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事”
既然给你机会,你不说那就不能怪人家楚大爷心狠手辣。
唰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摇晃,楚严眯眸看他:“若我说不呢?”
听楚严这话,楚云雷当下也是双眼发狠:“那……我就只有奉陪了”
音落,一阵微风吹过,树林里那诡异的气氛骇人的紧,就连那些虫鸣声也不知何时消失无声。
瞧着眼前的人,莫名的气流围绕在他周身,撩起的他的衣角发丝。楚严眸中闪着点点耀眼的色彩,只可惜无人察觉。
第二章:下跪
看着眼前的人,楚严收起手中折扇,眸中神色满是玩味的直盯着楚云雷……身后的人,轻笑:“我倒想看看,你能护他到几时”
声落,楚严身形一闪已不见了人影,楚云雷也是眸光一凛,随即闪身而上。高子渐站在原地,看着前方那突然交上了手的两人,袖中的手紧握成全,不知……是否在为他担心……
面对楚严那毫不留情的招式,楚云雷运功提气,拔出腰间长剑,胸口上的伤口似有裂开的迹象,犹如被人握住心脏的痛楚开始变的明显。皱眉咬牙,楚云雷翩然闪身落地,避开楚严朝自己腰腹的一击,单膝跪在地上,手一用力,电决插进地里,剑身一侧,白光一闪,随即无数条刺眼的蓝色火龙,犹如夺命的使者朝楚严逼去,所过之地皆是一片轰隆的爆炸声响。见此情形,楚严拧眉,随即脚尖点地,在那团蓝色火龙将自己包裹起来之际,旋转而出直朝上方飞去。待得楚严再次翩翩落地之时,四周已是一片狼藉,烧焦得气息恍如此处刚刚发生的大火一般,目光四扫,已不见了那两人的踪影。
夜色迷蒙,风自耳边吹过,银色月华零星点点从叶间散落而下。
确定楚严没有追来,放开被自己抱住奔了一路的高子渐,楚云雷单膝跪在地上,额头布满细细的冷汗,眉头轻蹩直喘着粗气,见他如此模样,高子渐在他身边蹲下身来:“你没事吧”
“……没事”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楚云雷站起身来:“走,乘着现在天色黑暗,你赶快离开这里去找蒋旭他们,我去引开大哥,能拖一会是一会”
“不行!”
听他突然开口反对,皱眉看着自己,楚云雷微微一愣,继而笑道:“放心,大哥自小便很疼我,他不会杀我的”因为他要杀的人一直以来都是高子渐:“但你不同,回到客栈,有神烈他们在那,大哥想要动你没这么简单”
楚严这人护短已经护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想当初人家南唐不过是错将尘跃当成了他,结果他楚严居然在暗中推波助澜,加速南唐的朝纲的败坏,不出两年,南唐已乱,至今仍无新君出来大赦天下。
而高子渐,一为高项隅的次子,与楚严之间的过节自是不必多说,二当初高子渐又曾重创歇子痕,“心”被人伤了,他楚大爷岂有不计较之理?
和楚云雷的关系,一直是他心中最大的疑惑,这人自那夜之后便一直盘旋与他的脑中,他们之间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还记得你肩上的这个牙印是怎么来的吗?——
伸手捂住自己的肩头,那里突然变的好疼……像火烧一样……
——记住这个痕迹,他是属于我楚云雷的——
如此郑重的语气,所指的到底是那个牙印……还是他这个人?
楚云雷……楚……云雷……
“你以为他走得掉吗?”好听得到声音随着微风传来,却不由得令两人心头一紧,猛然抬首间,那人不知何时竟已站到他们跟前。
瞧那月下之人一身白衣翻飞,发丝飞扬,周身散发着云淡风轻却又满是血腥的气息,握紧了手上的剑,楚云雷起身皱眉。
“你身上的伤,想必也是拜他所赐吧”
“什么时候大哥你也变的如此令人厌恶了”如此的穷追不舍,简直堪比豺狼。
举步,看着面前的那两人,楚严优雅的朝他们走去:“我早说过,将他留在身边是养虎为患”
手上的剑微微一动,随时有发出的趋势,神色凛冽而又危险,楚云雷皱眉:“我也说过是虎是狼并不是大哥你说了算的!”
