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也被刺激得全冒出来了。
被这种很“娘”的眼神弄得抓狂过多次的葱头,这一次他终于意识到,以自己的后天有限力量是不可能改变这小白家伙那
种天生“娘”态的。所以,他这次没有抓狂,很淡定地把自己的疙瘩皮抚平,把目光转望向平静的池水,说:“象你这种
没脑子又小白的家伙,真的不适合在王宫这个地方生存。说,为什么你不想离开王宫?”
北绝色惊讶地抬起头,用“为什么你会知道”的疑惑表情往向葱头,但转眼间又想起眼前这位强悍的人材是“天下第二的
葱头”,好象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北绝色又皱着眉又抓头发的“因为”了好一会都因为不出个所以来,葱头打断了他的话,直接了当地说:“因为你喜欢宫
静公主?”
“啊!?”北绝色反应很大地叫了一声,脸马上红了,“没有,没有这回事!”
葱头很有兴致地翘起双手看着他的表情,不言。
“我和静儿只是朋友而已!”北绝色连忙解释,“真的!”
葱头清了一清嗓子,问:“我问你,你见到静儿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心情特别好?心跳也会加速?看不到她的时候会不会有
点失落和忐忑不安?脑里会经常闪过她的音容笑貌?”
北绝色怔了一怔,咦?好象葱头说的这些现象经常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急忙地拉住葱头,问:“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
因为我身体不好而出现什么问题了?”
这次轮到葱头怔住,然后,忍不住笑喷了。
第八十三章 小爷只是个传说
葱头笑了好一会,才好不容易地止住笑声,捂着笑痛了肚子严肃地拍了拍北绝色的肩膀,用同情的语气说:“没错,你得
了一种没药可治的病。”
“什么?”北绝色一副晴天霹雳的震惊模样,“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葱头摇了摇头认真地说:“你得的是单思病,你在单恋宫静公主。”
一直对自己的心思搞不清的北绝色听到葱头这样说,象是顿时被什么劈中了似的怔住,呆望着葱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葱头得意地一笑,说:“我说得很对吧?不过,就算我说得对你也不要用这么崇拜的目光来看着我嘛。小白,别迷恋爷,
小爷我只是个传说。”说罢,故作潇洒地甩了甩头发,并把头倾斜四十五度以六分脸、俯视众生的姿势望向一边做出了“
无敌总是最寂寞”的扮酷造型。
没有最自恋的,只有更自恋的……葱头的话一出,北绝色不由得僵住,石化。
葱头笑着拍了一把石化了的北绝色,说:“小白,宫静公主并不适合你,我劝你还是转一个对象来单恋吧。身为皇女,就
算是一个没地位的公主,她也是要嫁到门户相当的大族里去的。王侯将相之子,朝廷上的年轻才俊,名门望族里的公子哥
儿才是一个公主最终的归宿。而你,不是我想打击你,但你的身份的确是不该对公主有非份之想。”
北绝色连忙澄清说:“我对公主并没有任何的非份之想,我,我只是,只是……”
葱头打断他的话:“不要只是了。你这种单恋是注定没有结果的,还是早点放弃吧。公主不适合你,王宫也不适合你,既
然如此,你还不如听你大师兄的话尽快离开这里。”葱头拍了拍手,“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自己慢慢想清楚该怎样
做。”
葱头转身离去,在他转身的一刻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他并不想说这样的话来刺激一个单纯的小白,但是,在如果把
真相说出来可能会把情况弄得更复杂的情况下,故意说些伤人心的话或者是最好的选择。其实,葱头对北绝色隐瞒了一个
真相,那个真相就是:宫静公主虽好,但她天生患有心疾,御医早就说过她活不过十八岁,如今她已经十六岁了。小白啊
小白,你怎么就喜欢上一个不应该喜欢的人呢?
走了好一会,早在某一棵树后藏着意图偷听但什么都没听着的宋宫保一把将葱头拽到树后,着急地问:“葱头,你和小北
北站在那边说了老半天的,你和他说什么了?”
葱头一笑,问:“你想知道?”
宋宫保拼命点头。
“那你自己去问他。”葱头白了他一眼,摆出一副“懒得和你说”的表情拨开他的手,转身准备走开。
却听到宋宫保忽然鬼叫起来,用力地拖住他的手臂,咬牙切齿地说:“你不是就这样就离开吧?此刻的小北北就象一只软
弱无助的小绵羊,我们如果不仗义地伸出正义的援助之手的话,他被那个讨厌的东无敌找到后就会逃不过被强行带离王宫
的命运!不行,不能让他把小北北带走的!可怜的小北北,我该拿什么来拯救你?对了!我可以去英雄救美!”说完,还
真的做出一个要往前冲去的姿势来。
被他这对白弄得忍不住打了几个冷颤的葱头反手拽住他,说:“你确定自己能把人从东无敌手上救走?还有,在宫中搞这
么多事出来不怕被人知道你会武功?”
