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控制得随心所欲,还玩儿出许多不同常人的花样,往往从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专攻对手薄弱要害,逼得锦绣
常常攻到一半就不得不回防,结果两人打了半天锦绣的符箓放出好几十张也没能建功。
夕言能与锦绣拼到如此地步,而且他用的还是极为普通寻常的玄冰符,实在让大多数人都吓了一跳,不敢相信。看台上的
薜掌柜就是齐中之一,犹自擦着眼睛,觉得自己肯定眼花了。只有庞姓老者越看越高兴,一双小眯眼中精光闪烁,对夕言
大为好奇起来,喃喃道:
“这小家伙不知是谁家教出来的,行符手法一流啊。”
而后又不知想到什么,哈哈大笑起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符法叠加和师父的友人(三)
锦绣公子现在心情可好不起来。斗到现在,就算他的眼再瞎也能看出自己的对手不是个软柿子,何况他本就是在此道上颇
有涉猎的人。
对于自己先前的想法锦绣公子只觉得讽刺,也为之大为恼怒,难道自己今天真的就要一直和这样不知哪里跑出来的小子纠
缠下去?那样的话就算最后自己胜了,也足以扫掉不少面子,万一跟那小子打成平手,可不要被人笑话了?这家伙好像从
来没想过自己会输?
想到这里心高气傲的锦绣哪里还忍得住?脚下轻点让过对面飞来的一枚玄冰,一只手挥出手中备好的织藤符,另一只手摸
出一道通体赤金的符来。
织藤符的出现第一次让夕言动容。这种符并不常见,它是众所周知最能体现木系修士防护力与韧性的符箓之一,却也是最
难以绘制的符箓之一,少见有人使用。夕言一直只在上见到过对其的介绍,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实物。如果不是织藤符展开
后形态大异其他,他也不会这么快确认。
夕言惊讶于对方出手的符箓之奇,手底下却是半点也不慢,转眼打出去数道玄冰符轰击织藤符召出的藤前方地面,霎时把
地面冻出一道半弧形的冰层带,阻住了藤向前蔓延的势头。而后夕言一抬眼现藤后的锦绣正点起另一张符箓,神色肃然让
他暗生警惕之心。
那道符也是夕言没有见过的,他也认不出那是什么,只能从其复杂的符纹和锦绣小心翼翼的举止中判断此符威力定然非同
小可。
终于忍不住要一符定胜负了吗?夕言微笑着,那就让我们都尽力而为吧!
夕言一口气取出五道玄冰符在身前一字排开。一手捏住“启”字诀,从第一道到第五道符几乎是同时被点中,五道符上喷
薄而出的五股寒气拧成了一股巨大的寒流,在夕言身边盘旋着,扭曲鼓动,如同一头脾气暴躁的活物。
夕言额上微微见汗,指印变幻地越快起来,带出一道淡淡的残影。寒流随着他指尖的跳动而变化,那已经不能再称为玄冰
针或是玄冰锥了,从寒气中脱颖而出的是一头拖着长长尾翼、双翅横空的冰鸟。那鸟通体透明,由极浅的冰蓝色冰晶构成
,威风凛凛地振翅腾空,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美丽又危险,与腾网对面浪涛一般一涌上来的红焰对峙着。
隔着一道藤网,两边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景。锦绣公子那边红光缭绕,他本是火木双属性功法,此时由木生火,藤网与赤
澜符相得益彰,让他省力不少。而夕言这一头就是蓝光四溢,冰寒之气凝成薄雾从他脚下升腾而起,头上冰鸟悬空虎视眈
眈。
如此异景就让震住了场边众修士,鸦雀无声地观望事态展。连那看台上的庞姓老者眼中也是异彩连连,猛地坐直了身子直
直盯住夕言叠加了五道玄冰符所成的冰鸟,喃喃道:
“符法叠加?符法叠加!太像了。这世上居然还有能叠加五道符箓地修士。那小家伙真地只有这一点点年纪吗?他不会是
跟那老鬼有什么关系吧?”
