,于是也只是第一天和南枫吃了个午饭,

之后何骥瑄依然和从前一样,跟同事们到热闹无比的大排档吃盖饭炒饭米线面条,偶尔去一次小饭店,遇到人满时主管

来蹭桌子,全体噤声吃饭,自有乐趣。

何骥瑄在安逸中放松了警惕,也渐渐适应了南枫的脸时不时冒出来的日子,就在他感叹人参啊四品叶啊的时候,出差归

来不久的母亲丢下一枚重磅炸弹。

原来何母回家后,问过何骥瑄又问过介绍相亲对象的人,听说两个孩子看对眼了,就开始着手双方家长见面事宜。迅速

而果断的定下一场饭局。

何其惨傻眼了。

眼前这一枚,杀伤力没有S级也有A级了。

何骥瑄很郁闷,电话约了个朋友,下班后去常去的酒吧喝酒水吐苦水。

常去的酒吧名叫雅各宾派,是圈子里比较有名的GAY吧,朋友的朋友开的。

这位朋友姓芦,就是草字头那个芦,叫芦荟,是何骥瑄的大学同学,也是圈子里的人。

芦荟本来不叫芦荟叫芦瑞,毕业那年跟个男人在胡同里接吻,被邻居家大妈看到,跟他母亲及街坊邻居添油加醋的说了

,他母亲一怒之下把他赶出了家门。

芦荟从那之后再没回过家,毕业后在何骥瑄家里借住了两个月,找房子找工作,工作了几个月,手头宽裕后,坚决按市

面价加百分之二十把当初两个月的房钱塞给了何骥瑄,何骥瑄起初不收,芦荟放话不收就绝交。何骥瑄知道芦荟心里始

终憋着口气,他想要向所有人包括他自己证明身为同性恋不是错误不是生病更不是不幸的源头,他不需要任何同情和怜

悯。何骥瑄无奈,只好收下,后来这事时不时被自家母亲拿出来说教,责备他斤斤计较朋友住两个月还收房钱,何骥瑄

不敢说理由,只好任由母亲数落。

后来芦荟改名叫芦荟这个名字本来是在学校时朋友之间的戏称,谁都没想到它也有正位的一天。

何骥瑄把傅霆钧当神来交往那会儿,身边的人大多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明面上打酱油背地里鄙视加嘲笑,只有芦荟不玩那

套两面三刀的把戏,也不怕他不爱听,见他一次说教一次,说到狠了就开骂。所以说,后来何骥瑄从盲目的爱情中冷静

下来多少还是有他一点功劳的。

芦荟也是何骥瑄目前仍然保持紧密联系的唯一的同学,小学的初中的高中的大学的,独苗。

何骥瑄个人觉得已经够了,像这样的朋友,一生一个,足矣。

因此,在生活百感交集的时刻,芦荟不可避免的登场了。

由于酒吧是芦荟的朋友开的,所以芦荟及芦荟的其他朋友有专席。

何骥瑄与芦荟二人在用挡板半拦住的不起眼的角落隔间里喝免费酒水,两人一口一个“芦荟”一口一个“荷花”,一个

说“兄弟我命苦啊一言难尽啊”,一个说“兄弟啊我命更苦啊罄竹难书啊”,一个忙说“罄竹难书不是那么用的兄弟你

该看看书了”,一个答“无所谓反正你明白不是吗”,互相扯皮扯空一瓶最便宜的红酒。

芦荟揽着何骥瑄的脖子说:“要不晚上别回家了,去我那儿玩吧?”

“不行,”何骥瑄一把推开他,“我妈在家呢,我不回去她不睡觉。”

“小子,羡慕死你了!”芦荟又冲上去作势掐他脖子,“这几年我妈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过!”

“乖,改天去我家吃饭,我妈惦记着你呢,干脆让她收你当干儿子算了。”

“真的?”芦荟双眼放光。

“真的。”何骥瑄笑道,“你先把你那头发染回来,耳钉耳环摘下去,戒指、手链、项圈,都拔了,换身你在我家住那

会儿穿的衣服再去,我妈不喜欢非主流,特别是奔三的非主流。”

“我还非主流?”芦荟觉得很冤枉,“兄弟,我看你根本没见过真正的非主流吧?还项圈,亏你想的出来……”

芦荟在角落里作黯然啜泣状,何骥瑄见了心情大好,苦水自动蒸发。他晃着空瓶子说:“别老喝这个了,今天我掏钱!

请你喝杯不一样的!”

说完,何骥瑄径自起身往吧台走,抬出的脚却在看到吧台旁那人的面容时停在了原地,迈不出去了。

发现何骥瑄站着半天没动静,芦荟凑了过来:“怎么了?”顺着何骥瑄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一位全身散发着亚热带风情

的帅哥。

“没见过的客人,不过好眼熟的样子……”芦荟不禁喃喃自语。

“南枫。”何骥瑄声音有些僵硬。

Episode 07

四月十七日星期六,农历三月初四,黄道吉日,宜嫁娶。

何骥瑄嘴角抽搐,郑重其事地把老黄历锁回母亲的柜子,刚把钥匙放回母亲的首饰盒,就听楼下传来鸣笛声。

“儿子,傅先生来了。”母亲在客厅那边扯着嗓子喊。

何骥瑄硬着头皮答应了声,老大不情愿地抓起外套出门。

二人看对了眼,决定开始交往,热情不减的何母着手双方家长见个面,于是傅霆钧领命来接人。

何骥瑄跟在母亲身后下楼,一眼就看到一辆很凶悍的金色SUV霸道地停靠在楼道口,而它的主人则车模一样优雅地虚靠在

车身上,西装革履,趾高气扬。 何骥瑄脑中适时地蹦出“衣冠禽兽”四个字。

何母对这种嚣张又拉风的行为很是喜欢,丈母娘看女婿一般赞赏地看着傅霆钧,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傅霆钧绅士般打开车门,扶何母上车,随后关上车门,看了眼何骥瑄,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大概意识到这话有冒犯的意思,傅霆钧没有说下去。

何骥瑄心知肚明,冒了点冷汗,故作理直气壮,说:“我没有那么正式的衣服。”

所以就休闲服运动鞋的来了……

尴尬之中,相顾无语。

何母适时地在车里轻敲了下车窗,于是两人慌忙各就各位,开车的开车,坐车的坐车。

曾经的何骥瑄在傅霆钧面前是彬彬有礼的少爷模样,衣着打扮大方得体,如有同伴随行,则更加注重在正确的场合配正

确的衣饰。

可那都是假的。何骥瑄看着窗外缓慢后退的景色,神游太虚:那不是我,我不是那个样子的,我讨厌那个样子的人……

出于逆反心理,他故意走了极端,非要一切按照自己最喜欢的方式来。

有什么关系呢?何骥瑄安慰自己,连老妈都没说什么,反正这年头学孔孟懂礼仪的高级知识分子套西装穿运动鞋的也不

在少数,何况他还没那么混搭呢,好歹是全套休闲……

路上依旧堵车,何骥瑄有大把时间给自己催眠壮胆,于是进包间时,已经可以成功无视傅霆钧的父亲眼中一闪而过的讶

异。

双方家长见面,除当事人外,还捎带了一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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