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王眉头蹙得更紧了,过了一会却似想起什麽一般,猛地转眼朝外头的桌子看去,懊恼地低低咒骂一声:“该死的。”
跟他这麽久,还是第一次见他说出如此不雅的话,我忍不住偏头去看桌面上的瓷壶,跟酒有什麽关系吗?
颐王又低下头来亲吻我的唇,“别急,慢慢来。”
总觉得今天的颐王温柔得过分了,不觉脸上发红,只轻轻点头,“嗯。”
冰凉的手指携著膏体抵上後—穴,而後缓缓推入,我极力忽视那因指节的推入带来的越发鲜明的疼痛,紧紧咬住牙关,却
是想不明白,这具身体何时娇弱到如此地步了,紧紧一根手指竟能痛成这样。没来得思考原因,下—体便因又一根手指的
推入而颓然激痛起来。
我紧紧抓住颐王的肩膀,身子止不住轻颤,颐王额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想是忍得极辛苦。
“很疼吗?”
我忙摇头,勉强扯出一笑,“不怎麽疼,还好。”
颐王神色稍稍舒缓了些,沈默著又加进一指,我眉头一跳,紧抿住唇,却还是从唇间泄出一声压抑的闷喘。
“无忧,还好吗?”颐王的声音里异常沙哑,搭在他肩上的手可以察觉到那句年轻强健的身体中被压制著的巨大力量和隐
忍不得抒发的压力。
放在他肩上的手稍稍用力将他拉下一点,随後堵上他的唇,亲吻几下後覆在他耳边说:“可以了,慢吞吞的要等到什麽时
候,天都快亮了。”
颐王猛地抬眼看我,眼眸蓦地沈成一泓墨谭,稍稍顿了一下,下一刻突然将我牢牢压制在柔软的锦被中,“无忧,这可是
你说的,别後悔。”
其实,我一开口就後悔了。
下一瞬间,双—腿被用力拉开,蓄势待发的欲—望猛然冲撞进来。
“啊……”我失声叫喊出来,从下体传来的激痛只用了一个瞬间便从尾椎末端直传到脑海,再涌向四肢百骸。
痛!痛!痛!
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字,眼泪一下就跌出了眼眶,我也顾不上什麽了,只死死抓住颐王的手臂喊停。
“无忧,你放松。”颐王似是也在忍受著极大的痛苦,额上的汗滴落到手背上,烫得我抖了一下。
我用力吸气,极力放松身体,以减轻感官上的疼痛,却怎麽都不得要领,仍是该死的痛得人直想咆哮。
颐王突然一手紧紧制住我的腰,“无忧,对不起,受不了了。”我瞪大了眼,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又是一阵剧痛涌上,似
要从下往上活生生将人撕裂一般。颐王仍是不疾不徐地一寸寸推进,直到完全将自己深深没入我体内。我半张著嘴,痛到
极致,竟一时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来,只有几声嘶哑的呜咽,断断续续的。
“无忧,无忧,怎麽了?”颐王拍了拍我的脸,一脸惶急,边说著就要抽身从我退内退出,我双—腿缠上他的腰,不让他
动,而後小心翼翼地扭动几下腰身,尽量让身体适应他的存在。
我深吸几口气,调整了一下语调,“你婆婆妈妈的干嘛呢,不动怎麽做?要做就快点动。”
颐王吐出一口气,低头狠狠吻上我的唇,“你个妖精。”
他开始动了,缓缓地抽出再狠狠地顶入,每一下都像是恨不得穿透我的身体,我攀住他的脖子,将所有的痛喊声生生封在
两人相交的唇舌中。
来来回回进退了几次,许是那药物也起到了一点作用,慢慢的也不再觉得难已忍受,颐王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开始不再
拘束忍耐,抱住我的腰,开始律动起来,深入其中浅浅摩擦,动作温和不算难受,我呼出一口气,身体本能地稍稍放松,
不像起初那般紧绷了。
平缓的节奏持续了一会儿,他突然用力扣住我的腰,似要生生折断,撞击的速度蓦然加快,深入浅出,还没等我尖叫出声
,又一次顶到深处的战栗让我全身打颤。腰被他扣得紧紧的,我只能随著他的抽送而迎合摆动,紧贴的身体完美得没有一
丝隙缝。
情动之余,颐王埋首在我耳边,喘著气说:“无忧,记住了,你是本王的,这一辈子也只能是本王的人。”
嗯,我只能是你的,你也只能是我的,你看,我们是如此的契合。
颐王的节奏一直在加快,那是一种令人疯狂的速度,我已发不出一个清晰地音节,声音和身体在他狂野的攻击下几乎要支
离破碎。
已没有多余的力气,身体只能随著他的抽送被动摇晃著。
“啊……”
随著一记柔和的顶送,似是触到了体内某一点上,奇异的快感顺著脊背爬上脑海,我只觉头皮阵阵发麻,连著思维都变得
混乱不堪,我茫然地睁著眼,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
“无忧,原来是这里啊。”颐王俯身吻了吻我的唇角,随即扣住我的腰,开始新一轮的撞击。只是这回不同,他进入的不
深不浅,每一次都顶在同一个地方。而後,越来越准,越来越快。 强烈到足以毁天灭地的快感瞬间淹没了我的理智,我
挺直了脖子,一时透不过气来。
颐王却还在继续著,无法忽视的火热随著他的动作在全身流窜著,翻滚著,膨胀著,越来越烫,越来越难以忍受……
实在是受不了了,我声音都隐隐带上了哭腔,“不……不要了,太快了……停下来……”
颐王紧紧扣住我的腰,“无忧,再等一下……”
又是几下用力的顶送,我紧捏住颐王的手臂,往後仰起头,在一片混沌中释放了。颐王身子猛然绷紧,脖子往後仰起优美
