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铐大概是一开始就藏在那里的,用被子盖住,一般情况下根本发现不了。
「你这是干什么?」皱起眉,他低下头看白雅颂。
白雅颂已经从他身上离开,盘腿坐在床尾,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正面走光。他现在才松了口气,天知道他刚才有多紧张,
如果拷不住柴静楚,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还好自己卖力的演技骗过了他。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点身为男
人的他再清楚不过,也才想出了这次的计划。
「干什么?」咧开嘴,他讽刺一笑,「干你。」
终于轮到他说这句话了。过瘾!早知道就这么做了,何必等到今天。
柴静楚脸色一变,但是还没有害怕到失态。
「你怎么了?突然……」
白雅颂冷冷一笑,打断他。「我只是把你做的事重新还给你而已。当然,我没准备按摩棒,不过厨房里有几根今天才买
的黄瓜。」
这回柴静楚终于露出咬牙的表情,「玩笑的话已经够了,你最好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你个屁!当初你怎么不知道适可而止的?!」
要是他知道适可而止,他们就不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受够了!凭什么我上了你一次,就得让你压我这么多次!」白雅颂指着他大骂,将往日的委屈全都说了出来。
「你那些恶趣味和变态嗜好谁受得了?!又是按摩棒又是跳蛋,那么喜欢放干么不往你自己屁股里放?!」
柴静楚看着他张牙舞爪的样子,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最后回了一句,「你不是挺喜欢的?到最后还是一边哭一边射得我
一身都是——」
「放你的屁!」白雅颂脸一红,「都那样了我不射就是阳痿!」喊完,发现话题好像扯偏了,他深吸一口气,回复微笑
状态。
「废话别多说,你不是说是我先强奸你吗?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强奸!」说完,双手拉住柴静楚的裤腿用力一
扯,把整件裤子都拉了下来。
「白雅颂!你——该死!」
一阵困意猛然袭来,柴静楚怔了一下,抬起头问:「你给我喝了什么?」
冷冷一笑,白雅颂尽量装出一副邪恶的坏人样。
「不过是能让你听话的药而已,放心,死不了人的。」
柴静楚眉一皱,「你要奸尸?」
「别说得这么难听!」白雅颂分开腿坐到他腰上,俯下身看他,「只是让你听话,等一下你就躺着好好享受吧!」
「享受个屁!」他也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同时咬住嘴唇抵挡阵阵睡意,「白雅颂你发什么疯?」
「发疯?」白雅颂拧起眉,「我想上你就是发疯,难道只能我躺着让你上一辈子?」最后三个字脱口而出之后,他自己
先楞了一下。
一辈子……似乎是不可能了,太遥远,所以,他现在只要一个晚上,算是替自己的爱情做个了结。
是啊,就算他再不想去想这样认真的事,答案也早就在心中了,他只是迟迟不愿正视自己早对这个恶劣的变态一见钟情
的事实。
「你最好现在就住手,不然我不会——」尽管裤子都脱了,内裤也有一半被扯掉,半勃起的小弟露在外面,柴静楚依然
冷静,只是被拷住的手死死地扯着,却发现自己使不出什么力气,只让金属手铐和栏杆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不会什么?不会放过我?」白雅颂扔了他的裤子,轻蔑地笑了,「你还能怎么不放过我?跳蛋你都放了,你还能放什
么?」
「你恨我就是因为这种事?」确定手铐挣不开,柴静楚也放弃了。
白雅颂不说话,沉默了片刻,问:「那我现在对你做同样的事,你会不会恨我?」
柴静楚也沉默了。
两人对视良久,白雅颂终于咬了一下牙,伸手一把将柴静楚的内裤拉了下来。
「算了,跟你说这些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白雅颂,你、你到底是——」柴静楚已经连眼皮都睁不开了,最后的愤怒和怨恨目光随着闭上的双眼隐去,不过威慑
力仍然惊人。
他下的药量不小,见药效终于发作,彻底松了一口气。但别说马上「提枪上阵」上了柴静楚报复,他那根东西根本连一
点反应都没有,还好他下了药,不然让柴静楚看到他这副样子,绝对无地自容。
一想到今天晚上自己做完,明天柴静楚起来之后会怎么对付他,他就反射性的头皮发麻。
那些蜡烛、跳蛋、按摩棒等用具,也只剩皮鞭没用过了——柴静楚还说过要给他穿个乳环,如果他不听话,就穿到下面
……
下意识地按住自己腿间的东西,白雅颂急忙把退缩的念头赶出脑海。反正过了今晚他就找不到他了,到时要穿就让他穿
自己的去吧!
