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这是警告吗?」
「别太多心……」威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最近还是小心一点好,出了这个大门,我能做的实在有限!」
祁子嘉一直都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处于被监视中,只是威廉做得很低调,这次突然点明,还出手干涉,绝非常事。
怀着莫大的精神压力,林皓夹起尾巴做了几天的透明人。
一早就去学校,不到实验室关门不回来,就怕跟祁子嘉撞见。心中的猜测简直像一座大山压在背上,尤其是每天晚上倒垃
圾的时候,看到垃圾桶里的烟头都比前一天要多,更是一阵肺疼!
仿佛祁子嘉抽的不是烟,是他的罪恶!
又是一个晚归的夜,虽然是为了躲避祁子嘉,但也的确在实验室忙了一天的林皓揉着僵硬的脖子,步伐迟缓的走近屋子。
晚餐只吃了汉堡,饥肠辘辘的去厨房翻吃的,居然见到祁子嘉的儿子一个人在泡麦片。幼童站在小板凳上垫脚倒热水的样
子,别提有多危险了。
「叔叔帮你!」林皓一个箭步冲过去,抢过水壶,帮小孩子倒水,搅动麦片。
小皮抿着嘴巴看着昔日的爸爸,今天的叔叔,半响才把剩下的麦片递给他,小声说:「你吃!」
「叔叔不饿……」话音未落,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林皓干笑了一声,又给自己泡了一大碗,一大一小就蹲在厨房吃起宵
夜来。
小皮吃相很文雅,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巴里塞,本来是像小动物一样可爱的动作,却让林皓鼻子发酸。
这孩子看起来好可怜,吃东西小心翼翼的跟个小乞丐一样,果然是弃儿吗?
清了清嗓子,林皓小心翼翼的问:「小朋友,叔叔问你,你妈妈在哪?」
「被你抢走了。」
一道晴天霹雳,直接击中林皓的脑袋。他虽然一直猜测,但还存着那么一点点「也许只是自己多心」的侥幸心理。现在,
在小孩子的口里得到证实了,他果然是一个奸人妻子毁人家庭的混蛋!
而他这个混蛋,还一直在受害者面前作威作福,刚刚还残忍的挖开了小朋友血淋淋的伤口,简直丧尽天良罪大恶极!
林皓悲愤的目光引起了小皮的注意,小孩子偏了偏头,将碗里剩下的麦片倒进林皓的碗里,「你饿的话都给你吃……」
林皓丢开碗,一把将小孩抱进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叔叔对不起你……叔叔一定把你妈妈找回来——找不回来叔叔就当你妈妈——」
「三更半夜,你鬼嚎什么?!」
祁子嘉闻声迅速跑下,死命掰开林皓的手臂,将勒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皮抢过来。
小孩吐着舌头,大口吸气:「……他说,要当我妈妈……」
「什么?!」祁子嘉一头雾水,低头看向林皓。
那个庞然大物蹲在脚下,用袖子蹭了蹭鼻涕眼泪,抬头仰望着自己,眼神像一只因为调皮而被主人训斥的大狗。
「怎么了?在学校里有人欺负你?」祁子嘉问完都想吞了舌头。
林皓被欺负?!简直是天方夜谭,不管他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是战斗力十足的小强,宁可被鞋底拍死,也绝不放弃恶心
人的本能!
正腹诽着,那人形大狗突然发作,猛地扑了过来,又哇哇的哭了起来。
祁子嘉退后一步,甩了好几下也没能把这东西甩掉,见他鼻涕眼泪都往自己裤子上蹭,不由得动了气:「你发什么神经?
」
「对不起……」
「……」
抱着祁子嘉的大腿,脑袋埋在某个关键部位,林皓一边磨蹭,一边哼哼:「对不起……我不该忘记……」
祁子嘉一愣,抱着小皮的手紧了紧。
「你……你都想起来了?」低头看着那张红彤彤的脸,又丑又脏,真是……
「对不起……」
「真是……白痴!」别开头,祁子嘉突然觉得眼眶有些胀,鼻子很酸。
想起来就好,想起来就好……这段时间的纠结忧伤,终于可以云开雾散了。
「林皓……我……」
「哇哇哇——我没有脸见你啊——」
正当祁子嘉想说些动情的话,林皓却像狂犬病发作一样,捂着脸飞奔进房间了。
这是……害羞了吗?
