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底文案:
你对我来说从不是商品。
爱你,我的心可以承诺一万次只属于你。
如果这份感受不是错觉,他绝不会再度坐视珍爱从指缝尖溜走。
他是才刚结束堕落生涯的前男妓,他则是炙手可热的大公司负责人。
因为性向曝光,为应付狗仔媒体,他必须寻找一个临时「男伴」。
面对令人心动的优渥男伴契约,被现实所迫的两人各取所需。
拥有复杂过去的两人,心中均有着牵挂在意的「所爱」,然而越是接近,越是无法抗拒彼此的莫名吸引力,因为太害怕失
去,所以愈爱、愈贪婪、愈不能忍受对方放手……
封底文字:
他很害怕,一切只不过又是他在欺瞒自己;灵不在他身边的那种失落,究竟是否只是来自于习惯和恐惧,他已经不能像先
前那样确信。
于是,对于在酒会当时传达至心中的那股悸动,他全然无法踏实的接受。
以身份而论,威尔是诚的雇主,掌控男孩们生杀大权的可敬存在,此外,对他呵护倍至的威尔,更成了涌进他贫瘠心田的
一股暖流,是个不可多得的知心好友。
他不能让这种暧昧不清的感受伤害威尔。
引言
你可曾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是无法改变的「不可抗力」?
通常人们发现有这种情况时会说这是「命运」。
爱情遇上不可抗力的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一见钟情」。
如果有一天你的目光不可抗力的被某人吸引……
恭喜,你正走入你的命运。
楔子
「先生。」
美艳男孩打扮的花枝招展,对前方一个面露鄙夷的男人展开笑颜。
他的手轻轻搭上了男人的肩,声音铿锵有力。「你好,我是诚,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们的规矩,能够主导一切的并不是
你,而是待会儿即将要为你服务的某位男孩。」
诚勾了勾嘴角,瞳中却有不可磨灭的冷冽。
「让我再提醒你一次,如果你不能遵守规矩,请你马上离开,否则吃亏的将是你自己。」他笑得绝艳但没有心灵。「难道
你不认为这样才更有趣?如果你只想掌控一切,那和平常上酒家有什么分别?」
放开手,诚朝远离那男人的方位退了开来。
「今天我必须要请你回去,如果你有任何异议,麻烦你直接找艾思乐先生商量,我想他会非常乐意聆听。」
转身,诚脚步轻盈的准备离去,即使不回头去看,他也能料到刚才那男人的脸色已经铁青;忽然,他手腕上多了一样狠狠
牵制着他的东西阻挡前进。
向下一看,是那男人面目狰狞的拽着自己;他深感无聊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后,如同意料中的,那男人似乎加倍生气、愈捉
愈紧。
忽然,远方有阵比男人还要恶劣的嘶吼传来。
「你想跑?你他妈的没资格!」
注意力顿时被那骚动吸引的诚回过头,只知眼前瞬间笼罩了个黑影……
「痛死了!」
诚被某个人物撞倒在地,身体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条件反射下他正想破口大骂,一抬眼却有张满布泪痕脸庞在前方。
那撞倒诚的人物瑟缩的抖动着双唇,失去了所有气力般,惶恐的看着诚;他手里勉强拉着一个既沉重又庞大的行李,仿佛
仓皇的从什么可怕之处逃脱那样,行李塞得七横八竖、毫无章法。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此时诚忽的像是启动了什么开关那样撑起身体,抓过那人行李将他一拉,大喊:「快跑!」
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强而有力、毫不犹疑的引领那人,他俩脚步急遽的穿梭于人潮中,与后头那声声咒骂恶吼逐
