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啊,千万别睡过去!”身体太凉了,气息也时断时续,如果自己再不赶来,只怕殿下真的会死在这里。
有人在叫他,谁啊,是不是银在叫他?好遥远的声音,好吵,他很想睡觉啊!不想回到身体里去,只想这么漂在空中,反
正银也不在了,就这么漂着也许能找到他。
流青见单叶根本不睁眼,看了眼跪在地上不动的单云,在单叶耳边小声说了起来:“殿下,您如果就这么去了,怎样和银
见面呢?银还活着,还活着。”
这句话说完,一直闭眼的单叶立刻就有了动静,眼没睁开,可手却死死抓住了流青。流青继续小声说着同样的话,单叶慢
慢睁开眼来,靠在流青怀里不停喘气。
“你还在想那个畜生吗?!它到底哪里好——”“陛下!安静!殿下,您一定要自己保重,银还活着,他肯定没有死。您
要是就这么去了,不就白等的吗?”
单叶这才看向流青,半喘气半沙哑地开口:“真的?”他所有的坚持只在这一刻,流青点点头,笑着回答:“殿下您只管
好好休息,我是绝对不会骗你的。因为我和殿下约好,要活着回来啊!”
单叶想起了什么似的,刚想起身,却瘫在地上。他使劲撑起身子扶着雕栏,向下走去。单云还呆在原地,流青紧紧跟在单
叶身后,怕他有闪失。现在的叶王,太过虚弱了。
单叶吃力地来到下层,脚无法弯曲蹲下,只好转头对流青:“青,帮我摘铃花,我没什么送给你,只能做个手环……咳咳
——”“算了算了,殿下,您去休息吧,我不用铃花。”
“不,一定要做。”单叶太执着了,他吃力地忍着剧疼蹲下去采铃花,流青实在不忍,帮他摘起来。很快的,流青手上环
了个小小的草编铃花环,很难看,但流青却把它掩在袖子里。
“银的耳朵很尖,只要听到了,就会来。”还是为了银吗?流青看着手腕上单叶编的花环,苦笑。
突然他身体僵住了,单叶趴在他怀里喘息着,还用手转着他胸口一点:“我可以全听你的,而且我会无论如何活着等你回
来。”
这样就行了,流青摸摸单叶脸颊,结果被人飞快搂了过去。单云正阴沉着脸,死死盯着他。可流青丝毫不在意,对单云也
极为冷漠地说:“陛下,臣想保护的不是您,也不是这伏尧国,而是您怀里的人。好好善待殿下吧!”
“你威胁朕?”“你如果还想我叫你一声哥哥,不准你对流青动手!”单叶咬唇说,单云差点气炸了肺。而这时,单叶实
在是累坏了,说完这句人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这时流青才起身拦住单云去路:“陛下,请不要再折磨殿下了,如果您真的爱他,请从点滴做起,好好对待他吧。身体上
的强占最后只会两败俱伤。”
单云摇晃了几下,没有开口,只是急急抱着单叶走了进去。而流青,看着两人相拥的背影,没有说话。然后他定眼看了看
自己的手腕,重新跪倒在地上。
流青很快起程,接替并收编了剩余的残兵。军令如山,很快,他亲自斩杀了临阵脱逃的副尉,并将奋勇杀敌而牺牲的将士
尸骨亲自奠葬。
一时之间,伏尧军心大震,竟抵住了延北的猛攻。而此时,由于流青很擅于突袭,杀场“飞将军”的美名早就传遍开来。
伏尧军对这位年轻的将军是言听计从,而延北,从上到下都忌讳着这个名字。
伏帝也象变了一人,很少去双单阁台。只是路过时,会长时间驻足,静静地看着远处水中的梦幻阁楼。
单叶似乎被遗忘了,可每次一有最好的贡品,伏帝都会往这里送。还嫌太医院太远,在附近新修了个珍药房,方便伺候叶
王的下人过来抓药。
伏帝还特意抓了一只小银毛犬送给叶王,但不是亲自,而是派人提笼送了过去。之后据下人谣言说,叶王看了非常开心,
第一次下宴邀请伏帝。
这小家伙还真象银小时候,单叶搂住银毛犬想。小银毛犬很会讨好主人,总是爱钻到单叶怀里,不停用头蹭着他,害得单
叶笑出声来。单云进来时,就看到的是一幅美人逗犬图,一时愣了,呆在那里半天没动。
“小可爱,你喜欢这个吗?”抱起不停扑腾的小狗,单叶这才看见单云,对他一笑,用手拎起银毛犬的小肉爪说:“来,
打个招呼,这是陛下——嘿嘿……”要活着,他要为银活着!就算再屈辱,也要讨好眼前之人活下去。
单云颇有些受宠若惊,一直以来,单叶对他全是冰冷和不理睬。这般算是友好的招呼,让他想起了小时候两人甜蜜的片刻
,手脚都略颤抖起来:这算是个好的开头吗?