决定不再浪费时间,他看着已经昏睡的人,咬了咬牙,伸出手抚上了对方已经有了反应的性器,摸了两下才反应过来摸
错地方。
「靠!」现在是他要上他,怎么又变成——
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手,白雅颂暗骂自己没出息。
再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男人,这反攻的日子,似乎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让人兴奋和性奋。
「妈的,亏老子还为了你去练瑜伽!早知道我就应该直接去练自由搏击废了你这个小混蛋!」
越想越不平衡,他伸手分开了柴静楚的腿……
第十章
醒来的感觉柴静楚似曾相识。宽敞的大床上,满是男人熟悉的气息,头有些疼,手臂也很酸,像是举了一天的哑铃似的
,伸出手想揉一下额角,却发现他只有一只手能动。
楞了一下,睁开眼,抬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还被拷在床头。
记忆渐渐清晰,皱了皱眉,他在房间里寻找那人的身影,不过很可惜,房间里除了他之外,再没有别人。
白雅颂跑了。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
还知道要跑,说明他还是怕的。咬了咬牙,柴静楚深吸一口气,动了动腿。
昨天酒里的药是什么他并不知道,不过身体上微麻的感觉让他知道,他可能短时间内行动都不会太利落了,不过这点他
可以忍受,无法忍受的是后穴的肿胀感还有——床尾的一根黄瓜。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犯罪之后还把犯罪工具留在案发现场,无疑是想刺激他!
深吸了第二口气,他告诉自己先不要去管那些,现在的问题是怎样把手铐打开。硬生生地把视线从黄瓜上移开,他开始
在四周寻找。
放开了他的一只手,就说明白雅颂是有意让他自己打开另一边手铐的,钥匙应该就在不远处——果然,看到就在床头柜
上的小钥匙时,他松了口气,但是很快,他又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柜子被移开了,虽然不远,但是,当他伸手去构钥匙的时候,碰不到!
「啧!」将身体挪到最旁边,他拚命伸出手,连指尖都绷直了,几乎已经勾到,却因为钥匙太小而拿不起来。
就差那么一点点——这种微妙的距离,绝对是事先量好的!连这点都算计到,不得不说,白雅颂为了这次计划果然是煞
费苦心。
此时的柴静楚很生气,生气的后果就是等他解开手铐,抓到人之后,一定要把他按在床上狠狠蹂躏!
当他拖着有点脱臼的手臂,连跌打药酒也来不及抹就赶到机场时,正好碰到同组的空姐迎面走来。
他立刻三步倂作两步地冲了过去。
「白雅颂——机长呢?」
对方楞了一下。柴静楚平时一向是儒雅整洁的贵公子模样,像今天这样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和外套,头发蓬乱,脸上还有
点胡碴的颓废还是第一次,但也别有一番风情,再加上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在在充满着野性气息。
回过神,空姐耸了一下肩。
「白机长今天临时飞巴黎哦。」
巴黎?「什么时候走的?」
「四小时之前起飞,而且这次据说会在那里待一段时间呢,他正好轮到休假——咦?」话还没说完,已经不见柴静楚的
身影。
下飞机的时候,寒冷的空气让白雅颂打了个冷颤。因为天候关系,飞机延迟了将近两个小时才降落,又因为机场的原因
,他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比原定计划时间晚了差不多三个小时了。
巴黎的天气无常,这个季节上午明明还是晴天,傍晚却阴雨绵绵,但有时候也会很快放晴。
白雅颂到现在还不习惯这里的天气。完成了飞行任务,连衣服也没换他就和同事道别,出来之后,先在机场里的咖啡厅
安静地享用了一杯热呼呼的咖啡,难得悠闲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他很久没有来法国了,虽然父母住在这里,但是一年里总有几个月会出门旅行,而他早过了黏父母的年纪。
这次会来,不是想逃避柴静楚,只是逃避自己对柴静楚的感情。
以前,他不跟人谈真心,现在等他发现自己想拿出真心的时候,才发现它已经不值钱了。
一年前的那个晚上,他让柴静楚记了他一年,现在,他又用了一个晚上,不知道这次能让柴静楚记住他多久……不过已
经不重要了。
等身体温暖起来之后,他付了帐,拖着行李箱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法国人是个浪漫随性的民族,连出租车都是五花八门,有着各种品牌和车型,完全到了让人眼花的程度。
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空车,但他也不着急,把行李箱放在一边,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父母,一身机长制服的他,
再加上英俊相貌和高大的身材,早惹来无数路人的目光。
突然,有一辆车停在他面前,车上有人,应该是要下车的。
拎起行李箱,想等车上的人下来之后正好自己上去,结果车门开了,车上的人一下来,白雅颂眨了两下眼,一时间以为
自己有了幻觉。
柴静楚……怎么会在这里?!
只是长得像吧?肯定是!心里还在自我安慰,从车上下来的男人看着他,扬起嘴角笑了一下。
「学长,好巧啊——」有点咬牙切齿、相见恨晚的意味。
巧个鬼吧!
白雅颂吓得心跳都停了一拍,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快跑,被抓住了说不定下辈子都得不举了。手里没有武器的他顾不得那
么多,直接拿起自己的行李箱就朝着柴静楚砸了过去,然后转头就跑。
「你给我站住!」身后的人叫了一声。
他会站住才有鬼!
