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身受重伤的陆羽,住了两个多月的医院,简直快要闷疯了!
好不容易可以出院,他决定要找份打工,却意外在打工的地方那里遇见了李雅树!
雅树告诉他,自己补习的大楼似乎怪怪的,流传了很多鬼故事,
并表示希望陆羽能帮他去看看情况。
「万一是很坏的家伙该怎么办啊……」
按照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能连逃都逃不掉吧!
可他还是想要帮忙解决这件事情,最好的方式,当然是找个帮手帮忙啦!
还会有谁更胜任这个工作呢?
当然是──子甫表哥啊!
第一章
怀里揣着那把冰冷的短剑,陆寻一步一步的缓缓向前走着。积云许久的天空已经灰沉了好一阵子,雪的干冷气息从高空中
跌落而下,风扫在身上,像是冰一样的刺冷。
再过不久,这里就要下雪了。积雪会埋没所有的土地,这里不再有任何能活着的东西,不再有人能踏上这片禁域。
这里将会很安静,非常的宁静。
直到春雪融化的声音再度响起。
闭上双眼想象起那冬雪时的纯白景色,陆寻试图让自己的心思更加平静些;只因为他走向的地方,是那大妖的住所。
那是传说中,让此地无人敢居住的大妖;据说在百年之前,这块土地是一片丰饶,直到那住在山背后的大妖发怒,毁了这
一切。
天灾不断的降下,农地被洪水给淹没;夏季干旱、冬季暴雪。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而让大妖发怒,现在已经无从追究
起了。只是这天灾的范围实在太大,许多人因此被迫放弃住所,沦为难民,社会上一片动乱;因此官员们和居民虽然都束
手无策,却还是得继续想办法。
于是,在陆家出了这么一个有法力的孩子之时,官员们立即闻讯而到,要求陆家把这孩子给交出来。
住在村尾的陆家、不过是生活在农村里的一户小人家,母亲带着兄妹俩过活,无力反抗;因此就算再难过,也只能将家里
唯一的男孩陆寻给交出去。
「寻儿啊……」母亲哭泣着,不肯收下充做祭礼的布匹和米;但陆寻将那些东西全塞给了妹妹,要她好好的照顾母亲。
「哥,你要早点回来啊。」
妹妹还不懂事,只知道哥哥厉害得能把那些小妖怪给打退,却不懂得大妖的恐怖,拿了漂亮的布匹,还直说这次来拜托的
人怎么这么大方,满满得意地崇拜起哥哥,殊不知道,那是她哥哥卖掉性命才换到的东西。
陆寻倒也不以为苦,笑笑的拿了父亲留下的短剑走了。
官员们都在村外守着了,一见陆寻便将他拉上了车,之后将他扔在通往山背的小道前,让他自己走进去。
这么多年以来,多少的高僧和法师们,也是被官员们这么的请了进去,没有一个人有再出来。
身上只带了少少的食物和水,一件薄衫,如果在入夜以前没走进山中肯定会冻死在山脚下吧?因此那些官员们也安心得很
,不怕陆寻逃掉。
他走上了略微结霜的山谷,心想着死在这么美的地方倒也是不错。只是自己还太年轻了,家人也都还需要自己照顾,难免
有些遗憾。
那大妖的名字,似乎是叫做墨言。
「墨言……吗?」
喃喃自语地,念着那妖的名字;至少现在自己已经上了山了,就算打不退那个大妖,好歹也要见见他的模样。听说他有双
很大的翅膀,搧起来时山谷里会刮狂风;还有像兽一样的四足,满满的长着银色的毛皮。
陆寻没见过真正的大妖,倒是听过一些小妖怪们讲过他们见着大妖时的事情;道听涂说的一堆,但七分不准三分准,只能
说那些大妖净是些古老又沉默的家伙
可是关于这个墨言的事情,却没有半个小妖有提起过。
明明是距离此地最近、最古老的大妖,现在想想却从没有小妖提起过他。
他真的还活着吗?陆寻也不禁如此的问起自己。只怪自己没料到居然会被官员们抓来讨伐大妖,不然当初就多听些小道八