单叶逗弄着怀里的小狗,单云也不惊扰他,只是圈着他腰坐下,时不时贴着白发小心亲吻。心慢慢安静下来,一天的疲惫
不堪,在这里完全都放松了。单云闭上眼,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
忽然单云身体僵住,原来白发少年抱着犬缩进他怀中,半眯着眼小声笑了:“这象不象是我的孩子?我该叫它什么好呢?
”
单云圈着单叶没有回答,现在更象是他和单叶的孩子,随便什么名都好,只要叶儿开心。孩子吗……要不和叶儿收养一个
?看叶儿这般欢喜,也许会是个好开端呢!
“就叫它小小吧,小小,小小,整个都好小。”小银毛犬还拿着头往他怀里钻,让单叶想起了银,银不也是经常把头钻进
他怀中,然后乱添一番吗?
不行,必须要忍耐,只要一提到银,身后之人就会发狂。他和流青约好了,要活着等其回来,要等着流青找到银。
57.猛将阎灭
单叶身体微微一僵,又很自如地趴到单云怀中了。就连单云手伸进他的亵衣里,不停把玩着两颗粉红果也没有吭声,只是
颤抖的更加剧烈。小小可能觉得单云太陌生,不停地冲他叫喊。搞得单云好不心烦,一把拎起这碍事的小东西!
“不,不要,不要伤害它!哥——”自己没能保护银,现在连小小也保护不了吗?他想要这身体拿去便是,身体已经脏透
了,再失去寄托,只怕是撑不下去。
单云看了眼单叶,放下小银毛犬后,一把抱起了单叶。犬叫声很快就被水声掩没,单云的烦躁和怒火,都没有影响到身下
之人。
“我不要出来。”欢好过后的单叶浑身无力,只是定定地看着趴在地上发抖的小狗。单云亲亲他,不愿从单叶的身体里出
来。如果可以,他宁可就这么绑着单叶,一辈子呆在叶儿身体里不出来。爱已变质后,就是疯狂。
身体很可悲,对这样的欢爱早就脱离了心。可能是被粗大撑出来了吧,现在连润滑都不需要了,自己的身体已完全离不开
男人,也许,只要是谁都可以和他睡吧!单叶想到这里,趴在床上笑了起来:他连男宠都不如,比馆还要低下,怕银是不
会要了。
至少要撑到流青回来,单叶迷迷糊糊地想。他心中还有一丝希望:没有看到银的尸身,他说什么都不会相信银已不在人世
了。因为那可是银啊,老是和他打打闹闹,无论受多重的伤都会回到他身边的银啊!
