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时,他的背后贴上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宝,不必顾忌我,你想怎么做,便去做吧。这半年的时光,已经胜却我以往二十一年的人生了。”琉璃说得云淡风轻,却是压下心中多少的眼泪与不舍。
“琉璃,我……”李郁文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以何面目面对琉璃的悲伤。
语言无法表达的,便用行动去诉说。
他反身将琉璃困在自己怀中,倾身擒住对方的樱唇。
不必暗示什么,二人自然而然地在秋夜的星空下拥吻了起来。
飞星传恨,恨情路多波折。
柔情似水,水东流不复返。
拥吻之后,二人一边纠缠着撕扯对方的衣物,一边步步退向屋内的床铺上。
被子不是顶好的丝绸,却柔软舒适,纱帐不是顶级玉蚕织就,却能映出一床欢愉。
被李郁文推上床的琉璃伸出双手去拥抱对方,把对方的身体压向自己。赤诚相对的二人上身完全紧贴,紧密得一丝缝隙都没有。
琉璃却并不知足,不停地用胸膛与对方的胸膛摩擦,他只觉得胸前的两点发胀发痒,一如他的悲伤于他胸口不断澎湃,唯有不停的摩擦才能纾解那胀痛的感觉。
“摸我……好痒……”琉璃主动地说出羞耻的话语,欲要对方来帮自己纾解。
放开与李郁文的拥抱,琉璃更是大胆地执起对方的双手按在自己胸前,示意对方抚摸他的两点红樱。
李郁文两片掌心内都被一颗发硬坚挺的肉粒抵住,自发地开始不断地收紧放松,揉搓拧捏了起来。
“啊……唔……用力点……”
挺起胸膛以求更多爱抚的琉璃脸及脖子皆被染成了绯色,下意识地,他竟是伸手去握住对方已然抬头的巨大摩擦套弄。
“啊……别……琉……璃……我要忍不住的……”
李郁文只觉自己的那里迅速变硬发痛。
他一手继续不停旋转拧捏挤压琉璃一侧的突起,一手已是放开,俯下身子将另一侧的突起含入口中用力地吮吸,放开了的那只手却是握住琉璃的玉茎揉捏套弄了起来。
“痛……啊……别那么用力……”
他无意中咬破了那点茱萸,惹得琉璃一阵轻呼,他慌忙吞吐出口里的小肉粒,松开揉捻着另一边肉粒的手。
昏暗的烛火之下,那一颗茱萸变得异常肿大而挺立,艳丽的红色上面布盈盈水光,分离间一丝银线牵连于李郁文的双唇与茱萸顶端上,更显出那极度淫靡的气息。
当他的目光锁定另一边的蓓蕾,马上俯下头去疼爱,不停的用力吮吸不时还用牙齿研磨,狠狠的嚼咬,含住小巧的圆果往外拉扯。
不消一会两颗茱萸变得有点破碎凋零,可怜瑟瑟地在那里盛放,如美艳的红梅般绽放。
趁着李郁文失神之际,琉璃猛地翻身将他压在自己身下。
“琉璃……你……”
没有给予李郁文思考的时间,琉璃直起身子跨坐于他身上,扶住他早已高高挺立的硕大对准自己不断开合着的菊门,身子狠狠往下一压。
“扑哧~~~”
全根没入。
忍住瞬间被贯穿撕心裂肺的痛楚,琉璃扶着李郁文的腰际,不断摇摆自己的腰肢。
他要记住这一刻的痛楚!