卦了。
「喝!」终于走到了岩壁周围,山下的平地已经完全消失了,剩下一堆的大石块只能用徒手爬上去。陆寻爬得满身流汗,
风又冷得冻人,没几下就快晕死了过去;但他一定得要在天黑前找到避风的山洞,不然肯定会在早晨前冻死。
哪里有可以躲藏的地方?陆寻如今也只能靠着自己的直觉来行事;但不这么走还好,随着预感乱晃的结果,却是见到了那
自己所要找寻的目标。
蜷缩在岩壁的一侧,被风吹乱的银色毛皮闪闪发出蓝光;巨大的白色羽翼伸展着,颈子上接了一个丑陋的头像是各种兽类
的特征所拼凑起来的巨大怪物,沉沉的鼻息声混杂在风中,如雷般震响。但陆寻感受不出那怪物的恶意,什么都感受不出
来。
甚至感觉不出,他是活着的。
那是墨言。
最近,某位居住在淡水的大妖先生,产生了不小的困扰。
这位大妖的名字不太有人知道,和他熟悉的人都叫他牌鬼,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传着他叫做牌鬼了。至于这个绰号的由来则
是显而易见,牌鬼牌鬼,爱打牌的死鬼。
牌鬼这一辈子,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似的,只要一日不打牌,便觉得人生无味,面目可憎。带着副麻将便浪迹天涯的他,
几度打遍天下无敌麻将手,得到了麻将王者的称号;而且不管怎么打就是不厌倦,几块麻将牌在手便天不怕地不怕——只
怕缺牌友。
虽然就算找不到牌友,他也能呼唤手下的三五后宫小妖们来陪伴自己打牌,不时还能玩玩下流的脱衣麻将;但牌鬼喜欢的
,始终是正正经经、三五好友聚在一起的热闹气氛。
在百年前捞到了紫烨这个固定牌咖之后,再加上了自己旧有的好友独眼——和自己手下的小妖,终于组成了这个坚强的四
方阵容。
之后为了漂洋来台湾的紫烨,牌鬼自然也义无反顾的带着他的麻将一同前来;落脚台湾之后,他换了很多个住所但都不是
很满意,终于在某天游玩之时,他发现了一条神秘的小街,终日是麻将声浙沥哗啦的不断作响;这声音在牌鬼的耳中听来
,简直像是天籁般的音乐。之后他又发现了更让他感动的事情
那就是这些早也激战、晚也激战,不断的喊着三缺一的年轻人们,竟然全都是当地某所学校的学生!原来这所学校的学生
盛行打麻将,凡是住进附近宿舍街上的孩子,每个人都要摸上一把先。这白天努力学习课业,夜里还勤练麻将的心意,几
乎要让牌鬼落下激动的眼泪。
于是牌鬼毅然的搬进了那条街里头,加入年轻人们的战局之中;除了潜心于钻研麻将之外,同时也在当地开了家中药材行
以融入民众们的生活,日子过得惬意的很。
而这么惬意逍遥的牌鬼大人,近来也有了烦恼的事情,那就是他的好友兼牌咖小紫烨。
和紫烨认识了这么多年,牌鬼早把这可爱的小狐当成自己的孩子般疼爱了。虽然嘴上不说却是处处关心、管东管西。前阵
子紫烨认了那个陆哲月当哥哥的时候,牌鬼也是偷偷的为了他俩的安全而四处奔走打好各方关系,如今的紫烨却又有了新
的乐子。
牌鬼是在牌桌上头发现的;这两个月来,牌鬼忽然发现紫烨来找自己打牌的次数明显减少了。而且紫烨的心情是越来越好
,整个人也变得容光焕发许多。
「我说,紫烨啊,你最近心情怎么这么好呀。是有什么好事吗?」
听了牌鬼的问题,轮到摸牌的紫烨居然哗的就把手里的五筒给丢了出来,这一放枪就是输了三台,看来可是不小的事情吶
!就连一向沉默的独眼都感到不可思议,数数自己的牌以为算错了。
牌鬼惊讶地望着居然放枪的紫烨,没想到紫烨却还是呵呵笑着,把输的台数给付清。这下子可把牌鬼给吓坏了,赶忙含着
眼泪捉过紫烨的肩膀,逼问起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居然把自己的宝贝紫烨给弄成一直呵呵傻笑的白痴了!
