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夜奇谈（五）——耳雅

“很久没见东西了。”蓝冥停顿了一会儿，回答，“僵尸。”

NO.131

当晚，宵北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手机一会儿看一眼，似乎在等电话。

蓝冥见宵北心事重重，笑问，“怎么了？”

宵北还没回答，一旁床头柜上轻轻晃着摇篮哄刀刀入睡古鲁伊就嘀咕了一句。

蓝冥自然没听懂，就凑过去问宵北，“古鲁伊说什么？”

“没。”宵北脸上有些尴尬，“我才没害怕。”

“哦？！”蓝冥听着还觉得挺新鲜，就问，“你怕什么？怕僵尸？”

宵北皱了皱眉，“我们还没对付过僵尸呢，和电影里头僵尸一样么？”

蓝冥愣了愣，坐在床上仰天想，“僵尸么，是一种低等魔物，基本他们就知道猎食人类，在神魔里头算是低等……不过也有例外。”

“哪种？”宵北这几天陪着古鲁伊看了不少恐怖片，因此有点儿心理阴影，特别是那些僵尸片，咬了人，人还能变僵尸，想到这里，又战战兢兢问了一句，“那被咬了也会变成僵尸么？”

蓝冥盯着宵北看了良久，躺到一旁哈哈大笑起来。

宵北有些恼怒，踹他一脚。

“北北……”蓝冥伸手指着宵北说，“哪只僵尸敢咬你啊？！你血对神魔是补药，对恶魔妖邪来说就好像杀虫剂对蚊子一样。”

宵北虽然听着有些别扭，但是稍微舒服了一点，“当真？”

“是啊！”蓝冥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打开电脑查荒村资料，边说，“对了，你等谁电话？”

“白楼他们不是经常会打电话回来么。”宵北也钻进被子里，忽然觉得不对，“你干嘛又睡我这儿！”

“你这儿暖和。”蓝冥将蓝放出来，让他自由活动一会儿，“你不是害怕么，我在就没僵尸敢靠近你了！”

宵北斜了他一眼，不过最近鬼怪横行，确蓝冥在身边比较安全。

“刚刚我们看到那个，就是僵尸么？”宵北将古鲁伊也塞进摇篮里，让他搂着刀刀睡下，盖上了被子放到枕边，边问蓝冥，“脸好白，虽然他没干什么，不过我还是觉得他很恐怖。”

“这个应该是尸王级别了。”蓝冥见古鲁伊尾巴还挂在摇篮外面，就帮他塞进去，“一般僵尸，不会有这种迅猛动作。”

“是啊！”宵北觉得没错，“我看那些恐怖片里头，产僵尸都是蹦跶蹦跶，外僵尸么，就行动很不方便，总是血肉模糊。”

“呵。”蓝冥失笑，“有些是骗人。”

宵北盖好被子，关了大灯，只留下光线微弱床头灯睡觉。

蓝冥将挡着视线，古鲁伊他们摇篮往下拽了拽塞进被子里，这样他可以直接看到宵北……果然，北北没睡呢，睁着眼睛正发呆。

“还在想僵尸？”蓝冥笑着问。

“别吵别吵。”宵北摆摆手，“我先把那种东西从脑袋里赶走，省得晚上做奇怪梦。”

“那我们聊点别？”蓝冥忽然说。

“聊什么？”宵北觉得转移一下注意力也是不错选择。

“关于以后。”蓝冥低声说，“咱俩以后。”

宵北一愣，随后脸上些微有点儿尴尬，“什么以后，现在这样挺好。”

“现在确还不错。”蓝冥伸手轻轻帮北北整理了一下头发，“但是你也知道，好事情往往很短暂。”

宵北一惊，睁大了眼睛看蓝冥，“什么意思？”

“我只是随口说说，我当然也希望可以永远这样下去。”蓝冥嘴角还是带着笑意，“可就是没有永远过人，才会想永远。这世上，可没有永远不变事情。”

宵北听了蓝冥话，虽然不太明白他意思，但是心中隐约接收到了一些讯息……蓝冥是在暗示，好景不长，不久之后会有突变么？宵北不傻，之前经历很多事情，都表示黑暗世界和现实世界现在似乎并不太平衡。蓝冥到来同时也带来了一些其他东西，现在是短暂平稳，日后终会有一个总爆发。

到时候……该什么办呢？

宵北渐渐陷入了沉思，他始终希望，一切都维持现在状态不要改变。有很好朋友，坐着帮助别人事情，EX集体生活，对于向来习惯了孤单宵北，已经成为一种幸福习惯，不想改变。

“如果有一天……“蓝冥忽然开口，“一切回到开始之前，你愿意么？”

宵北盯着蓝冥看，“开始之前？”

“就是你我认识之前样子。”蓝冥认真说，“你还不知道这个世上有神怪。”

宵北微微皱眉，搂住摇篮，“那古鲁伊呢？”

蓝冥无力，“你就知道古鲁伊。”

宵北笑了起来，认真回答“我不想回到那时候，我喜欢现在这个时候。”

蓝冥意外，“如果古鲁伊给你呢，你也不愿意回到那时候？”