渐拉开距离,直到诚将他带回自己的容身之处,那在狭窄阴暗巷弄中的破旧公寓。
他一把将那人拉了进去,气喘吁吁的回头窥探,那人脸色一片死白,肢体僵硬的跌坐下去,隐隐的哭泣。
诚站在那人脚边看,他那哭泣的模样似曾相识。
他一语不发的走进浴室,须臾,他带了条烫热的毛巾回到那人身旁,轻柔的擦拭他脸上的泪;那人一惊,口中呜咽着连忙
躲开,环抱膝盖的双手用尽力气,宛如是要将身体困绑般。
诚有些愕然的缩回手,默默观察他的神情后微微笑着出声:「别紧张!」
他的声音清澈悦耳。「不是我在碰你,是热毛巾。」
那人肩膀稍稍震动,抬头漠然的看着诚的举动;诚只是对他笑容可掬,拿了杯牛奶放在他脚边。
「快过期了,麻烦帮忙喝掉;我不碰你,你自己拿起来。」
语落,诚便要离开那人的身边,因为诚能感受到那人对他人的触碰似乎相当抗拒,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可怕的遭遇,刚才
又经过那样混乱的场面,此时让他慢慢的冷静下来似乎是最好的方法。
但诚没能走远,他的衣角居然被那人一把拉住;有丝惊讶在诚眼里蔓延,他嫣然一笑,问:「那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嘴唇僵硬的无法动弹,那方沉默了许久才点头同意。
所以诚二话不说的坐在他身边,端详着那人脸色又问:「那我可以稍微靠着你吗?地上没支撑,坐久了会累。」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又紧紧的圈住自己的膝盖,再度点头;于是,诚轻轻靠住他的背,缓缓喝起自己手上那杯过期前夕的
牛奶。
室内,仿佛遭到永久的寂静占据。透过轻轻倚靠着对方的部位,诚清楚感到那人正畏惧的颤抖,他心上忽然一阵撕裂,些
许抬高视线看着灰暗的天空低语:「你知道吗?我的职业……」
那人被声音微微惊吓,诚对着转过头的他露出笑颜。
「我是男妓。」
那人看来完全不能理解消化诚所说的一切,但诚却还是接着说出属于他的过去,就像终于遇见了个倾诉的对象一样滔滔不
绝;他流畅的诉说着犹如无底深渊的沉痛及悲伤,嘴角那上弯的弧线其实是心酸的反射。
「但是,我却还在这里,这样是不是很厚脸皮呢?」
说完,诚呵呵的笑了。他模仿那人的姿势,蜷缩着身体抱住膝盖,把头放在膝上朝他望。
那人眼神一个劲儿的空洞呆然,看得诚掩嘴轻笑,又说:「我时常在想,为什么那些人的嘴脸如此肮脏,但是……」他突
然将对方抱了个满怀。「到头来,或许我觉得肮脏的其实是我自己。」
那人本在抵抗诚的拥抱,听到这话,保护自己的双手停下了动作,晶莹泪水泉涌而出;诚见状幽幽的轻叹,却也有些高兴
。或许是多管闲事,他知道自己打开了和此人深入交谈的契机,无论内容为何,他都愿意倾听。
诚拍了拍那人的头。
「哭吧哭吧!哭到你没有力气哭,你就不会再哭了。」他站了起来,想去帮那人拿条薄被裹身;走到一半,诚回头对他说
:「我姓雷,叫雷诚,你呢?」
空气中又是无尽的沉默迅速充斥。当诚正想要放弃等待时,有个甜美却颤抖的声音幽幽的随着微风飘荡过来。
「尹……淮……灵……」
诚为此感到莫名的愉快,哈哈大笑着说:「那我以后就叫你灵,就这么决定!」
第一章
如果不去回想,他便可以假装忘记这一切是如何开始。
穿梭于来往人潮中,诚的记忆翻飞,心头忽然涌上笑意。但那并不是来自于对这一切的轻蔑,而是一种对于往事有所感叹
的心情。
抬起头,诚仰望着天空深呼吸,他脑海里又开始充斥着灵,那个忽然闯进他的生命,被他戏剧性帮助了的灵。在那之后,
诚身边才有人陪伴着他,度过原本酸苦难捱的夜晚。
和灵相互理解以后,诚才知道灵有着远比他想像还要悲哀的过去,他和自己都同样的遭到最爱的人背叛,不同在于灵选择
永远离开,而诚却像无法认清事实那样赖着不放。
