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说这刑天精血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都聚集成虚影了,还不结合?”魅好奇地看着狼藉的现场,道。
许语收完了精血,侧着头想了想,摇头道:“或许是缺少了什么吧。”
“可是,这《唤醒诀》可是刑天最后的残念所写的,说得信誓旦旦的,怎么会有假?”魅睁着好奇的眼睛猜测道,“他自己,总不会给自己的复活之路下绊子吧?”
“谁知道呢。”许语笑着道,“他那可能是第一次死,没实验过,所以中间出了差错也不知道吧。”
“噗噗噗,也对,人家新手写攻略,有问题也是可以理解的。”魅开玩笑地道。
许语最后将整个现场都扫了一眼,这里已经一点生灵的气息都没有了。十万天魔化成的精血在须弥瓶中,刑少耘的魂魄被他炼成了红沙也收了起来,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可惜啊,待会儿那个小先锋是注定要吓一大跳了。”魅笑眯眯地道。
许语对异类一向没什么同情心,只是无所谓地道:“对了,那《唤醒诀》呢?”
魅不甘不愿地从怀里掏出来递给许语。
许语无奈地安慰他:“回去以后给你找个更好玩的东西,这祸害可不能留在人间了。”
“好吧。”魅哼了一声,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许语呵呵低声笑了起来,然后用冥火将整个手薄在右手掌心燃烧起来。
“啊!!!”一股铺天盖地的压迫朝许语袭来。
手薄在他的掌心惨叫,就好像里面躲藏着一个无辜的人类一般。
许语闷哼一声,抗住了那强烈的威压,右手的冥火不断地拔升温度,直到这《唤醒诀》在他手中化为灰烬。
“呼……还真不好对付。”许语苦笑了一下。
魅叹了口气,道:“要是那么好对付的东西,可就不配和魔神沾边了。”
“也是。”许语姑且把这句话当做对自己安慰收下,然后开始画禁制。
魅也开始绘画禁制,口中一边问他:“接下来去做什么?”
许语冷冷一笑:“我们,总得要把那位同样沾染过这个手薄的大将军一起带走才行。”
“哦,还有他……忘记了。”魅点点头,那个刑彤风同样被这本《唤醒诀》中的刑天残念侵蚀过,恐怕也是个热爱于复活刑天事业的积极分子,要是不将这个隐患消除,就算许语不在乎,他都有点不放心。
这些日子跟着许语久了,也不由自主地养成了悲天悯人的情怀。
有时候,魅也很好奇,这样性格的自己,以前真的是热爱搞破坏的魑魅魍魉一党的魅吗?
“魅,怎么了?”许语的声音有些虚幻,但传进魅的耳朵里,还是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回应。
“没事!”
“……”
“额……”看着许语平淡的表情,魅莫名地产生了一种隐瞒于他的愧疚感。
反正是许语把他捡回来的,自己何必要瞒他呢?
于是魅便把自己刚刚的困惑说了出来。
许语的身体很不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双手一会儿握紧一会儿松开。
他克制了很久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像平常一样,露出了和善的微笑:“生于魅,不须长为魅啊。也许……你以前是一个心地很好的魅妖呢?”
“生于魅,不须长为魅……”魅重复着这句话,忽然抬起头,对怅然着的许语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你,许语。”
许语淡淡地勾起嘴角,但眼神中却总有一丝忧愁萦绕在眸的深处……
《冥王祭奠诀》
碧瑶凝空,花酒相繁。白雾捞月,影在华天。
晴明之光,孔瑶祭奠。少雪少荒,太宙九玄。
我以斧名,劈开夏雪。我以阳佩,刻印白幡。
清明之痛,寂照四月。丹羽丹心,同治离德。
第二十六章:人欲死、天道灭
天牢中。
“你……说什么呢……”刑彤风僵硬地维持着面上的傲慢,但眼神中的惊慌却完全出卖了他。
夫余了然地一笑:“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胡说!”刑彤风色厉内荏,一点也不肯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夫余撇了撇嘴,道:“虽说平日里看你装模作样的样子是挺有趣的,但现在我可不是很想看到你那副模样。傲慢的话,在外人面前做做也就算了,总是嘴硬的话,除了苦头,什么也吃不到。”
刑彤风咽了口口水,浑身颤抖,但夫余还没有说到关键词,他就不肯更进一步。
夫余的目光冷了下来,原本有些似笑非笑的月牙眉眼已经淡成了一线:“彤风,你喜欢我吧。”
“……闭嘴!”