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庞老原本半眯的眼睛睁得溜圆,一眨不眨地盯紧擂台生怕错过半点精彩之处。
锦绣将最后一点灵力灌入赤澜符中,最终完成了此符的激发。锦绣暗道侥幸,赤澜符是他手中威力最大的符,用起来有诸
多限制,而且他刚才就拼斗了好一阵,灵力消耗了不少,险些就达不到行符所需。好在他都做到了,接下来便只等对方认
输就行了。锦绣得意地抬头向他的对手挑衅一眼,但进入他眼帘的先不是夕言修长的身影而是那只硕大的冰鸟。锦竹脸色
难看到了极点。
他知道对方有所动作,可是他一直以为对方只会使用玄冰符而没有理会专心施放赤澜,谁想对方会弄出这么一头号大鸟来
,那这头冰鸟是怎么来地?难道他判断失误,对方也预藏了什么强大的符箓?
锦绣很是想不通,夕言可没有义务等他慢慢猜测,冰鸟与赤澜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轰轰烈烈地撞到了一起。
冰鸟是极寒,赤澜是极热,寒流与热浪碰在一起爆出的气劲从擂台上向外扩散开去,擂台四周设立的隔离阵法吱吱嘎嘎地
响着,摇摇欲碎。薜掌柜早就呆了,此时被这声音惊醒,才急慌慌地派人上前护持着阵法,以免弄出不可收拾的事来。
天知道,这里擂台的阵法可是在易城排得上名号的,就这么被两个小子的气劲冲破,他们天街坊日后还怎么见人?
赤澜化出火之浪潮,吞没藤网壮大自己的同时也恶狠狠地袭向冰鸟。冰鸟同样不甘示弱,坚决地回击了这个“宿敌”,双
方你来我往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僵持不下。
薜掌柜再一次向庞老询问此战结果,但见他两眼直,身子挺得笔直笔直微向前倾,专心致志的样子,完全没有理会薜掌柜
的问话。
又纠缠了许久,擂台上总算分出胜负来。让大家大为吃惊的是最后的胜出并不是众望所归的锦绣,而是名声不显的夕言。
说起来锦绣还真的输得有点冤——他最后使出赤澜符用掉太多灵力,结果符是放出来了,可与冰鸟纠缠许久也是要消耗灵
力的,锦绣就是因为此时后力不济被夕言抓住这一点机会一击破之。
意外落败的锦绣脸色灰白,呆呆站在台上不言不语。夕言很是担心会不会把他打击得太过成了傻子?正想上前查探,两名
天街坊伙计上来把锦绣给引了下去。
夕言回味着刚才那一场拼斗,只觉畅快淋漓,脸带笑意下得台来。乌雅镡远远对着他微笑了一下,眨眨眼。夕言失笑,心
里也不免有点得意。台下修士们一见他走过来,纷纷让出一条路。
夕言估计后边大约也没什么好看了,找到席琴与安通文要带大家回去。此时远远跑来一名低阶修士,穿过重重人群拦住了
正欲离开的四人。
第一百二十章:符法叠加和师父的友人(四)
那修士带着明显的敬畏与惊疑,向夕言等人微微躬身道:
“我是天街坊薜掌柜的随从,我家掌柜仰慕各位前辈的风彩,想请各位前去一叙。”
说话时他直勾勾盯着夕言,言下之意这位才是主客。席琴与安通文自然以夕言马是瞻,乌雅镡附在他耳边小声说:
“去看看。”
夕言不明其意,不过他对此事本就无所谓,乌雅镡想去看看那就去看好了。
“请前面带路吧。”