现在,灵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反观自己,裹足不前,还因为身边少了灵的陪伴而醋劲大发,甚至企图说服自己爱上了
灵。
回想起刚才自己站在灵的恋人的地盘前方,从远处偷看的行为,诚就不由得苦笑起来。
明知道灵的身边有那个呆傻老实的恋人——江子均陪伴,他一瞬间竟有种想上前将灵夺回的冲动。
诚虽在那儿对自己叫嚣,身体却无法动弹,因为他知道自己并未真的爱着灵,一切只是因为过于寂寞而已。
真庆幸这跟踪狂似的行为、持续对自己说谎的思绪被一个鲁莽撞了他的人打断,不然他肯定会在这种荒谬的情境中淹没,
无法自拔。
而此时此刻,诚心底却只想结束这一切。该怪他顿悟得太晚,从灵美妙的笑容中,他才惊觉自己可笑的报复手段是多么愚
蠢。当时,他这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得出这样荒唐的主意,居然为了报复别人让自己成为一个男妓。
是的,「男妓。一个不说出口便没有人能猜得出的职业,隐藏于世界的洪流中绵绵不息,黑暗的、看尽人生百态,掌握得
宜也可令某些事物翻江倒海的职业。
「老师!」
漾开笑容,诚朝咖啡厅中那个颀长身影挥了挥手,接近。
远处穿得一身黑的男子成为大家注目的焦点;他被诚一唤,回头,扯开一口白牙笑了。
那个被诚叫做老师的男子,是他曾经的最爱。
「好久不见了,老师。」诚看着男子,脸上那笑似乎有些怀念过往的情绪。
「呵呵,你又叫我老师?我可是让你堕入深渊的家伙……不是吗?」
艾思乐愉快的轻笑,他拿下了黑色墨镜,那双眼眸强而有力,意味深长的看着诚。
当初他是怎么对他的?明明记得那样清楚,但当要去记忆详细情节,记忆便像是乱了套,自我防护着般不让往事重演。
但那却不能抹消他严重伤害了诚的事实。
「呼,这倒也是,谁知道我的级任老师家里不但有钱到可以买下摩天大楼,而且还是个死同性恋……」诚故意调侃艾思乐
几句,又笑着说:「不过我是自愿跳入这个坑的,你大可不用介意。」
一抬手,他将脸颊旁的发丝塞至耳后,故作轻松,心中却为了接下来的发展而感到忐忑。他不确定艾思乐能否体会他的想
法,毕竟,他们之间有着那样悲苦的回忆。
「最近好吗?有没有利用家里数不尽的钱财玩遍天下美色?」一笑,诚说得稀松平常,耸了耸肩。
艾思乐终于被他激怒,却大笑着伸手过来拉扯诚的脸皮。
「你这小子,那个容易脸红的乖小孩究竟跑去哪里了?快说!你其实是披着他人皮的外星人吧?」
「唉——好痛——好痛!」
嘻闹的场景多么令人怀念。艾思乐愈拉愈起劲,直到诚向他求饶了才罢手,得意的对着诚抬抬下巴后,眼神忽然蒙上歉色
。
「之前的事我很抱歉,他应该已经没事了吧?」
双掌在被自己捏红的艳丽脸颊上揉揉,艾思乐低声道歉。
诚眨了眨眼,才意会出艾思乐口中所指的,是在不久前灵曾经被买春客纠缠、他的恋人江子均挺身相救而被打伤的事件。
记得那天他用非常严厉的口吻质问着艾思乐,想来真是过于激动而口不择言。
于是诚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回应:「这不怪你,我只要求那个找灵麻烦的家伙过不了好日子。还有,你安排的那样周全
,怎么还问我他的状况,不是早该传进你耳朵里了吗?」
「我只想做个确认。」艾思乐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诚会这么说。「追根究柢,害他受伤的罪人是我,怎么说我都该负起责
任。」
「他没事,生龙活虎的和灵打得火热。」诚翻了个白眼,噗哧一声笑了。
艾思乐点点头,嘴唇掀动了几下,欲言又止:「那……你会主动和我连络,是因为要兑现当时的约定吗?」
回答之前,诚稍稍停顿,仿佛对这决定感到有些迟疑。