看他跑得跟兔子一样快,柴静楚咬咬牙,拎起白雅颂的行李箱追了上去。
白雅颂对法国的街道不熟,只知道埋头往前跑,七拐八弯的也不知道跑到哪里,等累得快要跑不动的时候,确定身后已
经没有人追过来,才终于在河边停下喘气。
身上的制服和鞋子实在不适合运动,而且他健身房才去了一天,除了锻炼了「那里」,完全没有任何成效。口干舌燥地
喘了一会儿后,白雅颂抬起头,又吓了一跳。
只见河的对岸,柴静楚正跟他一样喘着粗气盯着他,手里还拿着他的行李箱。那箱子不轻,也难为他了。
两人相互瞪了一会儿,白雅颂慢慢往后退,刚转身要走,就听见柴静楚喊了一句。
「别跑了!我们好好谈谈!」
犹豫了一会,他还是停下了。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中间隔着一条河,白雅颂稍稍安心了一点。
见他不走了,柴静楚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见到白雅颂之前,他的确都在想该怎么惩罚他,好让他再也不敢这样造次,但是看到他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逃了之后,
那股气又好像瞬间消失了。
他是鬼吗?让他怕到这种程度?!
平心而论,他其实并没有比一年前的白雅颂好多少。说玩弄,现在都是他一个人在玩弄白雅颂,给他身体上的快感,让
他心里依赖,想把白雅颂打造成他想象中最适合他的样子,却没有了解他们各自的感觉。
「你到底要说什么?」看他半天不吭声,白雅颂忍不住有些失望。「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扯平了,从今天起你走你的阳
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叹了口气,柴静楚说:「过来,跟我回去。」
白雅颂想不到他开口说的会是这个,而且好像还很平静,但是他的平静基本上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凭什么?」
晃了晃手里的行李箱,柴静楚瞇起眼,「你的钱和护照都在这里吧?」
啧!一咬牙,白雅颂也装出一脸凶狠,「我就是当游民也不过去!」
柴静楚皱了一下眉,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办,而白雅颂知道只要隔着这条河,对方就暂时拿他没办法,所以变得更
加放心,但是很快,他发现他错了。
「有些话,我一直没对你说,本来以为不需要,但是我发现,自己其实错了。」柴静楚突然说。
「啊?什么?」
只见他抬起头,一脸深情,那眼神像是看着最心爱的人,温柔似水,柔情无限,白雅颂被看得脸都红了,但仍不明白他
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是喜欢SM你,但是我只喜欢SM你,没有SM过别人!」柴静楚突然向前跨了一步,站在河对岸朝他大喊。
刹那间,白雅颂连同四周的人都惊呆了。
虽然应该没有人听得懂中文,但是SM两个字还是很好理解的。法国人虽然热情如火,但是能这样勇敢喊出来的并不多,
周围的行人于是驻足不前,有的交头接耳,有的笑看着河两岸的两个英俊东方男人。
「我喜欢你紧紧夹着我!喜欢你躺在我身下喘息呻吟!你一哭我就硬得快要爆了!」说到最后,柴静楚还加了句法文的
「我爱你」。
这句话在场的都听懂了,惊叹和叫好声顿时响成一片,以为这对大胆的同性情人正在相互表白,鬼才知道柴静楚只有最
后那句话是正常的。
「闭嘴闭嘴你他妈的给我闭嘴!」白雅颂恨不得跳到河里,左右看了两眼之后,死瞪着对岸的人,「混蛋!你再敢说一
句我就杀了你!」
「好啊。」柴静楚点头,「你过来我就闭嘴,不然我就再说,直接用法文说。」
白雅颂抡起拳头,捏得骨头直响,现在只想跳下河拖着柴静楚同归于尽。
「你不过来也行,但是不准跑。」
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就看到柴静楚放下行李箱往前走了一步,以一个漂亮的入水姿势跳进河里。
「哦~~」四周的人再次发出一阵惊叹,不断以优美的法文赞叹着柴静楚的勇敢和痴情。
白雅颂又呆了。
这男人今天是存心来刺激他心脏的是不是?
好在河不宽,也很浅,绝对淹不死人,而柴静楚游泳的姿势也很漂亮,等他湿漉漉地自河里爬上岸之后,他站到白雅颂
面前,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露出淡淡的微笑。
白雅颂伸出拇指,呆呆地说了一句,「你狠。」
他输了。
这样都能被抓住,还能怎么跑?
饭店房间里,柴静楚洗完澡,穿着浴袍走出浴室,就见白雅颂双手环胸,笔直地坐在沙发上,一脸心神不宁。
笑了一下,他走了过去。
见他出来,白雅颂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明白?」柴静楚走到他面前蹲下,抬起头看他。
靠!他刚才除了一堆下流话什么都没说吧?!
「总之,你是不打算放过我是不是?」
微微一挑眉,他很喜欢这句话。「如果要放的话,第一次之后我就可以放了。」
白雅颂沉默地看着他。
「我还没饥渴到没男人不行的地步,只因为是你,我才总是放不下。」
不算太肉麻的情话,可以让人接受,对白雅颂来说,这话算是说到他心里了,要是柴静楚一口一个爱,他反而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