的弧度,一声压抑的低吼溢出喉间。
身体里猛然喷射出的热度似要烫伤灵魂,我轻轻蹙起眉头,却已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了。
颐王稍稍撑著身体的重量,半压在我身上,却不急著退出,只喘著粗气,将脸埋在我颈边,两人皆出了一身汗,我也只顾
著喘气了。
下半身酸麻无力,隐隐胀痛著,我勉强动了动,忍不住说:“你,你出去。”
颐王用汗湿的侧脸磨蹭我颈边的肌—肤,稍稍扭动了一下身子,却固执地不退出,他缓缓执起我耳边的一缕发丝,放到唇
边轻轻一吻,凤眼深情地凝望著我,“无忧,本王还欠你一句话,从第一眼见你时就欠著了。”
我直觉心跳蓦然加快,砰砰砰,似随时都会破膛而出,双手紧紧拽住了身下的床单,颤著声问:“什麽话?”
颐王勾起唇角,缓缓露出一笑,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凑到我耳边上,声音却是异常坚定:“我爱你。”
“天还没亮……”
我正沈浸在无尽的幸福感中,却听他又说了一句,我茫然,愣愣接了一句:“是啊,还没亮。”
“所以,继续。”
“……”
夜,还很长。
番外:【苏染指】 他叫原辰钰
我叫苏帘。
我不是人类,我的本身是一株红莲。没错,我是红莲精。
我在等,等一个孩子长大,等他登上皇位。
暗香楼是我住的地方,离皇宫不远不近,主人说为了掩人耳目。
我的主人是修炼万年而成精的红莲,她爱上的男人是执掌江山的皇帝,人世间的功名利禄很有趣,那明明是要人命的东西
,却有无数人拼死想要得到它。
主人在与人类结—合的情况下嗜血成性,污—秽的双手玷污了灵魂,她早已没有了轮回的资格。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男
人。
哪怕失去肉—体仅剩灵魂,她仍执意守护他的江山他的后人,世世代代。
我知道,那些人也是她的后代,她的亲人。
她跟我说的亲情和爱情,我都不懂。
她笑着看我,孩子,总有一天你会懂的。我那时唯一想到的是,主人真的好美,笑起来更美。
生活在无边的水域中,一万年对我来说太过漫长了,她说只要我愿意,她可以让我三百年就幻化成人,条件是替她守护一
个人。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三百年,很短,不用多久,我就可以见到主人说的亲情和爱情,还有主人的后代,我相信,他们肯定
和主人长得一样美。
终于到了那一天。
我看着镜中的脸,不可置信地呆了很久,我竟与主人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之处便是这男儿身。
主人说:“从今天起,你叫苏帘。”
我点头。
“不要离开这里,你只要在这里等,终有一天那个人会来找你,见到他,你就会明白的。”
临走之前,主人轻抚我的头,笑着说:“其实也不是一模一样,最起码你比我年轻多了。”
那一年,我十五岁。
主人将暗香楼的一切都打点妥当了,我只要挂个名,偶尔陪陪肯花重金买一炷香时间的客人聊聊天,下下棋,当然,没人
见过我。
因为主人说,不要让人见到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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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一个很平常的春日午后遇见他的,那个长得如瓷娃娃一般精致的孩子,叫他孩子其实也说不过去,算起来我也才比
他大了两岁。
我坐在二楼的窗边,静静看那随风飞扬的长柳,直到一抹玄色的身影闯入视线,如墨的发丝被风卷着,肆意飞舞,那一瞬
间,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的脸。
少年似是察觉到我的视线,蓦然转过身来,双目相对间,我幡然醒悟,他,就是我要守护的人。
长得那么像主人,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少年平静地与我对视,许久,迈开步子走了过来,他在下面仰头看我,用命令一般的口气说:“你,下来。”
我不由一笑,真是有趣的孩子。
翻身,轻巧落在他跟前,少年那双贵气的丹凤眼微微眯了起来,略略往我脸上扫了一眼,“为何蒙着脸,摘下来看看。”
语气霸道,很没礼貌,我却觉得可爱。
我含笑摇头,还不到时候。
“那我们就打一场。”话落,掌风袭来,第一招便是雷霆万钧的一掌,我暗自惊奇,十几岁的少年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着实不可思议,我轻松闪过,侧身扫向他左腰,怕伤到他,我故将速度放慢,少年却是不满,对我怒目而视:“拿出你的
实力来。”
实力吗?他这样说,那我就做。
我用了五成功力,在三招之内完全将他制住。
少年抬眼看我,带着不可置信的复杂神色,我淡笑,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少年捏了捏手腕,朝我看来,平淡道:“你
叫什么名字?”