“不要这样笑……朕会好好疼你的,不要这样笑啊!”单云连忙抽出,仔细跟单叶清理,叶儿笑得好难听,让他心头一阵
阵疼地难受。
单叶收笑怪怪看着单云,接着又是大笑起来,边笑边喘气:“我想睡觉了,陛下。”好困,眼皮都睁不开。
可单云吓住了,生怕单叶这么一睡不起,连忙将单叶包裹地紧紧的,又令人在阁台上到处点着炉火。一连两天,单叶沉沉
睡了两天,伏帝就在他身边守了两天。谁都没动一下。
延北将军府
“混蛋!不知从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接二连三地打垮了我们进攻!”李峪捶柱大骂:伏尧不知哪里冒出个年轻大将军,
不仅有武,还识破了他们的计,一举就收复了四县,和延北军对峙着。
李峪领延北皇的旨,想暗中去收买那个将军,谁知反而被其抓住使者,斩杀不说还鼓舞了士气。难道那个年轻将军不喜欢
金钱和美女吗?飞将军流青,打阵时总是一马当先,而且也不是盲冲,他每次出现,都吓的延北军丧失战意。
不过是条妖后的狗,就这么卖命?李峪听过流青传闻。这时狼绝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师师。狼绝看见李峪,笑道:“将
军怎么不派我族人过去呢?现在的阎灭,可不是那个天真的银了。”说完让开路,一个戴着面罩的银发人站在门前。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此时的银发男子,处处散发强者的威杀;背后还背着把银枪,李峪刚要开口,冷汗就流了下来
:那男子的银枪尖,指住了他的颈喉。
这时狼绝又开口了,对着阎灭:“阎灭,那个带兵的将军……可是叶王的一条狗呢,即然有这样的传闻,流青和单叶的关
系可非同寻常。”冷冷看了眼吓瘫在地的人,还想收卖对方?连那年轻将军真正想要的都搞不清楚!
“……闭嘴,我立刻去饮马坡!”只要和叶王有关,就可以激怒这头沉睡的野兽。狼绝看着转身飞奔出去的阎灭,回头对
师师点了下头,师师飞快也不见了。
战后短暂的休憩。帐营里,交待完毕的男子坐回到位上,眼睛虽在看地图,可心却没有放在这上面了。本以为离开叶王可
以好好地忘记他,却不料想的更加厉害!想要搂着他,想要在他身体里洒上自己的种子,那些温存,如今都化做折磨,不
停地纠噬着流青的心。
延北应该派不出将来了吧?只要再等等,就能回去见殿下了。他摇了摇手腕上的铃花,那里一直被他小心保护着,比自己
命还重要的东西。流青心里不停地乞求,那个银一定要死掉!
“将军!不好了,又来一批增援!为首之人太强,已直接杀到我军阵前了!”“什么?!”流青大惊,火速披上铠甲冲出
。刚一冲出,就看到不远处,一个戴奇怪面罩的人正转动银枪,他身边,全是尸体!
“你是何人——?!”流青呆住了,看不见对方样子,却是银发。而那柄银枪直朝他腾空刺来,好强的武艺,极快速度,
想要避肯定是来不及了!
“将军——”对方的银枪没能刺穿铠甲,倒是把流青逼到地上。对方再次转枪刺向他没有防备的咽喉,就在这时,银发面
罩男动作突然停住。
“你……你怎么会有——?!”阎灭飞快后退几步,面前男子手腕上,的确是铃花的声音。他咬唇看了流青一眼,转身时
则已是一只银狼,长啸着向阵外跑去。
“将军,要不要放箭——”“不,让它走吧!”那个难道就是银?殿下无时无刻都在挂念的人?流青虽没被刺到,可他仍
旧跌撞爬起来,看着自己手腕苦笑:银没有伤害他,是因为叶王的手链吗……
而另一边,阎灭却跪倒在地上,扶着树不停喘气:那个绝对是铃花声,和亲亲叶听了那么久,他不会认错的!可是,为什
么那个陌生将军会有叶的铃花?不会是叶跟他编的吧?一想到这里银就低啸起来,简直无法忍受!