宋宫保定了一定,脸上马上堆起讨好的笑容,说:“葱头,不如,我们两人蒙脸杀出去一起联手对付东无敌?你刚才一出
手就能把他的剑夹住,有你帮忙肯定一下就能制服他。”
葱头没有好气地说:“没兴趣。在招式上我是胜过东无敌,但比内力的话我没有把握。小爷我还想多活几年,可不能跟一
个把指头轻轻一动就能弹飞一头牛的怪物为敌。”
宋宫保叫起来:“葱头你也太不够朋友了吧?我,宋宫保是你最最要好的朋友,现在朋友有难,你是不是该义无反顾赴汤
蹈火地为两肋插刀知己呢?”
“切!”葱头很鄙视地上下扫了宋宫保一翻,“你自己也是个深藏不露的怪物,还用得着小爷我多管闲事?把你的臭手拿
开,让一让,好狗不挡道。”葱头一边说一边从宋宫保身边侧身走过。
待葱头走了几步后,宋宫保在后面嚷着追上来:“喂喂,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葱头不回头,但咬字清晰地慢慢说:“好狗不挡道。”
“什么!太过分!谁是狗了?!”
“谁应声谁就是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你真无聊!”
“你!”宋宫保气结,无言了。
虽然宋宫保说肉麻情话说得特别溜转,但在口舌之争上的修为就差一点,碰上修为比他高的葱头,虽然不服但也只有甘拜
下风的份。
宋宫保冲葱头的背影痛心疾首地念唠了一句:“误交损友,抱恨终生。”
耳力极好的葱头头也没回地朝他摆了摆手:“彼此彼此!”
宋宫保追了上去在后面张牙舞爪地抗议:“谁是损友了?”
两人越走越远,把远在另一边的北绝色独自地扔在画池边上,不管了。
第八十四章 自寻烦恼
葱头离开后,北绝色呆在原地不动。呆了好一会他苦笑了一下,失神地转身往来路慢慢地走回去。
心不在焉的他脑里一再回转葱头刚才说过的那番话,同时静儿的一颦一笑也象走马灯似的在他的脑海里不住地回旋着,两
者相互在他的脑里拉扯着、撞击着,让他的烦乱不已,胸口更象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一样喘不过气来;堵着堵着,体内那股
奇怪的气又再开始蠢蠢欲动,再慢慢逆流而上逼得他吐出了一口血。
他把用力地擦掉唇上的血拔起腿里拼命地往前跑,这种自虐的举动令到体内那股怪气逆转得更加厉害,跑不了多久那股气
就折腾得他一个虫下米手打踉跄扑倒在地上。那股气聚到胸膛里乱撞,象是要把他的胸膛撞穿冲出来似的;肩膀、手腕、
和小腹象是被千万只蚂蚁在咬噬,整个身体觉得象是要被撕裂开的那么痛,痛得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血顺着他的嘴角滴下来,在地上绽开出点点的红花。那鲜红刺眼的颜色让他如被一团浆糊堵的脑袋渐渐地清醒过来。再任
由那股真气在身体里乱窜,自己肯定会很快撑不住死掉,北绝色想到这里,便想拿出针来自救,但此刻的他,甚至连抬起
手从袖里拿出针来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来。还有些很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不能就这样死去的!偏偏这个时候这个
地方没有其他的人经过,他只能干着急地倒在地上,一急,吐出更多的血来。
这几天吐了好几次的血,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他又吐了两口的血后身体已经开始撑不住发起冷来。
四处去找人的东无敌不知道北绝色跑到哪里去了,在他到处乱碰的时候,有个小太监跑过来问:“你是在找干清宫的北公
公吗?他在画池那边。”
“画池在哪?快带我去!”东无敌一把揪住小太监的衣领。
那受惊的小太监有些结巴地说:“我,我带你去,先把手放,放开。”
东无敌松开手,不耐烦地推他一把,说:“快走!”
小太监走在前面带路,边走边委屈地小声的嘟囔着:“葱头哥真是的,给我这样一件差事。”
耳力比狗还要灵敏的东无敌把他这句话听的清清楚楚的,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奇怪:那个反复无常的葱头为什么帮自己找人
?该不会在玩什么把戏吧?不过,自己对王宫的地形不熟到处乱找人也不是好办法,就姑且相信这个带路的小太监一次吧
。
走进画池的地界,远远就看到有个人倒在池边。东无敌的心一紧,连忙跑上去把人扶起来一看,果然是北绝色。
北绝色睁开眼睛看到是东无敌,他张开口想说些什么,但刚张了张嘴巴,又吐血了。
东无敌刚才远远看到北绝色倒在地上的时候,还以为他又一次被人袭击了,跑过来扶起他后看到他的情形后就知道是又一
次病发了,而且,这一次要比之前严重。
东无敌皱着眉一把转过北绝色的身体给他输入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体内的真气很快把那股狂乱的怪气压下去,北绝色那
发冷的身体渐渐地变暖和,身上那种被咬噬、被撕裂的痛楚也随之消去。
过了片刻,东无敌收回双掌,问:“才跑出来一会怎会弄成这样?”