“彤风,你喜欢我。”这次是肯定句。
若不是刑彤风现在被死死地捆在刑架上,他现在一定一脚踹出去了,就像以前夫余犯错以后一样。
夫余淡淡地抽了抽嘴角,站起了身。
“以前,我以为如果我在你面前装成一只听话的小狗,你会选择坦然一点。但很可惜,我最终还是发现……你……”
“……更适合被粗暴的对待。”夫余的手将刑彤风早就被长鞭抽得破破烂烂的外衣撕开,露出了里面古铜色的皮肤上,横七错八的鞭痕。落在他柔嫩的身体上,这鞭痕看起来无比的情色。
夫余的手越来越放肆,但比放肆更加可怕的,是他丝毫不掩饰的急切。
这急切的动作没有任何的收敛,他每一次抚摸带给刑彤风的,除了战栗,只有恐惧。
“唔……”刑彤风想骂,但夫余的手脚要比五花大绑的他快得多。
那只因握过长鞭“运动”一番的大手上染着淡淡的汗渍,夫余毫不犹豫地用那只手将他的嘴唇死死地按住。
“呵呵呵……”夫余的身体紧紧地压住了他,让刑彤风有一点恐惧,却又有一丝丝的……期待?
平日里平和、温柔的那人彻底地放纵了他的情绪,现在的夫余看起来霸道又冷酷。
但刑彤风却一点厌恶都没有,即使被这个人如此放肆地对待。
只因为他确实喜欢他。
而且……确实,很有些期待他这样对待他。
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心情说出来就是了。
刑彤风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他是应该摆出他大将军的气势的。
但是在彻底放纵的夫余面前,他总是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就好像一只狼面前的羊一般。
那狠戾的血色从夫余的眸中一闪而过。
刑彤风没有看到。
如果看到,他一定会拼死地阻拦夫余动作的。
下一刻,夫余毫不留情地咬在了刑彤风的肩膀上。
“唔!唔唔……唔!”刑彤风连一个完整的单字都无法发出来,他只想能够暂时从夫余的手下逃脱。
真的很痛。
夫余根本没有收手的意思,即使刑彤风被他啃噬的那个伤口中已经渗出了鲜血,但夫余还是狠狠地咬在他的伤口上。
当刑彤风惶惑地猜测自己肩膀上那块肉是不是要被咬下来的时候,夫余才终于松口。
他的口腔中满是自己的鲜血,但夫余还在笑。
或者该说,从刚才开始,夫余才真正露出微笑。
他说:“我等了你九百五十七年。”
“我以为你这些日子中总有一天会明白自己的心情。然后……你会明白我的心情。”
刑彤风不明白,只有夫余知道。
他每一天,高高地抬着头,看着那个逆光俯视自己的心上人时自己有多么难受。
那是心脏发酸的疼痛。
每一天,他都要克制自己不能飞上去,将那个人从神台上拽下来,然后踩在自己脚底。
他每一天,都装作一只无害的忠犬……可是,他明明就是狼。
要忍着天生的嗜血性,去装成一只草食动物,对夫余来说,实在太痛苦了。
然后……
就在刚才,他狠狠地啃在刑彤风的肩膀上的时候,他从刑彤风紧紧皱眉的难受表情中,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然后……
他笑了。
他好像发现了,一种能够让自己发泄的最好的法子。
他……果然是那么喜欢这个人啊。
只有这个人,才能让自己感觉到快乐……
第二十七章:小脑袋与小匕首
“彤风……”夫余痴痴地不断重复着这个两个字,若是换做旁人在场看了,一定认为这是一个痴心人。
但这个天牢里惟一的观众却只觉得心惊胆战。
他很想和夫余说几句话,试试看能否说服他,但……
夫余不管左手是怎么动作,右手都牢牢地捂着他的嘴,看样子是一点都不想要和他有任何交流的。
现在的刑彤风,浑身只有一件囚衣,但也快和没穿是一样了。
现在所有的布料都在疯狂的夫余手中撕成了碎片,只能可怜兮兮地挂在将他固定着的麻绳上。
刑彤风百年前常年举兵和附近的妖物征战,所以皮肤是古铜色的。
但由于这一百年被困在地底下,很久没有接受过阳光的他那古铜的镀金色也有些淡了。
总是养尊处优地窝在宫廷里的他,养出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柔嫩肌肤,现在这个享受这手感的人,不是他的后宫嫔妃,而是……夫余。
“很滑。”夫余淡淡地评论,同时分神看了刑彤风一眼,从他有些羞涩的回应中满意地重新低下头。
夫余的手看起来很不规矩地在刑彤风的身体上到处抚摸,但却又好像很规矩地避开了要紧的部位。
比如那两颗艳红的红缨,比如他下身那沉静的黑色丛林。
只不过,这规避的方式好像更能挑衅刑彤风的感官,他只觉得脸上越来越热,就好像快要烤熟了似的。
夫余一刻都没有错过刑彤风任何细微的表情,更何况是面上那明显的红晕?
