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扣扣子。
见两个袖子晃晃荡荡的,莫飞轻轻将袖子往上卷到安格尔的手腕上方,再将衣服上的扣子全部都扣上。
然后是裤子……
莫飞看安格尔,像是问——裤子也要穿?
安格尔不解地看他,伸腿,“快些,冷死了。”
莫飞无奈地将裤子抖开,走到侧面,蹲下,将安格尔的脚轻轻地托起,塞进了裤腿里头,走到他背后,缓过他的双腿,让
他另一只脚也踩进裤腿里。随后,莫飞拉着裤腰缓缓地往上拉。双手无意间摸过安格尔的双腿,光滑的触感,缓缓地往上
,裤子很大,莫飞走到前面,给安格尔扣上裤子的搭扣,双眼不可避免地盯着安格尔平坦凹陷的小腹,还有微凹的肚脐…
…拉拉链的时候,莫飞不敢喘气。
最后,莫飞蹲下,给安格尔卷起了裤腿,安格尔低头看了看松垮垮的衣服,伸手拍了拍莫飞的肩膀,道,“你没有内裤么
?”
莫飞一愣,才想到,大概是因为太紧张了,只给安格尔套上了一条松垮垮的裤子。还好莫飞比较镇静,道,“我的比较大
,你可能穿不上。”
“嗯。”安格尔点了点头,伸脚甩了甩脚丫上的水珠,莫飞找了找,也没有多余的拖鞋给他换,就干脆伸手将他抱了起来
,走回床边。
安格尔倒是觉得这样比较舒服,也就乐得让莫飞代劳了。
在床上躺下之后,莫飞打开叠好的被子给安格尔盖上,怕他冷,又从柜子里找出了一件自己的羽绒服,给他盖在被子上面
。
随后,莫飞转身拿了衣服,进到帘子里头,换下衣服准备洗澡。
倒不先急着打开水龙头,莫飞脱下衣服,就发现那尴尬的地方竟然有了反应。
莫飞单手支着墙壁站着,觉得自己是不是有毛病?怎么看安格尔的裸体竟能看到硬起来。但是脑子里又闪现了安格尔刚刚
的样子,那里就更加的烫热了起来。
莫飞打开水龙头,让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边给自己解决问题来。
莫飞也不小了,虽然还比较自爱没去玩过女人什么的,但是对男人没兴趣这点他自己还是有数的,安格尔这样性格的一个
人,估计也不会是弯的……只是,这种感觉究竟怎么回事?
越想安格尔,莫飞就觉得自己的问题越严重,想起他那双干净毫无杂质的眼睛,莫飞就觉得自己有反应实在是有点下流,
但是偏偏又是那双眼睛,让他更加的兴奋了起来。莫飞的动作渐渐地剧烈,伴着哗哗的水声,快感渐渐攀升。
正这时,突然听床上安格尔轻轻叫了一声,“莫飞。”
莫飞心中一空,就感觉一股莫名的兴奋之意涌上……长出了一口气,莫飞低头,看到墙壁上挂上了一串白浊……
“嗯?”强自稳住气息,莫飞问安格尔,“怎么了?”
安格尔低声道,“二十分钟了?水冷了么?”
莫飞这才反应了过来,恢复了知觉之后才发现,冲刷在身上的水早已经是冰凉了。
无奈地摇摇头,莫飞用冷水冲了冲,将水龙头关掉,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冷,快手快脚地擦干了自己,莫飞换上睡衣走了出
来,翻箱倒柜开始找东西。
“你找什么?”安格尔问他,小声说,“我有些冷。”
“冷么?”莫飞从箱子里找出一个很旧的吹风机,还有一个小暖气,走到了床边。
“头发吹干了再睡。”莫飞将安格尔拉起来,用吹风机将他的头发吹干,打开的暖气已经有了一些温度,只可惜暖气太小
了,只能将旁边的东西弄得很烫,却不能温暖更远的地方。
莫飞让安格尔睡在外面,这样可以离暖气近一些,关上灯,躺下。
睡了一会儿,就感觉安格尔戳了戳他。
“嗯?”莫飞睁开眼睛看他,就见黑暗中,安格尔一双眼睛特别的清亮,仰脸看着他,说,“我冷死了。”
莫飞伸手,让他靠在自己的胳膊上,安格尔感受到了莫飞怀中的温度,整个人都钻了进去,缩起来,靠在莫飞的胸前,似
乎是感觉好了一些,就缓缓睡去。
莫飞用手将安格尔拥在怀里,有些担心自己再有反应……但是低头,看到安格尔的睡颜,安静,原本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
,透着一股淡淡的稚气。
尽量将他拥紧,莫飞想将自己身上的温度都转给安格尔,这是个下雨都会生病的人,可别冻病了啊。
……
两人就这样过了一晚上,安格尔后半夜就不冷了,一来暖气起了些作用,最重要的是……莫飞真的是很暖和的一个人啊。
次日清晨,莫飞醒了过来,怕自己起来之后安格尔会冷,所以不敢动,但是胳膊实在是被他枕得有些麻了。无奈,莫飞还
是收回手活动了一下,果然,安格尔醒了过来,抬眼看他。
“醒了?”莫飞问。
“嗯。”安格尔点了点头,道,“我们回去吧,去抓凶手。”
莫飞点了点头,问,“你昨晚不是说不想抓住他么?你觉得他其实是好人?”
