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刚刚曹辉约我出来谈谈那个单子的事情。”我都开始佩服我自己可以如此平和的在无视杨朔的状态下回答着陈
露的问题。
“是吗?”陈露显然是笑得比我自然很多,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说:“那我们一块走吧。”
“等等,凌川,我……”不出所料的被杨朔叫住。“我其实……”
“你他妈给我闭嘴,你还有什么脸和凌川说话!”身边的陈露脸色迅速的冷了下来,“你以为你很伟大,但是你以为凌川
是什么?看来刚才我好像是下手轻了那么一些……”
“凌川你听我说……”杨朔仍是孜孜不倦的叫着我。
“闭上你的嘴,你还有个屁的资格跟小川说话!”我发现陈露拽着我的手越发的用力,陈露冷笑着说:“我建议你赶紧从
G市滚回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倒是很乐意让你在G市没有立足之地。”我转头看了一眼陈露,
神情严肃,我突然之间意识到陈露没有撒谎,像陈露这种还不会走路就在市府大院里跑来跑去这个叔叔那个阿姨的叫的嘴
甜,之后又在各个饭局上装乖买巧的人,确确实实有着为难某个人的能力。
我抬起右手搭上那只抓着我左臂的手,对陈露说:“我们走吧。”
陈露扫了一眼脸色难以叙述的杨朔,拉着我离开了咖啡店。
在途经咖啡店的一个服务生的时候她顿了一下,说了一句话以后飞快的离开,离开前我看见那个服务生的脸色飞快的变了
几个颜色。
我刚才听见陈露对他说:“你好像这个学期有大学语文这门课吧,重修费是多少来着?对了,我不喜欢有人在背后议论我
呢。”
陈露把我载回了我家,在车上我们都不约而同的沉默着。我在静静地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慢慢的一点一点的理清思路。
同样的沉默保持到我们两个一块上楼,直到陈露自己倒了一杯水和我隔桌而坐。
“你知道了。”我用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嗯,”陈露喝了一口水,“是的。”
我叹了一口气,当时在家里出柜然后离开G市的时候陈露几乎是被我有意识的隐瞒的。至于原因,似乎我告诉自己的是当
时和家里闹翻而不小心忘了这件事,可是如今谁都说服不了。
“其实具体说来,我是从你妈那知道的。”陈露顿了顿说:“第一年你没回家过年,你妈打过电话问我,问我对你的看法
顺便叫我劝你回家,可实际上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感觉喉咙有些梗,只好用力的咽下唾沫。
“你要知道我当时是很受打击的,我一直以来觉得我和你应该是无话不说的那种……朋友吧?不过以你的角度想想我也就
不是很介意了。我开始从各个方面去打听你在大学的具体状况,自然而然的知道了你在V市的事情,从程涛到杨朔。”听
到熟悉的名字从陈露口中说出来,我发现这样的感觉很奇特。“你和叔叔阿姨他们几乎断绝了联系,每天除去上课之外还
兼职了很多的工作,我当时就在想,那些日子你一定也是不容易的,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那个时候我很佩服你,我感觉
你就是在按自己的想法生活。”
“在知道你不在V市的时候我就明白你回来了,阿姨也这样跟我说。我在和自己赌你回来会找我,可惜……”她垂下眼,
我喃喃的说:“对不起。”陈露摆摆手,继续说:“没事,反正现在我们现在也把话说清了咱现在和以前没两样。”露出
一如多年的笑容。
“那天你的手机响过,我接了。”陈露停了下来,对我报以歉意。“是杨朔。所以我把他约了出来谈谈。”说到了重点,
我稍微直了直身子。
21-对饮的后果
“你们两个的事,具体其实我是知道的。从你们认识,在一起,他出轨你逃回来。我都知道,一直以来是想要见见这个人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让你反应如此之大。”陈露带起微笑,看我的反应。但是迅速的变换了表情,戴上鄙夷的神色:“
原本以为你们只是误会,不过现在……若不亲耳听见他说,我还真不知道他是那种人。”我不自觉的皱了皱眉。陈露并没
有继续说下去。
“这个……反正,也是已经过去的事了吧。”我吞吐了半天说出来这句话。
“你觉得已经过去了?”陈露照例挑起了眉毛。
“凌川,我就知道,这事从你逃回G市以来到现在为止,你他妈就从来没有觉得过去过!那你不接他电话干什么,直接把
他的邮件删了是为什么?你丫要是过去了你他妈装什么鸵鸟,直接和他说清楚啊,打电话写邮件或者今天见面的时候你为