来接引的修士伸手一引,将他们带往擂台一侧的观战台。那是一座廊亭似的建筑,两端连着通道,面向擂台的一方延伸出
一座四方形的台面,上面摆放着十数张红桐木椅。
接引带着四人直接从观战台的一侧上楼,楼上是一间静室。里面坐着两名修士,一人为结丹后期修为,另一名胖墩墩的老
夕言完全看不出他的深浅,心中一跳,此人至少是元婴期。
第一次面对高阶修士,夕言下意识地收敛气息。心里头正紧张着呢,乌雅镡上前一步,站到他身边。
身旁有人陪伴,夕言感觉好多了。此时那结丹后期修士迎了上来,笑成一团道:
“各位。在下天街坊掌柜薜应洪。幸会幸会。”
“薜掌柜着人相请。是我等荣幸。在下夕言。这位是乌雅。席琴。安通文。”
“夕道友。乌道友。席道友。安道友。各位请坐。”
待众人一一落坐,夕言用余光扫向坐于上位的胖修士,现那位看不出深浅的前辈一直笑眯眯地盯着自己,不由地背心冒汗
。此时薜应洪介绍道:
“这一位是庞余前辈,元婴修士,平日可不常见。今次庞老看了夕道友与锦绣公子一战对夕道友很是欣赏,这才命人请各
位前来一叙。”
元婴修士平常是难得一见的,夕言等人忙又站起身行礼。庞余乐呵呵道:
“做什么这么多礼,坐下说坐下说。我等都是修仙之人,那凡俗礼节能免就免了吧,麻烦。”
话音一落,四人就觉得身上有一股柔和的力道把他们往椅子上压,于是顺势又坐下去。
庞余的目光一直落在夕言的身上,表现出了明显的兴趣。而且人家一开始就说了,是冲着他才叫几人过来,于是乎夕言只
好打起精神应付这位前辈的“热情”。
“晚辈方才一战实属侥幸,能得庞前辈青眼太出晚辈意外。不知能否请前辈指点一二?”
庞余摆摆手:
“符箓可不是我的长项,哪里敢指点你这样精通符法叠加术的高手?小夕也不要太过自谦,你的行符之术已足够列入修仙
界行符高手之列,我可不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
庞余哈哈笑起来,言语中对夕言很是推崇,听起来也颇为真诚,夕言禁不住有点不好意思:
“晚辈这点手段哪里能称得上高手,要是让晚辈师父看到了,可能还会责怪手艺生疏呢。”
这倒是大实话,夕言自知久不练习符术,如果他师父清松真人在场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
庞余问:
“不知小夕的师父是谁?能教出你这样年轻出色的弟子,你师父定是位高人,庞某还真想结交一下。”
说这话时,庞余看似不经心,实则两只小眼睛里精光连闪。
夕言没有注意,他正因提起自己师父而心生感叹:
“师父道号清松,离开晚辈已久,多年不见归来。”
谁知“清松”二字一出口,庞余猛地探过身子喜道:
“清松?是望原星九阳派的清松真人吗?”
夕言愣了愣,
“前辈认识家师?望原星我不是很清楚,可是在下原师门的确名为九阳。”
庞余哈哈大笑,拍掌道:
“果真是奇遇,这样都能让我遇上清松的弟子。我就说呢,看你行符总觉得手法颇为熟悉,特别是那符法叠加术,除了我
清松兄弟大概也只有你这个弟子才能用得如此精彩。哎,不过我怎么记得清松的弟子不应叫夕言啊,好像是……”
他侧头想了想,夕言小心应道:
“在下以前在师门中是使用道号。”
“哦,对想起来了,是叫明风是吧?”