夫余“呵”了一声,将左手悄悄地接近了刑彤风的大腿根部。
他放荡地吹了声口哨,从来没有被这样轻佻地对待过的大将军立刻懵了。
“我不明白。”夫余的手指小心地捏起那个温软的“小脑袋”,做出一副好奇的样子,“明明你很喜欢我粗暴的对待你,为什么这里却没有反应呢?”
“唔!”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被粗暴地对待啊!刑彤风在心中拼命地大吼,但最终发出来的效果还是一大堆唔唔唔。
夫余的嘴唇抿了一下,笑着道:“难道是因为,我对你只是语言粗暴,而动作还不够吗?”
刑彤风无语地把脑袋撇到一边,看着那肩膀上血淋淋的伤口发呆。
把他的目光自动拉回来的是下身异常的触感。
刑彤风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夫余在他的面前掏出了一把金属匕首。
“你……你要做什么?!”夫余用左手揪着那“小脑袋”,右手拿着那把金属匕首,所以腾不出手再捂住刑彤风的嘴了。
但他现在宁愿夫余继续捂着他的嘴。
事实上,身为魔人,除了厨师平日里已经没有人会拿着刀了。
因为所有魔人自己的力量要比一把小匕首更能防身。
当然,现在并不是要思考夫余是从哪里弄来这把刀的好时机……
重要的是,现在夫余蹲在他的脚边,右手拿着的匕首正抵在他左手揪着的小脑袋上。
夫余笑眯眯地比划了一下,说:“彤风你看!”
他将右手握着的匕首倒了过来,用钝面轻轻地在那个柔软的地方划拉了一下,只是动作,并没有刻下去:“你看!砍~头~!”
如果刑彤风是穿越来的,他心中的台词一定是:砍你妹的头啊!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好吗?你丫是中二新生吗?还是看多了黑道小说啊!去妈妈那里把你的脑子狠狠洗一洗吧!用来自妈妈的神奇洗衣粉狠狠地洗一洗吧!你那脑子上面沾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TM是个笑话吗?不是啊!这萌式的吐槽体是怎么回事啊?你是阿银附身么?你丫不像啊!不像!就算你丫的灵魂被银桑暂时占据了,可是我也不是新吧唧啊喂!亲!亲啊!亲你丫的快点去看看脑子吧!来自你妈妈的神奇洗衣粉正在哭泣啊!
由于他不是,所以在刑彤风那暂时被惊吓得缩成一团的幼小的脑袋里只能翻来覆去地挣扎着重复:雅蠛蝶雅蠛蝶雅蠛蝶……
“放开我!”刑彤风很严肃很认真地喊出了这句话,但只要是十岁以上的健全智商都能够听得出句子里再明显不过的哭腔了。
夫余笑了笑:“哎呀,被我吓哭了吗?”
他轻轻地将右手向上移动了几寸,然后慢慢地……划拉了下去。
“呜呜呜……”刑彤风死死地咬着牙,但身下那明显有什么东西离开了自己的身体的感觉还是给了他重大打击。
即使他的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可是刑彤风还是无法克制那呜咽的声音从自己的喉咙深处挤出来。
他真的害怕了。
看着面前抖若筛糠的刑彤风,夫余只能无奈地直起了腰,将左手拎着的一撮黑色的毛发在他面前晃动:“喂,别哭了。”
姑且可以说是在……安慰?
“呜呜……这什么……”刑彤风直觉便是发问,但他很快又意识到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东西值得他关注。
比如为那失去的什么东西哭泣……
失去的……
他低下头,看着血淋淋的……血……嗯?
刑彤风看了看前面,又竭力转动他的脑袋往后面看,一付不找出血淋淋的东西不肯罢休的小模样。
夫余指着无措的大将军再次露出诚挚的笑容,然后捏着那撮毛发,慢慢地……安在了秃了一块的小森林上。
“喏。”
刑彤风顺着他指着的地方看过去:
拼得刚刚好,一丝缝隙也没有……这撮毛发简直就好像天生是长在这里的似的……嗯?
“这个,是什么啊?”刑彤风呆了。
夫余呵呵轻笑,伸出手将目瞪口呆的刑彤风脱壳的下巴慢慢往上扶。
“你你你……”刑彤风的脑子只是暂时性被恐惧给吓小了,智商还算正常人范围内,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玩弄了。
而且……“谁允许你动……动那里的!”
秃了一块的小森林的美感立刻直线下降,这也不能怪刑彤风忽然就有了反抗的勇气。
不过,再怎么反抗,到底也是表面上的。
当夫余将他的“小脑袋”再次和小匕首接近合并状态的时候,刑彤风飞快地闭上了嘴。
他在此刻才真正意识到,夫余确实不是以前的夫余了。
话说,狼什么的,恐怕还是抬举了这位疯子。
对于夫余来说,饿了九百五十七年的他只能用疯狼这种生物来形容才能表达他现在的内心。
而且,大概还是月圆之夜的那种。
随着夫余的笑容越来越诡异,刑彤风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好像要跳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