宵北摇摇头，望着天花板说，“EX生活很快乐，我希望能维持这样状态一直走下去，就算有什么变故，还是要克服，一直过想过生活。”

“面临困难，可能超乎你想象。”蓝冥看着宵北，“有时候维持比开创要难得多！”

“不怕！”宵北摇头，似乎无所畏惧，样子很有活力和自信。

蓝冥眼中闪过一丝愉悦，闭上眼睛，安静睡觉。

宵北情绪可能调动起来了，因此脑袋里都是关于以后和以前一些画面，虽然不明白为何蓝冥忽然会提到这个话题，但是宵北告诉自己，不能再无忧无虑了，要有心理准备！

宵北一晚上脑袋里乱七八糟，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开始做梦。这次做梦和之前每一次都不同，宵北觉得这似乎只是一个凡人噩梦——有人在追他！

大概是特殊梦做得太多，所以一下子碰上普通梦，宵北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直到最后听到耳边有人说话，“北北，别再踹了，谁追你呢？”

宵北才猛地惊醒了。

醒过来时候发现，天已经亮了。蓝冥坐在床边，膝盖上放着个笔记本，古鲁伊抱着刀刀飞在一旁，扑扇着翅膀歪着头一脸好奇地看他。门口……希塞尔正坐在那里，给一群小狼崽喂吃。

宵北坐起来，“我做了个梦。”

“看出来你做梦了，那么大动静。”希塞尔慢条斯理地说，“什么梦啊？”

“有人追我！”宵北道，“还是可怕东西，就在身后追，我都不敢回头看。”

“表示你心理压力过大。”希塞尔按照梦境解析给宵北分析。

宵北揉了揉酸痛脖子，心说会不会是真，预兆……或者什么线索？

“几点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起床穿衣服，宵北问蓝冥，“用不用准备什么东西？”

“刚才陈伟打电话来过了，说是九点到楼下来，到时候我们开车去。

“和陈伟一辆车啊，那古鲁伊和刀刀怎么办？”宵北皱眉。

“就咱俩去，古鲁伊和刀刀留下，希塞尔也留着看家。”蓝冥话说出口，古鲁伊不愿意了，揪住宵北不放，不满地瞄蓝冥，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抱怨什么。

宵北倒是明白，天那么冷，刀刀还小不适合外出，古鲁伊照顾他，希塞尔看家还有照顾小狼崽子，是最合理方法……只不过，抓僵尸啊，就他们去么？！

蓝冥主要目自然是要和宵北二人世界，就添油加醋说，“北北，咱俩去方便，有些小电灯泡总是碍手碍脚。”

古鲁伊自然听出蓝冥话中有话，敢说他是电灯泡！

只是，古鲁伊再生气也没有用，因为最后是宵北做决定，这次只有他和蓝冥两个人行动，其他人全部留下。

古鲁伊头一次不能陪着宵北出远门，郁闷地耷拉着脑袋和尾巴，搂着宵北胳膊不放手。

蓝冥则是想欢呼两嗓子，终于……踹掉这只小跟屁虫了。

宵北整理了一会儿东西，就背着大包和蓝冥一起出了门。古鲁伊大概太伤心了，都没有来送宵北。

车子开走时候，北北一直在车窗边趴着往楼上望，不知道古鲁伊会不会以为自己不要他了，有些后悔，早知道带上他一块儿。

“唉，小孩子么，你让他自立点！”

蓝冥见宵北跟孩子被抢了似，就安慰“他总有一天要长大、叛逆、离家出走。”

北北狠狠白了他一眼，咬牙，“你以为所有小孩子都跟你一样不良啊！”

“宵北已经是爸爸了啊？”后座陈伟自然不明所以，只以为宵北为了查案和孩子分开了，有些愧疚，“这么年轻就有孩子啦，真好啊，以后孩子长大了，你还很年轻可以和他做朋友。”

宵北回头，就见他神情落寞地盯着手边放着大包，里头有丽丽人头。有些替陈伟惋惜，宵北看蓝冥，像是问，丽丽是吸血鬼事情……

蓝冥摇了摇头，示意宵北别告诉他，先套套话再说。

宵北觉得有理，伸手打开随身带大包拉链，想拿出一瓶饮料来给陈伟喝，可是伸手摸了摸……饮料不在。

宵北纳闷，他明明放了三瓶柠檬水在里面准备路上喝啊。翻开包包往里一看，就见干浴巾下面，露出一条熟悉尾巴来，还带个尖尖小角，摆啊摆。

“呃……”宵北抽了口气，扒开浴巾一看，果然，古鲁伊睁着一双大眼睛坐在原来柠檬水该在地方，搂住宵北手蹭来蹭去。

“呼……”宵北倒是瞬间安心了，就只能拜托希塞尔照顾刀刀了。伸手捏古鲁伊脸蛋。

蓝冥也瞥见了，磨牙，这小东西看得真紧，竟然偷偷跟来！

古鲁伊钻出半个脑袋对蓝冥吐舌头。

“啊！”