什么不是说,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陈露不出所料的激动起来了,“他妈的杨朔就是个脑浆崩裂,他妈的
没心没肺的帮你当什么了,和女人上床不说结婚了还打算继续找你,他妈的他就不是人,我告诉你凌川这个男的要是在G
市一天我真的就弄死他……”
“结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蒙了一下。杨朔,结婚了?我兀自的笑了起来。陈露说得没错,或许我长到那么大以来做
过的最和鸵鸟没关系的事情就是当年和家里闹翻一个人前往V市,但是在这件事上我还是瞒了陈露。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在
想什么到底想要些什么,或许我在我心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还存在着像是希望这样的东西,小小的希望着我还可以
回到以前,像以前那样和杨朔相爱然后共同生活。但是实际上的自己都知道这是不可能,但是却还是任由自己鸵鸟下去。
陈露骂得可真对,我是应该早就放下了。我撑起笑容看向刚刚平复下来的陈露。
没想到对方一巴掌拍在我肩上,说:“得了,我不指望你马上走出来,你不要在想他了好吗?他不值得。”
我点点头,再次笑了起来。
陈露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还有我呢。”
我当然知道还有你。尽管我从小都在迫于你的淫威之下,但是你始终是我最好的朋友。小的时候尽管你总是说我笨欺负我
,但是在我被别人欺负的时候都是你站出来;尽管你一直知道我的事情,但是你一直都在给我空间给我时间;尽管你霸道
和暴躁,但是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
所以啊,我自己都在庆幸我还有你。我的朋友。
陈露因为学校突然有事被急急的召回了学校。我在下楼买了菜之后打了电话叫关瑞哲过来和我一块吃。关瑞哲进门的时候
没有忘记我叫他买的啤酒,他把那一件啤酒放在饭桌边之后便走进厨房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一边说着没有没有,一
边把最后一盘菜放上餐桌。
“哟,怎么啦,怎么想到叫我过来吃饭喝酒了?”关瑞哲熟练地打开两瓶啤酒。
“嗯,算是庆贺我出院和暂时换了工作。”我说。
“换了?你不出车了?”对面的男人再次问道。于是我便跟他说了今天和出版社签约的事情,他举举杯子示意,干了一杯
,我自然也是不甘落后的与他对饮。
酒其实是个很好的东西,古人在思乡的时候喝酒郁郁不得志时喝酒心中饱含哀愁的时候喝酒,现在人失恋了买醉,我呢,
拽了个人陪我醉。
再后来,我喝高了,就一个劲的唉声叹气,对面的人似乎也差不多了,但是却是不同于先前的两次一样喋喋不休。“你今
天不开心。”他说。
“嘿嘿,我没有。你乱说。”我酣着脸说。
“怎么啦,你说说呗。”我已经分不清他的脸和鼻子了。
“嘿嘿嘿嘿,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以前喜欢的人在劈腿了之后结婚了,我实在是不怎么舒服……”我在笑了一通之后感觉
脸上有些湿,顺手摸了一把然后很认真的问:“关瑞哲,你看我脸上怎么是湿的呢?”
“你怎么哭了?”我似乎听见了对方一瞬间清醒了不少的声音。
“我哪有哭……”我朝他一把推过去却推了一个空,“嗝”的打了个酒嗝说:“你醉了,我没哭,我怎么会哭……”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轻轻的擦着我的脸。睁开眼,看见我正在被关瑞哲抱在怀里,他正拿着毛巾给我擦着脸。我撑起身
子,看了一眼关瑞哲,说了一句:“我想吐……”以后,光荣的吐在了我和他身上。
在朦胧中,我似乎看见了关瑞哲无可奈何的脸,于是我满意的笑着闭上了眼睛。
22-这个这个,不能叫做同居
“好的。”我看着站在门边一脸抱歉的关瑞哲说着,“不过我这地方不大……”
“没事,沙发其实也可以的。”关瑞哲连忙说。
“这个……”我心道,我又不是这个意思,我慢悠悠的从床底拿出一张折叠床,示意关瑞哲把它打开,我去找抹布来把上
面的灰尘擦干净,架在卧室里。
“你在这凑合吧,反正这的房子就是这样了。”在又放下了一张折叠床之后的卧室的活动范围这个时候显得越发的有限。
“那个,实在是太感谢了。”关瑞哲一脸感激。
我笑笑说:“没事没事。”
虽然说是没事,其实我还是有些纠结。不过完全可以忽视,我现在就一自由职业者,而且我的工作倒也不是那种会被别人
打扰的,只是,我有些小小的介意要是关瑞哲看到我翻译的那些文艺小资的东西,那些东西实在是实在是太纠结了。要是
关瑞哲看到的话……我一定要收好它们,握拳。