“你勇敢是勇敢,可也要服从命令!”身边人的话银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还在反复想那个铃花声音。一定要和那个将军再
见一面,说不定他知道叶怎么样了。
一想到叶,银冷峻的脸立刻温柔起来,还不时地摸摸颈:虽然铃花颈链没有了,可再次遇到亲亲叶时,跟他反省一下,再
讨要一个就好!然后再也不分开!天真的银没有想到,就算是这样的愿望,最后也成了奢念!
如果再次见到那个银该怎么办?流青很有些反常:自己私心是很想杀了他,可真的万一银死了,殿下会怎么样?殿下的隐
忍全只为这个银,自己甚至连对方在敌军之中都说不出口!第一次,这个飞将军,再次拿起了酒坛。
58.求子药
“战况怎么样了——嗯……”真可悲,每天都要用身体来换取战况,单叶趴在床上想。身后之人一阵急促颤动后搂着他腰
,张嘴不停喘气,声音干汩撕哑:“流青那家伙,还真是为了你拼命!只不到半月就夺回五县,现在应该在饮马坡吧!”
还有的他没说,却是派人私下处理:据报,饮马坡出现了一个很是神勇的银发面罩男,竟然一人单枪匹马杀到军营里去了
,这个男子——单云不能让他活着!
“备水!”该跟单叶清理了,谁都不会得到他的叶儿。单云抱起越来越瘦的单叶,搂在怀中轻轻爱抚着对方背部。他每天
都要确认叶儿的所属权,久而久之,双单阁台成了朝堂,寻欢作乐成了家常便饭。
特别是这几天,当他听说那个银发面罩男时,心底产生了恐惧:难道那一箭都没射死那只狼吗?!叶儿是他的,他的!疯
了的伏帝于是想到一个办法:就是让叶儿习惯他,习惯他的宠爱,让叶儿沉迷于身体里而离不开他片刻!
可这样伏帝还不满足:叶有多么牵挂那只狼他是知道的,他也要这份羁绊,就算是强扭。于是,一向不信神的伏帝竟破天
晃到处寻找求子药,他要叶儿为他生孩子!
雪山脚下的茅屋里,今日,来了几个太监,身后还跟着十来个护卫。漂亮少年水云死死拉住男子的手,摇头:“什么生子
药?真是可笑!男人怎么能生孩子?!师父没说错,那个姓单的就会害你,师兄!”
温瑞摇头苦笑,却没有说话。只是崖上的一次很简短的对话,却让他每天都睡不着:白发少年静静坐在雪里,痴痴看着远
方的那一幕,在温瑞脑中定格了,越来越无法消掉。很多时,清冷的仙手都会发呆,接着跑进屋内吞下药丸,可那个画面
完全无法忘记!
想要再见到那个少年一面,想要……疼惜那个少年。温瑞按住心口:只是一次见面,他和叶王只是一次见面,也许只是一
次对话,却让对方占据了整个心思,鬼使神差的不停想要见对方。这难道就是……师父说的‘劫’吗?会让他甜蜜并痛苦
着的劫。
“我……跟你们去。水云,好好留在这里。”“不——”水云拉不住师兄,只好大骂起来:“一个妖人怎么生孩子?!你
们这不是逼死师兄吗?!妖人,妖人——”
“住口!!”一向清冷的师兄竟然对他发火了,从来没有生气过的师兄,如今却为了个叶王打了他!水云捂着脸尖叫一声
,跑了出去:他不会放过单叶的,不会放过他!
漂亮的阁台,美丽虚幻的少年,身边还坐着伏尧的帝王。单云在见到温瑞时吃了一惊,有点不相信似地说:“仙手……你
就是仙手?!怎么会这么——”只怕刚过双十吧,太年轻也太清冷的男子。
温瑞抬起头来,一动不动地看着单叶。单云有些警惕,拦住单叶厉声责问:“朕不是听说,仙手不医单家人吗?!那么仙
手大人怎么会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