「这小子,害羞也这么惊天动地……」祁子嘉垂头轻笑,亲了亲小皮的脸蛋,一边上楼一边问,「怎么这么晚不睡跑出来
找吃的?晚餐没吃饱吗?」
小皮眨了眨眼睛,有点委屈的说:「等爸爸……」
「小皮也想爸爸了,是吗?」帮小皮换好睡衣,揉了揉小孩的小脸蛋,祁子嘉的声音柔得都能捏出水来:「爸爸回来了…
…回来了……」
小皮摇了摇头,想说什么,祁子嘉却是全都听不进去了。
「乖,睡觉吧……听到么奇怪的声音,也不要起来哦!」把孩子抱上床,盖好被子,在额头印下晚安吻后,祁子嘉轻飘飘
的回到卧室。
打开窗,夜风吹散了满屋子浓重的烟味。
虽然已经洗了澡,但之前又抽了几根烟,于是重新冲洗了身体刷了牙,还特意找出从来不用的香水喷了喷,却被味道呛得
咳个不停。
擦掉眼角咳出来的眼泪,祁子嘉身体一软,仰躺在床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真是……突然失忆,又突然恢复,嫌日子过得太平淡,所以找些事情来刺激吗?
和林皓在一起,只有他这种心脏强大的人才能承受。
祁子嘉把手按在自己胸口,左侧还有一点弹痕。他的皮肤愈合能力很好,想来用不了几年,这道伤疤就会完全消失吧!如
此一来,林皓也就不会每次亲到这里,就露出怨念的表情了……
想到亲吻爱抚,祁子嘉的身体不由得热了起来,瞥了眼滴答滴答走个不停的时钟,缓缓坐了起来。
这小子,还要害羞到什么时候?
放轻脚步下楼,揉了揉笑得有点僵硬的脸,怀着三分忐忑七分期待,推开房门,居然看到那小子歪歪斜斜的坐在地毯上,
抱着红酒牛饮。
祁子嘉赶紧上前,抢过酒瓶。
这是前几天威廉送过来的压惊酒,已经被他喝了三分之二。
「你喝得这么多做什么?」
「哼哼……难受……」林皓还是那副丑样,半醉半醒,摇摇晃晃倒进祁子嘉怀里。
长叹一声,祁子嘉将他抱了起来,丢到乱七八糟的床上。
「呃……」林皓打了个酒嗝,翻身,衣服下摆掀了起来,露出结实的后腰。
祁子嘉体内的火,烧得更旺了。坐到林皓身旁,手指不自觉的探到他腰间。
凉凉的指稍微碰到热热的肌肤,林皓敏感的缩了下,又翻了身,将祁子嘉手臂压住。
祁子嘉就使倒在床上,压在林皓身上,看着他红彤彤皱成一团的脸,恼怒的捏住他的鼻子。
「混蛋,我洗澡收拾房间喷香水,满心期待,你却在这里喝闷酒?!」
鼻子被捏住,呼吸不畅,林皓张开嘴巴像狗一样喘息着。
很呆很傻……但是很诱人。
祁子嘉俯身,含住他的嘴唇,小心翼翼的亲吻起来。
红酒的苦涩和香甜在彼此唇间蔓延,祁子嘉感觉自己也要醉了。稍微深入,吸吮他口中的蜜汁,便得到了索取对象热情的
回应。
林皓一个翻身,压在了祁子嘉身上,以一贯粗野方式,反客为主的亲吻着祁子嘉的嘴唇,追逐着他的舌头,一副要将祁子
嘉吃进肚子里的饥渴表现。
祁子嘉错愕过后,不禁莞尔。
这小子在装醉吧?难道是脸皮薄了不好意思了?真难得……
扶住林皓的腰,祁子嘉也专心投入到这场激烈的唇齿之交中,亲到情动处,手掌从松紧带的裤腰伸了进去,握住林皓的吞
瓣,大力揉搓着。
林皓也不示弱,热热的大掌从祁子嘉的衬衫下摆伸了进去,在细细的要身上摸索,然后一路上滑,来到胸口,手指按上那
