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只鬼如果敢对他的吻上瘾,他就、他就——该死的,反正他不会放过他的!
身为破庙里的枉死色鬼,归明喻却被雪崩从栖息地(?)冲到山下,竟一路就冲进了人家的卧房——
「寂寞难耐」的他,好不容易碰到个大活人,无论他如何的「秀色可餐」、「嗯嗯啊啊」,对方却是始终坐怀不乱。
被鬼缠身的龙天鸣很想知道,他这样算不算养了一只宠物呢?
不仅要供对方三餐,还要替他递、草、纸!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鬼也会拉肚子?
而且还定期发情!
莫非是在雪山上待久了,连鬼也变异了?
归明喻:纵欲、纵欲也是很辛苦的……(汗)
第一章(上)
楔子
据说,枉死之人入不得地府,只能在枉死之处不断循环死时的经历,直到有人接替他们。
就如吊死鬼必须不停的重复吊死过程,溺死鬼也必须每日重复溺死的经历,直到他们找到下一个替死鬼为止。
那么,如果是纵欲而死的鬼呢……
塞外,腾龙堡。
晶莹剔透的雪花自天空飘落,伴随着呜咽的风声,打在地上发出「噗嗤噗嗤──」的轻响。
今年的风雪来得尤为早,白露时节,便下起了大雪。虽然塞外苦寒,但如此早的降雪却也罕见。
自从月前一场雪崩掩埋了大半腾龙堡之后,堡中众人便暂时迁居至周围民居,倒也帮着周围百姓提前做好了过冬的准备。
因此这场大雪并未造成多大损害。
只是……腾龙堡虽可说毗邻雪山,但实际距雪山有百里之遥,外人远望会有腾龙堡背靠雪山而建的错觉,却是不该受雪崩
所影响。
这一切,都该怪堡主的弟弟──龙天逸在一个月前带回的那名男子,或者,该叫道士。
「啊嚏──」坐在自己房中,却因回想起半个月前那场灾难而浑身恶寒的腾龙堡现任堡主龙天鸣,不由掰断了手中的笔杆
。
该死的天逸,半年不回家一趟,一回来就带了个灾星。美其名曰除妖,却弄得雪山崩塌,还掩埋了他大半的腾龙堡。还不
及骂他,那小子就带着那道士消失无踪,把这边当客栈了?还是砸坏了不用赔的那种?
「啊嚏──」又是一个喷嚏,龙天鸣低咒一声。腾龙堡的重建工程到现在才进行到一半,就碍于这场风雪不得不暂时停止
,堡主诸人大部分都去附近民户借住,但身为堡主的他必须留守在这里。
但是,自从那场雪崩后,不知为何他经常会感到浑身发寒。以自己的功力来说,现在虽然天寒,但也不至于如此,更何况
屋内还燃了暖炉,更不该……
莫非是那臭道士对他的房间动了手脚?没有道理啊──因为堡中的重建工程,这些日子他几乎睡遍了腾龙堡四方的房间。
「啊嚏──」再一个喷嚏,龙天鸣彻底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体质变弱。
「唔、嗯哪──」
细细的呻吟突然传来,龙天鸣猛然回头──「谁?」
身后却空无一人。
难道身体变弱之后,耳朵也出现了幻听?一定是被天逸那小子气的。该死,看来明天要请大夫来一趟了。
烦躁的捏了捏眉心,龙天鸣将注意力转回手上的账本,正待仔细核对,那细细的呻吟又在身后响起。
「该死的!」
猛然将账本摔回桌上,龙天鸣决定先去睡一觉,再看下去说不定连幻觉都会出现。
谁知躺在床上之后,断断续续的呻吟非但没有消失,似乎还变得更加清晰了。
──该死,到底要怎么样这声音才能消失!