音落,蹭的一声声响,高子渐被楚云雷向后推去。剑气肆虐间,楚云雷飞身上前挡下楚严逼近的步子。
挥动手中的折扇,楚严侧身避开楚云雷朝自己身上刺来的长剑。以折扇作为自己的兵器,楚严周身散发着一股迫人的气息,与他自夜色中交手。两条影子在月光的照射下,纠结缠斗,两股各异的气息相冲相撞,连带空气密度都受到了影响。
看着前面那和楚严缠斗的黑影,高子渐手心全是冷汗。
即便楚云雷现在的身手并不亚于楚严,但是……他身上还留着高子渐那日的剑伤,伤口不曾愈合……
相斗间,楚严看他神色有异,脸色已是十分难看。皱眉,楚严眸色不悦:“冥顽不灵!”动怒的语气一落,楚云雷只感觉自己眼前一花,随即当下四周分裂出好几个楚严,心头一愣,来不及多想,那群“楚严”随即将他团团围住,七手八脚快速的招式令他眼花缭乱。心有一阵拂怒,楚云雷挥舞手中的剑,刺眼的蓝色火龙随即快速闪现,顷刻间,那些将他团团围住的人影顿时化做尘烟泡影……
“也该结束了”听一旁传来的声音,楚云雷浑身一震,翩然落地,转身,黑色皮飞随风而扬,衣玦翻飞。睁大自己的眸子,楚云雷的眼中写满了诧异惊讶还有慌乱……
那人……那人……
紧抓着高子渐的脖子,楚严高举起手,看着那逐渐被自己提离地面,满脸憋的通红的人,眸色之中再次闪现出了嗜血的狠辣:“我楚严向来有仇必报,但念在云雷的面上,我本不想与你计较,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另子痕陷入陷阱,我饶你不得!”说着双眸一凛,那被他掐住之人脚尖离地,几乎连挣扎的气力都没有了。
见高子渐那距离死已经只有一步之遥的样子,楚云雷心头一紧,呼一窒,当下双腿一曲,朝着楚严重重跪了下去。
“大哥!!!”
听身后那嘶声的大喊已经带了哭腔,楚严扭头看他,手下却从未松过分毫。
“大哥,我求你,放过夜阑,他已经被我废了武功在也不能伤害子痕,行阳也已经被大哥灭了,这仇已经了了,大哥就放过夜阑吧!”
从小到大,他们兄弟里,楚云雷是唯一一个给他跪下,也是唯一一个用那沙哑的声音,如此卑微的求他。
看他那副样子,楚严手上的力道微微一松。得以唤起,高子渐大口大口的呼吸,可一颗心却始终记挂着那人。
“你在求我?”
“是,我求你,求你放过夜阑,他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高子渐,他根本构不成大哥的威胁,大哥何必苦苦相逼呢”
“苦苦相逼?难道你不知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吗?”
“大哥……”看楚严那不打算放人的样子,楚云雷已经急的双眼泛红,见高子渐看着自己的眸子已经快要无力睁开,楚云雷声音更显沙哑,跪着朝楚严醒了几步:“大哥……求你……求你放了夜阑……”
听他那快哭的声音,沉默,楚严不言,转眸看向自己身前,那生死依旧还握在自己手上的人,皱眉开口:“若是,我说想要我放过他,必须拿命来换呢?”威严的声音满是屠杀之意,骸人的气息穿透两人的四肢百骸。困难的睁开自己的眸子,看着眼前这个一出现就欲置自己于死地的人,高子渐刚想开口,不料,楚云雷却抢先一步:“那就拿我的命来换!”