正这时候，陈伟大叫了起来，似乎很惊讶。

原来他正好从后视镜上看到了包里古鲁伊，仔细看发现比一般婴儿要小，而且有翅膀和角。

宵北尴尬地回头看了看他，陈伟惊了一把后，好奇地凑过来看，“这是什么啊？真可爱！”

“是龙。”蓝冥低声说着，边观察陈伟神色。

就见陈伟刚开始有些吃惊，却并不害怕。蓝冥狐疑，一般人类就算很开化，善于接受新鲜事物。但是看到如此离奇现象，也不应该这么快接受了吧？！

“你不吃惊么？”宵北也发现了，毕竟是陌生人，还是提防些好，必要时候，让蓝冥抹去他记忆。

“哦……大概和丽丽在一起久了，她很相信一些神秘文化，我个人也比较相信这世界上有非人类存在。”陈伟老实回答，“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丽丽也不是人类。”

蓝冥和宵北对视了一眼，试探着问陈伟，“为什么会这样想？”

“丽丽其实是很怪癖一个人，她贫血很厉害，总是病怏怏，但是力气又比一般女生大很多。胆子非常大，知识量丰富，知道很多奇怪事情。”陈伟说着，摇了摇头，“她各方面都优秀得让人汗颜，我甚至不知道她怎么会爱上我这样一个人。”

“你们怎么认识？”宵北问。

“哦，原先高中时候就是同学，高三一次出去爬山，我受伤了，让大家继续爬，我在山坡等。丽丽说留下来陪我，她也贫血犯了很晕不想爬山，于是我们就坐在一起聊天……当时我跟她说，这山很像自己老家山一样，特别是那些斜着长树木。”

“你跟她说了你老家？”蓝冥插嘴问了一句。

“是啊！”陈伟点头，“起先她应该是对我没什么感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聊着聊着就越来越投机，从此之后我们就经常聊天了。最后……我竟然还追到了她，然后开始谈恋爱，那时候我可是全校男生公敌啊，嘿嘿。”

蓝冥和宵北听后都皱起了眉头——杨丽丽，果然是因为陈伟家乡，才和他谈恋爱么？！这么做穷乡僻壤小山村，究竟有什么东西吸引她呢？

古鲁伊见陈伟既然已经看见自己了，就索性飞出来活动活动，又在宵北耳边咕叽了两声。他是在说，杨丽丽当时和陈伟一起在山坡上等，原本可能是为了吸他血。已经出现贫血现象吸血鬼，是非常危险，一看到血就很难自制。

宵北也点头同意这个说法，脑袋里又想到了契獠……不过那个僵尸如果能轻而易举地将身为吸血鬼杨丽丽解决掉，应该也不是泛泛之辈才是啊。

“对了。”蓝冥接着套话，“在你带杨丽丽回家之前，她有没有问过你关于荒村事情？”

陈伟一愣，坐在那儿回想了一下，皱眉，“这么一说……确有。”

“她都跟你说了什么？”宵北问，“你详细回忆一下，有利于我们追查当年事情。”

“哦，她对废弃荒村特别感兴趣！”陈伟道，“我们经常寻找废弃村庄去拍视频。”

“为什么一个女生对荒村那么感兴趣？”蓝冥好奇，“你没问过她么？”

“我问过，她说……荒村很美，里面封存了很多故事。”陈伟笑了笑，“那些年，我们都还年轻，挺幼稚。”

“你们之前还去过什么荒村？”宵北边问陈伟，边跟远方白楼聊天，询问他关于荒村和吸血鬼事。

白楼正在给他调查那个村庄历史。

“我们去过很多荒村了，而且大多还是有一些鬼怪传说村子。”陈伟苦笑，“我早让她不要那么迷恋那些鬼故事，她就是不听。”

“那，你们荒村有没有鬼故事呢？”蓝冥见陈伟听到这一声问话后，脸上神色微变，就知道他肯定有所隐瞒，追问，“你也说了，相信这个世界有非人类东西存在，那么就把你知道都告诉我们，不然话，很难查清楚你女友死因。

陈伟犹豫了良久，才说，“确是有一个传说，不是谁告诉我……而是我听说。”

这时候，宵北就看到白楼发了一条讯息过来，“北北，那个村庄位置很古怪，那里可能会有老尸，一定要小心！”

宵北皱眉，看蓝冥，“老尸？”

蓝冥听到也是一皱眉。

“你们怎么知道啊？”陈伟去头去尾，就听到“老尸”两个字，赶紧说，“确关于老师传说，外地来美术老师。”

宵北和蓝冥听着有些糊涂——老尸，还是老师啊？

NO.132

“我们那个村，以前公路还没通时候很闭塞，四面环山。”陈伟给宵北和蓝冥，讲起了家乡那个传说。

陈伟家乡，也就是那个小山村，据说已经存在很久很久了，貌似可以追溯到好几个世纪以之前。

村子里人世世代代生活在那里，靠是农耕，很清平，但是生活却很平静安逸。那个山村位置非常特殊，一般人分本发现不了，也不知道那个村庄祖上，怎么会定居在这种地方。

陈伟父母都是村里人，他们小时候，上学非常困难，总是要和小伙伴们一起走很远路，翻山出村，去村外学校上课，来去至少两个钟头。