安格尔想了想,摇摇头,“倒不是说他是好人……其实好人坏人,也只是一线之隔而已。”
莫飞不解,问,“怎么说?”
安格尔抬眼看莫飞,双目相对,彼此靠得也近,安格尔伸手摸摸莫飞有浅浅胡渣的腮帮子,道,“就好比说,别人觉得你
是恶魔,我却觉得你很温柔。”
巴洛克5,屠夫的正义
莫飞眼前是安格尔一双异常好看的眼睛,干净的眼瞳,略感柔软宁静的人,说出的话,直接进入了莫飞的心底……
有时候,一句话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起码在莫飞自己感觉,听到安格尔的这句话之前,他是以前的莫飞,而听到这句话
之后,就似乎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莫飞。起码,以前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凶残的,罪恶的,不善于与人相处的。但是安格
尔的话像是钉子,钉进了他心里,让他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是那样,他从来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只是别人强行觉得他
是而已……他也有温柔的一面,他思念他的家人,不主动与人为敌,会照顾别人……他也并不是一定要将自己放逐到天边
才可以的,他能时常地回来看家人,偶尔打电话。
莫飞瞬间明白了安格尔要跟他回来的目的,也许,眼前的人,只是想要找一个好的时机说出那一句话,告诉自己这一个道
理,让自己可以不再难过。
安格尔摸到了莫飞下巴上面的胡渣,就收回手摸摸自己的下巴,光溜溜的,就又伸回去摸莫飞的,似乎觉得挺有意思。
莫飞盯着眼前完全不知道一句话给他带来了多大触动的安格尔,伸手将他搂到怀里抱了一下。
放开的时候,莫飞有些尴尬,但再看安格尔,就见他嘴角挑起,微微地笑。
莫飞吃惊,他突然很弄不懂安格尔,安格尔的这个笑容,给人的感觉是他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抱他,或者说……完全
明白?
“安格尔。”莫飞盯着安格尔的双眼,良久才问,“你究竟是什么都知道,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安格尔一愣,想了想,就对莫飞笑了笑,道,“我知道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该知道的。”说完,选择了个舒适的角度,在
莫飞的胳膊上靠好,“再睡半个小时后起来,回S市,再给奥斯打个电话,去捉凶手。”
“嗯……对了!”莫飞突然问,“那个凶手是什么人?”
安格尔想了想,道,“这几个案子的案发地点不同,分别是在不同的酒吧后巷子里。”
“嗯。”莫飞点头。
“不同的时间点。”安格尔问,“你不是在酒吧打过工么?什么样的人能够出现在不同酒吧的后巷里?”
莫飞一愣,道,“打工的!每个酒吧营业的时间不一样,用的也差不多都是钟点工,特别是收啤酒瓶的那种,我以前就隔
着时间连续在好几个酒吧打工。”
“嗯。”安格尔点了点头,道,“要把一颗人头切下来,是很不容易的……用刀子很费劲,用斧子切口又没有那么整齐。
“那个切口真的很平整。”莫飞道,“而且为什么血水直到送到了才流出来,之前没留出来呢?”
“是用锯子。”安格尔低声道,“血水不流出来,大概是因为被冻住了,之后化了才流出来的,另外,一直没有人找到尸
体。”
“那人把尸体处理掉了?或者他有地方处理尸体,没人能发现。”莫飞皱眉。
“我们去的那家酒吧里头,有汉堡和猪排卖。”安格尔低声道,“莫飞,你信不信人肉烤熟的香味要比一般的肉香?”
莫飞听得睁大了眼睛,觉得不敢相信,张大了嘴看安格尔,“你是说?”
“照我看,可以查一下给酒吧提供汉堡用肉饼的是什么地方,那个送货的人,是不是有在他们那里做一份工作。”安格尔
想了想,道,“那个凶手,可能只是个孩子而已。”
“孩子?”莫飞吃惊。
“嗯,我的意思是,大概是十七八岁吧。”安格尔道,“孩子是对感情最敏感也最纯粹的一种类型,而且,应该样貌还不
错。”
“你是说,他是用自己将那些人引走杀死的?”莫飞问。
“如果他足够强壮,应该在看到那些恶人作案的时候就出来帮忙了,但是他没有,而是等到事情结束之后,才将人杀死…
…杀人的行为除了坚持他本身的一种正义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是出自于他自身的需要。”
“自身需要?”莫飞皱眉,“你是说,他需要通过杀死那些人,来满足自己?”
“嗯。”安格尔点点头,“奥斯他是太懒了,其实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可以将人引出来。”
莫飞想了想,问,“你是说,在同一时间,派人到同一地点去演一场欺凌弱小的戏码?