他有所动摇,是由于对男人的情感曾经如此深刻,当他回想起那些陈旧往事,依然会在他心中掀起万丈波澜。但他仍然开
口,深信自己做了正确的判断,他不能再这么折磨自己,更没有资格折磨眼前的男人。
「是啊,是该停止的时候了。我的脑子也真奇怪,怎么会想得出这种奇怪的要求……你应该知道吧?我这么做,为的只是
报复你。」因为他知道艾思乐深爱着自己。
艾思乐的头颅轻摆,有种惆怅的气息。
「我不也是?和你一样,我明明伤害了你,却又怕永远和你失去联系,所以才答应你的要求;至少,这样我总会掌握得到
你在哪里。」
那种深刻,是用言语无法形容的脆弱、无助、又自私,对对方的心意逐渐变调,朝乖张而荒谬的方向前进,凭藉束缚着彼
此来满足私欲。
「是啊,我们都是笨蛋。」诚笑容中带着轻松。「总之就是这样,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是男妓;我只担心你那里一旦抽
走这笔买卖,那些变态可能会向你严重抗议。」
「放心,像上次那种没脑子的白痴不太可能会再出现,毕竟我手上握着那些家伙很多比买春还要严重的把柄,就算我收手
不干,他们也不可能有太大反应。」
说完,艾思乐垂着视线。「可是我担心你,从我这里离开之后你想做些什么?」
诚为了报复,在他身上浪费了很多时间,那些时光他无法弥补,更无法重头来过,他有义务为诚的未来打算。
这是他所亏欠的,最低限度的补偿。
「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吧!那时候我的毕业证书根本也没去领,还有那些证照和奖状也都放在科主任那里,如果要做相关科
系的行业,不能没有那些东西证明。唉,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也不是只能走这条路,说不定会先回到蓝心去帮忙照顾孩子
。」
诚这样说着,令艾思乐哑然失笑。
「呵呵,你别忘了,我已经接手蓝心,难不成你还想和我维持拖泥带水的关系?」
艾思乐拉过诚那纤指,看着诚皱起眉头,有些邪恶的令唇角上扬至一个迷倒众人的弧度,开口。
「或者,你愿意再跟着我?」
梦中有过多少次这般轻松的场景,艾思乐已数不清,宛如弥补那时未能做到的缺憾,他将握着的柔荑放到唇边,印下亲吻
。
诚看着他,露出微笑将头一歪……伸长另一只手,一掌从他那头顶打下去。
「唉唷!」
「我跟你的契约已经终止,你别想随便碰我!我就是要在蓝心帮忙,才不管你这个资助人同不同意!」诚在他面前眉毛挑
啊挑地笑道,随后转身准备离开。
——心中却觉得这是逃离。
摸着自己肿了个包的头,艾思乐倏地上前去拉住正要离去的诚。
「先别走,我有东西还没给你。」
他从身旁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邮件袋,递了过去:「我想你一定会需要这些东西,就找上了学校那个很疼你的科主任,果
然他也纳闷你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一直帮你保留着。」
依这人的性子,那种没有道理的金钱资助是不可能被接受的,所能做的只有如此,为他开辟一条小小的道路,然后,希冀
着他能平安的向前走去。
诚吃惊的睁大了眼,拉出邮件袋里的东西。那是他曾在学业上表现杰出的证据,那背后藏着许多故事、许多无奈。
感动也是,酸苦也是,诚把那些东西紧紧按在胸口。
没人发现艾思乐此时看着诚的眼神,有着相同的酸苦以及更多心疼,他只无奈的笑了笑,便从诚身边离开。
「艾思乐!」没有转身,诚叫住那个欲离的脚步。
与诚背对背,艾思乐的脚步遽停。
「谢谢你。」三个字,简简单单也饱含许多心情;诚咽下喉间那苦涩的味道,朝和艾思乐不同的方向率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