好似做着告别的仪式,二人这一夜极尽欢愉。
第三十一折:屧痕苍藓迳空留
第二日,天微微亮。
狼藉一片的床铺上斑斑血迹,被褥里散发出淡淡的麝香味,昭示着昨夜欢爱的激烈。
然而,本应在床榻中熟睡的人却一个都不在,只有从窗棂外漏进来的风把帷帐吹得一鼓一鼓的,偶尔伴随着吊角上那串贝串成的风铃叮叮当当。
屋外与之相通的斜坡上,草草披了件外套的单薄身子在晨风中瑟瑟发抖,却固执地立在那里遥望着山坡下那个渐行渐远的影子。
黯淡的眸中泪光点点,苍白的唇紧抿着,破碎的曲子从未合实的缝中泄露出来:
“汴水流,
泗水流,
流到瓜州古渡头。
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
恨悠悠,
恨到归时方始休……
恨到归时方始休……”
唱一句,抽泣一下,唱到心酸处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把曲子续完,只把最后那一句唱了又唱。
小宝,我们已经离开了采菊楼,离开了纷扰的尘世,隐居在这渺无人烟的山上了,你为什么还是要离开我?为什么?
回答他的只有东边微启的旭日,昭示新一天的到来。
待到天已经大明,琉璃这才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返回屋内。
收拾好昨夜的狼藉,琉璃温柔地一寸一寸抚过留下二人温馨回忆的物品,轻柔地一步一步走过留下二人甜蜜足迹的地方,一日复一日。
他多想他的小宝能够在他漫步的时候,在他出神的时候,突然从身后拥住他,在他的耳边低柔地述说:“琉璃,小宝舍不得你。小宝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可惜,等了一天又是一天,他却只等来自己的心一点点灰淡下去。
小宝再也不会回来了!
心中充斥着这样的想法,琉璃含泪收拾包裹,黯然下山去。
才到了山脚下,他却被一群黑巾掩面的黑衣人拦在路上。
“我身上没钱,你们找错人抢劫了。”误以为那些黑衣人是强盗的琉璃冷淡地说道,离去的脚步并未停歇。
那些黑衣人却不做声,其中一人飞身上前,点住琉璃的睡穴,便将之抱上停在路边的马车上。
嗒嗒的马车将昏迷的琉璃送离了留下他与李郁文不少甜蜜回忆的凤凰山,驶向未知的地方。
待他再次醒来时,他已被关在了一座密室中。
一名着了黑色锦袍的男子背对着他坐在他身前。
“醒了?”那人刻意嘶哑了声音出声问道。
“混蛋,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被我家老板知道,你就死定了!”椅子上被捆住手脚的琉璃不答反问。
“!!!~~~其实,你身边的那位比你家老板更厉害呢。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吗?”
不是不清楚,只是刻意装作无所谓。
“小宝他……你知道小宝他为什么要离开我吗?”
“啊哈哈哈~~~与其与你过那平淡无奇的日子,还不如恢复他原有的身份过他的荣华富贵,成就一番功业。”那人不无轻蔑地笑说着。
“那他,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即使多么排斥李郁文的真实身份,琉璃却还是问出了口。
“大唐二皇子李郁文!”
“大唐二皇子李郁文?”琉璃失神地喃喃道,连那黑衣人的离去也并未注意到。
“啊哈哈~~~原来如此!原来我这个卑微的男妓如何也抵不过你的荣华富贵,你的千秋霸业!是我妄想了!妄想以为你顶多也是某个被逐出家门的有钱少爷而已!妄想以为我们能甜甜蜜蜜地过着平淡生活!可笑啊可笑~~~我琉璃以后再也不信所谓的永远了!”
空旷的暗室中,徒留琉璃的疯狂大笑声。
这几日的李郁文却是找到了他的姨母沈夫人。
那个光有野心没有头脑的女人,本来是他所厌恶的,可是,为了保证琉璃的安全,他不得不找上她。
愚蠢的女人妄想与他结成同盟,铲除其他几派势力,从而登上帝位,他留在她的身边虚应着,趁机盗出据说已经被她得到的那本天下瑰宝《情有误》。
他已是打算好等到对付完这个女人,再向那个差点害死他的三弟报仇。
在他看来,只要将所有潜在的危机消灭掉,他便能心安地与琉璃共度余生。
可是,他却未曾为离开了他的琉璃的安危考虑过,只以为只要自己离开,琉璃的安危便不成问题。
他亦是没有真切地在乎过琉璃的感受,只是单方面地以为这才是对琉璃最好的选择。
他更是不懂,同甘共苦,这才是相爱的真谛。
便是他的自信与疏忽让他差点失去了琉璃。
第三十二折:一别音容两渺茫
被莫名其妙地抓住,又被莫名其妙地放走,琉璃不懂那黑衣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也无暇去探究,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浑浑噩噩地一路走去,抬头间却发现自己原来又回到了采菊楼,琉璃自嘲地笑笑:“兜兜转转,我终还是要回到这里啊!”