我看着他的动作,心下懊恼,弄疼了吗?不该那么用力的。
“喂,你的名字。”
我回神,垂下眼,轻声道:“苏帘。”
“本……嗯,我叫原辰钰。”
原辰钰,我在心中默念,不知为何,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主人说过的那两个字,爱情。
我突然出声:“叫你钰可以吗?”
漂亮的眉头稍稍皱了起来,过了一会才听他说:“随你。”说完转过身去,背靠着树干,双手抱胸,轻声说:“陪我说说
话吧。”
我清楚地看见他的眸光,是一种沉静的忧郁,有点悲伤有点凄凉。我能明白,主人说过,皇家的孩子与平常百姓家的孩子
不一样。
我不知道两者有什么区别,我只是有点心疼,心疼他不经意流露的眼神。
他没看我,自己一个人轻轻地说,疼爱他的母后,不知为何不喜爱他的父皇,他还说到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宫女,小优和小
柔,只有她们两个敢和他说话,他说皇宫的日子真让人难受,如果不是有母后,他早就离开了。
他没表明自己的身份,却已说得很明显,我很高兴,因为他肯对我说心里话。
后来,两人一起喝了好多酒,我没醉,他亦没有。
临走之前,钰笑着看我,“你酒量很好,我喜欢,下次再喝。”
我仍笑着点头,事实上,心下已因他话中那三个字而乱了方寸,他说,我喜欢。
即使,跟我无关。
番外:【苏染指】 他叫易无忧
钰说的下次,是在次年的秋天,他到暗香楼来找我,他说他讨厌那个女人,那个和他母后争宠的女人。他说,那个女人美
得惊心动魄。
我仍是静静地听,陪他喝酒,整壶整壶地喝。
有一次他突然对我说:“我觉得染指这名字很适合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自顾笑了笑,又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我淡淡笑着,“那好,以后就叫染指了。”钰点头,没再说话。
后来钰又来了几次,却不再说话,两人只静静地喝酒,我突然想起,他从未醉过。我多渴望他能醉一次,然后我就可以扶
着他,或者抱着他,若真的醉得不省人事,我还可以偷偷亲吻他的额头……
我一直这样陪着他,我们似友非友,因为他从没叫过我的名字,不管是苏帘还是苏染指。
后来钰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那段时日里,我认识了第二个朋友,他叫安沐晨。确切地说,是误打误撞认识的。
那天,同样的玄色背影,墨色长发,旁边,仍是那随风拂动的杨柳枝条。
我出声叫住了他,那人转身,陌生的轮廓,似笑非笑的唇角,我尴尬,更多的是失望。我们就这样戏剧化地相识了,他经
常来找我,我们什么都讨论,琴棋书画诗酒花,他样样精通,我亦懂,我们偶尔也喝酒。
这样平静地过了几年,直到那一天……
那天,钰来找我,静静坐了一会,没说话,没喝酒,从他的神色可以看出来,他有话要说。
我静静等着,细细端详他的脸,好久没见了,初见时仅剩的一丝青涩和忧郁早已褪尽,如今,只余下那与生俱来的优雅和
霸气,那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气质,并存在他身上,能让人一见便移不开眼。
正犹自乱想,却听他突然开口:“苏帘,我昨天带回一个人。”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叫我的名,即使他已忘了我为了他玩笑般的一句话改名叫苏染指,我仍是高兴。
我问:“什么人?”
钰看向远处,唇角轻扬,“他叫易无忧,长得像妖孽。”
我将指甲狠狠掐进掌心,轻笑,“是吗?那就是好看了。”
“不。”钰摇了摇头,偏头看我,唇边笑意扩散开来,“是非常好看。”说完还轻轻眨了下眼,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孩子在
向人炫耀他心爱的玩具,看得出他心情很好,他很开心,非常开心。
我也应该开心的,可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哭。
钰开始说,说那人如何如何,我笑着听,事实上我一句都没听进去,脑中空白一片。直到他起身,我才反应过来,“要回
去了吗?”
“嗯。”钰轻轻点了下头,神色怪异地看我一眼,欲言又止,从未见他这模样,我一时竟笑出了声,“怎么了?”
钰见我笑,立时偏过头,只能见到他微微发红的耳根子。
“昨晚,我……粗暴了一些,他疼得厉害,后半夜就发起了高烧,今早才稍稍退了一些,我想知道怎么能让他不疼,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