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吟 中——吹不散眉弯

作者:吹不散眉弯  录入:12-30

斌哥生意做得好,每个月都给阿文五千的零花钱——他自己换了新手机,又给母亲送个电动按摩仪做生日礼物,或是找借口给养父买个全自动剃须刀之类,反正都是几千一万的小电器,家里也只当他是攒着零花钱买来孝敬父母,越发觉得他懂事。

上了大学斌哥便送他一台笔记本电脑,给了他五万让他和林奕商量着去挑一台;他后来再陆续添什么随身听、游戏机之类各种时尚的小电子产品,老两口也就司空见惯了。

这样子到了12月份,阿文便不时提起同学家里的液晶电视如何好——年末电器城打折促销,不如趁机置办一台。斌哥夫妇这一年净赚上百万,当即大手一挥,还是让他去跟林奕商量着买——因为林奕是学电脑的,一向是家里的电器专家。

阿文嘴里答应着,过几天便花了八万多置办了一台大屏幕平板液晶电视——其实他是因为12月31号那张电器城的卡到期,里面还有近三万没花完才如此鼓动父母,刷完卡实际只补了五万多;这种事自然不能让别人知道——他跟林奕彼此心存芥蒂,已经大半年不来往了。

家里置办了大件,等学生们放了寒假过年期间店里不忙了,这天午后斌哥便叫了陈原和林奕一道来家里团聚,说阿文买的什么国际大片的碟,一家子在家里看看电影。

林奕以前都是在电脑上看碟片,今年斌哥成了家剩下两人在家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也就在客厅里置办了一套家庭影院,放起片子来越发活色生香——他一进门看见大哥家也换了平板大电视,立即赞叹不已,他对各项指标熟络得很,于是随口问是什么牌子多少钱;斌哥听了两句不对,问道:“这不是你陪他买的吗?”

林奕搞不清状况,问道:“我?买什么?”阿文忙道:“奕哥比较忙,我让同学陪我买的。”文母愕然:“这么贵的东西,你买的时候都没让奕哥帮你挑挑?要是买错了怎么办?”

文母一向觉得林奕是有见识的大人,而阿文是个孩子——十来万够她母子一年的开销,这么贵重的东西她本来舍不得买,因为说是林奕帮着挑的才安心,如今林奕竟然不知道,她立时担心阿文是不是给人骗了。

(十七)东窗事发

阿文本就心慌,再给母亲大声斥骂,越发红着脸无言以对;倒是林奕看不过眼,估计阿文是因为自己跟他分手才不找自己帮忙的,这事叨登出来对谁都没好处——忙拦住文母道:“我这阵子忙着期末考试,确实是忙;大婶别担心,我看阿文买的这个也挺好——再说了,电器城卖的都是正规品牌,就算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凭发票退换货的。”

林奕虽然只比阿文大两岁,因为是大家少爷曾慷慨借钱给文母开店;而开新店时装修招人、电器设备诸事都是他帮着斌哥一起弄,文母一向觉得他很有见识;这次十来万的大件阿文自己买她不放心,于是让阿文把所有说明书保修卡发票之类都拿出来,好让斌哥和林奕给看看,万一有什么问题好早日调换。

别的倒都有,只是发票不在里面;文母翻了一遍找不到立时大惊失色——她独自抚养儿子一向精明俭省,在商场里买的东西都要留好发票,没有发票退换保修都难说得很——十来万的东西,发票丢了可是天大的事!可见儿子嘴上无毛,办事就是不牢靠。

阿文给母亲大呼小叫,连拍带打,只能一叠声安抚母亲,说自己肯定是开了发票的,好好想想一定能想起丢在哪里了,跪在地上赌咒发誓说一定把发票找回来——林奕也跟着劝,说发票丢了也没关系,保修卡还在,有事也能找人来修;何况新买的电视,现在看着好好的,也未必就那么容易坏了。

斌哥十年神探,在一边冷眼看着,便看出阿文心慌意乱来——这孩子一向心细,不是那毛手毛脚的人,平日家里什么小零碎放在哪里他都记得,这八九万的发票怎么可能弄丢了?看他给母亲逼得可怜,当即喝住妻子:“大过年的别为这点事闹腾——兄弟过来了,你赶紧去洗点水果吧。”

文母是一时肉疼气急攻心,这才想起陈原兄弟俩也在,此刻不是教训儿子的时候,赶紧起身进了厨房——阿文跪在地下给母亲搓弄了半天,偏偏陈原和林奕也在,直囧得面红耳赤,眼泪汪汪;林奕伸手来拉他,他一把推开他手,自己站了起来。