脱下粗布麻衣,穿上借来的轻纱蝶衣,盘上云髻,插上步摇,便做个倚门卖笑的娼人吧!
却听到莫怜说:“既然你爱他懂他,便要相信他,知道吗?”
这患得患失的感觉,原来是因为我真的爱上了他,不是因为贪恋他的温暖,只是单纯地爱上了他。
而我明明爱他懂他,却不敢相信他。
身份悬殊又如何?
感情不容于世又如何?
只要相信他,相信他终有一日能够回到自己的身边!
这,就足够了!
被莫怜一番开解,琉璃恍然大悟,也便安安心心地听从莫怜的安排住进了新的院子等待他的小宝归来。
这边琉璃定下了心,那边李郁文却始终没有什么进展,那沈夫人实在是过于狡猾,而对李郁文的投诚亦是存了很大的戒心。
西府,沈夫人宅院内。
“沈夫人,这么多日耽搁了,我们何日返回大唐?我也好召回我的旧部下助你一臂之力啊!”久久未见沈夫人有动身返回大唐的李郁文忍不住开口相问。
在这个女人身边实在不是一件明智之举,不但无法下手夺走她手里的那本《情有误》,更是处处受她的牵制,还不如独自返回大唐召回自己的部下再做谋划。
只是事已至此,他也不好与这阴险狡猾的女人撕破脸皮。
“哎!不瞒二皇子殿下您说,我现如今手上不过半本《情有误》,正想方设法夺来另半本。”
“另半本《情有误》?难不成,就在这西府?”
“是啊。甚是麻烦呢。况且,臣妇正在等一人。”
“谁?”
“现在先让臣妇卖个关子,过几日见到了,二皇子殿下您自会晓得。”
李郁文心心念念只为了早日报仇,早日除去障碍,早日与琉璃团聚,而另一人却是经多方打听终于听闻琉璃在西府城中现身,便是用尽手段寻到了本是被莫怜严密保护好的琉璃。
琉璃居住的小院中,枫叶满地,琉璃正拿了把扫帚细细将之扫干净。
却与此时,门外传来了叩门声。
不疑有他的琉璃放下手中的活计,便匆匆赶去应门。
“是老板还是哪位弟弟呀?”
琉璃耐着性子等着来人的回话,却许久未听到有人应声。
他心想着,来这院子的,除了采菊楼中的伙伴,便只有莫怜,许是某个伙伴作弄我故意不出声。
“嘻嘻~~~让我猜猜!是阿才还是阿海,或者是玲珑?”这么一想,他也便嘻嘻哈哈地开了门。
只是当他见到门外那张阴沉着的脸,那笑便凝固了。
“印行……”出于习惯的,他呆呆地唤出了对方的名字。
“呵呵~~~没想到啊,这么快又拐到了那么多男人哪!”将琉璃一把推入门中,苏印行阴冷地笑道。
被这人这般一推,他方才清醒,堪堪退后几步,戒备地质问:“苏印行,你我已是恩断义绝!你现在来这里是要干吗?”
