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简而言之就一句话:
这是一个灯泡丑小鸭卸掉浑身灯泡,然后收获了一只真正的天鹅的爱情的故事。
主要是腹黑天鹅攻诱惑爱装逼的丑小鸭一步步踏进爱的陷阱=w=
上流社会的优雅攻X暴发户做派的小白受
不费脑子的小白欢乐文。作者不擅长长篇大论的感情铺垫和前尘姻缘blablabla,前三章就直白的讲述了故事人物和背景
。
这就是个轻松的简单爱情故事而已。
主角:吴侬,楚江东
配角:楚江天,李紫薇
其它:灯泡丑小鸭与黑天鹅搅基的故事
01.重生的丑小鸭
吴侬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额头上布满了大滴大滴的汗水。
他大口喘着气,双手紧紧抱住头,双眼没有焦距的盯着自己腿部附近的位置,脑中一遍遍闪现的都是刚才所经历的一切。
在香港扫货、在夜店酗酒、在无人的盘山公路上驾车飞驰……最后的印象便是在连续的弯路后判断不及,直接冲出了护栏
,坠落山底……
他以为他死定了,他以为他再也见不到太阳了……却没想到,他居然被救活了,他现在还能呼吸、他现在还能感受到太阳
的温暖、他现在正躺在温暖的床上、身上还盖着白底印着斑点狗上面还写满了古怪英文的被子……
——等等!
他终于觉得不对劲了,这个被子、这个被子……这个底色已经白的发黄,还印着颜色和外框错位的斑点狗的被罩,明明在
很久之前就扔掉了啊!
是的,他吴大少记得清清楚楚,当初就因为他把这厚厚重重的大被子带去了学校,还被同寝室的人好一顿嘲笑,所以才在
一气之下把妈妈特地给他做的爱心棉被扯掉被罩,然后一把火烧了啊……
怎么现在又出现了?不不不,应该是说,这种七八年前的俗烂被单,到底是从哪里买的啊。不过现在想来,自从家里一夜
暴富之后,20岁之前所经历过的花钱缩手缩脚的生活早就变得模糊,唯有这让他蒙受过好长时间嘲笑的被罩还刻印在他脑
海里,让本来就别扭又记仇的他记了好久。
看到这被罩,几年前的事情又铺天盖地的涌入了脑海,他一下忘了刚才车祸所带来的惊险,有些生气的吼了出来:“张妈
!张妈!快进来!”
张妈是吴侬家里请的老保姆,主要负责收拾主人屋子,手脚利落不说,人也慈祥的紧,让吴侬这小小年纪就没了奶奶的人
依赖的紧。可是吴侬叫了半天都没人应答,他气的抬起了头,正准备再叫一遍的时候,却一下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这屋子、这屋子既不是他们吴家大宅里他那豪华的大卧房,也不是他以为自己可能出现的雪白雪白的豪华病房,而是
一间非常普通非常普通的民居,非常普通的铁架子木板单人床、非常普通的木头衣柜、非常普通的写字台、非常普通的绿
色窗帘、非常普通的黄色木板门……
一切都非常普通,除了这间房子明明是他八年之前住的,而且这整块地应该早被国家改建成了新楼了,怎么他还能安稳的
睡在这张床上?
他眨眨眼睛,脑袋晕晕沉沉,一个又一个想法从脑海中窜出来,因为这间屋子所带来的20岁之前的青涩回忆和20岁之后的
纸醉金迷让他头晕目眩,一时间呆坐在床上抱着脑袋什么都不想做。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房间的门刷的一下就被从外面退开了,刺目的阳光从门外洒进了室内,随之而来的则是一个熟悉的身
影风风火火的闯进了他的屋子:“我说小侬啊,你大早上鬼叫个什么啊,什么张妈李妈的,醒了就赶快下去帮你爸工作啦
!”