龙天鸣蓦地从床上坐起,倏地,嘴唇似乎碰上了什么东西,冷冰冰的让他浑身一凛。接着,一个重量猛然砸到身上,将他
砸回了床上。
「……」
突地和人四目相接,龙天鸣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
「呃……啊!碰到了!碰到了!」
近在咫尺的眼睛蓦地拉远,一张清秀的小脸映入眼帘,接着是纤细的脖颈,再来是敞开单衣间露出的单薄胸膛和纤细腰身
──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少年,此刻正坐在他的腰间。
这、这是怎么回事……
「天呐,我碰到了、碰到了──」少年不可置信般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龙天鸣,接着,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
的嘴唇──热的耶。
好凉。龙天鸣为唇上冰凉的触感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少年突然在自己床上冒出来?
「太好了!」少年兀自兴奋着,在发现龙天鸣的嘴唇是温热的之后,整个人突然贴上他的胸膛。
──好冰!简直像一块冰贴过来。龙天鸣打了个寒颤──「啊嚏──」
等等,这个感觉好熟悉,难道……
想起那阵诡异的呻吟,龙天鸣一把推开身上的少年。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似乎有些眷恋龙天鸣的体温,少年还想再偎过去,却被龙天鸣冰冷的眼神定在原地,怯生生地看了看自己
的胸口──好温暖的感觉耶。姐姐们是怎么说的来着?这种时候该怎么做……
眨了眨眼,少年的嘴角抽了抽,努力做出微笑的动作:「官人,夜寒露重,奴家但求一宿贪欢,望官人怜惜。」伴着那略
嫌扭曲的笑容,眼睛还抽搐般用力朝龙天鸣猛眨。
「……你是、男人……」不过这个不是重点。
「你是怎么进来的,什么身分?」
……对哦,他是男人,怪不得姐姐们传授的法子不管用。少年瘪瘪嘴,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我、我是……鬼……」
「鬼?」怪不得凉得像块冰,龙天鸣皱眉,再次将想贴上来的少年推开,「这些天,一直是你在盯着我?」
「没、没……啊──」少年嗫嚅着,却在接收到冰冻视线的时候,抱住头缩在床角,「我、我不是故意的──」
「嗯?」
「我、我以前死在雪山上的破庙里,枉死的鬼不能离开原处。可是、可是不久前破庙突然塌了,我跟着雪一起被冲到这里
,所以我……所以我也跟着一起被冲过来了。」好可怕的眼神哦,少年在心里尖叫。
回想起当时突然出现在陌生的地方,自己傻眼了很久,但发现这边能够见到人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狂喜。不像在雪山上,
只有他自己在破庙里,偶尔碰上的也只是路过的孤魂野鬼。
不过、不过这个人的眼神太可怕了,他、他可不可以暂时躲回破庙呐?
继续往床角里缩了缩,少年垂下了头,继续说道:「不知怎么的,就、就、就……」
「就什么?」
「就只能跟在你身边离不开你周身三尺的范围。」一口气说完,少年干脆把眼睛一闭、头一伸、一副等死状。
「你是鬼?那怎么我能碰到你?」皱着眉头看着床角的少年,一副伸长了脖子的待宰样,龙天鸣用手点了点他的脖颈──
果然没有脉搏。
但是,鬼一般是不能为人所看见,更不会被触摸到的吧,怎么这只突然就出现在他眼前?他以他前二十八年的经历担保,
自己绝对没有阴阳眼!