一句坚定豪不迟疑的话,重重的砸在高子渐的心上,令他愣住,连他想说什么也几乎差点忘记。
看他那似是受到影响的样子,楚严开口问他:“如何?要取他性命给你那夫储报仇吗?”
隐约间,听见风中关传来楚严着轻轻的声音,楚云雷楞在原地,眸中神色一闪。可看着楚严那双嗜血的眸子,楚云雷疑惑了……
“不……不要……”喉咙受伤,高子渐困难的吐到:“不能……不能伤他……不可以……”最后一个字还为落下,楚严看见了他湿润的眼角划过了一丝透明的液体,松开手那还掐着某人的手,楚严神色一变,嘴角轻扬,眸中那嗜血的色彩已是荡然无存:“我可爱的弟弟我也舍不得”
看楚严放开了高子渐,楚云雷忍着身上伤口的疼痛飞扑上前,将四肢瘫软的高子渐一把抱住,尤其是在听到楚严那得意且略带笑意的声音时,心中顿时一片了然,磨牙:“你这个混蛋……”底气不足,话才刚完,楚云雷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三章:养伤
“哎,夫君,你怎么突然来……”
“让开,我不认识你!”客栈里,歇子痕刚从楚云雷的房间出来,就看见某个刚从楼下上来的男人,满脸喜悦的朝自己扑来。
皱眉,歇子痕侧身闪开,看着那被自己僵在原地的人,数落:“你这次简直就是乱来,怎可如此拿云雷的性命来开玩笑?”
看他来找自己兴师问罪,楚严站在原地整理自己的衣衫:“这不是蒋旭飞鸽传书给我,说云雷有难,让我来搭救一把吗?怎怪起我来了?”
“咳咳……”被人出卖,蒋旭轻咳两声,避开众人朝自己飞来的眼刀,小声嘀咕:“这还不是因为,天下能将尊主逼入绝境的只有佞王……再说要是让我来出手,斗不过尊主不说,最后还的落下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最后那句话,成功的让另外三人收回了自己的眼刀。
大概明白了一些,可歇子痕还是有气,目光看向楚严,冷声皱眉:“即便如此何必出手如此狠辣?倘若云雷有个闪失,你——!”话未完,楚严却突然一把将他抓了过去,抵触在石壁之上。
想着四周还有蒋旭他们,歇子痕脸夹腾一下就红了,当下眉头皱的更紧:“不许胡闹,快放开我”
三人见状,神色一怔不由得都摸摸鼻子走人。
看歇子痕着脸颊泛红的摸样,楚严长长一叹,疲惫的靠在他的身上:“怎么就不见你关心关心我呢?难道我还真能对自个弟弟下杀手不成?有句话叫患难见真情,我若不这么做,怎么逼的高子渐放下子莫的死?给云雷一个机会呢?再说云雷这小子的功夫与我可是不相上下,不借着他身上的伤势,这效果能这么好吗?”
听这邀功的语气,某人无语。
“咳……只是没想到,这小子手上的剑那么厉害……”
“你怎么了?”听他轻咳有异的语气,歇子痕皱眉,伸手将他推开:“你受伤了?”