苏印行并未回答他的问话,只是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掐住他精致的下巴,打量着琉璃的容貌,品头论足:“啧啧~~~这张脸越发的漂亮了嘛。怪不得那‘品香公子’落华要把你保护得这么紧,任我查了三个月才找到了这里。”
琉璃拼命将那双禁锢他的手拽离自己的身体,奈何他这毫无功夫之人撼动不了对方分毫。
“混蛋!放开我!”琉璃羞愤地怒视苏印行。
“啧啧~~~放开你?你欠我的先还来,我再考虑考虑吧!”轻薄地将手伸入琉璃衣襟内,苏印行笑得阴狠。
“大夫人不是小宝杀的!”知道对方在说什么,琉璃忙辩解。
只是,现在的苏印行早已被妒恨冲昏了头脑,怎会信他?
“呵~”随着他轻笑出声,琉璃便被他击昏入怀中。
就在这一天,莫怜因旧疾复发,陷入长达四个月的昏迷,因而琉璃的动向便无人有这个能力去查找。
也因此,李郁文失去了琉璃的消息。
当二人再次相逢,已是人面全非,心神俱摧。
第三十三折:痴爱生妒心愈恨
待琉璃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时,他已是躺在了一张床上。
放眼过去,名贵的蛟绡纱帘挂在床栏之上,房内正中置放着玉质雕花的桌椅,桌上一尊青玛瑙薰炉里,燃着淡淡的龙脑香,篆烟细细,嫋嫋而翩然升起,正对床的窗扇更是精细,一个个繁复精致的凿花孔洞里正投射入一抹抹月色星光。
他翻身下床,将那扇窗打开,便见月色之下有雨丝绵绵悱恻,院内的月海棠团拥紧簇,绝世而独立。
他的身后,将内室与外室隔开的那扇云母屏风前的几案之上摆放着一尊菊花球双耳薰,冒着丝丝淡雅的香气。
这件屋子的每一寸地方,他都非常熟悉。
只因这是他呆了两个月的房间,大唐苏府碧海阁。
“这里还保持着你离开时的原样呢,琉璃。”
琉璃正愣神间,与他身后传来一道淳厚的声音。
他循声转过身,却于明暗烛影中,瞧见那人一身浅色华服,丰容靓饰,束着鸳鸯钿带,脚穿兰花绣纹短靴,一如一年前初见时的那般装束。
“苏老爷,您将我囚禁于此,意欲何为呢?”如今的琉璃再也没有当初的震撼与倾慕,只是用极为平常的冷静语气问向对方。
“问我意欲何为?琉璃,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你害了我失去了一位夫人,你便用你这一生来偿还吧。”倾身将琉璃禁锢在自己怀中,苏印行的语气中满含眷恋。
“呵~你这是要囚禁我一生了?可是,苏老爷,把一个早已不再爱你的人囚禁在身边,你真的会快活吗?”既然挣脱不开,琉璃也随着他抱去。
“明明你是我的!为什么不过数月不见,你的心便偏向他人呢?真是应了那句话,戏子无情、婊子无义!水性杨花说的便是你这般骨子里都淫荡的娼妓吧!”嘴里说着刻薄的话,苏印行却已一手挑开了琉璃的衣带。
“苏印行!我不是你的玩偶!你不该如此待我!”琉璃伸手去夺被苏印行扯下的衣带,却被对方反握住手腕,气极的他改为用另一只手去推拒对方的身体,又被对方给制住。
他被对方喷于脖颈间的炙热气息激得一惊,心中惧意顿生。
“放开我!苏印行!快放开我!”
他挣扎抗拒,双脚狠踢,却依旧抵不过苏印行的力气,脸上渐显羞愤的潮红。
他的羞愤看在苏印行眼中却是别有一番魅惑娇羞。
本想好好地羞辱对方,却在苏印行越发迷醉的目光中失了原有的味道。
好想把这张艳若桃花的脸染上淫靡的色彩!
好想把这双灵动的眼弄哭!
好想把这如涂丹的红唇齿咬吮吸!
着了魔般,苏印行拉过琉璃的双手,用那条衣带将之紧紧捆住。
“苏印行!你不能这么做!我会恨……”未完的话语尽数被他吞入口中。
琉璃的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
从来都是温文尔雅,即使欢爱,也从不强迫自己的人,今日何以会如此折辱自己?
“哧啦~~~”“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