「我我我、我也不清楚。就刚刚、刚刚……不小心碰到,然后就……」
少年打了个哆嗦,被从脖颈上传来的那点温度吸引,悄悄张开眼睛,装作不经意的用眼角余光瞥着龙天鸣──呜,好暖和
,他好想扑上去哦,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接触过人的体温了。但是,那个人的眼神好可怕……
「不小心碰到?碰到哪里?」如果他是跟着雪崩一起过来的,那这半个月他是看不到这只鬼的,怎么今天会突然就现形了
。
「碰到、碰到……」少年似乎想到什么事情,脸颊微微发红,头垂得更低了。
「碰到哪里?」
「碰到嘴……唇了。」
少年的声音细如蚊蚋,龙天鸣几乎要将耳朵贴过去才能听到。
碰到嘴唇?是因为……吸到阳气了吗?猛然想起那个毁掉他大半腾龙堡的道士似乎曾经说过,活人的阳气对鬼魅魍魉来说
称得上大补,但凡吸食活人精气的鬼怪修行皆可一日千里,但相应的,天理昭彰,这种鬼怪也难得善终。
就不知道弄得雪山崩塌的那人,会不会得到什么报应。
看来这只鬼是无意间吸到他的阳气才能现形,过两天阳气耗光自然就看不见了。眼不见为净,到时就可以当作他不存在了
。
心中做下决定,龙天鸣靠近少年,决定现将这只鬼从床上揪下来再说。只是碰到嘴唇而已,相信那点阳气也撑不了多久。
谁知,伸出的手还未碰到少年,那熟悉的呻吟声便又在耳畔响起。
「唔、嗯哪──」
伴随着细细的呻吟声,刚刚还怯懦得不敢看他的少年抬起头来,细腻的额头似乎挂上了汗珠,纤细的身体也不自觉的扭动
着。与此同时,那对乌黑的眼睛似乎发出晶亮的光芒,直直盯着他,就像是……饿极了的狗盯上盘中肉的模样。
龙天鸣甩了甩头,肯定是错觉。
「呃,其实,像我这样子的枉死鬼、嗯……」从鼻子中发出软软的闷哼,少年喘了两口气才继续说道:「不但不能离开身
亡之地,而且、而且还会不停重复死时的事情……」
死时的事情?
「你该不会是上吊死的吧?」现在要他帮忙找绳子给他?龙天鸣皱眉,他可没兴趣把人挂上房梁,就算是一只鬼也没兴趣
。
「不、不是……」少年眉头紧蹙,双手握住衣襟,原本就松散的衣襟不但没有合在一起,反而在他一握之下更像两边敞开
,连纤细的肩膀也裸露在外。
「我、我是……嗯!我是纵欲而死,啊啊──来不及了──」
少年的胸膛大力起伏着,似乎绷紧到了极限的弦突然断开,说出这句话后,整个人的神态完全改变,诱人的红晕爬了满脸
,微微晕红的眼角带着一种天真的魅惑瞥向龙天鸣,颤抖着的双手顺势爬上他的肩膀。
……纵欲而死……
还真是……完全看不出来……小小年纪就这么个死因……难道碰上了艳鬼?等等──龙天鸣攥住少年手腕,「你是想,找
我做替死鬼?」枉死的鬼要寻得替死鬼才能超生,难道这个鬼找上了他?
「不、不是……」少年打了个哆嗦,直觉如果不解释清楚自己的下场会很凄惨。
「纵欲、纵欲也是很辛苦的,那个破庙里除了我之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去哪里找纵欲的对象?每次都要自己弄,搔
不到痒处不说,还偏偏必须得……嗯、呃,所以、所以,我就想找你帮帮忙,真的,一点小忙而已,呵、呵呵──」
「我对和来历不明的人欢好没兴趣。」没理会少年尴尬的干笑,龙天鸣言简意赅。
耶?这个意思难道是说?少年眼睛猛地一亮,也不管双手还被别人攥住,尽量将身子凑向龙天鸣。
「小生姓归名明喻,死时年约十八岁,死因是纵欲过度,家住山间破庙。这样来历就清楚了吧,赶紧来──」
「抱歉。」龙天鸣推开这只自称归明喻的鬼,掀开尚有余温的被子盖到身上──「我──不、好、男、色!」
第一章(下)
「呜──我好哀……怨……呀……哀怨……呀……哀怨……」
「堡主,咳,堡主?」
「哦,没事,接着往下说。」龙天鸣狠狠瞪了前方一眼,收回视线看向身前的管事,「这一季过冬的准备都完善了吧?」