林奕知道他心里别扭,也不以为意,赶紧跟大哥说些笑话凑趣,插科打诨地好歹把气氛弄得正常了。陈原一向不爱说话,对着阿文心里又尴尬,索性就进厨房帮着文母准备水果吃食——文母知道这个小叔子沉默能干,当着他便不敢太随意——陈原惜字如金,阿文沉默不语;亏得林奕和斌哥尽量维持,一家子才算平平安安看了场电影。

看完电影陈原和林奕呆了一会儿就走了,文母这才喝令儿子好好想想,一定要把发票找出来——阿文这时候也想好了对策,回自己房间磨蹭一阵,还是把那五万多的发票拿了出来,解释说是朋友有电器城的优惠卡,所以只花了五万多。

文母见儿子会省钱,心里颇为高兴,转念想起来,又问道:“可是你爸给了你九万块,那两千让你买冷饮——你只花了五万多,那剩下的三万呢?”

阿文低头跪下,说自己把钱存起来了,说着把一张银行卡递给母亲——文母跑到楼下提款机查了一下,里面有四万多块,儿子每个月还有五千零花钱,这里头想来就是他存了三万之后的数额。

钱不光没少还多出三万来,文母也就不那么生气了——儿子私自藏下了三万块钱而已,把钱没收再教训他一顿也就是了。

文母进了家门把这卡里四万多的数额跟斌哥说了,斌哥看看一直低头跪着的阿文——这孩子寒苦出身,并不是大手大脚花钱的,孩子大了自己想偷偷存下点钱倒不是什么大事,便问他:“你结交的什么朋友,能一下子帮你省这么多钱?”

阿文道:“他是电器城的VIP金卡客户,说年底了卡里的余额不花掉也转不出来,与其白白浪费了不如给我刷了——我确实是想自己留下这三万,才给家里买液晶电视的;这钱我也不敢要了,都交给您吧——要怎么罚我,我,我也都领着。”

三万不是小数目,文母早拎了鸡毛掸子出来;阿文见状哆嗦了一下,低了头也不敢分辨;斌哥却拦住妻子:“你小小年纪,在哪里结交的这么有钱的朋友?”

阿文就是怕父母问这个,卖身的事哪好意思说出口?倒是文母警醒过来:“你?不是你原来在夜店认识的客人吧?”

养父一向怜惜尊重他,似乎根本不知道他在夜店的事;母亲却当面一口道破,阿文的脸一下子红了——林天翼虽然不是夜店里认识的,可他也一样是卖身给人家;摇摇头要待否认——想想在大街上见一面就跟了人家去酒店,一般地没办法说出口——听得母亲追问:“你是不是又跟人家出去过夜了?”阿文哭道:“我知道错了,妈你打吧,求你别问了。”

文母一向好强,没想到儿子又干出这没脸的事来,气得抡起鸡毛掸子便向他身上抽去。阿文也不敢躲,疼极了也不过抱着脑袋缩在地下;文母自己也气得掉眼泪:“你二叔好容易给你赎了身出了那地方,你就这么没出息——为了几万块钱又去伺候人?家里少你吃少你喝了?好好的大学生,非去做这么没廉耻的事!传出去咱们怎么见人哪!”

阿文妈觉得陈原帮了自家这么大的忙,肯定把这情况跟大哥说过的;斌哥却根本不知道阿文曾在夜店的事——陈原因为此事涉及林奕的隐私,对大哥也只说他是因母亲生病而辍学,自己助他重返学校——离了婚的女人自己养孩子确实不易,何况赶上生病住院?斌哥自己一场伤病花了几百万,对此深有同感,也就不疑有他——此刻听到他母子对话,这才明白过来。

阿文手脚勤快,沉静刻苦,斌哥一向喜欢他——想想这孩子日常也不爱出去玩,没事就在店里帮忙做侍应生,斌哥觉得孩子懂事,除了每月的零花钱之外也会算工资给他,上大学之前他基本上就在店里打工,算下来一个月万把块钱的收入——他又是俭省的性子,按说不该缺钱花啊?

斌哥见他挨了母亲几十下鸡毛掸子,疼得伏在地下抖成了一团,却只是闷着头哭,并不敢大声喊叫,看着着实可怜——心说这教训得也差不多了,当即喝住妻子,问道:“阿文,现在家里境况比以前好多了,你要是缺钱,可以跟我和你妈说,只要是正常开销,我们不会不给你——你现在每个月五千的零花钱不够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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