「紫烨,什么事情你要和哥哥说啊!牌鬼也是你的哥哥,你不可以忘了我啊!」
「噢噢……」被牌鬼激动的摇到晕了,但还是一直在傻笑的紫烨,总算开口说了实话,「唉哟,我本来想迟点再和你们讲
的嘛,就是呀……」
紫烨一开口,整个牌桌的人都静了下来,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我找到要给我当老婆的人啦,我正在打算要和他生一大窝的小孩呢!不过在这里生活应该得先买间大房子吧,所以还要
先忍忍啰。啊哈哈哈……」
小孩——紫烨说的是小孩吗?总是只把紫烨当成孩子看的牌鬼,宛如劈头被打下了一记响雷。
说得也是!紫烨早该是有小孩的年纪了,但他的对象究竟是什么来头的家伙,居然能赢得紫烨的芳心?
「唉呀,这个是秘密啦,你们不要一直问人家嘛。等生了一大窝小孩以后,我再带他来给你们看呀。」
这么说着,满脸幸福的紫烨笑得呵呵轻响,像花一样的飘出去了;只留下石化在原地的牌鬼与独眼,不敢相信他们耳中所
听见。
「牌鬼、牌鬼啊,紫烨他……」
独眼难得的露出了恐慌的表情,自从千年前认识独眼以后,牌鬼就没见过独眼这么害怕的模样了。可是如果现在走到镜子
前面,牌鬼不保证自己的脸色会比独眼好看到哪里去。
甚至更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再也受不了这折磨的牌鬼,痛苦的仰天大吼了一声,独眼是实时掩住了双耳,因此也才保住了耳朵。不过牌鬼身旁的小妖
们可就惨了,倒的倒、晕的晕,死伤了一片。
这些伤牌鬼都能替他们治好,所以倒也还好,独眼替牌鬼捡起了那些小妖先行治疗了起来,转头只见到气得连角都露出来
的牌鬼,高声的呼唤过自己的两名侧室小妖。
「阿碰、小杠!快去追紫烨,好好的给我调查清楚!」
「……就说不要叫我们那种怪名字了。」
「难听死了啦,谁是小杠啊?」小妖不满的反骂了回去。
「啰嗦,快去!」
「去就去嘛……哼。」
两名小妖转化过身形,瞬间化为两只黑翼蝴蝶飞出窗外;几小时后他们便翩翩飞了回来,禀告过他们两妖跟踪紫烨的结果
。
「好,咱们来去瞧瞧,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这样不好吧,等等弄得紫烨生气了怎么办?」
独眼抱怨道,但已经失去理智的牌鬼,早冲的不见人影了。
一、两个小时后,拉着两只小妖的牌鬼,走到了一户看来蛮漂亮的独栋人家前面,牌鬼嗅了嗅味道,立即明白这是式族的
人家。
「啊,究竟是哪一个人呢?」
先看到了那个应该是家中母亲的人;虽然紫烨有些恋母情节,但还不致于追求别人的妈妈。再看看这家里头唯二的另一位
女性,样子却又不是紫烨喜欢的类型,再说她看起来好像太过活泼了,紫烨也不会喜欢这种个性的。
「那到底是——」
很疑惑的,用尽耐心的守在这户人家的旁边,终于,牌鬼见到了让他三年睡不着觉的画面。
紫烨笑咪咪的扑上那个男人的肩膀——那人怎么看都像是男的,不止是亲亲腻腻的要黏在他身边,还「子甫子甫」的甜声
唤道;可是那男的好像不怎么领情,只是呆呆的坐在靠近院子的走廊上头,往外看着院子里的花草。
「子甫我们去买点心嘛——车站那边有新开的冰淇淋店哟!」
「嗯……」
「还有喔,你上次不是说要去植物园,顺便去吧。」
「不用了……」
那个呆坐在走廊上的男人面对紫烨的热情邀约,却只是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憔悴模样。牌鬼越看越是愤怒,不禁在心底大
骂了起来,气得猛踩地上的小花小草。
小紫烨啊,你看清楚那个家伙,他可是男的啊!体积还比你大上一倍,虽然这不是问题啦,但他再怎么生,也生不出个鬼
来啊!