「托堡主洪福,过冬准备尚算充裕。堡内青壮大多已移至附近民居中,所携物资足以过冬。只是这天气越见寒冽,堡中又
人手不足,堡主是否暂时迁至堡外,待修缮完毕再……」
「──不必了。」龙天鸣截住管事未竟的话语,「这点寒冷还奈何不了我,身为堡主怎可因为区区天寒就迁出住处,更何
况我这腾龙堡还没破烂到住不下去的程度!」说话间,不经意抬起的眼与面前「飘动」着的眼睛对了个正着,一阵熟悉的
寒意袭来──
「啊嚏──」
不畏寒冷的腾龙堡主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堡、堡主──」管事也跟着打了个冷颤,「这、这──堡主要不再考虑看看迁出的事情……」
「不必──」龙天鸣猛吸口气,抑制住将眼前飘来飘去的某「人」拽下来踩的冲动。「既然确定了物资充足,便让大家安
心过冬吧。左右不过三、四个月,养足了精神,待开了春,重建腾龙堡还有得他们忙。你也去准备准备吧──」
「是。」
管事一面在内心叹气,一面推开了房门。暗忖着堡主着实不易,为了支撑起腾龙堡主的颜面,即使伤风了,却还坚持着住
在堡里。
眼见着管事满怀心事的走出门,龙天鸣这才回过头来,狠狠瞪着一直在房内来回飘动的「人」。这该死的家伙,从被他拒
绝后就一直在屋里飘来飘去,还不时发出那种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呻吟,让他浑身发寒。
「我、我好……啊,今天天气不错啊。」瞅着龙天鸣发黑的俊脸,归明喻识相的把「哀怨」二字咽了下去。
「你──」气急的挥出手,却穿过了归明喻的身躯,龙天鸣这才想起对方是鬼,根本碰触不到。该死的,等那臭道士再来
,一定让他收了这只鬼!
「呀?碰不到。」归明喻眼前一亮,这是不是说他安全点了?
看着归明喻一脸惊喜的模样,龙天鸣怒极反笑,微微起身,唇对上了归明喻的位置。不消片刻,便感觉唇上冰凉的触感由
虚到实,最后变成唇与唇的接触。
手掌一翻,攥住归明喻实体化的手腕,将他扯到眼前,龙天鸣勾起嘴角:「飘啊?嗯?怎么不飘了?」
「呵、呵呵,不、不飘了……」归明喻干笑两声,悄悄活动了下手腕──呜,被抓得好紧。
「你不是很哀怨吗?怎么不呻吟了?」
「没、没的事。」看着龙天鸣愈加逼近的视线,归明喻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儿那个发颤啊。「我、我心情舒畅,不哀怨了,
一点也不哀怨。」
「哦?你心情舒畅?」
「嗯、嗯嗯──」似乎怕他不信,归明喻猛点着头。
「哈,真不巧,我的心情现在──很、不、舒、畅!」
攥着归明喻的手腕,将他甩上软榻,龙天鸣跟着压上去,将他困在两臂间。这只鬼鬼吼鬼叫飘来飘去惹得他非常火大。
「啊!」眼瞧着龙天鸣越逼越近,归明喻反射性的挣扎起来,奈何二人力气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再怎么挣扎也脱不出龙
天鸣的手臂,反而在扭动间,让两人肢体纠缠得更加紧密。
龙天鸣索性扣住他的腰,将挣扎不休的归明喻翻了个身,大掌按在他的腰背,制住了他所有的挣扎。
「啊呀──唔唔!」
归明喻还待挣扎,奈何被龙天鸣按在榻上,整个人就像翻了身的乌龟,怎么动也是徒劳。
还不待他想出翻身的方法,臀上不轻不重的拍击便让他「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他他他,这么大一个人,哦,是鬼,竟然被、竟然被打屁股了……吗?
震惊之下,归明喻整个人都僵住了。
「啪、啪──」又是两下,龙天鸣很满意地发现这只鬼安静了下来。
只是……
「嗯嗯……」随着一声绵长的呻吟,掌下的臀竟然微微耸起,就着手掌蹭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