庞余摸摸脑袋:
“瞧我这记性。当年遇上你师父的时候他就跟我提过你,把你夸得是天生奇才,我还很是不服。想我寻了这么多时日千挑
万选也没找着一个合心意的良材美质,凭什么清松那个木呆呆的家伙就能收个天才徒弟啊?那时候我还不信你师父的话,
如今看来他可一点儿没夸张,的的确确是个好徒弟。清松那家伙运气可真好。”
庞余一脸羡慕地咂咂嘴,没等夕言开口又问:
“你怎么不用道号了?要是你先前报你的道号,我一准儿早认出来了。”
夕言苦笑:
“晚辈已不是九阳弟子了。而且九阳派……”
对于九阳的惨事夕言并不想多提。必竟是他从小生长的门派,虽然他经历生死大劫而自弃九阳弟子身份,可对于那片山水
还是有感情的。再说让他万分敬重的清月师叔也是因九阳而死,他便更加不想再论及此事了。
庞余看他表情知道他是不想说,便也不多问,只是很高兴地对薜应洪说:
“今天难得见到我世侄,就借你的地方招待一下。薜掌柜可不要小气哦。”
薜应洪笑得像朵花儿似的,连声道:
“哪里会哪里会,庞老看中我那不地方可是我们的荣幸。庞老与夕兄弟难得相逢,应洪自当竭力相待。我这就让人回去准
备。”
说着,薜应洪急急地出门吩咐去了,这头夕言抓住机会把一直悬在心头的疑问道了出来:
“前辈,”
“你该叫我世叔才是。”
庞余两眼一瞪:
“我和你师父可是八拜之交亲如兄弟。”
夕言点头应是,
“世叔,请问您知道师父去了哪里吗?当年他说出外云游却一直未归,小侄心中很是担心。”
庞余住了口,盯他两眼,叹道: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放心吧,我会跟你说的,不过不是现在。等回去安顿下来,我们叔侄再慢慢说吧。”
庞余的态度让夕言心里打了个突,心往下沉了几分。
第一百二十一章:师踪
天街坊在易城名声颇大,所占之地也是城中最好的一块地盘之一。不但划走了最近中心坊市的一大片土地,而且他们的别
院还建得闹中取静清雅非常。
乌雅镡三人自有人去安顿,心急的夕言则紧跟着庞余进了他的客居。
“庞世叔,现在可否告知吾师下落?”
刚一关上房门,夕言就追问不休。庞余招招手:
“别心急,我们坐下说。你师父可是赞你性子沉稳,这样看起来可不像。”
夕言沉默着坐到庞余下手,庞余想了想,才开口说道:
“其实真要说起来,我也不知道你师父此刻在哪里。我只知道他失踪之前最后出现的地方和与之有点关联的人。当初我也
曾打探过他的下落,最终却因其他事务缠身而半途放弃了。如今想来,实在惭愧。本来我想此间事了便再去一趟,谁知在
此遇上言儿,实在是天意。”
夕言听得此番话,心情不由沉重,可是也冷静下来,细细思索:
庞余所说听起来师父处境不明,很可能身处险境。但是也并非没有挽救的余地,否则庞余不会前往寻找。而且从他半途放
弃来看,师父大概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或是庞余本身也并不能肯定师父境况如何,那么自己便不能先慌了手脚
。
想通这些关节,夕言终于平心静气起来。庞余一直注视着他神色变化,此时暗暗点头,此子果然不凡,老友收了个好弟子
啊。
“庞世叔还请将当年之事相告。小侄希望前去寻找师父。”
“当年我与清松老弟一同游历时得了一件异宝,我们都不知那是何物。清松老弟对它颇有兴趣,便收了去。后来我们分道
而走,过了不久他传来消息说是知道了那异宝是何物,与人相携探寻。我想想这种寻幽探奇之事难免危险,便去信让他小
心,却一直没有收到回应。数年后我途经他所说遇到识宝之人的星球,想想他们该是回来了,就前去拜访,谁知全无他的
踪迹,连他所说与之一同寻宝之人也无人识得。我当时便觉不对,多方打听之后找到一处客栈,该是他们相识之地。后来
又得到一点线索,说是有人见过与清松老弟相似之人进了某处的挪移阵。我得的线索也只有这么多了。本想这回再去一探
。现在看来言儿大概要抢你世叔的事情做了吧。”
庞余呵呵笑着,道
“你也别太担心,我专门找人测算过,清松老弟并无性命之危,否则我哪可能在这里坐得住。一切随缘,你总能见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