“没事……只是被他剑气所伤”
“你——!唉,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歇子痕一边挖苦,一边将他扶进房间。靠在他的身上,感受着他那难得紧张的温柔,楚严嘴角挂笑,不言,任由他将自己带往房间给自己检查伤势。
自树林回来之后,楚云雷便一直昏睡不醒,高烧不退,起先本以为他休息一夜便会好转,可是那知道几天过去,这人依旧没有醒来,情况开始变的不太乐观,蒋旭把脉验伤,最后得到的结论是伤口感染,引发高烧,想要他人清醒过来首先得先让他退烧。可这几日下来,昏迷中的楚云雷,根本无法咽下食物更别说蒋旭开的那些药了。
高子渐站在门边,看着大家伙整日愁眉不展的样子,敛眸间,转身踏进楚云雷的房间。
当天晚上,传来了个差点令大伙炸掉的消息,楚云雷不见了。
草庐的夜晚总是格外的美丽,漫天繁星一闪一闪,湖面波光粼粼,泛着淡淡的铂金光芒,隐约的虫鸣随着风声在草庐外轻轻唱响。站在炤前的人,将刚熬好的鱼粥倒入瓷碗内,转身向床榻走去。
今日一早,高子渐便将人带了回来,独自照料,客栈里人杂空气烦闷并不合适伤者养伤,所以现在他们在这里。
将床榻上的人扶起靠在自己胸前,高子渐端起床头的瓷碗,自己喝了一口,将鱼粥嚼成碎末在低头含住楚云雷那冰凉的双层,舌尖拨开他的牙根将口中的鱼粥给渡过去。如此反复下来,瓷碗内的鱼粥是一滴一剩。擦去他嘴角的污渍,高子渐起身,将瓷碗收回炤上。
夜色深沉。
站在榻边,皱眉犹豫了好长一会,高子渐这才宽衣,在他身旁躺下,虽说这人现在发着高烧,但身体却怪异的十分冰凉,向他贴近几分,伸手,高子渐将人抱住……
接下来的几日也都是如此,喂他吃了蒋旭开出的药方之后,高子渐总会在给他煮上一碗鱼粥,与那几日相比,这两天的晚上楚云雷已经能独自咽下食物,不用他在以口渡食物汤药给他。如往常一般收拾好碗筷,高子渐坐在床边,伸手摸向他的额头。淡淡的温度已经是属于正常的体温,心中大大松了口气,看着他沉睡中的容颜,呼吸均匀不在如前几日般沉重,食指不经意的描过他脸上的轮廓,皱眉,高子渐感觉自己的心,似乎从来没有这么静过……
翌日,天还未亮,楚云雷就在一收悉的怀中睁开了自己的眸子,当他看见那睡在自己枕边的人竟是高子渐时,迷蒙的眸子瞬间变的清如泉水,身体一紧,当即脑袋一片空白。
夜阑身上的气息……好收悉……好还念……
看他夜色中的容颜散发着另一份独特的气息,楚云雷微微向他靠去几分,感受着两人这么么久以来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幸福间,轻轻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感觉他眉头轻拧,楚云雷像是被人抓住什么把柄一般心虚的闭上双眼,一动不动。
身旁传来被褥窸窣的声音,显然是那人醒了,静静的躺在床上,感受着那人落在自己额上的手掌发着淡淡的温热,心一暖,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睡梦中忽然醒来的人,摸了摸他额头的温度,感觉并无任何异样之后,这才又将被子拉来将两人盖住,闭眸继续睡觉。
楚云雷这烧有些奇怪,白天的时候一切正常,到了晚上就有反弹的现象。这样的情况已经连续了两天,担心他又再次夜里发烧,所以高子渐总会时不时醒来看看。不过今晚情况良好。
装了几天“死人”楚云雷终于装不下去,这日乘高子渐外出未归起身活动活动胫骨,那知道刚一踏出房门就看见了为让他恨得牙痒痒的某人。
“小子,很逍遥嘛”那人坐在门前的石椅上,嘴角挂笑的看着自己。
咬牙,楚云雷双眼喷火的朝他走去:“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我可爱的弟弟身体是否康复了”那人说着,眸光上下将他看了个遍:“不错,看来高子渐把你照顾得很好”
“你这次又想搞什么把戏?”如果可以,楚云雷真的很想拿扫把轰人。
皱眉,楚严指控:“怎么这么跟大哥说话呢?”
“你那像我大哥了不是我演了一次坏人,高子渐会放开子莫的死,还把你带到这来细心照护?你还可以夜夜春色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