敏感的凸起。
祁子嘉周身一颤,转身将林皓压下,单手将他按住,迅速的扒了他的裤子。
突然赤裸,让林皓下意识夹紧双腿。
祁子嘉蛮横的分开,将膝盖插进他俩腿间,抓枕头垫高他的腰,手指向臀后摸索。
指尖像灵巧的小蛇钻进紧闭的小小缝隙,哪里炙热而柔软,似乎等待他许久一般。
异物的入侵让林皓不安的扭动,几次想翻身坐起来,都被祁子嘉巧妙的压住。
加了根手指,两指并拢在狭缝里缓缓的抽动,直到内壁习惯,不再抗拒才拔出来。
松开林皓的手腕,他已不再挣扎,眼睛紧闭着,微微大着酒嗝。
大大的分开他的腿,祁子嘉将分身抵上。
纠结了这么久郁闷了这么久,这个让他胸闷气短整夜失眠的罪魁祸首终于毫无防备的躺在这里,任他鱼肉了!带着几分报
复的心里,祁子嘉粗鲁的插了进去。
「啊——」林皓发出一声嚎叫,背脊拱了起来。
祁子嘉捞起他的腰,将林皓扶正,变成面对面,林皓坐在自己腿上的姿势。
林皓半醉半醒,眼睛眯着,努力看清对面的人,要哭不哭的哼哼:「呜呜呜……你原谅我好不好?」
「好……好……」祁子嘉宠溺的微笑,亲吻着鼻尖,嘴角,同时手扶住林皓的腰,缓缓向上顶了起来。
「呃……」林皓发出短促的哼气声,眼睛睁大似乎清醒了,但眼神明显没有焦距。
他看着祁子嘉,目不转睛的看着,嘴唇微微颤抖,那表情让人心疼。
祁子嘉偏头吻住林皓的唇,温柔的吸吮,而后凑到他耳畔,呢喃:「不怪你了……不管你有多可恶,多欠揍,都不怪你了
……我的宝贝……皓……」
林皓终于有了反应,大大的吸了一口气后,带着浓重的哭腔,开口:「祁子嘉,过去是我不对,不该招惹你们,做了很多
错事,让你那么痛苦,从今以后我保证,一定跟过去断的干干净净,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就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好
不好?!」
长长的一段话,说的流利无比,熟练无比,却让祁子嘉的心和身体,一瞬间冷到极点。
「……混蛋!」将林皓推翻在床上,祁子嘉迅速紧好裤子,摔门离去!
什么恢复记忆,什么云开雾散,什么雨过天晴——全都是他的妄想!
这家伙根本搞不清楚状况,根本还是处于脑筋短路的状态!
从今以后我保证,一定跟过去断得干干净净……
「王八蛋,你敢断我就先剪断你的老二!」
祁子嘉低吼一声,踢翻了客厅的茶几。
发泄过后,力气好像用尽,缓缓地坐在地上,粗重的喘息着,按着胸口,那早愈合的伤痕,隐隐作痛。
其实……是被吓了一跳的!
毕竟那种话,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林皓后悔当年对他的追求,后悔那一段感情,想从此撇清,再无关系……他也不可避
免的产生了那样的念头,一瞬间,只想把坐在自己身上的这头蠢熊掐死!
幸好在手伸出去之前,就意识到,这只熊的大脑一定还处于短路状态,如果他想起来,哪怕是他感受到曾经的情爱,都不
会做出这种绝情的决定!
林皓啊……不论如何,我信任你的爱!
信任你曾经……至死不渝的爱!