“嗯。”安格尔点头,“不过,那个人应该相当危险。”
“他不是坚持正义的么?不会杀无辜的人吧?”莫飞问。
“屠夫的正义么?”安格尔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地晃了晃,道,“你知道人在什么时候最强大?”
莫飞摇头。
“画家在拿着笔的时候最强大、厨师在厨房里最强大。”安格尔低声道,“一个屠夫如果拿着屠刀在屠宰场里,那么要制
服他就需要一支足够强悍的人马。”
又躺了一会儿,莫飞和安格尔都起了床,安格尔懒得再换衣服,就穿着那身松垮垮的衣服,光着脚让莫飞抱进了车里。
“莫飞。”安格尔看着窗外的红砖旧房子,对坐到驾驶座上的莫飞道,“我喜欢这里,我们以后有空再来。”
莫飞点了点头,发动车子,道,“行,不过,下次来要记得带睡衣。”
安格尔笑了,选择了一个舒服的角度,靠好,脚缩进裤腿里。
莫飞将车子开出去,顺便拨通了奥斯的电话,按下免提键。
接起电话的奥斯,光听声音就知道他有多沮丧。
莫飞将安格尔的推论大致地告诉了他,奥斯听完后一边命令人查,一边跳着脚骂安格尔,“我就知道他肯定有线索,就是
不告诉我,害我昨晚上熬了一整晚!这人太不厚道了。”
奥斯对着电话这头的莫飞抱怨,却不料莫飞在开车,用的是免提,安格尔全听到了,不满地对电话道,“奥斯,你比猪笨
!”
奥斯惊得赶紧把电话挂了,心说自己也太憋屈了,只好在背后抱怨抱怨。
等到莫飞将车子开上高速,就快接近S市的时候,奥斯打了电话过来,说他们查到了,这三家酒吧都有向一家私人猪肉加
工厂定汉堡肉饼和炸猪排肉。来送货的是一个小工,他还兼职打工,帮他们打扫卫生和回收酒瓶,他的工作时间段和那几
起案子发生的时候正好吻合。奥斯他们已经准备了一支小型突击队去那家位于郊区的猪肉加工厂抓人了。
奥斯问莫飞他们要不要去,安格尔摇了摇头,道,“不要去。”
莫飞挂了电话,开车回画廊,问安格尔,“为什么不去?”
安格尔想了想,道,“没什么好看的,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击毙。”
莫飞沉默了一会儿,问,“没有可能活捉么?”
安格尔摇头,问,“你觉得,杀人的人胆子是不是都很大?”
莫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道,“嗯,应该吧。”
“其实他们的胆子很小。”安格尔低声道,“我以前帮奥斯抓过一些杀人狂魔……他们都很缺乏安全感,需要用这种支配
他人命运的能力来证明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
莫飞沉默。
“莫飞。”安格尔突然道,“其实你的暴力倾向,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表现,我觉得是有一定诱因的,并非是你天生的暴
力。”
“诱因……”莫飞皱起眉头。
“如果能找到诱因,就能知道是什么东西会触发你的那种防御冲动。”安格尔淡淡道,“这样你就能控制自己了,不过,
在我看来,你控制得其实不错。”
“我在你画室的时候,就不会有那种冲动!”莫飞道,“第一眼看到那些画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一种平静,所以才会进
画室里头的。”
“嗯……”安格尔轻轻地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低头想心思。
两人回到了画廊之后,安格尔跑上楼去换衣服,莫飞进厨房做饭。很快,安格尔穿着一身往常的装束优雅地走了下来,坐
到桌边,架起腿看报纸。
很快,安格尔的视线又从报纸上飘到了厨房,看到莫飞在炒菜的侧面,安格尔放下报纸,端着红茶边看边喝,看了一会儿
,就转身上楼去画画了。
等到安格尔再下楼来,莫飞已经将饭菜都做好,两人刚想坐下吃饭,就看见门口停下了一辆车子……是奥斯的车。
安格尔皱了皱鼻子,道,“他是来蹭饭的!”
莫飞也有些哭笑不得,果然,奥斯冲了进来,第一句话问莫飞,“莫飞啊,还有饭么?”
莫飞进厨房给他也端出了一碗来,奥斯坐下就开吃,边吃边赞叹,“哇……这手艺,要是开店卖外卖就好了,我以后中午
的盒饭问题就解决了。”
“你来干什么?”安格尔抬眼看奥斯。
奥斯边夹菜边道,“嗯,我来告诉你们,那个凶手让我们击毙了,还救出了一个人,据说是昨晚在巷子里占人便宜,然后
被他引来,不过那家伙已经被活生生锯掉了一条胳膊。”
莫飞和安格尔同时微微皱眉,觉得饭菜的味道有些怪。
“哇!”奥斯全然不觉,只是接着道,“那家伙真他娘的变态啊,他住在那家猪肉加工厂里,原本是小工,不过老板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