嗯,应该解释一下具体状况。我们这个强悍的70年代小区,十分给面子的应正了它的年代与历史。在这个温度明显低于往
年的冬天,关瑞哲租住的那间房子的暖气明显的作用缺失,整个房子和冰窖一样完全不能住人。所以,在房东抱歉的声音
里关警官只能另觅住处,但是现在这种状况怎么可能找到合适的地方?于是关瑞哲就厚着脸皮来投奔我了。
“我可以分摊房租的。”关警官如是说。
我摆摆手说算了,反正也就是晚上多个人睡觉,这个倒是不用了。但是关警官还是把一信封扔过来,说什么这个是伙食费
和住宿费,反正我俩住一块了做饭自然也是少不了他的那份,接下来就是他开始说他对晚餐的要求什么什么的。
我都佩服我当时为什么神色淡定的听他说完了等等一堆要求,一直憋到我第二天开始着手准备的时候才开始暗自磨牙。唉
,我反应迟钝了都。
就这样,关瑞哲以一个看起来似乎正当的理由入住了我的家。而我们就这样开始所谓同住生活。
之后是我陪他回他家帮他拿了寝具和他的那些生活用品。
其实住在一起了之后我才知道其实关瑞哲的生活很有规律,兴许是在警校里养成的习惯,早睡早起,不抽烟,卫生习惯良
好,好过了大学和我住一个寝室的那一堆猪崽子们,估计这个也是多年来在警校里养成的习惯。每天准时出门去上班然后
准时回家,也不出去疯玩什么的。在我埋头翻译的时候也很安静,很是自觉地把电视的音量调到最小声,直到我结束了之
后坐到沙发上陪他一块看。
其实公正的说起来,关瑞哲是一个很好的合住人。
“哎。凌川啊,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啊?”某天我早早的完成了当天的工作以后便飞快的钻进了被窝,发现折叠床上的关瑞
哲还没有睡着,问了我这样的一个问题。
“以后啊……”我轻轻地说。现在的我似乎没怎么想过以后会怎么样,早在之前我也想过我的以后,我以为我会和杨朔一
直生活下去,可是现在……回答G城了之后我也想过,就这样平平凡凡的开一辈子出租也很不错,但是现在,我接手了翻
译工作似乎做得很顺手,一时间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以后啊,感觉对于我来说这个词现在似乎有些遥远来着。“没怎
么想过呢?”
“这样啊。”关瑞哲说着。
“你呢?”我问他。
“我?”他在那边笑了一下,“以后的话,想要找个可以陪我过一辈子的人。”
“这个想法不错。”我附和他,过一辈子的人啊。听起来就感觉是个很美妙的词语呢。“对了,你对那人有什么要求没?
”问题自然而然的具体化。
“这个……”关瑞哲顿了一下啊,问我:“说说你的吧。”
“我吗?我其实也没什么要求,只要那个人可以陪我平平凡凡的生活就足够了,哪来那么多要求。”
“呵呵,”那边轻笑起来,带着酸溜溜的语气说:“也对,你又会做饭又会做菜脾气又好,自然是没有什么要求啦。”
“唉,我说,你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味儿呢?要不我来教你做菜?再说了,你关警官的条件是我们大家都看见了的,你还急
个什么?什么女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见到对方还在沉默,我飞快的加了一句:“对了,陈露就挺不错的啊。”
“陈露?我看她对你到挺好的。”
“是啊,她对我是很好啊。”也不看是多少年的交情。
沉默了半晌之后,听见关瑞哲闷闷地声音:“我明天要早些到所里,睡了啊。”
我不禁莞尔,翻了个身便沉沉的睡去。
23-这个这个,不叫相拥跨年
天气确实是冷了起来,下雪,大风,纵使我是在这里生长了十八年但是每天唯一一次出门去买菜回家以后还是忍不住抱怨
这个天气。
于此,我特别的敬佩关瑞哲关警官,每天早上准时起床离开我一直以来无比眷念的被窝早起去上班,不顾风雪。我觉得我
可以做个人民警察子弟兵的嘉奖牌给他挂在脖子上,多好的年轻人啊,这是。
眼看元旦将近,那部小说我已经翻的差不多,准备做一次校订之后给曹辉发过去。好歹这个要求的也是在今年年内完成的
。检查的时候改动了像是错别和部分语法错误什么的,对了,你不明白我为什么只是改动了一部分,为什么不全改是不?
这你就不懂了,日本人说话闹停,这语法吧和我们五千年光辉河流之下的文化历史是自然不同的。小日本的语法很奇特,
所以一定的语法错误完全可以原滋原味的表现日本文学的深刻意义啊。(……)
打了个电话给曹辉报告了工作的完成的情况,组织上对我的效率进行了表扬说是今晚连夜省稿,过了元旦之后直接付印,
等完事了再给我任务。
我乐呵呵的把稿子给他发了过去,然后开始研究今天做什么菜来庆祝一下。
饭桌上关瑞哲问起我翻译的工作的问题,我回答他今天正好完事,所以做了菜庆祝一下来着。那人一边嘿嘿嘿嘿的笑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