第六章
林皓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摸出手机一看时间要迟到了,立刻跳了起来,冲进浴室洗漱。
连桌子上的早饭都来不及吃,就背着大包出门。
这几天车子给祁子嘉开,他都是坐公交上学,不过三站,车上人也不多。
林皓靠着扶手,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腰。
昨天喝多了,完全不记得怎么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好像还做了个春梦,早上光着屁股醒来,裤子挂在脚上,怕是又在梦中
自我排解过。
只是……感觉有些怪异。
来到学校,进了试验室,卡尔立即迎了上来,拽着他到监控主机前,一把讲他按在藤木椅子上。
「林,你看这——」
「哇——」林皓大声叫一声,跳了起来,揉了揉自己胀痛的屁股。
试验室的众人停下忙碌的步伐,疑惑的看着他。
「林,你怎么了?头疼吗?」
「呃……不是,只是看到降雪的数据吓到了!」难以启齿的地方在隐隐作痛,可能是最近上火,排泄有点不顺畅造成的?
这么想着,林皓也没太当回事。
华盛顿和大西洋沿岸这段时间遭遇了罕见的暴雪袭击,这些天林皓这个研究小组一直在密切关注着天气情况,记录与分析
。
林皓的博导乔治是美国国家气象局的首席顾问,今早接到通知,受派到雪灾沿线去调查研究,他打算带几个博士生随行。
乔治特意问了林皓,如果他觉得身体情况不好可以不去。
林皓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示弱,连忙拍胸脯保证自己没有问题。
浴室一行十一人,当日午时便乘车出发。
这次暴风雪横扫了美国东海岸,可以说是百年不遇,宾夕法尼亚州到弗罗里达州都陷入了一片混乱,纽约州部分地区也受
到了影响,交通刚刚恢复。
一路上都是被压塌的树木和房屋,新闻报道已经有人因为雪灾而丧生,政府警告市民不要外出。
虽然有除雪车开路,但依然走走停停,到了驿站已经是凌晨,简单休息后,天一亮,车队又上路,第一个目的地是弗吉尼
亚州。
路况已经不能用糟糕来形容了,尤其是天上又开始飘雪花,如果他们不能及时赶到目的地,恐怕要在路上过夜。
气温很低,汽油也不够,在车里睡一宿是非常危险的。
吉姆下车和除雪车的司机沟通了一会儿,回来后拍着身上的雪道:「别担心,最难的路我们已经过去了——」
话音未落,车子一阵剧烈的颠簸,车身倾斜了起来。
林皓赶紧扑到仪器盘上,稳住监控设备。
晃动持续了半分钟,车子才从一排雪压倒得树干上开了过去。
「上帝保佑!」
吉姆在胸前划着十字,卡尔则从怀里掏出未婚妻的相片亲了亲。
林皓见了,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失落,人家都有个精神寄托,自己却孑然一身……家人一直在联络,却这么久了也没来找过
他,如果车子在刚才转弯的时候失控掉下绝壁,他就真的连自己到底是谁都搞不清楚就死翘翘了。
也许……他根本没什么家人,也许他才是小白脸,是靠着祁子嘉的老婆吃软饭的!
想到祁子嘉,那种寂寥的感觉更甚!
这人算是他目前,在世界上最熟悉的人了,虽然总有摩擦,可是现在想想,自己其实一直在受人家的照顾,却一点都不懂
得感激。
一起住,房间时他打扫,还会帮自己订早饭,连自己到处乱丢的脏衣服,也被他默默地拿去洗了。嘴巴虽然又贱又毒,却
也没做过什么损害自己的事情。
这次如果有机会的话,给他带个礼物回去吧!
总算有惊无险的到了弗吉尼亚,不等他们松口气,一个坏消息又传来,因为暴风雪的原因,旅馆里的人员都被紧急转移了
,剩下的只是一个空壳,更糟糕的是虽然没停电也有食物,但是空调被冻坏了,取暖要升壁炉,水管也被冻裂了,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