吴侬眨眨眼睛,确信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个叉着腰、围着围裙的凶悍女人就是自己那近年来一直在装“上层社会的优雅贵妇
”的老娘时,不可置信的长大了嘴巴。
难道他一觉回到了好几年前?一个荒诞的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几乎是立即的,他噗的一下笑了出来:他这都多大了,还
信这些小女孩才信的“穿越”啊“重生”什么的,真是要多可笑多可笑。
“没事儿,妈咪你怎么打扮的这么……”他绞尽脑汁在自己空乏了七八年的大脑中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汇,
只能换了种说法:“这么像几年前的老妇女啊。”
“废话!”吴侬的妈妈皱着眉头,大手一扬就狠狠给吴侬的脑袋上来了一个爆栗:“你妈我就是老妇女!”说罢她皱着眉
头、抱着双臂上下扫视起吴侬来:“还有你怎么回事,什么就‘妈咪’的,你不是向来‘老娘’‘老娘’的叫的欢么,怎
么突然开始装大头蒜了?你是不是又看了什么港台电影……真是不学好!”
吴侬虽然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老娘为什么一下变回了过去那不修边幅的样子,但是面对真性情流露的她,他还是颇感高兴
,毕竟这几年来看着她假惺惺的装成贵妇样跟别人谈论衣服牌子和美容话题,他都难受的不得了。但是他也不想平白无故
的受这打,赶快伸手抓住妈妈粗糙的大手:“哎呀,别打我脑袋!越打越笨怎么办!”
……等等,粗糙的……大手?
他一愣,赶快把自己手中紧紧抓住的母亲的手移到了自己眼前,这双手全然不似一般女人的小巧柔软,而是厚实粗糙,手
掌和指尖都是硬硬的厚茧,一看就知道这手的主人平日里常劳作。
他吞了吞口水,顺着这双手继续去看母亲的面容,细看之下才发现她脸上带着一些细细的皱纹,全然不负印象中用高档护
肤品保养出来的细腻光滑。
面前穿着普通衣服、有着粗糙大手的母亲,让他感觉像是一下回到了十年前,那个还没有一夜暴富的家里。
他咽咽口水,那荒诞的猜测又一次出现在脑海中。他推开母亲,飞速的穿上摆在床下的拖鞋,然后跌跌撞撞的就向着门口
跑去——
——顺着这位于二层的小卧室的门往外看去,前院养的几只大狗在小楼门口追逐,不远处就是家里的小工厂,十几个工人
出出进进。老父亲正在楼下的门廊外,蹲在地上啪嗒啪嗒的抽烟。天上,日头正大,万里无云。
一切都那么熟悉,应该消失在十年前的熟悉。
吴侬感到一阵晕眩,眼前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时光倒退,他回到了十年以前。
他闭上眼睛,声音不住的颤抖:“妈咪……我是说,老娘,我有点难受,今天就不去工厂帮忙了。”说完他也不管满脸关
心的母亲,迈开已经软了的腿,晃晃悠悠的重新走回了房间。
他一屁股坐回床上,重新把图案可笑的被子拉起来盖住了脑袋。黑暗中,那些不知是梦还是真实存在的过往在脑中一幕幕
闪现,到最后他都不敢确认,那些到底是不是只是自己做的黄粱美梦了。
他咬紧牙关,在被子中把身体团起,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他带来一丝丝的安心……
02.装B的丑小鸭
吴侬跟要挺尸一样呆在床上,想了半天终于明白自己会回到过去,就是因为开车开太快出了车祸,结果居然就这样回到了
十年前……回到了成日与土豆为伍的十年前!