而且那个态度是怎么了,居然敢拒绝我家紫烨的要求——你你你你你这奸险的人类肯定是给我家紫烨灌了什么迷汤,才让
他开心的连脑袋都变笨了!居然还在那边呆呆的给你拒绝!
「我家紫烨是怎么了啊啊啊啊啊——」
难过的从陆家院子里头逃了开来、却又不放心的继续跑回去「看着」紫烨,洒着笨蛋父母泪水的牌鬼,悲泣的倒在陆家院
子的墙边,直到那个把他从哀恸中打醒的声音响起。
「我回来了。」
一阵纯净好听的男声,绕过了牌鬼的耳际,那是他很熟悉的声音,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见过。勉强爬起身来抬头一望,发出
声音的是一名微微笑着的英俊男子,他似乎是正回到家,肩膀上背了不少的行李。
而他的身后,跟随着另一名相当年轻的人类少年。少年开心的举起双手,欢呼叫道。
「我回来啰!耶——」
「哥,恭喜出院啦。」
「多谢啦!喔喔,我快饿死了我想吃好吃的东西——哈哈哈哈,医院的东西快把我逼疯啦……」
少年笑着走进了家里头,但牌鬼看得出那少年的身体状况仍旧极差,几乎是从鬼门关前绕了一大圈才得已幸存,虽然他现
在很有精神,可是他身体里的脉络根本还像是死人一样,看来应该是被什么高人给救了一命。
而少年身后背着行李的那人,笑语的声音却让牌鬼愣住了。
那声音太过于熟悉,以致于牌鬼没办法就这么假装忘掉、而不去逼迫自己回想起来。
那声音究竟是谁呢?牌鬼揉揉头发问起身旁的阿碰与小杠,但他们两个都摇摇头说不记得。
至于房子里头,陆家的人们开心的在准备着晚上的庆祝了。
「恭喜我们家小羽康复!」
陆家的爸爸张开双手给了全家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因为家里头的宝贝儿子陆羽终于出院了。虽然离全好还有一大段的距离
,但可以出院总比要留院来得好;再说,陆羽已经连续在医院里住了两个多月,他快要闷疯了。
「能回家真是太好了——这是我家的沙发吗?实在太棒啦!啊啊!还有我的床呢!」
从进家门后开始,陆羽便在家里头跑来跑去、乐个没完。只是他的体力早在病中全耗光了,没跑个两步就觉得喘,因此也
只能丧气的坐下休息了。
「小羽,不要跑那么快……」
白鹫才急忙的跟在后头想阻止,却已经望见陆羽靠坐在楼梯旁的忧郁模样。
没想到这趟居然出去了这么久、历经了这么多波折才得以回到家中;而且即使为了出院而高兴,紧接而来的却是长期的静
养,还有一堆的药。
对于从小身体健康,人生里有过最大的伤病——仅仅只是小时候爬树掉下来摔断脚的陆羽而言,这场浩劫将他一向外向又
开朗的个性一下子磨平了。有几次郁闷到想把身上的管子拔一拔,快点逃离医院这个恐怖的鬼地方;若不是白鹫一直细心
的陪伴在陆羽身边,他大概早就受不了了。
「白鹫……我怎么变得这么弱啊。」
很不甘心的抱怨起自己的软弱;原本以为自己不管是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会轻易的变得沮丧的。可是现在的陆羽,仅
只是发现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没人可以说话,就会猛想要找人陪伴自己。
虽然白鹫总是会待在自己身边,但总不能一直只和他在一起;可是别人也都有要忙的事情;同学们要期中期末考,家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