回过气来的北绝色低着头轻声地说:“大师兄对不起,又麻烦你了。”
听到北绝色说出这么生疏的客套感谢话语,东无敌的心情顿时变得很不爽。他一把转过北绝色的身体捉起他的衣领,强迫
他和自己面对面,直视着他的双眼问:“你难道就只会对我说这样的话?!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瞧见刚才带路的
那个小太监还站在几米以外的地方,没有掩饰自己的八卦本质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两人在看热闹。
东无敌“哼”了一声,将北绝色拉起身来甩到背上背着,大踏步地往回走,三步两下就把那个三八小太监甩得远远的。
第八十五章 温謦有爱当年情
走着走着,一直趴在东无敌背后没有吭声的北绝色开口轻声说:“大师兄,我们可以迟些时候再离开王宫吗?”
“理由?”
北绝色沉默了片刻,说:“我,我答应过静儿要把百花的绣法全部教授给她,也答应过洛贵人要把所有的画眉法教给她,
我不想对她们食言。”
东无敌不言,北绝色象是向他保证似的连忙说:“不会需要太多时日的,不用一个月我就能把所有要教授的全部教授完的
。你放心,只要把事情都做完了,我会马上跟你回去不会再留在王宫的。”
北绝色一口气把话说完,有点忐忑不安地等着东无敌的回答。他的心已经作好会马上被拒绝的打算,想不到东无敌却说:
“好,我给你一个月把事情办好。一个月后,无论你再有什么理由都得要跟我回去。”
北绝色怔了一怔,反应过来后不由地喜上眉梢地说:“大师兄,谢谢你!”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把脸贴到东无敌的背上
轻轻地蹭了蹭。
他的这个小动作让东无敌停住了脚步。
不知道东无敌为什么突然停住脚步,北绝色疑惑地抬起头来,见到东无敌回过头来看着自己。
“大师兄?”
“你还是象以前一样。”东无敌没头没脑地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北绝色回以不解的目光。
东无敌轻轻地一笑,说:“还记得吗?你小时候很喜欢围着我转,要我背你。每次我背起你,你就会用脸来蹭我的背,而
当我要放你下来你就会拼命地哭闹,赖死不愿下地。”
北绝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有这回事?我不太记得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东无敌看着北绝色的双眼流露出溺爱之情。
北绝色有些不满地抗议说:“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东无敌不理会北绝色的不满,笑着转回头继续往前走。
走回到住处东无敌要把北绝色放下地,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靠在自己的背睡着了,还睡得很沉很沉,连把他放在床上都没
有醒过来。
东无敌笑着摇了摇头。眼前的一切看起来和当年很相象,那时候那个小小的北绝色每次要大师兄背,到最后总会靠在大师
兄背上睡得雷打不动。一切看起来好象回到了那段单纯无忧的岁月,但,那只是“好象”,过去了的日子就象逝去的流水
,永不回头。
东无敌取来一条干净的湿布巾放轻轻地为北绝色擦去脸上、唇上沾着的血迹,擦着擦着,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他那张失去
了血色的脸,轻叹了一声。
一个月,只是一个月,盯紧一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接下来的两天相安无事,北绝色乖乖地在屋里呆了两天养伤,到了第三天,他就开始不安份地想往外跑。
见到他的伤势已无大碍,又思及到那个一个月的约定,东无敌只好勉强同意让他往外跑。反正有自己跟着,有什么不妥的
马上把他拎回来就好了。
于是,北绝色虽然很不愿意,但为了能顺利走出屋门他只能让象门神一样威风八面的大师兄紧跟在后。然后,在大师兄那
比到锋还要利的目光的注视下,用比平时快一倍的速度来教授洛贵人画眉的技巧;再然后,洛贵人他们那一屋子的主子奴
才们也在那种凌厉目光的压迫下,不敢向北绝色提出任何技巧上的疑问,等他一教完就赶紧把他们两人恭送出屋。
没有察觉到问题是出在自家大师兄身上的北绝色,带着“为什么洛贵人他们今天会这么反常”这一疑问离开洛贵人的寝宫
,往宫静公主的住处走去。
虽然今天的阳光灿烂得象是要把人烤焦一样,但却不能把东无敌这块万年冰山融化掉,东大侠他依然是摆出一张“生人勿
近”的冷脸跟在北绝色的身后。其实东大侠并不是天生的面瘫,他会笑,更会温柔地对着他的小师弟笑。只不过,进宫以
来看到一个又一个类似情敌的物体走马灯似的在自己的面前晃来晃去的示威,再加上,现在他要去的地方,是那个豆芽菜
公主的地盘,在这种环境下还要他笑,好象也真的是有点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