他不禁狠狠的骂了一句粗口。在他20岁之前,家里只能算略有薄产,父亲从当地区政府手里租来了100亩地,其中的三分
之二盖上了小平房租给了附近工地的外地民工和其他打工仔,剩下的三十多亩地则搭起了小厂房,开了家小小的农作物加
工厂。
这个所谓的农作物,就是土豆。
大土豆、中土豆,小土豆;土豆淀粉、土豆粉丝、土豆粉条……三十亩地建出来的自然不是什么大厂房,不过是家好不容
易申请下来卫生许可证的小厂子,就靠用收购的土豆加工成食品卖给本区的小超市(大超市都不收)和小卖店,抛去土地
租金和人工费机器磨损费还有乱七八糟的这费那费,再加上几十亩地的房租收入,一年也能挣上个十万块钱。
吴侬他们家从他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做这土豆加工生意,最少一年能赚上六七万,多了也能十五六万出来。可是这钱却不能
随便动,乡下的奶奶爷爷外公外婆每年得供个三四万,家里建了新房要添家具又花不少,而且这卫生执照也是靠托人才办
下来的,每年孝敬上面也得狠心掏出几万来……
这么算下来,吴家实际上过的真的是挺扣扣索索的,只是比一般种地的宽松一些,一年下来也能给吴侬添几身运动服。而
吴侬好歹算是个“少东”、“小老板”,可是他在他爸眼里和其他工人没什么两眼,照样得在没功课的时候去搬土豆洗土
豆削土豆,弄的一身的土豆味。
想到这里,吴侬好像又闻到了那多年来再未尝过的土豆味,他惊得从床上一跃而起,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焦躁不已。
他拿过床头的日历翻了翻,发现自己回到了18岁这一年,距离他酒后驾车出事还有10年,而距离他家一夜暴富,还有两年
。
是的,一夜暴富。
在吴侬的记忆里,就在他十八岁这年,吴爸爸终于申请下来了一张营业执照开始做起了“前店后厂”的土豆生意,而营业
执照上的工作地点就落到了这片一百亩的地上。接着就是在他二十岁那年,国家征地改建,一纸公告下来,区政府租出的
所有土地都强制回收回来,而吴爸爸的土豆加工厂因为有营业执照,所以就得到了国家的“企业误工补偿费”。
一平米两千。
一百亩地,1.3个亿。
这是真正的一夜暴富。
吴侬到现在都能想起家里人的表情,兴奋的、欢愉的、不能用言语形容的快乐,虽然有钱不一定会幸福,但是可以说是从
天而降的这笔巨款另他和他的家里人顿时忘了东南西北。吴爸爸吴妈妈爽快的签下合同,而吴侬也第一时间从大学退学,
跟在父母身边好好的在世界各地疯狂了一年,后来才被爸爸花钱供到了美国上大学。
接着他便开始了大加挥霍的人生,在美国也认识了不少狐朋狗友,直到几个月前才重新踏回了中国的土地,就是在上海,
他遇到了他原本以为再也不会遇见的学长,对方对他生疏的招呼让他无名怒火烧上心头,直接拉着女伴奔向香港扫货,后
来才出了酒后驾车的事故……
学长,都是学长的错!
吴侬狠狠的锤了一下自己的床铺,老旧的铁架子木板床被他的拳头砸的吱呀吱呀直叫唤,他愤愤的跺了跺脚,终于决定不
在屋子里再呆下去,干脆出去透透气好了。
他打开自己的衣柜想找件能穿的衣服,可是满柜子都是图案或暗沉的要死或花哨的惹眼的破T恤,伸手摸摸这些衣服的质
料,都以腈纶的居多。“都他妈什么破衣服啊。”他皱起眉头,从柜子里拎出一件衣服看看,一想到这种粗糙的布料就要
穿到自己身上,他别扭的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直到这时他才模模糊糊的回忆起来,他十八岁的时候穿过的T恤,就没有一件超过50块钱的。
哦漏!他的范思哲他的阿玛尼他的D&G!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八年的优质生活把他完全变成了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非好衣服不穿。殊不知这一切在别人
眼里不过是暴发户在装逼,别人都在把他当做笑话看。
可是现在的他自然不知道别人的评价,只是皱着眉头对着满柜子的“破衣服”连声抱怨,最后干脆决定不换衣服了,直接
穿着睡觉时穿着的跨栏背心和肥大短裤就走下了楼。
吴家的房子是自建的二层小楼,墙外贴着彩色瓷砖,落在现在的吴侬眼里要多乡土有多乡土。
楼下,原本蹲在门廊外抽烟的老爹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他老娘一个人在院子里洗着衣服。现在正是7月中旬,自从六月初
他高考结束后,便一直在家里帮助父母在土豆工厂做工,按照他已经模糊的记忆里来看,这个时候他老爹应该正在和工人
们一块选土豆才对。
“小侬啊,你怎么下来了?”正在洗衣服的吴妈妈看到他,一脸惊讶:“你刚才不是说不舒服吗,怎么还不躺会儿好好休
息一下。”
吴侬挠挠脑袋:“再怎么休息都那样!”——反正都是回不去了。说罢他在自己脸上做出一个震惊的表情:“我说老娘啊
你是怎么回事,平时嗓门不是比我爸还大吗,今天怎么开始温柔了。”说实话他还真的挺怀念母亲以前走路都生风的利落
样子,虽然有时候说话太冲、骂人挺难听,不过毕竟是刀子嘴豆腐心。
“还不是你爸,”吴妈妈低下头往洗衣机里倒洗衣粉:“他跟我说,最近录取通知书该到了,你肯定是晚上睡不好觉瞎担
心来着——不是我说你,你虽然是个男孩子,却从小就爱胡思乱想,还啥都不跟我们俩说,男孩子嘛,心胸开阔一点,不
需要担心的东西就别担心……”
吴妈妈又开始唠叨起来,来回来去就是告诫儿子像个男人一点,吴侬捂住耳朵心里大声叹气,心里又开始埋怨母亲像个家
庭妇女,还不如暴富后装端庄的沉静模样好。
趁着吴妈妈背过身收好洗衣粉,吴侬赶快踮着脚想逃出小院,可是刚打开院门,就见一辆绿色的邮政投递车嘟嘟的按着喇
叭停到了家门口。
吴妈妈听了动静,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手,急慌慌从院子里奔了出来,冲着从车上下来的信差打着招呼:“哎呀,这是
咋了,小王你咋开车过来了?”小王是这一片儿的信差,平日里送信都是骑着邮政局派给的小摩托,今天不知怎的居然郑
重其事的开了辆面包车过来,让吴妈妈稀奇不已。
吴侬眨眨眼睛看看小王,再看看他手里拎着的大信封,终于从模糊的记忆中找出了一点头绪:“妈!王哥这是给我送录取
通知书来了!”
“啥?录取通知书?”吴妈妈听了果然兴奋不已,赶快打电话叫回了吴爸爸,俩人抖着手从小王手里接过快递信封,千恩
万谢的谢过小王(吴爸爸还塞给小王一包烟),俩人这才一左一右搂着吴侬回了屋。
拆开红艳艳的大信封,里头果然是临城A大的录取通知书。吴侬早知道了这个结果,也不怎么兴奋,可是当着父母的面,
还是得做出特高兴特自豪特满足的表情出来。
吴爸爸一时兴奋,居然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塞到他手里,还给他点燃了,接着用肩膀拱他:“还愣着干嘛啊,抽啊。咱老
吴家好不容易出来一个大学生,这种大事儿,身为男人怎么能不抽烟呢!”他说着就把烟往他嘴边塞:“之前我抽烟的时
候,你小子不是一直盯着我,想学嘛!嘛,今天抽吧,今天特例也让你尝尝烟味!”
不仅如此,原本一直认为“小孩子不该抽烟”的吴妈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低下头在那擦眼泪,根本不管吴侬快被那劣质
的烟熏的直咳嗽。
哦漏,他的三五他的七星他的万宝路!
吴侬真不明白十八岁的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对这种劣质香烟产生兴趣,他现在都快要被恶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